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意识身上的绳子是什么时候解开的,凌朵朵愣在门口很久,才听见屋里不耐烦的男声。
“进来。”
“哦。”她乖乖进去。身后一直跟着的保镖和管家,在此刻停了脚步。
凌朵朵转身:“你们不进来吗?”
管家微微鞠躬:“我们就在门口候着,有吩咐您随时开口就好。”
要不要这么夸张?古代皇帝对自家的老太监都没这么严苛啊,凌朵朵算是看清了,这人要么精神洁癖,要么肉体有病。
顺着玄关走廊走进去,上了两层台阶才到了客厅,又大又敞亮的屋子,简直比她住过最好的五星级酒店的大堂还要气派。
凌朵朵吞吞口水,听见楼梯上面传来一阵低沉的男音:“把沙发上的消毒服穿上。”
顺势望去,沙发上果真有个消毒服,她走过去拿起来看看,整个人便僵在那里。
这不就是医院里探望重症病人时,害怕病菌感染到病人而让家属穿的那身白色连体服嘛。
凌朵朵有些懵,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都想不通正常人家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此刻陆逸寒已经换了一身家居服从二楼下来,一面是楼梯镌花扶手,另一面是精致的壁画,他就这样从楼梯上走下来,完美好像一幅画。
他越走越近,短绒的家居服没有系扣,只随意绑了根腰带在身上,胸前领口大张着,露出饱满结实的胸膛,这处处散发着男性苛尔蒙魅力的家伙,让凌朵朵没出息地吞咽了无数次口水。
她一边犯花痴,一边暗搓搓嫌弃自己,这个看脸的世界,他明明是个冷脸渣男啊,为什么自己会越看他越觉得顺眼?
陆逸寒走近,皱眉,不容置疑:“穿上。”
凌朵朵捏着那消毒服,好奇巴拉望过去,问道:“屋子里有人生病被隔离吗?这样不行的,生病了还是要去医院……”
说到一半就被那男人凌冽的眼神瞪了回去,他绕过凌朵朵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面不耐烦揉着眉心一面提醒她:“把你带进来的东西丢出去。”
凌朵朵看了看自己的手上,她没带什么东西啊,只背了个斜挎包,之前在医院收拾的行李都被管家拿走了。
“你是说……这个么?”凌朵朵狐疑地指了指自己肩上的挎包。
“丢出去。”
凌朵朵显得很委屈:“为……为什么……”
陆逸寒仍旧面不改色:“脏。”
这下子凌朵朵算明白了,这屋子里哪有什么被隔离的病人,这家伙就是明摆着嫌弃自己!这么不尊重人的行为,她简直忍不住内心的洪荒之力,决定爆发出来了。
但就在这时,涨红脸的凌朵朵看见他不知从哪儿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茶几上,推到凌朵朵面前。
“一百万。”
膝盖一软,凌朵朵差点儿就跪在他面前了。
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你想干什么。”一百万让她扔个包会不会太浪费了?
“留下来照顾温澜,直到她顺产。”
温澜?凌朵朵记得,就是那天他带着去他们诊所按摩的那个怀孕女人,不过照顾个产妇,一百万会不会太多了……
“这……”她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桌上那张银行卡看。
陆逸寒懒得解释,不耐烦地揉了揉疲倦的眉心,开口:“叶啡。”
别说那管家的耳朵还真是灵敏,这样小的声音都听得到,从门口进来,看见凌朵朵手上的衣服,便明白该怎么办了。
恭恭敬敬叫她凌小姐,然后鞠躬伸出胳膊,请她往客厅外走去:“这边请,我带您洗漱更换衣服。”
她听话的跟着人家走,穿过不长不短的一条走廊,尽头是浴室,叶啡打开门,礼貌开口:“您的衣物背包我会替您收好,等您离开时会一并还给您的。”
“那我的手机呢,有人联系我怎么办?医院那边……”
“陆先生身份特殊,还请您多担待,这些日子您就安心呆在这里,外面的一切事宜,叶啡会替您处理好的。”
想来也有道理,这样的国名老公,有女朋友了都要偷偷摸摸搞地下情,一旦公布就是跌身价的大事,更何况陆逸寒这样的人,要是让人家知道他不光有了女友,人家还怀孕了,岂不是要举国哀悼个三天三夜?
