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可不能这么说啊,如果都按照你这样说的话,那么那些曾经死过一次后来又死了的人怎么办呢?”张浩绅打趣道,语音落下,见两个人都怔怔的看着自己一句话也没有,便轻轻咳嗽了一声,说:“对了,说一说你这几年来的事情吧?”
“这几年吗?”司徒司徒敏英抬起头问:“可是,都不太记得了。Www.Pinwenba.Com 吧”司徒司徒敏英在没有弄清楚两个人的真实性的时候,一点点关于自己的过去都不敢透露。
张浩绅看出了司徒司徒敏英的顾虑,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证和工作证,放到司徒司徒敏英的面前,说:“我觉得现在很有必要把我的证件给你,因为你看起来很不相信我的样子。”
笑了笑,司徒司徒敏英点着头说:“真的是有一点儿呢,因为时间隔得太久,又因为,联系的这么顺利,所以很多时候,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不是的!”一旁的郑才植说,双目有些动情的看着司徒司徒敏英喃喃道:“当你寻找了我十三年的时候,我也同样的寻找了你十三年。”说完,眼睛里头有一股莫名的闪烁,是啊,郑才植等待了司徒司徒敏英太多的时间了,从曾经自己好像还年轻的时候,一直等到现在,似乎整个人都比从前苍老了一大半,自己是从什么时候老的呢?自己也不知道,可能是自己有一天起床了之后,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都不是自己了的时候,才知道,哦,原来自己已经老了的样子吧:“我很后悔,后悔当年没能在你准备去美国的时候拦住你,也后悔没能拦住在康,也许是因为我没能说一句留下,所以才让你们都经历了这么大的灾难,对不起。”
郑才植的头沉沉的埋在了自己的双膝上,司徒司徒敏英惊愕的看着郑才植的样子问道:“在康叔叔?你认识在康叔叔?”
点点头,郑才植抬起头来看着司徒司徒敏英说:“我们是很好很好的朋友,飞机出事之前,也就是你们上飞机之前,他来过我的医院,然后对我说要让我找到你父亲母亲出车祸的真正原因,都怪我那时候没有想太多,然后就这样的让在康离开了中国,如果不是我曾经考虑的不全面,如今的你们也许会过得更快乐。”说完,郑才植又愧疚的小声啜泣了起来。
司徒司徒敏英急忙坐了过去,一只手搭在郑才植的背上,安慰道:“世事无常,谁能想到那一天能发生那样的事情呢?就好像任何人都无法预料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是一样的,如果有一天,自己能够知道自己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世界上还能有这么多悲惨的事情发生吗?我们都是人,不可能像神仙一样能够预知一切的。”
张浩绅看着郑才植那个熊样,急忙一只手推了他一下,说道:“我们是来谈事情的,不是忆当年的,你能不能给我言归正传点儿啊?”
司徒司徒敏英吭哧一声笑了一下,手下面的郑才植也跟着直起了身子,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水,踹了张浩绅一角说道:“就你事儿多,再说了,我们这是忆当年吗?我们这是在回顾当年的辛酸往事,太多的事情让人措手不及了,难道因为这样的事情我们时隔十三年之后还不能再推心置腹的说一说了吗?你这个熊孩子,能不能让人省点儿心!”
郑才植说的一点点错误的地方都没有,司徒司徒敏英也感觉到,第一眼知道这个男人是郑才植的时候,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那分明就是,十三了十三年的亲人又突然找到了的感觉,那种感觉,让自己也无法形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情。
张浩绅比较清醒的头脑提前先言归正传,看着司徒司徒敏英,问道:“我们今天的时间有限,所以,以后沟通的时间会更长,今天我们要先提前了解一下你曾经的事情。”沉默了一会儿,张浩绅又小心翼翼的问道:“像你提起了你最不想提起的其它,不会介意吗?”
摇摇头,司徒司徒敏英笑道:“不会的,早已经习惯一个人回忆了,这些事情,与其跟自己同样经历过痛苦的人诉说,倒不如跟你们说一说呢。”笑了一会儿,司徒司徒敏英敛了笑容继续道:“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有一种想要释怀的感觉,我甚至觉得,这么多年自己活过来的日子,呼吸的空气都不再是空气了,而是另外一种让自己想也想不到的气体,那种气体像是一场慢性毒药,怎么也没有办法让自己逃离这个世界。”
“其实,如果看开了,这些灾难也都不是灾难了。”张浩绅继续道:“我从你父母的车祸现场勘察到一些值得怀疑的地方。”说完,张浩绅从有备而来的包包里头拿出了几张很久很久但仍然保存完好的照片,放到了司徒司徒敏英的面前,问道:“这个就是当时你父母出车祸的事故现场,虽然有I些不堪入目,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正视你父母的灾难。”
司徒司徒敏英接过张浩绅手里的照片翻阅了起来,张张画面都让自己措手不及,心迅速的开始疼痛了起来。他绝对没有想到当自己看到了自己的父母出车祸的照片的时候自己会这样的心疼,但是,也早就在自己的预料之中,毕竟是自己的生身父母啊,自己看到这样疼痛悲伤的场面的时候,怎么会不伤心不难过呢?深呼吸了一下,司徒司徒敏英定了定自己的心情,勾起唇角说道:“当时一定很疼吧?这样猛烈的撞击,一定让人疼得要死了,真希望,在这样需要帮着父母去承受一些灾难的时候能够真的帮他们承受一下。”说完,自嘲的笑了一下,继续道:“自己如今又何尝不是帮着他们去承受了一些灾难呢?自己的手术,自己的曾经疼痛的不能再疼痛的日日夜夜,何尝不是自己在体验当时自己父母的那种疼痛呢?”
