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逃不掉的梦魇

2018-04-15 作者: 野心鱼
第79章 逃不掉的梦魇

孟媛走到祁松面前,关切的问道:“怎么了?”

祁松沉默了一会抓住孟媛的胳膊,他这几日好不容易养起来的神采此时烟灰烧过一般苍白,“孟媛,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什么事?”孟媛不解。Www.Pinwenba.Com 吧

祁松看着孟媛的眼睛,拿出手中的名片,“我是不是神经方面出现了什么问题?”

“啊?”孟媛更加不解,她知道祁松是易怒焦躁,大夫只是怀疑有问题并没有明确的告诉她,“我不知道。”

祁松原本苍白的脸色冷汗直冒,他拿出手机拨打了祁柔的电话,“姐,我是不是有什么病?”

电话那边的祁柔沉默了一会,只说了四个字:“我马上到!”

祁松呆呆的坐在沙发上,孟媛突然害怕祁松安静的样子,在记忆里面,祁松一旦是发怒或者什么事情不满意定是会大吵大闹,这样难得的安静,实属第一次。

祁柔赶到的时候看见一地的狼藉并不吃惊,她将病房的门关上,而后静静的坐在祁松面前,“孟媛,你不是外人,有话我就直说了!”

孟媛点头,她走到祁松面前握住他不断发抖的手,像是在传达一种力量,祁松抬眼看见孟媛那担心焦急的双眼,像是明白了什么事情。“姐姐,你说。”

“我拿了你脑神经的扫描图,你现在中枢神经有损伤,这种病最明显的表现就是情绪不稳定,易怒,我联系了一家疗养院,一会我们就过去。”

“中枢神经损伤严重是什么意思?”祁松难以置信的看着祁柔,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可能因为你长期酗酒,或者吃了某种伤神经的药物!不管怎么说,出院手续我会找人给你办好,我们现在去疗养院!”

孟媛这一刻心里很复杂,虽然对之前祁松说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话将信将疑,但是祁柔说了祁松的病情之后她的心里像是打翻了调味瓶一样五味杂陈。

祁松很安静,他沉默了一分钟之后问祁柔吗“姐,现在就走吗?”

祁柔喊来秘书还有魏明将祁松带到楼下的保姆车上,几个人一起来到郊区的一处的疗养院。

这一路上祁松没有任何的吵闹,他安静的看着窗外一言不发,整个人没有任何情绪如同白纸一般,孟媛看他这个样子忍不住的心疼,她小心的握住了祁松的手,祁松却闪电般的收回。

孟媛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中,最后只好悻悻的收回。

“祁柔小姐,乔医生已经在等我们了!”车子到了地方之后,魏明先拉开车门让祁柔下车,而后去搀扶祁松。

祁松闪躲了一下,绑着纱布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另一只手扶着车门,“不要碰我,我还没有残疾!”

孟媛看到这一幕心酸不已,她想起刚刚自己安慰祁松时他的反应,只好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

祁柔见了乔医生之后将祁松带到检查室,乔医生看着陪同的一行人倒是丝毫没有冷酷的架子,对着陪行的几个人说:“家属不要来这么多,我这是疗养院,需要安静。”

“乔医生,求求你一定治好我弟弟!”祁柔看见秘书跟魏明二人走出去之后,激动的握住乔南的手,“拜托了,乔医生。”

乔南尴尬的将手抽回,他将口罩摘下对着祁柔说,“徐峥然都已经交代好了,祁柔小姐放心吧!”

祁柔这才松了一口,她相信徐峥然,从始至终。

乔南进了检查室之后,孟媛看着双眼空洞无神祁柔,焦急的文,“柔姐,祁松到底怎么了?”

祁柔没有回应,仿佛过了一世纪那么久,孟媛又问了一遍,祁柔才缓缓开口:“医生说他中枢神经有损伤,最明显的表现就是情绪不稳定、易怒、行为偏激、产生幻觉。我这几天问了几个有名的医生,说现在必须治疗,严重的话会全身瘫痪。”

“柔姐,那他现在到底到了一个什么样的阶段?”

祁柔不断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她痛苦的摇头“我不知道,还是看医生的结果吧!”

孟媛这下彻底蔫了,她从祁柔的话里知道祁松为什么总是易怒暴躁的原因,她心里想着之前祁松的各种行为,虽然过程让她苦不堪言,但是现在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也并不是自己能控制。

孟媛打开手机百度中枢神经受损的各种相关网页,在一步步的了解这种病同之后,孟媛还是难以置信的看着远处空旷的庭院,难怪他总是那么易怒,一点点小事就能激起他各种情绪。

等待是最苦心的煎熬,两个小时后乔南推开了检查室的大门,祁松在床上已经沉沉的睡过去,孟媛跟祁柔连忙走到病床前问乔南,“乔医生,怎么样?”

