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报信的老人不是别人,是曲生的老父亲。Www.Pinwenba.Com 吧曲生赶忙把小张扔一边,拉着父亲来到宿舍,急切地问:“爹,您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曲生想到近期因为男女外出打工移情别恋导致家庭破裂的例子很多,难道赵紫妍因为他多日不回家红杏出墙了?不可能啊,赵紫妍一直对他忠心耿耿,怎么会因为自己一个多月不回家就跟着别人跑了呢。
父亲明显苍老了许多,那个曾经一直活力四射,一直爱包办他一切事情的霸道的人,经常游走于四邻八舍帮助别人的热心人,一直面带笑容“哈哈”地说话的父亲,变得干瘪猥琐,精神不振。他像一个罪犯似的可怜兮兮地瞪着无助的双眼坐在沙发上看着曲生,表情沮丧地说:“昨天下午也不知谁得罪她了,抱着孩子回家后就气呼呼地睡觉了,孩子饿得直哭她也不问。你娘只好喊开门,把孩子抱出来。你娘给孩子吃完饭后就搂着睡觉了。今天早上,你媳妇早早地起床了,好像情绪还不错。简单吃了点饭,拿起镢头就走,我问她干什么去?她说南山上的那块地荒了,再不锄就耽误长庄稼了。没想到她走了以后一直到了该吃中午饭了还没回来。孩子想他妈妈一个劲地哭,我就去南山那块地里找。到那里一看,地锄了不到三分之一,锄头扔在地里,人不见踪影。后来满山找也没找到。看山的王老头一直住在山上,我就去问他。他想了想说,哎呀,脱不了出事了。早饭时候,他看见有个女的跟在一个男人身后向山那边走了,当时我看着女的像你家曲生媳妇。可知道曲生媳妇是个贤惠的女人,就没朝坏处想,难道还真是她?老王说完我就知道出事了。你没在家的这一个月,她老是唠唠叨叨地说你不顾家,还说你外边肯定有人了。你说怎么办吧,孩子还这么小。”
曲生陷入了沉思,赵紫妍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真是人心隔肚皮啊。他想到了自己,是啊,自己的确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无论工作怎么忙,家还是得要嘛。可是,赵紫妍和谁一起走的呢?问过老父亲,老父亲说赵紫妍平常除了干农活就是收拾家务,从来没和哪个男人有来往,即使平常联系过的男人都没有,因为赵紫妍是个不善言辞的人。
一直到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曲生和父亲还没想出什么办法来。这事是丑事,他们不想外扬,可突然,曲生对父亲说:“别是遇见坏人了吧?我感觉赵紫妍不会跟别人私奔的,我不再家时她不走,我都回来了,她还有必要走吗?”
想到这里,两个人都吓坏了,曲生赶紧去派出所报了案,然后,他在父亲的带领下向老王说的方向寻找赵紫妍。
这时候,太阳已经下山了,月光像牛奶一样倾泻在山坡上,树叶上铺上一层月光闪闪发光,树林像一池湖水,微风吹过,树叶像蝴蝶一样跳跃,月光反射在上面,一闪一闪的,像是月光照耀下的波浪,整个树林在月光下透射出神秘,浪漫的景致。可曲生和父亲没有心情去欣赏,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山坡上摸索着前进。明媚的月光被浓郁的树林遮蔽着,树下黑得厉害,他们的手脚都被尖石和藤蔓划伤了。
大约到了夜里十点钟,曲生和父亲又累又饿,又渴又困,他们坐在石头上休息。
“难道咱们的判断错了?她真的跟别人私奔了?”父亲气喘着说。
曲生的眼望着迷茫的远方,说:“我不相信。”
这时候,远远地听见身后山上有人喊叫,仔细一听是老王。他们下山的时候,曾跟老王打过招呼,说如果有什么事就喊一声。山区夜,异常寂静,站在山顶喊话,能传很远的距离。由于太远,老王的话他们听不清,于是爷俩商量说,要不咱先回去吧,天亮了再找。
见到老王的时候,还见了两个公安干警。曲生一看见人们警察就害怕,今天见了,心里更没底。他怯生生地问:“有我妻子的消息了吗?”
