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门口亲眼看着这一切的发生,那具尸体在叶主持的操控之下,将手插进了叶主持的后背。叶主持的脸色僵硬,没有任何的表情。
这时候的叶主持也是一具尸体了,他感觉不到疼痛。做完这一切之后,叶主持就又操控那具尸体躺回了原地。
紧接着叶主持从地上捡起了被廖关丢在地上的桃木剑,直接一剑插进了那具尸体的胸口。又过了约莫几分钟,叶主持又蹲下身去,用手硬生生的把尸体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了下来。
看完整个过程,我心中的一个个谜团终于解开了许多。原来,所谓的案发现场是这样形成的。
叶主持撕下来那张人皮面具,就坐回了桌前,将带血的面具随手扔在了桌子上。他坐的位置,正好是面对着我这个方向,将后背藏了起来。
而当时我们一整晚都没有看到叶主持背上的伤口,是因为他一个晚上都没有动位置。
叶主持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连呼吸都没有。之后的事情我大致都已经知道了,他现在应该在等待着自己真正的死亡,但是过一会我和许琳就会闯进来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我在焦急的等待着。我在想,会不会过一会真的会有另一个我走进来。
可是我并没有看到另外一个我,则是那只老老实实窝在屋子里的那只兔子先动了。它又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接着我的身体又动了起来。
当然我还是无法控制我自己的身体,任凭我走进了屋子。叶主持也还是一动不动,他果然是看不到我的。应该说我现在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这幅画带给我的幻觉,像是纪录片一样把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映射在了我的面前。
不过我是这个幻境的变数,我走进了屋子,在那只兔子的引导之下。进去之后,我就径直朝着一个方向走去,就是这屋子里唯一的那张香案。
我蹲下去打开了香案下一个不起眼的小柜子,我心里一惊。我能够触碰到这里的东西,这一瞬间让我有些恍惚,我应该不属于这个幻境才对,但是我能触碰到这里本应虚幻的东西。
来不及多想,我已经打开了柜子,从里面慢慢的书籍中抽出了一本攥在了手里。
我眼睛的余光看到这还是一本线装版的书籍,已经很古老了。而书皮上三个歪歪扭扭明显不是现代汉字的书名,我竟然看懂了。
《金刚经》。这三个字我勉强能认出来,不过我也知道这好像是佛教的经书吧,叶主持是青松观的主持,他是一个道士,为什么房间里会藏有佛教的经书?
我还没有想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就被人摁住了肩膀。这里,还有别人?
我回身,看到的是吴振。他也出现在了这里?而且他能够碰到我,难道他的出现也和那幅画有关?
“这个给你,能解尸毒!”
我万份惊悚,因为这句话是从我的嘴里说出来的,我还把手里那本《金刚经》塞在了吴振的手里。
之前我都是身体不受控制,想不到现在竟然连话语权都被别人掌控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突兀的说出这么一句话来,我怎么会说这本经书能解尸毒呢?
猛然之间,我想到了一种可能。是白先生,对我的尸毒上心的人除了吴振就是白先生了。这里的一切应该都是白先生的手段,那么刚才的那句话就是白先生借我的口说出来的了。
而更奇怪的是,吴振并没有多理会我,接过我递给他的经书之后竟然转身就跑了。我看着吴振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才想起来我刚才看到吴振只是舒缓了一些紧张的情绪,但是我忽略了一点。
刚才的吴振,也不正常。我回想起刚才吴振那张脸,一点血色都没有,苍白如纸,就像是丧葬店里的纸人一样。
吴振,也是假的?可是他刚才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呢?
我迷茫了,这个诡异的世界让我觉得惊悚。说实话,我现在很害怕,但是我又不知道我怕的是什么?
周围一点声响都没有,安静的让我感到压抑。这种恐惧的感觉一起来,就再难压制下去了。而且我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一黑,等到我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我已经坐在了桌前,对面是脸色同样苍白如纸的叶主持。
这个情景我也很熟悉,那晚我们就是这样和叶主持聊了一页。现在同样如此,叶主持也在喋喋不休的张口说着什么,但是却没有声音,就像是默片一样。
而我心里在想着,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吴振呢,许琳呢?按照正常的发展,不是应该我们三个人在一起的吗?
