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次来找他,是因为私事。Www.Pinwenba.Com 吧
夏之情进来,也没废话,“我回家探亲,看到你了,很急促,我们是同一班的航班。”
项卓笙的脸冷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我看到你去监狱接了一个人。”夏之情继续道,看着项卓笙的脸色在瞬间变得难看,她似乎并不高兴,他撞破了他的秘密,当然是秘密,因为这个人他是陆沉舟,是陆陌尘的父亲。
母亲说这个人不大认识,说像是他,说是他在十几年前过世了,可事实证明,有很多事情,不是所说的,所看的那样,而项卓笙对陌尘的父亲这么上心,证明,根本没忘记她,不对,是不曾想过忘记。
“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就怕你不肯给!”夏之情微笑道,看着项卓笙不说话。
为了儿子,陌尘说是要去找项卓笙,可是她去哪里找啊,也不想去问,她自己知道,更多的是怕知道吧。
怕知道他结婚了,也怕他们之间再也没有机会了。
离开儿子,再次来到法国,一个人的生活倒也清净,没事儿逛逛街,练练琴什么的。
最近在法国的一间小学里,她担任音乐老师。
穆斯凯的房子隔壁说是房子已经被人买走了,可是很长时间了,却没见到买主。
陌尘这天下了课,步行回家,她有些心不在焉的,一直想着,要不要打电。话问问卓维,项卓笙的事情,可是要问,说些什么呢?
巴黎微雨的季节,她忘了带伞,也忘了带钥匙,刚搬到陌生环境的她,因着一股好奇心,便闲晃至此,那大房子的地方。
分不清是什么原因,使她抬起头,撞进了一双深幽湛墨的黑瞳中。
然而这一撞,她却愣住了,那人也似乎愣住,两个人的视线就隔着玻璃对视着。
陌尘眼眶一热,其实她没幻想过,她跟项卓笙是怎么见面的,可是,这样的结局,显然,让让她措手不及,自己却也分不清是个什么样的感觉。
一切,那样陌生,也熟悉!
她只觉得自己的吼间,滚烫,酸涩。
只是,她张张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
唰!干脆利落地拉上落地窗帘。
冷漠地谢绝参观。
似乎,他与她,从未交集过,更别提相爱过,结婚过,陌尘一时间就不知道小灰灰是怎么来了?
真的是这个男人的孩子吗?
这男人,四年不见,周身散发着不容靠近的冷凝气质,彷佛超脱俗世般的孤绝,那么冷,让她觉得陌生,陌生的很,可是那个样子,的确是他啊!他的表现是,他从不容他人近身,吝于给予笑容,甚至陌尘想,如果路上见了也能视若无睹,漠然擦身而过。
这就是他与她吗?
四年过后,再无交集?
自从项卓笙搬来,她在法国待的时间也久了下来,只是,虽然重复,却从未交集过,然而这再无交集,是真的得到了印证。
四年后,陌尘对他唯一的印象,仅仅是一道倚窗而立的孤寒身影。有几回,她也曾好奇地顺着他眺望的方向望去,试图了解映入他眼帘的是何等景色,让他万般执着,难以移目,但除了一栋栋的建筑物,什么也没瞧见。
她不懂他,不对,是一直不曾懂过她,项卓笙笨就太过深沈,如谜、如雾。现在更甚,现在,她唯一肯定的是,他非常讨厌她。
这一点,相信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察觉,这大概也是他,唯一明显外露的情绪了。
路上两个人远远遇上,他调头便走,从不与她同路而行。
只要她一踏入居所的大道巷,他必将不透光窗帘拉得密实,整日不曾开启。
如此连遮掩都懒的态度,相信谁都看得出他有多拒人于千里,给儿子的答案,应该就是这样吧。
陌尘只是一直不明白,时隔四年,为什么连一点点的情意都没有呢,他是怪她,跟他离婚吗?
不过……也罢,既然如此,她也不是会拿热脸去贴他人冷屁股的人。
那就永无交集焦急就是了。
的确也是,结过婚的人,倒像是陌生人一样,哎,陌尘不禁想,其实想想,两个人还真是奇葩啊!
这天,接近下班时间,老天才捉弄人似地滴滴答答下起雨来,原以为绵绵细雨下个片刻便会停止,谁知愈等雨势愈大,陌尘站在学校门口外,细致柳眉微微蹙起。
“陆老师,要不要送你一程?”
黑色房车在屋檐前停了下来,车内男子按下车窗,朝她扬声一喊。
是的学生家长。
女儿四岁半,长得清甜可爱,对于音乐很有感,由于学生之故,两人有过几次谈话。
言谈中,男人有意无意地诉说自己婚姻不睦,妻子热衷于工作,没有人懂他成功事业背后的寂寥,多盼个红粉知己相伴……
她表面上带着浅笑默默聆听,不发表任何意见。
男人!总是有太多出轨的借口与不得已,而这是她听过最大众化的俗气梗,一点创意都没有。
“不麻烦了,我家人等会儿就来。”她并无意愿成为任何一个男人的“外婆”,这顺风车搭不得。
男人又不死心地游说了几次,她始终浅笑婉拒,直到对方终于死心,关上车窗驶离。
她真不懂,男人的太太她也见过几次,是个贤慧持家的女人,有那么好的太太、那么可爱的女儿,为什么还是会想偷腥呢?
还是――她看起来真的很适合被男人包养?
掌心无意识抚向脸庞,脚底下浅浅蜿蜒的水洼,倒映出姿容。这张脸不丑,她知道,但是有一张美丽的脸孔,真的就能保证拥有真爱吗?
她扯唇,自嘲地笑了笑,仰首不经意迎上一道湛墨瞳眸。
是他――她的前夫。
他撑着伞,隔着一条马路站在对街,那幽深又犹如子夜般的深邃重瞳凝视她,许是视线接触得太突然,来不及收回的目光便这么定在她身上。
她还以为,没有任何事物能引起他的关注,尤其是她。这不是四年后,他从来是连正眼都懒得瞧她的,更别提是用如此专注的眼神望着她。
他在想什么?刚刚那一幕,他必然是看得清清楚楚,是认为她像个勾引有妇之夫的坏女人吗?
就算是,又怎么样,他们都离婚了。
眼前行人号志灯转绿,他移动步伐。以为他会过街来,可他却转了个身,朝来时的方向折返。
是了,怎么会忘记,他连和她走在同一条路上都无法忍受,刚刚那一瞬间怎会荒谬地以为他会过街而来,与她共伞呢?
陌尘苦笑。
仰头看了看益发强大的雨势,这雨,看来一时半刻停不了了,若她一直站在这里,他是说什么都不会过街来的。
不想站在这里碍着别人回家,她认命地拉高外套,投向雨幕,一鼓作气奔往家中方向。
当湿漉漉的衣服贴合着衣服,让她的身体瑟瑟发抖的时候,那种寒意浸透到骨子里,陌尘不知怎么的心就疼的厉害。
她打开门,索性自己坐在地上,伸手触及一片冰凉,心也跟着有些难受,想着以前,他对她的好,想着现在的视若无睹,虽然时过四年,心里的落差实在太大,到到让她措手不及。
陌尘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摸了摸自己有些冰凉的手,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又告诉自己,自己也真是矫情,四年前离婚离的那么坚决,根本没想到两个人会再见面,反而是现在,倒是见面了,他的态度实在是想她觉得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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