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棺材钉是对尸体之类的东西有用对吧,还是叶主持考虑的长远,我们要和廖关对抗,这东西说不定真的能顶大用。”我的视线从吴振的手上移开了,这东西我很熟悉,也不想多看了,因为上面还染着血,是从死人身上拔出来的。
吴振也没有再让我多看,直接用一张白纸把棺材钉包起来了,同时开口道:“这只是其一,还有一点,这是白先生的东西。以后要是真的去探查白先生的底细的时候,也是个线索。”
这倒是我没想到的,不过我也知道了吴振所说的第二点似乎比第一点还要重要。
“等一下!”
许琳突然叫了一嗓子,把我吓了一跳。我回头问她怎么了,许琳就指着吴振的手,道:“这张纸,不是 刚才那张吗?”
我心里一懵,什么纸?我又去看吴振用来包裹棺材钉的纸,才发现,这不只是白纸,上面还有东西。这就是那幅画,那张画了一只让我惊悚的白兔子的画。
它不是被我扔了吗,怎么又出现在了吴振的手里?
我问吴振是怎么有这张画的?吴振很坦然的说是捡的,我突然觉得喉咙被噎住了,有些吃力的道:“我,我刚才忘记说了,我之所以大半夜来这,可能和这东西有很大的关系。”
刚才光顾着说我自己的故事,真的是把这个吓我不清的东西给忘了。
吴振说先回去再慢慢说吧,不要再惊扰叶主持休息了。
我和许琳跟着吴振离开了,直接去了 吴振的卧室。进去之后,吴振重新找了个塑料袋装棺材钉,把那副话直接摊平放在了桌子上。
“这画是我在门口捡到的,而且我也差不多能猜出来它的用途。”吴振最先开口道。
在吴振的询问之下,我又把 被一只白兔子引到叶主持房门口的事情说了一遍。说完之后,我全身的冷汗都出来了。
现在我对于尸体之类的东西,其实已经有些不害怕了,但是这只兔子,我还是心里怵得慌 。因为就算是会咬人的尸体, 我还能躲还能跑。
但是在面对 这只兔子的时候,我的大脑是清醒的,但是身体却不受控制 。
听完我的讲述之后,吴振的神色并没有多大变化,反倒是许琳一副被 吓到了的样子,说她刚才竟然还觉得这纸上的兔子画的蛮逼真的, 还想着拿回来玩呢。
吴振没有 理会许琳,直接开口道:“只是个蛊惑人心 的小伎俩 而已,你看到的都是幻觉。比起 这幅画本身,我更在意的是 ,这幅画出自谁的手笔。”
吴振又一刀见血的说到了点子上,我刚才只顾着害怕,真的没来得及 想 这是谁做的。
我问吴振,你觉得是谁?吴振说肯定是和我有关联的人才会这样做,而且他这么做就是为了把我们引到叶主持那里去。
我思索了一下, 问道:“廖关还是白先生?”
我只能想到这两个人了,吴振盯着那副蹭上了血迹的话,沉声道:“白先生的可能性大一些,如果是廖关的话,他会把你引到一个偏僻的地方杀掉或者掳走,才是正常的吧?”
吴振说的似乎没错,我又问他,白先生让我去叶主持那里干嘛?
吴振的脸色突然莫名其妙的变了,严肃了起来,道:“可能是想让你去救叶主持吧。”
这个解释似乎没问题,这个白先生神神秘秘的,不过确实称得上是神机妙算。
我自嘲的笑了笑:“我刚才竟然被这兔子吓成这样,还好叶主持没出什么大事,否则的话真的是 过意不去了。”
吴振的脸色变得更加奇怪了,沉声道:“你们回去稍微收拾一下吧,过会我们直接离开这,张强身上的尸毒,虽然没发作但是也不能就这么拖着。”
今夜的吴振真的 有些怪怪的,他的情绪波动似乎太大了。不过这也算不上奇怪,谁被 牵扯到这一系列的事件之中,发疯都 是正常的。
我和许琳各自回房间了, 刚在床上躺了没一会,外面的天色就亮了。吴振敲门把我叫了出去,说我们可以走了。
许琳也老实的在他身后跟着,不过却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很明显这丫头没怎么熬过夜。
我问吴振要不要去跟叶主持辞个别,就这样走了是不是有些不礼貌。吴振却说不用了,叶主持让我们走,就没有再让我们辞别的意思。而且,还是不要再打扰他比较好。
吴振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什么?我们一行三人就开始往外走,许琳这丫头走路摇摇晃晃的样子看着就 让人揪心。
我和她并肩走在一起的时候, 她更是直接靠在了身上,还把脑袋贴在了我胳膊上。
我想让她小心一点被摔了,但是扭头一看,这丫头已经闭上了眼睛,完全就是被我牵着走的。
没办法,我也只好 不管她了,一会到了车上她肯定直接就睡过去了。
这青松观真的很大,我们三个走了有十几分钟,也才刚看到大门而已。而且这里的香火也是真的好,天才刚亮就已经有不少香客进来了。
我们继续走着,迎面 跑过来的两个小道士引起了我的注意。因为这里是道家场所,讲究个清净,但是这两个穿着 道袍的小道士连游客都不如,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
而且,其中一个 在快跑到我们跟前的时候 ,还脚下一个踉跄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他的同伴赶紧把他扶了起来,我也低头看着那个摔倒的小道士。这一年真的摔得不轻,下巴狠狠的磕在可青石板上 ,豁开了一个不小的口子。
我‘拖着’许琳,也想过去搭把手看看,问他们这大早上的这么着急干什么去?
