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惟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镜,对高端低语:“那厮是在笑呵?”
高端冷哼,不是笑是什么,而且还那么**!
他们一直忙,陌尘安静的坐着,她甚至怀疑,他已经忘了她的存在了,偷偷抹了把眼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一直等!
她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晚饭的时间了,他不饿,她早饿了,今天的发生的事情太多,她根本没吃过东西!
项卓笙阖上电脑,“今天到这里,去吃东西。Www.Pinwenba.Com 吧”
“呜呼,小美人儿,今天占你的光。”要不是她来,晚饭必然是泡面解决。
陌尘伸出手扯了扯他的衣袖,有些讨好的道:“我请你们吃饭,好不好?”
项卓笙依旧沉默,径直朝外走,陌尘赶紧跟上。
到了酒店餐厅,陌尘献媚似的点了一桌的菜,因为在房间里她注意到杨帆他们都在吃东西,唯独他一直忙。把服务生端来的吃的都堆到他面前,其他四人早已大快朵颐的开动了,他却动也不动。
陌尘鼻子一酸,“你还在生气是不是,你要不高兴就跟我说嘛!”
项卓笙挑了下眉,视线总算落在了她身上,看着她又红了鼻头,“在房间里,你说什么?”
陌尘无语,他没听见?!
“我说,我们结婚!”
“什么?”
“我说,我们结婚!”
“什么?”
陌尘终于忍无可忍,吼道:“我说,我们结婚!”她一吼,餐厅里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她身上,陌尘看着他唇角掀起弧度,才知道自己被耍了,“你故意的!”
“对,我故意的!”他坦然的承认。
陌尘起身,他却抓住她的手,“陆陌尘!”
听到他叫她,她才仰首看他的侧脸,他消瘦的脸庞,映着彩色的灯光,才显得有些健康的血色,视线相交那一刻,他伸手轻轻擦着她带着泪痕的脸蛋,“要不故意,你反悔怎么办,你最爱反悔!”
陌尘嘴一撅,几乎是情不自禁的圈住他的脖子,头埋在他肩胛处,“那,你答应了?”
“嗯,答应了!”
“哎呦喂,还让不让吃饭了?”高端尖叫一声,陌尘连忙松开他的脖子,拿起筷子,给他夹菜。
项卓笙盯着餐盘里的菜,叹了口气,陌尘挑眉,“你,不饿?”
“他只能吃流食。”高端替他回答。
“胃病?”陌尘问。
杨帆曾对她说,他在急救室里抢救,想起母亲阚颖也是因为工作忙碌不注意身体才去世的,顿时,这根刺就把她扎疼了,“你就不能爱惜自己的身体嘛,钱真的有那么重要嘛,你们死了什么都不知道,可活着的人,却为你们痛苦!”
陌尘别开眼,又开始落泪,她用手背粗鲁的擦掉眼泪,不明白为什么在项卓笙的面前自己这么脆弱,以前,她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不曾掉过眼泪,就连在阚离面前,她都是坚强的,可唯独项卓笙……
不知何时又被他揽到怀里,他如同每一次她哭时,温柔无比的揩去她的泪,像是对待易碎的宝贝,“哭什么,以前落下的毛病,我保证以后每天都按时吃饭,行不?”
陌尘吸吸鼻子,在他衣服上蹭得到处都是泪水,项卓笙摸了摸她红红的鼻头,低声抱怨:“我这衣服,新买的,料子这么不软,你都哭得这么带劲,你等下,我去换件衣服你再哭,好不好?”
陌尘破涕为笑,捶了他一拳,“你怎么这样!”
“好了,他们都在笑你。”他道,陌尘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那四人。
项卓笙一一给她介绍,“高端,唐惟,项卓维……杨帆,你们见过的!”
高端有些痞气的给了她一个飞吻,而唐惟则是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跟她握了握手。
“你好,未来嫂子。”陌尘视线落在与项卓笙轮廓相似的男子身上,而后疑惑的问,“你不是说,你有一个哥哥跟妹妹吗?”