“手术?”郑才植急忙问道:“出了什么事情了?为什么会手术呢?”
司徒司徒敏英这才反应过来,抹了抹自己脸上的泪水,说:“因为飞机在坠落的途中失火,所以我的脸上多多少少受到了一些伤害,因为大火的缘故,把我以前的容貌都烧毁了,所以,十八岁那年又去了韩国接受了整容,那个冰冷的刀子在自己的脸上划来划去的感觉,真的让我想死的心都有。”
郑才植这才明白,怪不得自己第一眼没有认出司徒司徒敏英,从医学上来说,小时候的模样就算是长大了也不会有太大的改变,如今司徒司徒敏英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自己居然不认识她,如此一来,郑才植找到了根源所在。叹息一声,问道:“一切不美好的事情都过去了,你也不用想这么多了,往后的日子一定都是幸福快乐的。”
摇摇头,司徒司徒敏英说:“估计不会了吧。”
“为什么?”郑才植问道。
静了一会儿,司徒司徒敏英继续说:“我这次回来是要夺回我应得的一切的,十三年前的一场事故让我失去了所有,如今,十三年后我再次归来的时候,绝对不允许让自己的敌人好好地享受着我们徐家给她的一切。”
“当然是有必要的。”张浩绅说:“我当然支持你这样做,我想,身为当时抢救你父母的郑医生来说,也会支持你这么做的,冤有头债有主,有些要报的仇,自然要报的干净利落。”
经过了十三年的历练,张浩绅当然知道,有仇不报非君子这句话的真正涵义,从前,当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贵人家的女孩儿一夜之间突然变成了死人这样的事情,换做是谁都会义无返顾的选择报复,老天爷是怜悯世人的,在司徒司徒敏英经历了十三年的痛苦和磨难之后,在司徒司徒敏英的心智比以往的孩子都要成熟之后,十三年之后的今天,也会和张浩绅的想法一样吧。
司徒司徒敏英冲着张浩绅点点头微微笑了一下,说:“本来我是没有想过这样的,但是正贤……”司徒司徒敏英话还没说完,一旁的郑才植便开始急忙问道。
“正贤?”郑才植犹如狼的眼睛一样,瞪大了看着司徒司徒敏英,迫切的问:“什么正贤?是韩正贤吗?他还活着?他居然还活着??”
司徒司徒敏英点了点头,说:“嗯,这十三年来,我一直和他生活在一起。飞机坠落的时候,我们两个都被套上了降落伞,然后跳了下来,可是因为飞机太高,远远超过了跳伞的高度,又是紧急降落伞,所以,降落下来的时候,我们都收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幸运的事,我好像没有什么大碍,可是,正贤的腿却出现了问题。”
“怎么了!”郑才植急忙问道,因为对于郑才植来说,韩正贤现在的情况的好坏直接关于到自己十三年来努力的成果,因为郑才植打心底里不想听到有关于韩正贤的一些自己不想听到的事情。
司徒司徒敏英的声音稍微有些低沉,垂着头,看着黑乎乎的大理石地板,黑色的大理市地板在灯光的照耀下似乎能够看到自己的脸,可有因为光纤泰安的缘故,想看都看不大清楚。司徒司徒敏英不想告诉这样关心韩正贤的郑才植韩正贤现在已经坐在轮椅上站不起来,更不想用残废的人这样的形容词来形容和自己相依相偎了十三年的亲人,对于司徒司徒敏英来说,这样的罪过的罪魁祸首本来就是自己,如果不是自己,如果自己不是司徒司徒敏英,如果自己不摘下口罩被那个男人认出来,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似乎往事仍然历历在目,似乎,所有的一切都犹如当初一样,沉默了一会儿,司徒司徒敏英暗暗舒了口气,缓缓说道:“十三年前,飞机坠落之前的时候,我们都还在飞机上,在康叔叔为了让我们更好地活着,便将自己身上的降落伞套在了我的身上,飞机坠落之后,我们被在康叔叔从飞机上推了下来,然后,落在地面上的时候,我被挂在了树枝上,而正贤不幸运的被摔倒了石头上,因为降落的高度太高,降落伞承受不住那样大的气流,所以慢慢的也就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更不幸运的是,八年前,我因为面部烧伤而去美国当地的医疗条件相对来说比较好的医院治疗,谁知到再去的路上,我摘下了口罩,被一个跟踪了很多天的那个陌生的男人见到之后就想杀我灭口,正贤因为保护我,本来就没有好彻底的双腿,就这样再一次的被人……”
司徒司徒敏英不敢再说下去,因为往事太痛苦,让人想起来就即将窒息,很多的时候,司徒司徒敏英都不愿意去提及曾经的一切,因为对她来说,曾经,就像一颗定时炸弹,她埋藏了一切的苦厄,然而这些苦厄是所有的人都没能渡过的。十三年前的往事,一幕幕的出现在司徒司徒敏英的面前的时候,司徒司徒敏英说不出的难过和痛苦,如果不是因为自己,韩正贤也可能是一个很坚强的,比任何人都幸福的男人,可以因为自己的美貌寻找一个和自己差不多的女朋友,也可以因为自己的能力,过早地为自己寻找一位最美丽的倩影,然而,就是因为自己,当因为自己讲韩正贤的双腿弄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之后,就再也没能像自己预期的那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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