我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被窝里,揉着惺忪的睡眼左右看看,昏暗中身旁除了被子别无他物。Www.Pinwenba.Com 吧本能地掀开被子一瞧,身上只裹了一件衬衫。摸亮了两盏床头灯,我心存疑惑地扫视一圈周围的摆设。
房间整体格调静雅复古,吊灯和床边灯给房间镀上了一层淡鹅黄的暖色。床边一只巨大的原木衣柜靠在墙壁上,衣柜旁远离床头那一端有一扇门,似乎通往盥洗间。床对面的墙壁的液晶电视下面贴墙摆了一只木柜子,柜顶堆了一个大袋子。再旁边就是一扇大门,应该是通往外面。
我暗暗喊了一声糟了,这里既不是我家也不是丁煜家,该不会是被抓去卖肾了吧?手不自觉摸了摸后腰,还好两肾尚在。
我注意到床边桌上用手机压了一张纸条,探手将两样都摸了过来,纸条上的字迹遒劲有力:
衣服在桌子上。我回公司一趟,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喊欢姐,中午等我回来吃饭。丁煜
原来不是被动卖肾,而是主动卖身了。昨夜醉酒后的碎片一点点被拼接起来,在车上翻云覆雨一番后我疲软得沉沉睡去,连到了什么地方都不甚明了,像是一夜之间就穿越了。
这里装修风格不俗,看得出主人品位非一般。心头犯了嘀咕,这该不会是丁家吧。
我撩开被子起身,衬衫只能勉强罩住我的臀部,衣服下面空荡荡的一片感觉甚是别扭,我赶紧提了那袋衣服,匆然往盥洗室走去。
衣服从内到外从头到脚都十分合身,穿得我分外郁闷。
开了大门小心翼翼溜出去,门外一段走廊,走了几步一条楼梯蜿蜒到了楼下客厅,一个中年妇女侧身对着我正在低头擦栏杆。
听到声音她抬头看过来,脸上溢出招牌店员一般的笑,“小姐,您醒了啊。”
我尴尬地笑笑,询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她自称欢姐,向我爽朗地道:“这是少爷的房子。”
“你们家……”我斟酌了一下词汇,“老爷和夫人不住在这里吗?”
欢姐摇摇头,“就连少爷这三年也很少回这里,都是住在雅悦花园,我每周会过去打扫一两次卫生。”
听到丁家人不住这里,我松了一口气。放着豪宅不住跑去睡小房,这位少爷的心思果然异于常人。
欢姐搁下手头的活,带我到厨房觅食。
时近中午,给我斟了一杯牛奶拿了一些面包后,她开始忙活午饭,还叨叨她家少爷很久没有在这里吃饭了。
我端起牛奶咕噜了几口,放下杯子抡起袖子对她道:“欢姐,我来做吧,你去忙你的。”
欢姐诧异地看着我,嘴里道做饭这种粗活怎么能麻烦小姐,眼里却是不相信我会做饭。
“没什么,你家少爷天天来我那蹭饭,粗活成细活了。”说罢我取过她手中正准备换上的围裙,围在了自己身上。
爱不能光说不做,既然羞于说出口,那我就做出来,所以我要以女朋友的名义给他做一顿饭。
欢姐显然怀疑我的水准,并未离开,而是跟在身旁细心监督,生怕我走错了一步就毒害了她家少爷。
我娴熟地洗菜切菜炒菜,欢姐不由得对我刮目相看,嘴里啧啧称赞,我喜滋滋一笑,“我爸是厨子。”
三菜一汤将将上桌时,门铃欢快地闹了起来。我忙解下围裙告诉欢姐让我去,心里默默为丁煜掐时间的能力点赞。
刚一开门看清来人后,我和对方俱是一惊。
“莉莉姐……”
来人正是丁煜妈妈。我纳闷不是说这里久无人住,怎么我才来就撞见了房主的妈妈。我把她请了进来,她满脸讶色混合着喜悦,毫不掩饰绽开在脸上。她捞起我的手叠在她的手上,拍了拍我的手背。
我后脑勺冒着微汗,笑容僵硬在脸上。丑媳妇总归要见公婆,这见面来得太快,快得让我措手不及,顿时有种被抓^奸在床的感觉。
我将她请到了餐桌边,三菜一汤已被端上了桌,欢姐在旁解释这都是我做的,她不可置信看了我一眼,旋即又释然了。她落座举箸,我坐在旁边忐忑地等待点评结果。
“唔……”她发出回味的声音,“不愧是大厨的女儿。”
我松了一口气。
“妹妹,几时跟哥哥好上的,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让我也乐一乐?”她挑着柳眉笑问道。
我讪讪地道刚开始不久,还没来得及告诉她。
“这么多年终于能看到你们在一起了,心里石头落了一半,就盼着他福气能大一点,早日把你娶进门。”她脸上开始浮现心驰神往的喜色。
我心里不禁汗颜,昨天凌晨才确定关系,现在已被拔高到婚嫁这么高的境界,跨越性实在太大,裤裆都要扯裂了。
我眯眼笑道,“就怕是我没这个福气。”
“妹妹啊,你哥哥虽然黑历史挺多,但人其实心地不坏。而且我知道对你他肯定会一心一意,希望……”
她的希望还没表露完便被一道清冷男声打断,“你说谁黑历史多来着?”
