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么一瞬间,我眼前的画面开始出现了破碎的状态。整个世界就像是一个镜子里的世界一样,因为周围开始出现了裂纹,镜子裂开才会出现的裂纹。
哪怕我心里的惊恐多大,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因为我动弹不了,只能逆来顺受了。
这种世界破碎的情景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之后短短的几秒钟。我甚至听到了玻璃碎裂的声音,我心里念道:“完了,我的身体不会也跟着整个世界一起裂开吧?”
我眼前的世界碎裂之后,就陷入了黑暗。再次清醒的时候,下意识的动弹了一下,全身的感觉都还在,好像我的身体并没有跟整个世界一起碎裂开来。
我觉察到好像有两根手指抵在了我的鼻翼之下,在探我的鼻息。下意识的睁开眼睛,就看到吴振蹲在我身旁在探测我的鼻息。
我竟然看到了吴振,第一反应是惊喜,然后就是震惊。我一把拉住了吴振的衣袖,哽咽道:“吴道长,你难道已经变成厉鬼了么?我是不是也和你一样变成鬼了?”
吴振的手指从我鼻翼之下挪开,然后慢慢的抬起,对着我的额头大力的弹了一下。
我的额头被吴振这一下弹的生疼,正想对吴振表达一下自己的不满,就想到了什么。急忙对吴振问道:“我们?是不是没死?”
我下意识的就问出了口,因为吴振弹了我一下,让我感受到了疼。虽然没死过,但是我也知道,鬼应该是不会感觉到疼的吧?
在我期待的注视之下,吴振缓慢的点了下头。要不是我现在全身无力就像是散架了一样,恐怕要直接跳起来一把抱住吴振了。
吴振没死,我也没死,这当然是最好的结果了。
只是,冷静下来之后,我又想不通了。刚才我明明看到吴振死了啊,还有我的身体应该也是跟着裂成了碎片才对啊?
现在发生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刚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询问,吴振就直接对我说道:“你刚才中了 幻境,我把你从梦中唤醒了。”
回想起刚才破碎的世界,倒真的像是一场梦。可是我之前不是已经从梦里醒过一次了吗?我还是凭借自己的思考与推断,猜出了假冒吴振的大蛇的身份,才醒过来的。
我把自己刚才的经历都原原本本的对吴振说了一遍,吴振略一思索,就告诉了我刚才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梦中梦。”吴振语气深沉的对我说道,又给我稍微解释了一下,我终于明白了这个‘梦中梦’是什么意思。
按照吴振的推测,我在梦境中识破大蛇的身份不假,但是他并没有放我出梦境,而是重新构造了一副新的梦境出来 。让我误以为我已经从梦境中醒过来了,之后我看到的吴振的死其实也是假的。
我不得不承认,那条大蛇好算计啊,实在是阴险狡诈。想起了那条大蛇之后,我又马上问吴振,那条大蛇去哪了?
吴振一边回答我一边却在思考其他的事情,只是随口对我道:“梦中的一切都是假的,也从来没有过什么大蛇。一切都是泥的梦境,你从屋子里跑出去之后就直接倒在了地上。”
我回想起从屋子里跑出来之前的情况,对了,我是听到了敲门的声音才跑出来的。难道说,那个敲门的声音也是假的,从来没有人敲过门?
吴振皱眉,道:“敲门的声音我也听到了,但是我并没有中幻境,所以这个幻境只能对一个人产生危害。而之前的敲门声,应该是为了引诱我,正好你抢在我之前跑了出来,所以我才没事。”
原来我死替吴振挡了一劫啊,不过说起来也幸亏我挡了一劫,如果是吴振中招的话,我肯定是不知道怎么救他的。
只是,这个连环的梦中梦到底又是怎么弄出来的?水鬼在村口的小河里就就能掌控到这里的情况吗 ?
还是说,水鬼葛老太太已经来到附近了?
