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2018-04-15 作者: 我是皇后党
第五十一章

不说姜蜜脑补了多少谢景然被人砍死、被马车撞死的情景,谢景然总觉得今天天气有点儿冷,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Www.Pinwenba.Com 吧

“督主,你还好吧?”娄勇看谢景然打了很多喷嚏,便关心地问道。

谢景然摆摆手,“不必了,找卷宗要紧。”两人便快速地在找着他们需要的东西,但整个上午都没有找到。

大理寺卿派人来请谢景然用午饭,谢景然直接拒绝了,娄勇默默地按捺住那颗蠢蠢欲动的心,听说大理寺的美酒不错,醇香清冽,至于听谁说的,自然是被监视的那些文武百官。

能来大理寺喝酒的,除了内部人员,也就是犯了大案的了吧。

谢景然撇了娄勇一眼,他那点儿小九九自己还不清楚啊,“小勇啊,晚上回去陪我喝几杯!”

娄勇顿时来了精神,督主那里也珍藏着不少好东西呢喂!

虽然到最后,卷宗上还是没有他们想要的东西,两人还是回府了。

另外说一句,除了冯夏冬还有个年迈的母亲,其他几个人都属于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那款,几人便一同住在谢府,东厂办事时也很方便。

就连后来投靠谢景然的蔻丹,都住进了谢府,这样才方便她与娄勇培养感情嘛。

谢景然是千杯不倒,且酒入愁肠愁更愁,而娄勇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没喝几杯就趴在石桌上了,谢景然哂笑,喝不了多少酒还偏要当酒鬼。

喝到后来,已是夜晚,黑夜中明月高悬,群星闪耀,谢景然盯着星空走神,随后命小侍将娄勇扶回去,而他自己去书房拿着一张规整的叠好的纸便去了景纭阁。

姜蜜神情恹恹的,往日里觉得最是精致的饭菜都没了滋味,随便扒了两口饭,姜蜜便坐在窗前,望着外面的月光和在月光照耀下的香樟树。

她清楚地记得冷弋阳说过,公公们虽然身残但是志坚啊,虽然身体不完整了,却还是又跟正常人一样的七情六欲,只不过他们的负面情绪更胜,有多自卑便有多自负。

理论上说,自己长得也不算太差,至少亭亭玉立吧,没道理谢景然会拒绝自己哇,主动的人生真是太难过了,以前都是自己主动被追,现在让自己主动,嘤嘤嘤,人生为何如此的艰难?

自己会不会太主动,吓跑了他?

姜蜜便在这边胡思乱想,而谢景然也来到了景纭阁。

天色已晚,谢景然想当然地认为姜蜜是在睡觉,来到床榻,却不见姜蜜的踪影,室内也只是烛光零星,床榻那些都很完好,谢景然忽然有些心慌,高声喊道,“来人呐!”

姜蜜自然是听到了,欣喜地应答道,“啊啊啊!”对于她是个哑巴这件事,她还是很郁闷。但也渐渐能够控制这个“啊啊啊”的声调了,让人很容易听出来她是欣喜还是难过。

激动地跑到谢景然跟前,姜蜜却见谢景然脸色黑的出奇,准确说来,又觉得有些红,姜蜜细心一闻,便闻到了酒味,皱着眉看着谢景然。

“我喝不喝酒,与你何干?”谢景然看得懂姜蜜的意思,却还是恢复到那日清晨那种冷漠狠厉的模样,声音也是那种特有的刺耳。

姜蜜顿时觉得所有的激动和热情都被一盆冷水浇灭了,郁闷的神情袭上脸庞,心里也觉得闷闷的,便就这么低头站着不动。

“这么晚你不睡觉跑到窗户那儿做什么?”谢景然冷然地问道。

姜蜜不想跟喝多的人计较那么多,便呆呆的站在那里不说话。

谢景然猛然拽起姜蜜的领口,“你说话啊。”

姜蜜抬起头很是无语地盯着谢景然,受什么刺激了,发这么大的脾气。

谢景然望着姜蜜那双眼睛,忽然觉得自己特别的魂淡,松开手,抱住她,“对不起。”

姜蜜忽然伸手拍拍谢景然的后背,似是母亲安慰哭泣的孩子一般,谢景然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到了。

放开姜蜜,谢景然将一张纸放到姜蜜的手掌上,小心翼翼的模样让姜蜜心中产生一种奇异的感觉。

姜蜜将目光转向那张纸的内容上,原来是一张卖身契,应该是那日梁文雍将她送给他的时候签订的,而后又疑惑地看着谢景然。

可是,他将卖身契给自己是为了什么?

