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振是一个很果断的人,说了马上走就快速的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站在那里等着我。这一点倒是和我的脾气一样,我也不喜欢墨迹,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衣服,关键是带走了家里的现金和存折。
我哥的存折我也带上了,我知道他的密码,用的是我的生日。
在我哥的床头柜里翻出了存折,里面还有几万块钱,是我个这些年的积蓄。当然了,我挣的钱也都是直接给我哥保管的。
拿着存折,我?没有去多在意上面的金额,却想到了关于存折密码的问题。密码用的是我的生日,我哥知道我的生日。可是我哥后来也说过,他想起来我是后来被爸妈从外面捡回来的。
我哥是怎么知道我的生日的,我的生日很特殊,是在农历的七月半,也就是中元节。
我的身世,还是迷雾重重啊,只是我再也没机会问我哥了。
收拾好了东西之后,我小心的把所有门窗关好,把门锁好,就背着一个以前外出打工背的背包跟着吴振离开了。
现在村子里格外冷清,也不知道乡亲们什么时候会再回来,他们都出去避难了。村子里没有其他人了,吴振肩上扛着的一个大麻袋也自然没人去注意。麻袋里面,是何齐的尸体。
一路到了村口,我看到了那条已经干涸的小河。曾经以为一切的开端是葛老太太,但是却发现在整个局势之中,葛老太太的分量似乎越来越轻,她只是一颗棋子,真正恐怖的是,是下棋的人,是那个他逃走的廖关。
出了村子,吴振轻车熟路的带着我走到了一辆红色的小越野车旁边,说这是他来的时候开来的,一直都停在村口。
这车看起来应该很值钱,我不怀疑吴振有钱,但是我疑惑他这种死板性格的人,怎么会有这么一样这么鲜艳外表的车。
我帮吴振把盛放何齐尸体的麻袋放进了后备箱,何齐的体型不大,很容易就塞了进去。
车子的性能很好,就这样扔在路边这么多天,也没有出现什么毛病,吴振直接打火开车上路。
我坐在副驾驶,看着窗外的景物,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我不知道我多久之后才会再回到这个我?长大的地方,也有可能我根本找不到尸竭,死在了外面也说不定。
吴振是知道周围的环境的,直接在天黑之前开车到了最近的一个小县城,我们要在那里找一家旅馆住一晚上。今天是到不了青松观的。
吴振把车停到了一家小旅馆旁边,下车之前我还特意问了一下吴振,何齐的尸体怎么办?吴振说就放在后备箱吧,反正他的尸体也不腐烂,不会引起别人注意的。要是把他从床上放下去的话,说不定才会吓到别人。
我一想也是这个道理,没有人会开车带着一具尸体乱跑吧。要是被别人看到了,估计我和吴振得被带到警察局了。
锁好车之后我和吴振进了旅馆,现在天色已经快完全黑下来了。我和吴振开了一间标准间,两张床。
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我就躺床上睡觉了。虽然是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睡在外面,但是我一点也不怀念家里的床,因为何齐的尸体会出现在我的床上。
吴振是一个话少的人,如果没有事的话也不会和我多聊。但是吴振就在我旁边的床上,让我觉得很放心,很快就睡着了。
大概到了半夜的时候,我被‘咚咚咚’敲门的声音给吵醒了。迷迷糊糊的坐起来,往旁边一看,吴振竟然不见了。
门外的敲门声一直不停,我猜想可能是吴振有事出去了又忘了带房卡,就爬起来去给他开门。
打开门的一瞬间,我的困意就彻底的消散了。刚才在门外敲门的人不是吴振,是何齐。他怎么跑出来了?
我的反应还算快,直接就拽着门把手把门关上了,但是何齐的一只手却伸了进来。现在何齐的手挤在门缝里,门根本就关不上。
我特别想大声叫人救命,但是又怕万一别的房客发现了何齐,会不会直接吓坏了。毕竟,何齐是一个死人,一个会动的死人。
我只能把后背贴在了门上,用尽全身的力气跟何齐较劲。我常年在外干体力活,力气自然是有的,但是何齐的力气竟然也大的离谱。
我贴者门,还能听到从何齐口中发出的类似于野兽的低吼声,在一点点的击溃我的心里防线。
扭头看了一眼卡在门缝里的那只手,还在各种挣扎。不过他不是往回抽的,而是在拼命的往前伸。何齐?是死人,尸体是没有痛觉的。我看着何齐卡在门缝里的手腕被挤压的一点点开始变形,最后我甚至都看到手腕上的皮肤都被磨掉了,何齐还是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
从何齐的手腕处,黑色的血顺着门框低下去。
坚持了有将近十分钟之后,房门还是被何齐给推开了。不是我比不过他的力气,毕竟他有一只手没法用力。之所以我败下阵来,是因为我实在是累的够呛了。
尸体,不止没有痛觉,而且也不知道累啊。
我是背靠着房门被推出去的,直接就趴在了地上。不用回头我就知道何齐肯定已经扑上来了。
果不其然,背上突然砸下来的压力差点让我直接吐血。而且何齐竟然张口咬住了我的后脖颈子,我吃痛挣扎。爆发出了潜力,把何齐从身上掀到了一旁。
我慌忙从地上爬起来,用手一摸后脖颈子,全是血。而何齐也在努力的从地上爬起来,只是他之前快被房门给夹断的那只手似乎是已经废了,撑着地面几下都没有爬起来。
我看到何齐的嘴上都是血,上下颚还在咀嚼着什么。这货吃的是从我脖子上咬下来的肉。
我很少和人打架,但是不得不承认我也是一个见血就疯的人。到了现在,我再也顾不得其他了。看何齐这架势,如果我不想办法打得他起不来,死的人就一定是我了。
就在我四处打量着房间里有什么趁手的工具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一个人声。
“谁啊,大半夜的不睡觉,再折腾也得有个限度吧?”