“他就是妹妹。”项卓维听闻怒,“二哥!”
陌尘仔细端详着项卓维,他跟项卓笙很像,只是他们的气质完全不同,项卓维倒是让陌尘觉得他有点吴彦祖的味道,比女子都柔美,却不乏男子气概。
跟他们吃完晚饭,项卓笙把她送回去,又返回酒店。刚进房间,项卓维就道:“二哥,你跟她结婚,是因为大哥,还是因为如初?”
项卓笙垂眼凝想了一会儿,微摇了摇头道:“是因为我自己,在我能给陌尘想要的生活之前,我不想干涉她的选择,搅乱她心底的宁静。”
言外之意,他现在已经能给她想要的生活了,即使她乱了,他也能给她一片安然之地。
“可我还是不信,陆陌尘跟如初那么像,难道你真没有想过用陆陌尘来报复大哥?”
“你什么时候这么八卦?”项卓笙皱眉,话锋一转,“那么多文件,不够你看的?”
高端打了个哈欠,“她跟如初是像,但性子却一点都不像!”
唐惟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镜,温和带笑的黑眸此时闪过锐利的光芒,“你要把她带回去,我保证你大哥会崩溃!”
项卓笙眉蹙得紧,“你们够了没有?”
三人很默契的再没说话,而是继续看财务报表。
陌尘回到家,就窝在沙发上发呆,抓耳挠腮的想着自己怎么会向项卓笙求婚了呢?
六画脸上敷着面膜,“女神,别晃了,脑袋再晃就下来了,这次舅舅走了,我怎么觉得,你跟疯了一样。”
“我要结婚了。”“啊?”六画一把撕下脸上的面膜,“不是吧,你要跟夏之或结婚,可我觉得王子蛮好的!”
“不是,我跟项卓笙结。跟夏之或有关的所有东西,照片,礼物等等的东西,你喜欢的就拿走,不喜欢的就扔掉吧!”
六画这下懵了,“你跟夏之或真分了?”
陌尘细细把这段时间的发生的事情给说了一遍,六画童鞋愤怒至极,张牙舞爪的说是要把姓夏的劈死。
“这事儿已经过去了,反正我也辞职了,项卓笙住院十好几天,从明天开始,我去给他送饭。”虽然,她并未爱上他,或许给彼此一个机会,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从此,酒店的豪华套房里,总有着陌尘的影子。
她有房卡,项卓笙给她的,刷了卡,轻推而入,果然,每次来还是一样的光景,重叠交错的一堆文件还是杂乱无章,唯一不同的就是,他们的阵地从茶几、地毯转移到了偌大的大理石长桌上。
项卓笙甚至没抬头,“自己找地方坐,我们也快结束了。”
“我给你带了粥,给他们叫了外卖。”面对此种情况,陌尘很能自处了,到落地窗前的地毯上,席地而坐,拿出她的曲谱,安静的勾勾画画。
她连续来这里好几天了,偶尔会充当秘书的角色给他们端茶倒水,接外卖,他忙得没空理她,她也乐得自在,跟他们一群人倒也相处融洽。
“你每天看着这些参差不齐的豆芽菜,不无聊?”高端端着咖啡,弯腰在她身后,陌尘吓了一跳,“你走路都不出声的?”
“是你太专注了好吧?”高端坐在她一旁,“哎,你是从小学的大提琴吗?”
陌尘的指尖触到冰冷的大理石,轻轻敲了两下,“不是,我很小的时候学的是钢琴,只是我似乎对钢琴没什么天赋,学了好多年都没什么起色,十六岁开始学了大提琴,一直到现在。”
项卓笙皱眉,他曾是她的钢琴老师,她的钢琴造诣极高。阚离说,她一辈子都不会想起他,她不是失忆,却单单忘记了十六岁的事情,忘记了她最爱的钢琴,还有他……为什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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