“这是你的卖身契。”谢景然忍着心中的悸动平静地说道。

姜蜜当然知道这是她的卖身契。

“我知道,你不愿意呆在这里。我也不会为难你,卖身契给你,放你离开。”谢景然还是像以前一样宠溺地摸着姜蜜的头顶,“我都帮你打点好了,离开以后再也没人知道你的过往。嫁人也好,怎么样都好。”

额,帮她打点好了又是什么意思?

“走了。”谢景然最后一次摸摸姜蜜的脑袋,转身。

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姜蜜飞快地扯住他的袖子,拼命地摇头,不要这样啊,好不容易找到了大粗腿怎么可能放弃。

谢景然只当姜蜜舍不得他,微微一笑,“不要舍不得,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说着便将自己的衣袖从姜蜜手中抽离。

姜蜜眼疾手快地扑到了谢景然的怀里,双臂死死地搂住他的小蛮腰,“啊啊啊!”颇有疯狂的意味,谢景然甚至觉得恐怕她是想扑上去咬死他。

不行,这货太蠢了,姜蜜松开他的怀抱,转身去了案牍那边,慌慌张张地写下几个字便又跑回来,交到谢景然手中,然后瞪着眼睛看着他。

谢景然只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了,只见纸上潦草的字迹没了往日的娟秀,甚至很难看出那是同一个人写的字,可见她刚刚在写字的时候是有多么的紧张。

尽管如此,谢景然又怎么会轻易相信姜蜜,准确来说,他怎么会相信姜蜜是真心想要留下来呢,在他的意识里姜蜜只是被迫讨好于他,恐怕现在这一切只是姜蜜不相信自己会放她自由,更担心自己即便离开了这里也会无依无靠。

“我谢景然对天发誓,今天所说句句出于真心,所以你不必担心以后的生活。”谢景然手里攥着姜蜜写的那几个字,心里却也希望那是真的,可是他不能毁了她。

这一次姜蜜真的想扑到谢景然怀里咬他一口了,这人怎么那么蠢啊。

姜蜜一不做二不休,抓住谢景然的肩膀便一下子跳到他的怀里。

她也不怕自己会掉下来,因为她相信谢景然一定会抱紧他的。

当姜蜜再一次跳进自己怀里的时候,谢景然恍然大悟,心里即是甜蜜又是激动,甚至还带着些许疑惑,刚想开口问她却被堵上了。

姜蜜搂住谢景然的脑袋,紧紧地搂着他,眼泪如卸闸之水,倾瓶而出。

谢景然与姜蜜并排躺在榻上,喘息着,谢景然出神地望着床幔顶部,好一会儿之后,才忐忑地问姜蜜,“你是认真的?”

姜蜜真想踹他一脚,不是认真的,难不成是打算跟你来个吻别吗?

其实谢景然有时候也有逗比属性,但是所有人迫于他的威严不敢说出来,而姜蜜可说不出来话。

得益于姜蜜踹谢景然那一脚,他忽然明白了什么,翻身压倒姜蜜,“你知道我谁吗?”

姜蜜白了他一眼,动动嘴唇,虽然她发不了音,但比个口型还是可以的,而且谢景然那天不就掐着姜蜜的后颈威胁道“记住了,我叫谢景然,记不住,我就给你刻脸上”了吗?

姜蜜哪敢记不住,她可不想在她的脸蛋上刻字。

“你记不记得谢景然是谁?”谢景然又问道。

姜蜜又送他一枚白眼,指指他的胸口位置。

两人同时产生了对方怎么这么逗比的想法,谢景然的意思是问姜蜜记不记得小时候的事,而姜蜜纯粹觉得谢景然是逗比无疑。

谢景然放弃了这个问题,又换了另一个问题,“我是个太监?你也不介意?”

姜蜜搂住谢景然的腰,头窝在他的怀中,也不说话,这个答案很明显了不是吗?

谢景然扳住姜蜜的头,眼睛就这么凝视她,“告诉我。”

姜蜜摇摇头,比了个“不介意”的口型。

谢景然还是觉得这事儿就跟做梦一样,一口气问了姜蜜N个问题,最后姜蜜实在受不了了,便用手捂住他的嘴,笑眯眯地亲了他的额头一口,之后便闭上了眼睛,好困。

而谢景然从姜蜜的身上翻下来躺好,时不时地扭头看着姜蜜,这真的是真的吗?不是做梦?

谢景然一直睁着眼睛,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姜蜜,生怕这只是一场他臆想出来的梦境。

三更锣响起,谢景然才缓缓地闭上双眼,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便是醒来一定要将这件事确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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