乔南摆了摆手,护士将祁松推到了不远处的一个房间,“你们跟我进来。”

孟媛跟祁柔来到乔南办公桌前,上面清楚的摆着各项检查结果,乔南拿起头部扫描CT摆在灯光下,“神经损伤的程度不是非常严重,但是必须要治疗,我在血液检测里面查出病人体内金属含量超标是重金属中毒的体现,像这种慢性的侵入血液内脏的金属元素,是导致中枢神经损伤的元凶。”

“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我相信你们也知道,中枢神经损伤现在没有有效的药物治疗,我建议还是去做中医扎针配上食疗,每周定时来我这里做血液排毒。”乔南恍然大悟的看着一张核磁共振的片子说,“病人的腹腔出血跟这些也是有关系的,建议温和饮食。”

孟媛的手紧紧的抓住衣角,她看着祁柔有些不解,“柔姐,祁松怎么会慢性金属中毒呢?”

“我要想想。”祁柔自己会想这些年祁松的生活,他很少回公馆住,多数情况都是在郁涵那里还有他自己的几处住所,吃东西的话,他也没有什么特殊的饮食习惯,怎么会金属中毒呢?

孟媛看着祁柔复杂的神情知道她在思考,转身走到祁松所在的病房。

她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祁松突然觉得自己太笨了,祁松这么多反常行为她竟然没有意识到,还整天惶恐着祁松的靠近。

祁松慢慢醒来的时候看见孟媛趴在自己的旁边睡着,他慢慢的掀起被子穿鞋下地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郁郁葱葱的灌木群。

他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那么易怒,而且很多行为根本不受控制。

他想起割腕那天的事情,他那天闭上眼睛之后就坠入梦魇中,依旧是之前的画面,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被溺水中,孟媛在别的男人的怀里浅笑低吟,他像是疯了一样的想醒过来,急于摆脱那噩梦中的种种才会做出自残的行为。

祁松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孟媛,悄悄的走出了病房。

这座疗养院的精妙之处在于它是个正方形,四进四出的设计看起来很是复杂,每间病房的房门设计基本一样,雷同的让人觉得有些害怕。

走廊里面很安静,这虽然是四合院设计的疗养院,但是看起来宁谧幽静,精巧别致。他顺着走廊走到院子门口,发现自己来时做的车子之后又退了回来。

他现在不知道怎么面对任何人,回到走廊之后向着另一面的出口走去。

打开门,他显示看见成片的绿地,上面蹦蹦哒哒的有几只兔子,还有悠闲吃草的山羊。祁松从来没享受过这样的氛围,整个人都躺在草地上看着蓝天,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他从小生活在余伟芬的各种期望之下,在别人三五岁上游乐场玩耍的时候,他每天都是各种的学习班,从奥数到礼仪,从经营分析到美学讨论,看似不相关的科目他都学习过,余伟芬将他当是接班人一样培养,总是有意无意的映射祁家的当家人会在他成年之后落在他的身上。

祁松十八岁的时候,余伟芬并没有兑现诺言将祁松送到继承人的位置,而是开始不断的扩大集团规模,成立基金会,私下收购集团股份。在祁松的眼里,母亲已经渐渐的被权利所掌控,他跟姐姐从小压抑的生活环境让他们觉得童年同事漫无边际的黑暗,午夜梦回的时候甚至总是能看见母亲那阴沉精明的脸。

祁松觉得眼皮有些沉,他的意识好像又回到童年那的那一天,他看见年幼的弟弟在水里面来回的扑腾,他用祈求的眼神看着自己,嘴巴张着像是在喊祁松的名字,孩子的妈妈为了救那个孩子跳进水中,十多分钟之后,两个人再也没有出现过。

他看见余伟芬的车子摇下车窗,看见这一幕嘴角露出满意的笑。

然后画面交措在孟媛跟别的男人相拥的画面,他们亲密无间的肆意搂抱,旁若无人的亲吻,祁松想喊她的名字,可是嘴巴却怎么也喊不出声音。

他很无助,他潜意识里面知道这是一个梦境,他不断的拧着自己的胳膊大腿,但是就是醒不过来。

害怕,恐惧,无措。

他又梦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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