我们循声望去,看见丁煜正从玄关走来,脸上神色阴晴不明。莉莉姐打了个干哈哈掩饰了过去。
丁煜古怪地瞥了她一眼,默然拉开椅子在我身边坐下,欢姐给他盛上了饭。
“是多少级的台风才能把老美女您给刮来啊,您不应该在陪我爸打高尔夫吗?”丁煜说完夹了一块红烧肉送到嘴里慢条斯理嚼着,对着他妈只闲闲地撇了一眼。
莉莉姐哈哈笑着掩饰脸上的窘然,“你家老帅哥嫌我太聒噪,把我给轰回来了,我就是路过,没想到家里有贵客。”
丁煜不再接他话头。席间唠了一些家常,饭毕莉莉姐又小坐一会就驱车离开了,临走前对丁煜千叮万嘱,让他下次带我回家。
他对着莉莉姐远离的背影轻声嗤笑,“明明安插了价格不菲的雷达在我这,还面不改色地说是路过,我妈真是闲得慌了。”
我问他什么意思,他用下巴指了指背对着我们洗碗的欢姐。
“这么快就来打探敌情了呀。”我讪笑道,“不过你好像挺不开心的样子。”
“也没有不开心,只是本来打算在更正式的场合向他们介绍你而已。”他揽了揽我的肩膀,“走,带你到附近转转。”
出门环视一圈,从附近的物业标识得知这片靠山临海的别墅区叫云顶华府。他牵着我走在林荫大道上,给我讲解附近的地形和景致,这君临天下的架势就差配上一句“爱妃,这里以后就是朕的天下了”便完美了。
我问:“既然这里这么好,你怎么老是窝在雅悦花园那边?”果真如老唐说的,有钱人家公子哥的心思最是难猜。
他突然止步,我也只得跟着停下,他侧头看着我,有点无可奈何淡淡道:“事到如今还需要我明着说吗?”
舟立大厦建立年份比君华大厦晚,按照中国人攀比心理,它比39层的君华大厦高了两层。入夜的大厦里灯火依然明如白昼,看来大部队还在加班,我找值班的保安登记后拿了访客牌就径直上了41楼。
总经理办公室前的秘书区空无一人,桌面已收叠整齐,看来秘书已下班。我上前敲了敲那道雕花的大门,却发现门只是虚掩,里面那道熟悉的男声唤我进去。
房间里只亮了迷黄的灯,丁煜坐在会客厅的沙发上,西装外套随意搭在一旁,白衬衫衣领扣已经解开,领带也已被扯松,慵懒中带着性感。他半仰头看着我笑笑,叫我把门锁上,然后拍了拍身边的空位。
我顺从地过去挨着他坐下,触碰及他脸上略微倦惫的神色,我的声音都不由得温柔了几分,“丁总,找我来这里做什么呢?”
他听见那个称呼略略愣神,旋即唇角微扬,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我一直在想,如果你变成我的私人秘书了会是怎样的光景……”他脸上配合地幻出浮想联翩的神情。
瞧他一副不正经的语调,我也嬉皮笑脸道:“那你要我给你多少钱一夜?”
他哭笑不得,冤屈地喊道:“哪次我不是免费为你卖力干活,我容易么我?”
我点点头,“确实难为你了,一大把年纪出来贱卖色相。”
他嘴角轻轻抽动,愣神片刻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上次给你买的衣服还合身吧?”
“呃……”我无语了片刻,斟酌词句打算掠过这个话题,岂知他自顾自说了下去,“都怪当初太激动,没来得及仔细丈量,只能凭印象中的手感来推出个大概。”
我将屁股挪远离了他一些,寒声道:“丁煜,你很猥琐你家人知不知道?”
他一脸无辜,“还不知道,现在时间太晚了,明天我再告诉他们。”
见我笑得太肆无忌惮,他起身将我拉起走到他的办公桌边,说有东西要给我。他低头从抽屉里拿了一个东西藏在手里,我问他那是什么,他不答,绕到了我伸手,一手从我眼前一掠,一条银灿灿的链子被他挂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不自觉伸手摸摸链子上的吊坠,是一个Y字的形状,Y的尾巴末端还嵌了一颗钻石。
心里没来由的不知所措。
他扣好链子又整理好我的头发,将我转过正面对着他,柔缓地轻声说:“‘Y’是‘煜’也是‘昀’,以后这就算定情信物吧。”
我低头把玩了几下那个吊坠,突发奇想道:“可以用做免死金牌吧?”
他倒抽了一口气,“你在酝酿着什么让我想置你于死地的事?”
“嘿嘿,没什么。”我抬头瞧着他晶亮的黑眸,略有羞涩地道:“唔……既然你送了我东西,礼尚往来,我也该送你点什么才是。”
他饶有兴致地定睛瞧我。
“那个,你闭上眼。”我急急地道。
他脸上笑意渐盛,似乎看透了一切,却仍是配合地闭上了眼。
我怀揣一颗扑通乱跳的小心脏,勾住他的脖子冲着他的唇轻轻吻了上去。我试图敲开他的贝齿,可他却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把守森严,任我如何攻击仍是岿然不动。
我心下大恼,好胜心起,两手沿着他的胸膛一路蜿蜒绕到他的后腰,当覆上他结实的臀准备拧上一把时,他突然低低笑了起来,齿间守卫尽失,我得以顺势长驱直入。与此同时他两臂迅速往后一捞就将我的两只手捉住提回到了前面,又伸手揽住我的腰肢回吻了起来。
他将我轻推到桌子边,松开了舌尖的掠夺,俯身将我压倒在桌上,悬在我上方沉声道:“付昀,这次可是你先主动的。”
我伸手用力一拽他的领带,他没留神一个踉跄贴上了我鼻尖,脸上却没有半分恼色。我无惧地对上他的明眸,邪笑着道:“那又如何?”话毕探手去解他的皮带扣,他亦勾唇一笑,好似十分享受被调戏的过程。
可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一个焦急的女声喊了句,“丁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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