“找到了。”一个警察说。
曲生更害怕了,因为他脑海里立即出现了一具尸体。他似乎感觉到,赵紫妍是在山上被人谋害了。曲生几乎是哆嗦着身子又问:“怎么样了?”
“受点轻伤,在医院里呢。”那个警察说。
曲生赶到医院的时候,赵紫妍已经清醒了,看到曲生,不由涕泪纵横。
“我以为着辈子见不着你了。”赵紫妍哭着说。接着,她叙述了那段惊心动魄的经历:
曲生被由升喊走后,就一直没回来。一个多月没见面,赵紫妍又扑了个空。一直到了夜里九点多,曲生还没回来,赵紫妍独自一个人在灯下垂泪。最后,她实在坚持不住了,抱起已经熟睡的儿子,骑上自行车往家赶。走到半路,赵紫妍后悔了,因为他看见了路旁有三个男人站在那里。这么晚了还在路上站着,这三个人肯定不是好人。怎么办呢,后面离镇政府已经很远了,附近也没有村庄,一种不祥的征兆像一股冷风似的吹进了她的身子,她不由地打了个哆嗦。但她脑子还算清醒,并且在急速地运转着。她放慢车速,跳下车来,摸了摸外在后车座上睡熟的儿子,回过头来说:“他爸,你和他叔叔能不能快点啊,就这点坡我都上来了你们还在后面磨蹭?”
赵紫妍的话很凑效,她话音刚落,前面的三个人跑下山坡,向着远处山沟里的村庄跑去。赵紫妍仔细一看,他们每人都拿着一个大袋子。原来,这三个人是出来偷庄稼的小偷。
赵紫妍回到家也一夜没睡,第二天天刚亮,就把孩子交给婆婆自己一个人上山了。她像一个断了腿的蛤蟆,慢慢腾腾地爬上山,漫不经心地锄地。突然,有个身影一闪从她眼前山梁上过去了。她不由打了个激灵,这个身影太熟悉了,每次做噩梦的时候都会有他,这个身影也像一条毒蛇般游动在自己的脑子里,使她每时每刻都被烦恼缠绕。
她于是放下锄头,悄悄跟在那人的身后,当走到一个大石头旁边时,那人不见了。可正当赵紫妍以为是见了鬼而想逃走时,那人却突然从身后出现了,手里还拿着一块石头。赵紫妍一看不是别人,正式那个毁了他一辈子幸福的恶人时,她就像疯了似的扑了上去。那人猝不及防,被赵紫妍推到在地。赵紫妍摸起一块石头,像那人狠狠地砸去,接着,一股鲜血像厕所里的大便似的溅了她一身,还发出一阵让人作呕的腥臭味。可是,女人毕竟是女人,从力量上和男人相比,还是有差距的。尽管那人被先下手为强的赵紫妍打出了血,但并没伤及他的要害。等他挣扎着站起来,赵紫妍就不是他的对手了,三下两下,赵紫妍就倒在了血泊里失去了知觉。
后来,赵紫妍被上山干活的村民发现了,直接送去了医院,然后去报案。曲生去派出所报案以后就走了,他前脚走,救人的村民后脚去报案。公安干警于是去医院了解情况,知道伤者就是曲生下略不明的妻子后,一路去抓捕那个人,一路去寻找曲生。
曲生去到医院的时候,派出所里也传来了好消息,那个人由于也受了伤,在村卫生室里简单包扎后就往山上逃,可由于他失血过多,昏倒在上山的路上,村民发现了报了警,被尾随而来的干警逮了个正着。
经过审讯,那个民办老师逃到东北以后,因为一件小事,把跟着他私奔的妻子砸死了,他又逃回家,在山上一个山洞里藏匿起来。要不是赵紫妍发现了他,他还逍遥法外呢。
赵紫妍边哭边说,曲生一直像听书似的仔细听着,可到最后,曲生纳闷地问:“你说的那个害你的人到底是谁?你们哪里来的那么大的仇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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