这是一种纠结的感觉,我希望看到吴振和许琳,但是又怕见到刚才那个脸色苍白的人偶一般的吴振。
煎熬的时光过的很慢,叶主持一只在无声的说话。看他的深情,我能猜到他说的应该就是那晚他和我们说过的话而已。
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围似乎又起了雾气。而这时候叶主持终于停止了表演,对我做了一个手势。我知道,他这说的应该就是我该离开了。
果然,那只兔子又蹦达在了我面前,看了我一眼之后我就跟在它后面走出了屋子。出了房间,外面的环境虚幻的很,看上去周围的一切都像是拙劣而潦草的画卷一样。不过亮度比进去之前强了许多,我明白过来。如果把发生的一切都当作影片的话,那么现在的剧情应该就是天快亮了。
我们也是在这个时候被叶主持赶出了房间,不过这次回房间的人只有我一个了,还有一只和我一样超越了剧情而出现的白兔子。
那只白兔子一路带着我回到了房间,它跳上了桌子,我则是爬上了床。
在身体躺下来的那一刻,我有一种从高出坠落的感觉。很多人应该都有过这种经历,在睡梦之中偶尔会出现这种感觉。小时候听村里的老人说,这是晚上自己的魂溜出了身体,然后又回到了身体。
我没有关于这个问题问过吴振,但是现在在经历了一下那种感觉之后,我的身体恢复了控制。我转眼看了一眼桌子上,那只白兔子已经消失不见了,只有一张白色的纸平放在那里。
然后,我的眼皮就沉重的不受控制,我不知道自己算是睡着了还是昏过去了。
冥冥之中,我听到了周围有人叫我的名字。慢慢的睁开眼之后,映入眼帘的人是吴振。我下意识的想要远离他,但是全身就像是散架了一样,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
而且我尝试了一下动作,差点从什么地方滚下去。许琳直接拉住了我,然后慢慢把我放置好。
许琳焦急的神色舒缓了一些,松了口气关切的道:“你终于醒了。”
听到了许琳的声音,我真的是如同被雷声炸裂耳膜一样。我终于能听到声音了,我已经不在那个奇怪的环境之中了。
转动眼珠扫视了一下四周,这是在莫云的别墅里。我果然还是在这里,我之前经历的一切,都是假的。但是事情的经过,应该是真的。是白先生让历史在我眼前重新发生了一遍。
我张了张口想说话,但是喉咙干的厉害,也没有说清楚话。
吴振似乎理解了我想说什么,直接开口道:“你的魂魄丢了,我为你招了一晚上的魂。但是我不是你的血亲,用处并不大,你能回来,其实和我没有多大的关系。”
许琳给我倒了杯水慢慢喝下去,我的喉咙才舒服了很多,虽然还是沙哑,但是我能够说话了。
我哑着嗓子问吴振:“你是不是找到过我,然后并没有带我出来?”
我想到了在那个虚幻的青松观,吴振是出现过的,我还给了他一本在叶主持房间里找到的《金刚经》。
“书呢?经书呢?”不等吴振回答,我又赶紧问道。
但是我似乎是想错了,吴振一脸的茫然,反问我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和琳儿一晚上都在这里守着你。还有,你说的经书是什么?”
吴振的话让我如遭雷击,再看向许琳,她也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
他们两个是不会骗我的,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那个幻境中出现的吴振是假的。但是白先生会做无意义的事吗?那本经书,那本《金刚经》,又代表着什么?
我是真的懵了,吴振也看出我是经历了什么,继续问我道:“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只看出你的魂魄不见了。但是并不在周围,你去了哪里?还能记得吗?”
我从沙发上坐起来,说了一句:“我去了青松观,叶主持的房间。”
吴振拧着眉头若有所思,许琳惊诧的张开了嘴,她既然没有继承她父亲的衣钵,应该是不能理解我说的话的。
我觉得我的话可能会让吴振产生歧义,就又补充了一句:“我去了两天前的青松观,这事一两句话说不清楚。对了,那张画呢,从大门上揭下来的那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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