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响起,张美娜看见手机上的来电显示皱了下眉头,接通电话,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的。Www.Pinwenba.Com 吧”
电话里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说:“在美国没有钱了。”
张美娜冷笑一声:“没钱了干什么不早点儿打电话给我。”
“不敢。”男人说:“直到从国际新闻上看到了你的事情才知道现在的张美娜已经是徐氏集团的执行总裁了。”
张美娜妖媚的笑着说道:“那还不是要感谢一直在背后默默帮助我的你吗,要不是你的全心协力我也不可能坐到这个位置上,得来全不费功夫。”
男人也哈哈笑了起来,说:“你放心,在美国我生活的很好,如果国内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话,尽管打电话给我,我还会为我的美娜女士竭尽全力的。”
挂断电话,张美娜敛去脸上的笑容,微风继续吹着,然而早前汹涌澎湃的心情却已然不复存在。这个男人在关键的时刻帮了自己很大的忙,却在更关键的时刻像一张狗皮膏药一样贴住了自己,张美娜清楚,这样的一个局势,在警察还没调查清楚车祸的起因的时候,谁都可能是事情的嫌疑人。握紧了手中的手机,张美娜紧咬着自己的嘴唇。
X市的一处房屋里,宋文基一个人坐在地板上无助的望着外面的世界,马路上的车辆来来往往川流不息,尖锐的汽车鸣笛声让经受过巨大灾难的宋文基居然有些害怕。仿佛那一场事故还在眼前,狄安娜的笑容还在身边,那个粉红色的钻石娃娃似乎还在手中。下意识的紧了紧手心,坐在地上的宋文基才发现此刻的手心原来已经空无一物,他想要离开,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宋文基永远都忘不了狄安娜坐在自己身边的笑容和空气之中残存的味道,那个味道,让此刻想起来的他都还觉得游离。
伤心欲绝的宋文基准备离开这个让他一想起来就撕心裂肺的地方,他想要忘记那场车祸,呆着和狄安娜唯一的记忆离开这座城市去寻找新的生活。死,他没有勇气,狄安娜消失在自己的生命之中的时候有多少次宋文基都想到过随她而去,然而最终宋文基也没能下定决心。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宋文基想要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闭上眼睛就会想起欧阳正康放在他手心里头的钻石娃娃,像是神明在自己伤心欲绝的时候放出的一丝光芒,那束光芒引诱着他想要离开的心回归原地。
起身,宋文基拿出自己衣柜里头的箱子收拾着衣物,狄安娜所有的东西他都刻意回避着,生怕自己见到能够使自己落泪的东西。可真正收拾起来的时候宋文基才发现,整座屋子里头的东西,有哪一件没有被狄安娜碰过的呢?沙发上的衣服散落着,似乎是狄安娜坐在沙发上正一边哀怨着为什么自己认识的男人这样的邋遢,卫生间里,似乎还有人冲着宋文基谩骂,床头,有她拉着自己起床的愤怒,身边,有她不停的说着‘让开让我拖地’的话语。此刻的宋文基特别的后悔,后悔自己在这个女人还存在着的时候没有好好的疼爱她,似乎在一起的这么多年里头,只有这个女人对自己的包容宠爱,自己对她做的,只是微小的不能再微小的依赖。这个奸诈的女人,让宋文基的生活变得杂乱无章,更让已经永远不能再拥有她的宋文基变得懊悔不已。
离开是宋文基最好的选择,这座城市的一草一木都牵动着宋文基脆弱的心,那天的车祸像是一张狗皮膏药一样牢牢的粘在他的脑子里,挥之不去。烦躁到极致的宋文基将手头上的东西狠狠的摔在地上,东西掉落的时候碰到了桌子上的一沓书本,随着撞击书本散落在地上,一个本子无意中被掀开,一行行让宋文基触目惊心的字迹引入眼帘。
“就算有一天离开了这个地方,我的灵魂也会永远驻守,因为我再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在这里遇到他、在这里……一辈子。”
宋文基捧着手头上的文字嚎啕大哭,天空一如既往的明亮,人们也都穿梭在都市的街头,有人欢笑,有人哭泣,有人用自己的生命感受时光,有人,这样像孩童一样哭泣。
司徒敏英家中,张美娜从房中拿着一个空首饰匣子从楼上冲了下来,走到正在厨房帮着红妈做事的司徒敏英面前上前就是一个耳光。司徒司徒敏英被张美娜的耳光打到了桌角,倒地的时候一滩血渍涌了出来。
“这是干什么啊夫人!”红妈急忙上前抱住了血流不止的司徒敏英,喊道。
“是不是我让你跟着红妈做教务你特别的不开心?我首饰匣子里的项链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怎么会不见了呢!”张美娜气急败坏的说道。
司徒司徒敏英的额头血流不止,被红妈抱进怀里,她气若游丝般说:“小妈,我真的不知道。”
“你不知道?”张美娜冷冷说:“你要是不知道还有谁会知道,你知道不知道今天的董事会议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如果业绩上不去就要面临重新选举总裁,你知道不知道我为了保住这个家暗地里下了多少工夫!你帮不上忙不说,还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
“不是我偷得。”司徒司徒敏英微微说道。
张美娜将空匣子扔到司徒司徒敏英的身旁斥责说:“不是你还有谁!难道是我吗?难道是智敏吗!”
