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小茹很鄙视自己,宁行远这个残忍的男人,在她生死一线间,他都可以狠心的不去救她,她为什么还会去对他有任何的幻想呢?他对于她,连回忆都不该有的!
可是现在,看到面前的贺子壕,再联想到宁行远,晏小茹忍不住的鼻头一酸,眼眶有温热的液体涌上来。Www.Pinwenba.Com 吧
有人说,想要哭的时候,抬头望天,眼泪便不会流出来,她照做,可是抬头了,眼泪还是流了起来,晏小茹苦笑,一切都只是骗人的。
晏小茹哭了,聪明如贺子壕,岂会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对自己的第一个女人或者是男人很难忘记,她,便也是吧?无论是伤心或者是幸福的过往,只要是宁行远给与的,都已经深深的镌刻在了她的心尖之上?想要彻底的将那些记忆剜除,似乎不太可能,反而会让她因为疼痛,而记忆更深刻,最好的办法就是有一个男人,可以用只属于他和她的幸福去将曾经的一切覆盖。
他很想成为那个男人,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贺子壕的心里也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必胜的信念。
晏小茹赶紧抹掉了滑落下来的泪水,看贺子壕盯着自己,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今天的太阳好刺眼,只是抬头看了下而已,把我眼泪都刺激出来了。”
对于晏小茹的话,贺子壕只是附和的轻笑,并不打算去揭穿她。
晏小茹似乎已经很习惯了贺子壕的肢体接触,一条腿按摩完,自己就主动的将另外一条腿呈了上来。
也许是贺子壕的按摩技术太好,连肚子里的宝宝都在拍手叫好了,贺子壕清楚的看到晏小茹的肚子有凸起的一个包在移动。虽然早听晏小茹说了,4个多月的时候便已经有了胎动,可是第一次,他亲眼所见。
生命真是太神奇了。
贺子壕的手,情不自禁的的抚上了晏小茹的肚子,而晏小茹并没有拒绝。毕竟还有一层孕妇装,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也许在晏小茹的心里,早已经将贺子壕看成了自己的亲人,自己的大哥。既然是亲人,如果是晏小亦因为好奇,要摸她的肚子,她同样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贺子壕抚在晏小茹肚皮上的手轻轻的摩挲了两下,肚子里的宝宝立马动了动回应他。
贺子壕将自己的脸贴上了晏小茹的肚皮,跟里边的胎儿对话,“宝宝,宝宝,听得到我说话吗?我可是干爸爸哦”
“呵呵呵”晏小茹笑,因为贺子壕很孩子气的语调。
贺子壕一直都自称为干爸爸的,虽然他的心里其实是很想将那个干字去掉,但时间过了这么久,他也提了很多次,每次都是被拒绝。
贺子壕自我安慰,干爸爸这称呼其实也挺不错的,至少比舅舅这称呼好。要知道一开始晏小茹可是非得让他当孩子的舅舅的,他又岂不明白晏小茹的小算盘,这舅舅一当,他跟晏小茹似乎就永远不可能了。
干爸爸,虽然比爸爸多了一个字,但重要的是,晏小茹也并不排斥干爸爸这个称呼,在晏小茹看来,对于小宝宝来说,没有爸爸爱,有个干爸爸,功能似乎也是差不多的吧。
窝在躺椅里的晏小茹挪了挪已经有些圆滚滚的身躯,“宝宝干爸爸,宝宝还没有名字呢,我这个当妈的,现在脑子很不好使,要不,这殊荣就交给你了?”
要知道,这起名的事儿一般都是宝宝的亲人才能够做的事,听闻晏小茹的话,贺子壕有点受宠若惊,手上按摩的动作在继续,抬头瞧了瞧她的表情,似乎是要判断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只是开玩笑。
干爸爸终究也不是爸爸,可是晏小茹却让他给孩子取名字,是不是也就意味着他在她的心中,其实还是举足轻重的。
贺子壕阳光,温和,脾气好,却并不是个感性的人,可是此刻,他的眼角却都有些湿润,“好,我接受这个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
接下来的时间里,贺子壕一有空就会想孩子名字的事,最终,他给宝宝的小名取做乐乐,顾名思义,就是希望宝宝能够快快乐乐的生活。至于大名,他还是没有擅自做主,而是和晏小茹在某个阳光明媚的周末,一起翻了一整天的字典,才将宝宝的大名定为了瑞泽,寓意吉祥如意,恩泽如雨润。当然姓是随母亲姓晏。于是宝宝的名字终于华丽丽的落定,叫做晏瑞泽。
取名字的时候,晏小茹有突然问贺子壕,你叫贺子壕,那你是随母亲还是随父亲姓呢?
贺子壕没有想到晏小茹会问他这个问题,他没有心理准备,一时之间有些语塞。
此时此刻,他该怎么回答呢?
他如果对晏小茹说,贺子壕,只是他的化名而已,他的真名其实是叫高陈,至于又为什么叫高陈,那是因为他的父亲姓高,母亲姓陈吗?