我听出这是旅馆老板的声音,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喊他进来,可是一想到他那个小体格不帮倒忙就不错了。而且,我不能确定他的胆量,看到何齐这会会不会直接就崩溃了。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外面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听到似乎有人小声的跟旅馆老板说了些什么,然后脚步声又响起,听声音是直接往我这个房间来的。
我知道,应该是吴振回来了。既然他回来了,我也就没有再跟何齐拼命的必要了。吴振一定有办法能制服何齐的。
想到这里,我放弃了跟何齐继续互掐,转身逃到了卫生间里,然后把卫生间的门反锁了。
好在这家旅馆应该是有些年头了,?卫生间的门还是厚实的木头门。要是玻璃的话,估计也撑不住何齐砸上那么几下。
不过由于是木头门,我只能听到吴振跑进了喊我,却不敢轻易开门。何齐还在砸卫生间的门,要是我突然开门,何齐冲了进来。卫生间里的空间这么小,也不一定好动手。
我在?卫生间里回应吴振,说我还好,只是被咬了一口,不碍事。吴振没有再回应我,?听声音他已经在外面跟何齐打起来了。
?外面的情况已经很激烈,我听到外面厮打的声音不断,还有一声声何齐的低吼。
“出来帮我!”
我听到吴振叫了我一声,心道吴振竟然会主动让我去帮忙?他杀行尸的时候不是都很干净利落吗?
不过既然吴振都说话了,我自然也不能再躲在卫生间里。打开门之后,就看到吴振单膝抵在了何齐的腰眼上,两只手掰着何齐仅剩的那只能用的手。
我走过去,吴振就让我赶紧找东西把何齐绑上。我没有找到绳子之类的东西,最后只能掀起床上的床单,拧在一起把何齐的手绑在了背后。
吴振又让我过去控制住何齐,接手之后吴振就从他的那个随身的布袋子里翻出了一方铜制的印章出来,直接盖在了何齐的脑门上。
我感觉到了何齐的力道越来越小,最后直接倒在了地上不再挣扎。
终于松了口气,我问吴振这是什么情况。吴振说不知道,然后他就去卫生间找了条毛巾,开始清理起房间里的血迹。这些血都是何齐的那只手腕洒下来的,一看还真的跟凶杀现场似的。
我心里一惊,何齐的尸体还被绑着扔在地上。要是现在有人闯进来了,?还真的没办法解释。
我赶紧也找了一条毛巾和吴振一起清理血迹,门上和地上的血迹好办,但是蹭到床上的血迹就没办法了。吴振干脆把所有沾血的床单被褥都扔进了卫生间,打开水直接洗了起来。
最后等到所有的血迹都清理的差不多了,也已经到了后半夜。
在忙活的时候,吴振也给我说了他出去干嘛了。吴振回来的时候手里提了一大袋子的药,是他自己的。吴振的伤根本就没好过,但是又怕说出来让我担心,就大半夜的自己去了医院。
我特别感动,同时也有自责。一直以来?我都?太依赖吴振了,就因为他是白先生口中所说的那个能救我的变数。但是我自己心里把吴振标榜的太高了,他虽然是个厉害的道士,但是也是个普通人啊,他也会受伤。
我想要对吴振说点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我凑到他身前的时候,他就摆手道:“什么都别说,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带着何齐。”
我看吴振这么急切,就知道一定还有情况。只是我们要怎么离开呢?
旅馆老板一定在楼下的吧台守着,我和吴振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带着何齐的尸体离开。也不知道何齐是怎么上来的,又是怎么自己从后备箱里爬出来的。
最后吴振想好了?策略,他让我先去楼下等着,他直接从楼上把何齐的尸体扔下去,然后我们就带着何齐跑路。
我现在越来越觉得我们两个像是在施行杀人案件了,尽管我知道我们不是。何齐本来就是个死人,还是一个不能让别人看到的死人。谁知道何齐什么时候会突然暴跳起来咬人?
我按照吴振的吩咐先下了楼,旅馆老板果然在一楼的柜台爬着睡觉。我小心的溜出去没有吵醒他。
到了目的地,我看到吴振开了窗户,正在努力的把何齐的尸体从从窗户塞出来。
但是更加吸引我注意力的,却是吴振头顶上的另一个房间。那个房间的窗户也开着,一个一身白衣服的女人正低头看着吴振。
我们,似乎被人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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