“就是我。”
张美娜的身后响起一个孩童的声音,回过身子,徐智敏正扶着楼梯站在那里。张美娜不可思议的看着正对着自己的徐智敏,问:“智敏啊,这种人你没有必要替她背黑锅的啊!”
从楼梯上下来,徐智敏走到司徒司徒敏英的身边搀扶她起来,说:“是我,昨天晚上喂罗拉的时候不小心给弄丢了,就在草地上丢的,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估计是被清洁阿姨扫走了。”
“智敏啊!”张美娜喊道。
起身,徐智敏看着张美娜说:“妈妈,让司徒敏英走吧,让司徒敏英离开这个家,司徒敏英离开了才能更好的生活,妈妈的东西也不会总丢了。”
张美娜愣了一下,徐智敏对这些事情从来都不发表任何意见,然而今天徐智敏的话倒是让张美娜吓了一跳。从前从不会替别人说话的徐智敏居然也肯为了司徒司徒敏英祈求自己,怔了一会儿,张美娜说:“如果妈妈考虑好了,会听从智敏的意见的。”
回到房中,徐智敏帮着红妈为司徒司徒敏英额头上的伤口消毒,坐在床上,红妈看着细心为司徒司徒敏英擦拭伤口的徐智敏,眼角流露出无奈的表情。同样都是人,为什么张美娜心狠手辣的女儿居然会这样的善良,同父异母的姐妹本应该是世界上最要好的关系,却因为张美娜变得紧张了许多。司徒敏英是应该离开,只有离开了的司徒敏英才能过上好的生活,不管是乡下还是其他的地方,只要让司徒敏英离开,就一定能过上比现在更像人的日子。
“让司徒敏英走吧。”徐智敏说道:“红妈从一进门就开始看着我,不就是在想这个问题吗。”抬起头,徐智敏看着红妈微笑道:“妈妈变了,从前的妈妈已经没有了,如今的妈妈只不过是金钱的奴隶,正因为司徒敏英从前受到了从未受过的宠爱,所以爸爸和干妈死后妈妈才会这样苛刻的对待司徒敏英。”
“能让她去哪呢。”红妈看着徐智敏叹息着。
想了想,徐智敏说:“爸爸从前的朋友里不是有一个叫韩再康的叔叔吗?”接着说:“爸爸离世之后家里所有的事情都是韩再康叔叔操办的,和爸爸又是朋友又是同学,还一起长大,几十年的感情应该比妈妈更容易接纳司徒敏英。”
红妈这才想到那个在徐家出事之后一直跑前跑后竭尽全力的韩再康,韩再康常年在韩国做生意,因为生意日渐扩大近几年一直想要向美国市场发展的倾向。四十多岁的韩再康虽然有一个孩子却没有妻子,对于这样的好心的男人来说,韩再康无异于是最好的抚养司徒敏英的候选人。想了一会儿,再也没有比韩再康更加适合的人了,红妈才说:“好吧,明天我试着联系一下先生。”
“不用。”徐智敏从身上拿出一个手机,说:“现在就说吧,有些事情,宁可早一刻,也不可晚一秒不是吗。”
就连智敏都知道司徒司徒敏英留在徐家的后果是什么,话音刚落,红妈赶紧准备拨出号码。听见司徒司徒敏英隐隐约约吭了一声,担心司徒敏英安危的红妈还是先放下了电话,急忙趴在床上问道:“司徒敏英啊,怎么样了?”
司徒司徒敏英看了看四周,再看了看红妈,见到徐智敏也守在自己的床边,便笑着说道:“我梦见爸爸了,他让我再去见见他,但是我害怕,红妈,帮我找到和爸爸一起出车祸的那个幸存者好吗?我想问问一问他,爸爸临终之前还说过什么话没有。”
红妈犹豫了一下,说:“可是你现在这个状态怎么去医院呢?”
“是啊,可怎么去医院呢。”司徒司徒敏英笑着:“这就要麻烦红妈了,红妈可不可以帮我去医院询问那个人的下落呢?只要询问到了不管是要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见那个人一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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