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室里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怒气冲冲的在跟校长谈话。Www.Pinwenba.Com 吧男的说:“你就是校长是吧。你赶紧把你们的好老师叫什么曲生的叫来。我闺女被他拐走了,到现在好几个月了,生不见人死不见鬼。有人见过,她来过你们学校,还在曲生的房间里睡过觉。睡完觉就不见了,肯定是曲生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了,怕出事,不是把俺闺女卖了就是给祸害了。今天你就叫曲生过来,叫他把人交出来。不然的话,我们就去教育局。反正不把我闺女交出来,我们决不罢休。”
校长有些幸灾乐祸了,他想到昨天夜里过夜的小女孩,肯定也是曲生骗来的。于是,就找人去喊曲生。
曲生下了课,正想回宿舍兼办公室。路上遇见了他的好朋友,教数学的韦理山老师。他对曲生很好,平时有人说三倒四的,韦老师从来不相信。刚才他没课,在办公室办公的时候听见了校长室传出来的声音。他不相信曲生会做那样的事,那两个人肯定是无理取闹。但真叫曲生过去,双方都在气头上,难免会发生冲突,就想让他避开。于是他就想了个法,就谎称曲生家里捎信叫他赶紧回去一趟,有急事。曲生一听有人捎信,就知道家里一定有什么大事。因为小事父母不会惊动他的。韦老师早已把他的自行车推来了说:“你赶紧走吧,我去校长那里给你请假。”
曲生回到家,父母弟弟妹妹都很高兴。但看到家里没什么事情,曲生倒是生气了,问:“到底什么事?还非得捎信让我家来。”父亲也茫然了说:“没人捎信啊,谁给你说的?”
曲生不知道缘由,以为是有人恶作剧,故意戏弄他。学校那么多事,开这么无聊的玩笑,实在可恶。母亲给他做了他爱吃的油煎豆腐条,他吃了两个煎饼,在太阳刚落山的时候,又匆匆向学校赶去。
曲生走后,韦老师去了校长室,对校长说:“校长,曲老师家里捎信叫他回去一趟,他让我来给他请假。”来人一听说曲生走了,更来劲了。说:“是吧,做贼心虚吧,肯定是他把俺闺女怎么了。不然他跑什么?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只要他死不了,就能找着他。走,明天我们再来。”韦老师一听不高兴了,说:“你们不要诬赖人。曲老师干不上来那样的事。他是真有事,他也真不知道你们来。他要是知道你们来,他说什么也会过来说清楚的。他我了解,是个热心肠,坑人的事决不会干。我以我的头担保。要说曲生人品不好,我头都不要。”兰畅的父母觉着也没有什么证据,听了韦老师这么一说,也就不说话了,两口子对了下眼色,就走了。
曲生匆匆忙忙的向回赶,快到学校的时候,发现路边围了很多人。有人还说:“哎吆,真是可怜啊,看样子是冻得啊,浑身哆嗦。”另一个说:“象是饿的。”还有的说:“谁家的姑娘啊还是媳妇,也不出来找。”还有的说:“不行报警吧,放这里一夜准能冻死。”曲生是个好心肠的热心人,遇见有人遇难,不论认识与否,他都会鼎力相助。于是他拨开人群,见一个女的蜷缩在那里,蓬头垢面,衣服脏乱。就问她:“你是哪里的,怎么不回家啊?”曲生一喊,那女的突然说了一句:“曲生。”他怎么知道他的名字?曲生上前仔细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兰畅。看起来,她病得不清,衣服单薄,瘦得皮包骨头。他于是对众人说:“她是我初中的同学,得神经病了,你们帮忙扶我车上,我把她带学校去,明天捎信叫她家里人来领。”只所以说找人捎信,是因为他知道兰枝在学校里,她说过家里人到处找姐姐。他给他们找到了,他们会感激他的。
曲生推着兰畅回到学校,给她买了饭。兰畅好象很久没吃饭了,看见了饭,抓起来就往嘴里塞。看着她吃饱喝足后,看她冷,又找了件自己的旧衣服给她穿上,就去找兰枝,白天的事情,兰枝也知道,但她也知道老师的为人,不相信姐姐的失踪与他有关系。可没想到到了晚上,他居然把姐姐给带回来了。难道这些日子,姐姐真的是被老师藏起来了?