反正这和凌朵朵又没什么关系……想一想,有一百万,有美男美女,有豪宅泳池,对于她这种万年单身宅来说,好像挺划算的。
她很快洗好澡,换上那身“消毒服”时才发现,其实只是个普通的工作服而已,只是那白到亮眼的颜色,让人误会。
洗漱完毕,叶啡便带着凌朵朵参观这栋别墅,屋里很大, 屋外的院子更大,前院是复古地庭院建筑,草场楼台还有无数的花花草草,后院是一个巨大的泳池,幽静清新。
一楼是客厅和客房,地下室有健身娱乐的场所,这里简直能有的应有尽有,只是二楼她没有上去。听叶啡说,二楼是陆先生休息的卧房, 他喜静,所以不准别人打扰,任何人都不能上楼去。
就连怀了孕的温澜,都只能住在她的旁边
“温澜小姐由人带着去医院复查了。”
闹剧终于在半夜停止,或许又可以说是正式开始,凌朵朵窝在那张又软又大的豪床上时,满身疲惫却如何也睡不着。
不知道是突如奇来的财富让她兴奋的无法入眠,还是这场看起来一点儿也不靠谱的闹剧,让她心里隐隐有些担忧。
这一切来得太快太猛,猝不及防,像梦一样。
凌朵朵做好了应对一切麻烦的准备,可往后的日子却平静地出她意料,每天只是给温澜做做按摩,然后按时吃饭睡会觉。
她很少看见陆逸寒,毕竟他要支撑那么大的企业,管理那么多的公司,根本连睡觉都是奢靡。
不过二十几岁的年纪,想来自己身边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少年,都是滑板酒吧KTV,泡妞游戏两不误的。可他却活的像个中年大叔,早早看清楚了这个世界的面貌,心人止水,脸上常年都是毫无表情的。
所以他很少回家,就算回来也多半是深夜,偶尔凌朵朵出来煮夜宵,听见开门声就会走到玄关的走廊上站着,看见满身疲惫的陆逸寒回来,张了张嘴想打个招呼,他却连正眼也没送给她一个,径直上楼去了。
她看着他的背影,觉得他这样活着,真的很辛苦。
陆逸寒的冷漠对她这样一个外人如此倒也说得过去,只是她住进陆家快一个月了,却没见过陆逸寒来看过温澜一次。
就算再忙,也不能不管怀孕的妻子吧?!
不过这温澜心也够大,怀着孕照样吃吃喝喝不忌口,怎么说都不听,活的比她们常人还自在,对于陆逸寒对她不闻不问这件事情,倒也看不出她很在意。
这两个人还真是奇怪。
凌朵朵在陆家住的第三个月,温澜忽然被送到国外去了。在一个吓着小雨的清晨,她坐着陆逸寒派给她的私人飞机,就这样离开了。
这一切发生的毫无征兆,他们有钱人还真是任性,说不定温澜只是心血来潮想去美国买个包呢?
她站在家门口,看着众人有的帮忙拿行李,有的开车门,有的打着电话不知道在汇报什么。纠结半天,都不知道该找谁开口,想问问温澜什么时候回来呢,肚子大了,万事小心些才是。
叶啡这时候走过来,一如往常的礼貌:“凌小姐,您的雇佣期结束了,一会儿我会送来一份合约给您签署,保证您对这些日子在陆家的一切绝口不提,便会送您回去了。”
“好。”凌朵朵点点头,转身回屋里等着。
等着等着竟有些困了,慢慢钻进梦乡的凌朵朵,歪倒在沙发上,一直到半夜才醒来。
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安静的吓人。
“叶啡?”
凌朵朵起身,试探性地交出了声,没有回应。她轻手轻脚地往走廊上走:“有人吗?”
仍旧是一片寂静。
这样的气氛,压抑的凌朵朵心里咚咚直跳,走到门口,才看见院子门口一直负责守卫的两个男人。
看见有人她就放心了,一路小跑过去,张口就问:“叶啡呢?”
说好了签完合同就能走的,为什么反而找不到人了?
“叶管家有急事出去了。”
“那其他人呢?”
看着她一脸的紧张,那黑衣的男人开口宽慰她道:“凌小姐不用担心,陆先生的别墅很安全,外人无法进入的。”
她倒不是怕谁进来,关键是这么大的房子,她一个人带着,总觉得有点阴森森的。
“叶啡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我们也不知道。”
“平时这里没有保姆之类的人员过来打扫?”
“那都是叶啡管家亲自带来,然后看她们清扫完毕后送她们离开的。”
“哦……”
还真是警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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