我四处打量,还是一片 漆黑,雨滴接连打在身上,很凉,但是却没有带给我任何清凉的感觉。
“是水,雨水。这雨水不是天降之水,而是水鬼怨念所化。不过我还是想不通那一点,一只厉鬼而已,为什么能有这么通玄的手段。这种感觉,就像是和一个比我厉害无数倍的道门高人斗法一样。”吴振又把这件事情说了一遍,他一直怀疑水鬼的背后还有黑手,是一个更加厉害的 大人物。
“咚咚咚。”
敲门的声音再次传来,仿佛敲击的是我心脏似的。每一声敲门声都让我的心脏跟着一震。
吴振的脸色更加的阴沉,没有把我从地上拉起来,而是绕过了我直接走向了大门口。
看着这一幕,我不禁又开始怀疑。我真的已经醒了吗?怎么吴振去开门的这一幕还是熟悉啊,会不会出门之后还是有我哥和我嫂子的两件衣服啊?然后吴振去掀开我哥的衣服,底下跳出来一条蛇·······我一咬牙,还是决定跟着吴振出去看看。如果这个梦境真的是一重接一重的话, 那我也无话可说了。要是这次我是真的已经从梦境中出来的话, 那么门外一定有情况。
现在村里的乡亲们都躲在了村子中央的窝棚里,吴振 叮嘱过他们不能出来。所以有相亲过来找我们的可能性不大, 我 还是觉得,说不定真的是我哥回来了那?
我跑到门口的时候,吴振已经去打开大门了。在大门打开的一瞬间,我看到了一个只到我胸口的人影。
看身形应该是个小孩,仔细看了一下,真的是个小孩。不过我认识这孩子,这是葛赋贵的小儿子,也是一直没有在我和吴振面前露过面的,最后一具行尸。
我马上退后了两步,吴振也抽出了桃木剑。但是行尸并没有攻击我们,而是对着吴振拱手作揖。
吴振并没有放松警惕,还是持着桃木剑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不过我想吴振一定也和我一样吃惊吧。
村里的行尸吴振也杀了七八个了, 包括葛家五口 和两个溺死在河里的人。这唯一一个漏网之鱼,和之前杀的行尸完全不一样。
如果非要形容出我的感觉的话,那就是这最后一个行尸虽然也是脸色铁青的死人模样, 但是似乎是有思想的。他不是活人,但是也不想野兽一样咬人的行尸。
吴振把桃木剑指向了行尸,冷声问道:“你是谁?”
我原以为行尸怎么可能会说话,但是这个占用着葛赋贵儿子的东西竟然真的说话了。
“白先生。”
葛赋贵这个小儿子说出了这三个字,这是他对自己的介绍?可是白先生不是一个已经死了几十年的人了吗?他怎么可能会是葛赋贵的这个小儿子。
这种事情已经超出了我的思考范畴,只能等着吴振去梳理。
吴振继续冷声发问:”阁下到底是谁?“小孩没有过多的迟疑,继续回应道:“我是白先生。”
这一幕放在其他的情景环境之下应该是很搞笑的一幕,但是此时此刻却一点都不搞笑。我可以确定我们面对的是一个死人,一具尸体。但是这具尸体却说自己是一个几十年前就死掉的人,而且我们还不得不去思考他所说之话的真实性。
吴振又换了个方式问他:“白先生是什么人?”
白先生抬起头看着我们,铁青色的脸色露出了笑容:“白先生就是白先生,我想告诉你,但是你知道我不能说。如果有选择的话,我其实并不想当这个白先生。”
我听这个白先生的话云里雾里的,但是看吴振还是没有反应,难道他真的听得懂这个白先生的话?
我无法确定吴振是不是真的能听懂,只看到吴振已经收起了桃木剑反手背负在身后。用了一种平和的口吻再问道:“白先生前来,为了什么,可否告知一二?”
我听出吴振对这个白先生竟然有一丝敬畏的感觉,让我无比震惊。 白先生又笑了笑,道:“还是那句话,你知道我不能说。今日前来,只是为了送两只亡魂过来。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说过我并没有算到你这个变数,只能希望你这个变数能破我算到的死局了。”
白先生一而再的用到了‘算’这个字,我就想起了吴振说的这个白先生的身份,一个隐世的占卜相术的高人。
简单点说,这个白先生是个能掐会算的人物。他早就算到了数十年后的今天,我们会遇到的绝境。难怪吴振会对他敬畏,这是一个厉害的大人物啊。
‘哗啦哗啦’的锁链声让我下意识的看向了白先生,他手里出现了一条半隐半现的锁链。我顺着锁链的尽头一直看过去,竟然看到了我大哥和我嫂子被绑在锁链的另一头。
白先生手腕一抖,我哥和我嫂子就踉踉跄跄的往前走了几步。这个混蛋白先生,竟然把他们给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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