白天的事曲生不知道,可老师同学们大都知道。事情就那么巧,人家来找曲生要人,他还真给找回来了。最惊讶的是校长和韦老师。校长的疑问明确了,可韦老师实在太尴尬了,他是拿自己的人头做的担保啊。没想到曲生会办这样的事。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哪。
兰枝见到了姐姐,眼泪掉下来。活泼的姐姐变得木纳呆滞,干净的姐姐变得脏乱不堪,漂亮的姐姐变得苍老憔悴。她把姐姐领进自己的集体宿舍,给姐姐洗了洗头,洗了洗身子,换上自己的衣服,睡在自己的床上。第二天,她请假把姐姐送回了家。
做了一见好事,曲生很高兴。下午放了学,曲生的屋里又热闹起来了。有吹笛子的,有跳舞的。曲生兴高采烈的一会示范动作,一会又指导节奏,忙得不亦乐乎。突然,一阵吵嚷声,进来了一男一女两个凶神恶煞的人。后边跟着两个女孩,一个兰畅一个兰枝。两个大人,男的长得象兰畅,女的长得象兰枝。曲生停止知道,不解的问兰枝:“你怎么又领回来了?”“怎么又领回来了?”长得象兰枝的女人说:“你做的好事。今天我们领着兰畅去医院查了,兰畅怀孕两个月了,你说怎么办吧。”曲生纳闷的问道:“她怀不怀孕该我什么事?”“该你什么事,你说该你什么事?”长得象兰畅的男人说:“她怀了你的孩子,你难道就不管了吗?人家说了,这些日子你就把兰畅藏在碧流泉旁边的破庙里的,把肚子搞大了,你想饿死她。多亏了有人看见,不然今天都活不了,你说怎么办吧。”曲生急了,说:“我要是希望她死我还会救她,你问她是怎么回事?”曲生指了指兰畅。兰畅父亲于是问兰畅:“你说闺女,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是曲生的。”兰畅说,接着傻笑了起来。“你看,是吧。”兰畅母亲说道。曲生真是有口难辩了。气得一脚把椅子踢开,坐了下来。兰畅父亲接着说:“我们问了,她疯成这样不能生育,流产和治病需要一千多块钱,你得出。治好了病你得娶她。我们一个黄花大闺女,被你弄成这样子,你得负责到底。”曲生更愤怒了,说:“你别说那没用的。你们想赖我,没门。我做好事还做错了吗?”看闲胆的不知谁说了句:“肚子都搞大了,这好事做得值。”
短小校长搅动着两根粗短的小腿晃过来了,见了曲生就愤愤地说:“丢人啊,弄成这样,小曲,我真不知道说你什么。”曲生心情有些激动,革命英雄似的挺起胸膛瞪大了眼睛说:“我就是没做,我不管他们说什么。”“你就是嘴硬。”校长咬着牙,声音从牙缝里出来,压抑得有些变形:“满院子里都是人,他们怎么没赖别人呢,怎么偏偏赖你呢,你是憨啊还是傻?你就那么好赖吗?怎么没人赖我呢?别的不要说了,先拿钱治病吧。不然肚子里的孩子一天天大了,到那时更麻烦。”曲生装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说:“你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让我出钱,门都没有。我一个月四十多元钱,不吃不喝两年都攒不够一千元。何况,又不是我的事,我凭什么出钱。”
一直争执到半夜,也没争出个里表来。最后,校长说:“我说两位家长,看这样行不行?你们先回去,孩子的病该怎么治就怎么治,别耽误了。至于钱嘛,曲生不出钱,我们学校先垫一部分,然后慢慢再从他工资里扣。”
“我不同意。”曲生跳了起来,都最后,校长还把责任推到曲生身上,他有些受不了。
校长并没去理会曲生,眼睛看着兰畅的父母说:“就这样定了。”
曲生还要说什么,被其他老师拉走了。
兰畅父母同意了校长的意见,领着兰畅走了。临走,还回过头来向着曲生离去的方向很很地瞪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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