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读刘文祥的《水调歌头·登岳阳楼》

在河北大学作家班读书时，经我们班长张祝丰介绍，我认识了当时在保定已有名气的文人刘文祥，一日傍晚，我曾慕名到他薛留营居所拜访。Www.Pinwenba.Com 品 文 吧经我俩对饮，谈文论道，一触便知，他是个思想深邃，城府很深的人。后来，在《保定晚报·新闻周刊》读到他的评浩然《艳阳天》的文章，我俩在报社南面的酒楼里喝酒相遇，谈及此文，我还和他发生过争执，认为他那样评论已深扎几代人心中的浩然，不太妥当，我俩你来我往地争论了一番，也未见分晓，酒后便各奔东西。后来，又从晚报上读到他的长篇文章《性情四种》，无论怎么都觉得他把人世间的几种人的性情写绝了。我把此文介绍给妻看，妻看后也连声称道，问我这个刘文祥，是何许人也？我说，他是《保定晚报·新闻周刊》编辑室主任，是保定的大手笔。

今年春天，我到报社谒见他。他未在，我就坐在沙发上，一眼便见墙上用隶书写的一条横幅《水调歌头·登岳阳楼》，作者是刘文祥。我看后，神情激荡，感觉多少年来，从未见过这样的好词，于是，便冲管群一编辑要了纸笔，把它抄录下来。

这首词，写得太好了。词的一开头，便写了作者登上岳阳楼的雄浑壮丽、深邃幽远的水天相接的壮丽情景。作者站在岳阳楼上，看到云翻浪卷，鹰飞鱼跃、山奔潮涌的大好山河，慷慨无私地尽收眼底。由此，作者触景生情，想起了当年的范仲淹，登上此楼，那心空的飞思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词的上阕，作者把登上岳阳楼之后目及之景，写得非常大气，非常壮阔，非常生动形象，寥寥几句，就勾勒出一幅令人心驰神往的壮美图景。可见作者功力之深厚，胸襟之豁然。作者面对眼前之景，又进一步引发出深沉的对历史与未来的哲思。江湖乱，朝堂变，未曾休。是啊，多少年来，多少动荡啊！你方唱罢我登场，一直更迭，变幻城头大王旗，这种政治风云变化，一直没有停止过。由此，作者想到，浩浩千年流水，载覆几多舟。天下万人天下，岂容一人过手，天下岂无忧？这是多么深刻而强烈的心声啊！几千年来，封建君主专制制度统治万民，都是皇帝一人说了算。泱泱大国，浩浩庶民，怎能容忍一人过手呢？这样由一人掌管江山社稷，国家的前途和命运，会怎样呢？直到最后，作者从心底发出了震耳发聩的呐喊：天下多少事，赖有万人谋！

这是一首反对专制，提倡民主的好词。从上阕的写景到下阕的对历史的透视以及对未来提出的主张，都很深邃，且语句又极优美，把它看做独特的反对专制，提倡民主方面的天下第一词，我看也不为过，不知各位读者，心下何意？

2004年12月17日草于文联

原载《天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