其实一直以来,贺子壕一直在思索这个真假姓名的问题,他到底要该怎么告诉晏小茹,才不会让她受到丁点的刺激。
也许,让她在知道后,不受到丁点的刺激根本就不可能了,但即便她会种被欺骗的感觉,他也还是必须说的。因为如果,如果在未来的某一天,晏小茹愿意接受了他,难不成他不带她回去见自己的父母,不见他的朋友?答案当然是不可能的。既然不可能,那么他的名字,他的真面目到时候也照样会展现在她的面前。只是,他如果选择自己主动说出来,晏小茹应该也不会太过于怪他的吧?
可是,如今,晏小茹肚子那么大,他担心现在说出来的话,会让晏小茹情绪波动,而大的情绪起伏对胎儿又不好。最终,贺子壕决定,等晏小茹顺利产下宝宝之后,再告诉她。
对于晏小茹的问题,关于他是随母姓还是随父姓的问题,贺子壕打起了马虎眼,“那么你猜呢?”
对于贺子壕的答非所问,晏小茹却没有再继续追问,只是一笑了之,然后主动的转移了话题。贺子壕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晏小茹为什么没有再继续追问,她是误解了贺子壕的意思。她以为他的逃避是因为他其实也是单亲家庭,而他,是随他母亲姓的。
也许他的母亲也和自己一样,在年轻的时候被自己深爱的男人抛弃了,可是被抛弃之后,才发现自己已经怀孕了。却因为天生的母性本能,选择了生下孩子,哪怕日子很苦很难。作为单亲家庭的孩子,只有母亲,没有父亲的孩子,贺子壕的童年一定是很渴望父爱的吧?也许正是因为他童年所受过了很多苦,也因为童年的遗憾,他才会对自己和宝宝这么好的吧?
因为对他的同情,也对他的感谢,晏小茹瞬间就觉得自己跟贺子壕的关系又走近了一步。
事实上,有些事,晏小茹是猜对了。那就是贺子壕的母亲在年轻的时候,的确是被她深爱的男人抛弃了,那个男人就是宁行远的父亲宁涛,在被抛弃后,贺子壕的母亲也的确发现自己怀孕了。不过那个孩子却不是贺子壕,而是贺子壕同母异父的大哥,布鲁斯。
贺子壕会对晏小茹好,只是单纯的因为喜欢她,爱她吗?也许并不是光因为这个原因吧?又有谁知道,贺子壕在看到晏小茹和她鼓鼓的肚子的时候,他一刻也没有联想到过自己母亲陈子子年轻的时候的境遇?
晏小茹怀孕八个月的时候,肚子已经很大了,在外边散步的时候,甚至有很多做锻炼的老婆婆问过她,“这么大的肚子,怀的是双胞胎吗?”然后还会别有深意,又很艳羡的看着一旁搀扶着她的贺子壕,“你家老公很厉害哦。”
对于婆婆们问她的问题,晏小茹一边有一下没有一下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一边轻笑摇头,“不是啦!”满脸却是掩不住的幸福,夹杂着因为害羞而升腾起的两片绯云。
晏小茹拉着贺子壕赶紧离开。她的脸皮还是薄,她怕跟婆婆们继续聊下去,她们会说说出更让人脸红的话来,比那句“你家老公很厉害”更让人脸红的话。最主要的是,贺子壕根本不是他老公,他厉害不厉害她又从何去知道?不过,他比宁行远年轻吧,身形也很高大,在那方面也应该是挺厉害的吧?一夜三次郎?一也五次郎?
直到晏小茹发现自己的脸颊很烫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她一个孕妇,怎么可以去想那些呢?之前有在书上看到过,说女人在怀孕期间对那方面的要求反而会很强烈,难不成自己也真的思淫了吗?
晏小茹慌乱的摇了摇头,将脑子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思想驱除。一面用眼角的余光悄悄打量身旁的贺子壕,祈祷他没有发现自己的异常才是,不然,她以后哪里来的颜面面对他?
其实,晏小茹的一系列反应早都落入了贺子壕的眼里。因为她害羞而红得快要滴血的脸,他敛去了眼底的兴味,只是体贴的不想她尴尬而已。
他们身后的婆婆们看着他们温馨背影的越离越远,最终也没有想清楚,晏小茹那句“不是啦”三个字到底是说她怀的不是双胞胎,还是在说旁边那男人不是她的老公,抑或者是在说她的老公并不如她们说的那般厉害。
其实,经过半年多的相处,晏小茹已经彻底的习惯了贺子壕,习惯了他在每天下班的时候,打电话问她,“干儿子他妈妈,今天想吃什么?”习惯了他有意无意的肢体接触,甚至已经习惯了在每天睡觉前他给的晚安吻,当然,他亲吻她的也只是她的额头而已。
尽管只是额头,但一开始的时候晏小茹也还是会排斥,谁知道贺子壕脸皮很厚,还很赖皮,说他那吻并不是给她的,而是给她肚子里的宝宝的,会吻她,只是请她将他的爱意转达给他的干儿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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