那个摔倒的小道士可能是因为疼痛没说话,另外一个却带着些哭腔道:“叶主持,他出事了。”
我心里一惊,直接抓住了他的胳膊,问他叶主持怎么了?我这一个动作直接震开了贴在我身上的许琳,要不是吴振反应快一把接住了她,肯定也直接摔地上去了。
我心里松了一口气,但是还是着急,几个小时之前,我们还和叶主持促膝长谈呢, 这会怎么又出事了?还是说,他的伤又严重了?
这倒是有可能的,叶主持再仙风道骨也还是一个凡人,而且年龄也不小了,他受了伤也没说去医院检查检查之类的,说不定是有什么内伤一开始没感觉到。
我再次逼问那个小道士,叶主持的身体有没有什么大碍。
这次那个小道士竟然直接 哭了出来:“叶主持,他,他仙逝了。”
“什么?”我愣了一下, 才反应过来 他说的仙逝是什么意思,按照我们普通人的话说,直白一点就是,叶主持,他死了。
就这么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 叶主持竟然 就这么死了。我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和懊恼,刚才光顾着和叶主持说话谈事情,都没有多去想他的身体状况。
要是我一开始就坚持送他去医院,有现代的医疗措施,说不定叶主持就不会死。
吴振把我的手从小道士的胳膊上掰开,让他们走了。然后吴振又叹了口气,道:“我们走吧,人死不能复生,我们走吧。”
我不太敢相信这话是从吴振嘴里说出来的,直接大吼道:“你说什么?我们就这么走了?叶主持就这么死了,绝对是因为我们没能马上进去救他,看他受伤也没送他去医院。”
我继续咬牙道:“而且,吴振,你别忘了,叶主持的死和你脱不了关系。是你把那具尸体送回来的,还让叶主持把他当成了何齐,所以他才 会和那具尸体走的那么近,才会被那具尸体伤了,才会死的!”
这是我第一次直呼吴振的名字,因为我真的气愤。我以为吴振只是外表冷漠一点,心里还是有人情味的。但是我没想到,吴振的心,竟然和他的脸一样的冷。
吴振竟然还说要走,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冷声道:“你走吧,我要回去看看叶主持 ,怎么着也得看看他最后一面。我不能就这么看着本来和我无关的人因为我而死。”
吴振的脸色很复杂,喉头动了动也没说出什么来。我是真的生了气,也没再理他,掉头就往回走了。
走出去没多远,就有人从后面扯住了我的衣服。我头也不回,冷声 道:“我说了,我要回去再看看叶主持,你要是再拦我的话 ,以后我们分道扬镳,什么事情我自己扛,不用你管我了。”
身后扯着我衣服的手松开了,但是却传出来一个柔弱的女声:“我也想回去再看看叶主持,他死的真的太冤了。”
我听出了 声音,是许琳。赶忙回过身,对她说了声抱歉,说我以为是吴振跑过来阻拦我了。
许琳低着头道:“小师叔虽然像个木头,但是他不是坏人,我觉得他要我们赶紧离开一定是有原因的。”
“呵呵,看来你是替吴振来说好话的了。”我冷声道。
许琳抬起头怒视我,瞪了我几秒钟之后,冷哼了一声道:“我小师叔是个木头脸,你是个木头脑袋。”
许琳 说完之后就从我身边走了过去,方向是叶主持的院子。我也暗道自己不对,不管吴振的做法怎么激怒了我,我都不应该对许琳乱发脾气。
我回头看了一眼,吴振还站在原地,也根本没有追过来的意思。我只能赶紧去追许琳了, 追上她之后,这丫头也是动了真火,一路上都不搭理我。
我也从来没有哄过女孩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过我们两个都走的很快,没多大会就回到了叶主持的院子。
此时这个不大的院子里已经挤满了人,这些人中当然是 青松观的道士居多,不过也有一些穿戴讲究的香客游人。
人群之中议论纷纷,都说叶主持身体硬朗的很,昨天还见过他,怎么今天才天一亮他就死了。
我和许琳在人群外围根本挤不进去,只能干着急。
“是他们,昨天晚上我看到他们两个进了叶主持 的房间。”
人群中传出一个声音,然后我和许琳就突然从人群边缘变成了人群的中心。
所有人 都围住了我们,我也 看到了声音的来源,一个年龄不大的小道士,满眼都是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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