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仙子这一番话,说得苏问心中不由一惊。
他没想到这个相府大总管对他的事情,好像全都清楚,现在更是在这里随口道来。
“白仙子,不知你对纪家的事情怎么看?”
苏问深吸一口气,谨慎的询问了一句。
白仙子看了他一眼。“纪家的事情我不清楚,也不想去管。你们小辈之间有什么经历,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呵呵,少年心性,虽然不可太过嚣张,可有几分血性总归是好的……”
说到这里,白仙子便是闭口不言,只是淡淡微笑。
苏问在下方沉思许久,似乎明白了什么,可又似是什么都不明白。
片刻后才是恭敬的行了一礼。
“白仙子,晚辈告退……”
“嗯,去吧。”
白仙子点了点头,双眼缓缓闭上,像是困了一般。
身上雪狐长袍映着窗外灿灿阳光,似有一层玉光流转,更是将裹在其中的白仙子,衬托得如同一位降世仙子,不染一丝人间尘垢。
……
午后。
苏问已经简单的收拾好了,除了将那第二天书妖神卷小心的贴身藏好外,又是将属于自己的一块温玉索要了回来。
这块温玉平平无奇,上面不见任何纹路,只是有些光滑。
自幼便是被苏问挂在胸前,他虽不知是什么来历,却是隐隐猜测,这块温玉似乎与他的身世前关。
“苏问!”
屋外一个女子轻呼声响起,正是纪灵尘到来。
“你准备得怎么样?咱们该走了。”
匆匆扑到屋内,纪灵尘又是激动得催促起苏问来。
苏问点了点头,回身看着自己住了几个月的屋子,轻笑一声,抓起了桌上的青铜酒壶。“可以走了。”
“嗯!”
纪灵尘立时欢喜的抓着苏问的手臂,就这样朝着相府外行去。
一路上所遇到的丫鬟仆人,都是鄙夷的看着苏问,不断悄声议论着这个穷秀才,真是愚蠢之极,放着名满玉京的苏相府不住,非要去什么南水城,更有甚者,还嘲弄着苏问此行离去,居然还偷拿了相府中的酒壶……
除此之外,相府中再无旁人相送,令得苏问这一离去,更是凄苦荒凉,仿佛在这里呆不下去了一般。
段天机带着几名银甲护卫正好路过,看到苏问手中抓着的青铜酒壶,不禁也是觉得有些好笑,只是他却没有表露出来,只是静静看着苏问消失在远处。
相府外。
踏雪玉狮子已经不住声的嘶吼起来,似是这几天闲得有些厌烦。
孙伯抱了抱拳。“苏公子,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苏问笑道;“还请孙伯多加照料。”
“哎呀!你们两个有话路上去说,我可是想家了,咱们赶紧赶路吧……”
纪灵法娇嗔了一声。
“好的,小姐!”
待苏问与纪灵尘在车中坐好,孙伯便是轻抖手腕,缰绳一下甩动,踏雪玉狮子已经迈动四蹄,稳健的拉动了车子。
苏问坐在车内,随意看着玉京城中的繁华,心中虽不是没有一点眷恋,却是知道凭着他现在的身份地位,根本是没有资格长久的留在这里的。
旁边的纪灵尘似乎看出了苏问的心意,笑着问道;“苏问,你要是舍不得这里,以后可以常回来啊!”
苏问摇了摇头。“我要回来,必得心无所惧,玉京城中也不会再有人敢随意欺辱我。”
纪灵尘眼珠一转,匆匆开口;“是不是要等到就连白仙子,平天军永大帅,还有玉昭帝也打不过你,你才会回来?”
苏问立时无语,瞪了纪灵尘一眼。“你真调皮!我又不想造反,他们好端端的为什么要与我动手?况且我要真惹到了他们,恐怕都见不了他们的面,人就不明不白的化为灰烬了……”
想到白仙子的随意一吹,便是将大学士府的阴阳六变高手一口吹飞,苏问心中又是深感恐怖。
“放开我!你们居然敢对我动手,小心我灭了你们家满门上下……”
忽然,一个声嘶力竭的嚎叫声传到了车来。
苏问拨开帘子,才是看到居然是那苏如意,正被几个杀气腾腾的平天军士兵,给狠狠拖行着。
正前方,是一个骑着大马的披甲军人,脸上面容不怒自威,随意一瞪,便是令得一队城防卫兵变了脸色,匆匆行礼避让。
“他再喊一句,你们就扇他一个耳光!”
披甲军人随口道来,却是满布威严。
“你们敢!”
那苏如意又是怒吼一声。
只是话音刚落,便有一名士兵轮起巴掌,在他脸上狠狠扇了一掌。
啪!
声音清脆之极,瞬间震惊了满街的人,同时也是令得苏如意浑身一抖,脸色赤红一片……
“我是相府之人!”
啪!……
“我爷爷是苏相……”
啪!……
“你们……”
啪!……
就这样,在苏如意的连连怒吼声,和一片扇耳光声中,踏雪玉狮子已经渐行渐远,最后再也听不见了。
“如意公子这是怎么了?”纪灵尘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相信眼中所见,在这玉京城中,居然还有人敢这样明着打相府三代耳光?
苏问淡淡道;“这是好事,说不得再过几年,你就会看到一个不一样的苏如意了……”
说完,又是自青铜酒壶中倒出一杯美酒,一饮而尽。
自那神妙微小女子进入青铜壶中后,苏问便是发现这壶中之酒便再也没有喝完过,仿佛里面无穷无尽,还都是那价格昂贵的凝玉酒。
纪灵尘原本还不在意,只是经过了数个时辰后,终于发现了这种诡异情形。
不过任她如何询问,苏问都笑而不语。
最后更是抢过青铜酒壶细细窥视,都是看不出这种玄妙所在,在纪灵尘眼中,里面居住的那个女子仿佛不存在一般,她根本看不到……
外面的孙伯听着自家小姐与苏问在车内嬉笑打闹,却是毫不理会,只是凝神驾驭着踏雪玉狮子,渐渐得离开了玉京城,重新来到一片冰天雪地之中。
在玉京城内时,孙伯虽也是小心谨慎,却远远比不了现在的满脸凝重。
这一个老人虽只是煅体第九境,却是时刻注视着前方道路,用心窥视着所经之路有没有凶险隐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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