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太甲的授意,曲无忧觉得事情变的太快,昨晚还说一定要将林云判死,如今却又要婉转的、顾及体面的释放林云,曲无忧各方面情况都想到了,就是沒想到该怎么释放这个曾经的尊号祭祀、如今的阶下重囚。
不过终究是翻腾了多年的老油条,加上由于楚雄的横生枝节,他曲无忧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顺利上位,成了魂武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祭祀,心情不免畅快,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心情畅快了,似乎这脑子都转的快,于是曲无忧想了想便说道:“下面,继续公审,综合林云三大罪状,本当是死罪,斩立决,但是,”
这一个“但是”,又让在场的人脑袋有些短路,星魂殿这是怎么了,一出接一出的怪招数,让人如坠十里雾中。
曲无忧继续大声说道:“但是,林云知错能改,不但交出了所窃星魂术,还主动上缴了大批高等杀技,近日又在狱中潜心悔过,有重大立功表现,综合论处,决定改死刑为终身监押,”
这个结果,大家都沒有料到,于是全场再次出现了一些议论和骚动。
作为新任的风祭祀,楚雄的座位也被抬到了主座上,就在太甲身边,听了曲无忧的判罚,楚雄心想幸亏是让他们先说了,而不是自己傻乎乎的先将杀技和丹药交了出去,永远关押,命运还不是掌握在你们手里,到时候來个“重病不治”,怎么死的都弄不清楚,于是楚雄当即悄声对太甲说道:“天祭祀大人,终身监押不行啊,要不这样,将林云关押在幽月宗得了,好歹顾全了星魂殿的面子,”
太甲本來就沒想着再关押林云,到了他这个岁数和心境,也懒得在细枝末节上讨价还价,只不过,曲无忧还是沒有完全理解了他的意思而已,于是太甲又对曲无忧悄声说了说,后者当即一愣,又面不改色地说道:“监押林云的地点,决定设在幽月宗以北的苦寒之地,以做惩处,望罪犯林云继续潜心思过,好自为之,监押期间,由风祭祀楚雄和幽月宗代为监视,”
这个曲无忧,脑子转的还真快,难怪这么多年來,貌似除了笑就沒有其他长处的他,竟然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到现在的位置,特别是他对太甲的命令的执行力度和技巧,确实非常人可比。
此时,楚云哪怕再高傲倔强,也知道该给星魂殿一个台阶下了,否则就成了一头不知死活的蛮牛,而且,能够打出这个稀里糊涂的结局,不知儿子费了多少心血,于是楚云以罕有的谦恭态度,对太甲等人说道:“罪人林云定然潜心悔过,在监押之地度此余生,再无非分之想,”
百年來仅有的一次公审,以一种莫名其妙的结局结束,众人纷纷离去之后,云芊看了看楚雄,不过楚雄却刻意沒有瞧她,免得星魂殿的一群老狐狸生疑,于是,云芊也最后离开。
楚雄是个守信之人,哪怕面对敌人,也同样如此,他将昨晚抄录的《龙魂玄魄刀》和两枚子午金丹交给了太甲,便匆匆离开,当然,《龙魂玄魄刀》只抄录到了第七层“龙翔玄守”,后面的“龙狂玄静”和“龙玄归真”却沒有,不管怎么说,达到“龙翔玄守”的层次,也已经是九等杀技了,楚雄并未食言。
而太甲接过那两枚子午金丹的时候,终于又多看了毓两眼,此时他已经确定,楚雄身边这个不大言语的女子,定然是一名丹神,对于星魂殿而言,永远不缺天武,可以说,一名丹神的价值,甚至高于一名寻常的九星天武,于是太甲不得不感慨,楚雄这小子的狗屎运踩得步步到位。
……
楚雄沒有太多的时间來感慨,甚至沒有跟父亲一叙冷暖,心中的急切,被父亲看了个透彻。
“要跑路,”楚云问道。
“嗯,而且是要快跑,”楚云顿了顿,看了看满脸沧桑、仿佛老了十岁的父亲,心头有点酸,却依旧坚毅地说道,“昨天都安排好了,只怕夜长梦多,”
“那就走,这郁闷的星神城,十五年前我就发誓再不踏足这里一步,沒想到还是被硬生生带到了这里,这一次,我是说什么也不会再來了,脏,而且累,”楚云叹息一声,不再言语,一个“脏”,一个“累”,恰如其分的道出了他在星魂殿那些年的心境。
楚雄的易容术,绝非常人所能比拟,当初眼力超群、谨慎有加的澜月,尚且不能看破,那就别指望寻常人能够察觉,楚雄父子以及毓、玉梨、娇梨沒有御空,太扎眼,他们易容改扮之后,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城门,沒有按照固定思维行事,他们走出星神城之后,并未一路赶向北方直奔幽月宗,反而是一路向西百余里,这才折头向北,而根据楚雄的安排,二十个大妖已经在那里等待着楚雄,虽然交出了《龙魂玄魄刀》的前七层心法,但自己沒有折损一人一卒就解救出了父亲,这已经算是一个很划算的买卖,但楚雄随后才知道,自己这笔买卖已经不能简单的用划算來形容,简直是大赚特赚了一笔。
看着二十多个八环以上的大妖,饶是见过了太多大风大浪的楚云,也忍不住有点吃惊,“他们,都是你的兵,”
“嗯,实力还都可以的,”楚雄笑了笑,前世他也曾为人父,知道孩子的成就远比自己的成就更能激动人心,楚云点了点头,那张十几年一直阴郁的表情也似乎融化了不少,又看了看毓这个出色的儿媳,楚云觉得自己的儿子果然是个人才,都说子不类父是男人最大的悲哀,楚云觉得这句话反过來用同样合适,假如儿子超出自己很多,哪怕已经不像自己,却一点也不悲哀,相反,还很有趣,当浮一大白。
楚云是个粗犷的汉子,粗犷到比楚雄更加大条,虽然是父子重逢,但全然沒有那种唏嘘和感慨,他冷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当然也期望儿子能继续带给自己更多的惊喜。
唯一让他心神有些颤抖的,是楚雄告诉他:已经见到了母亲。
“你母亲,在哪里,有沒有危险,,”楚云神色第一次出现了紧张,那个让自己魂牵梦萦的女人的形象,就像一瓶储存多年的酒,时间越长,就越是难以割舍,自从十五年前一别,楚云带着儿子楚雄走过了多少地方,隐姓埋名,就是为了寻找她,但他沒有做到,想不到还是儿子先做到了,或者说,这件事才是楚雄带给他的最大惊喜。
“暂时沒有什么危险,但就是被变相软禁了,”楚雄叹道,“母亲就在幽月宗的通天塔下,始终都在那里,但是,出不來,”
“难道真的在那里,看來我感觉的沒错,”楚云却又摇头说道,“但是,我前后七次潜入幽月宗,都沒有发现什么端倪,奇怪了,”
当初,楚云之所以带着楚雄隐居幽域和大乌山多年,就是怀疑楚雄的母亲在幽月宗,母亲本來曾是幽月宗的大护法,跟幽月宗有些联系,寻找的时候自然不容错过,记得雨绮就说过,她当初加入幽月宗,就是因为在那里感知到了师尊、也就是楚雄母亲的气息,而且楚雄当时一旦越过了鸟见愁,也感知到了那种熟悉的感觉,那么楚云作为她的男人,岂能感觉不到,所以,楚云先后七次探查,但始终找不到根由。
“至于被为何被囚禁在一个奇异的空间,就连母亲自己也不清楚,但是,我们却能被母亲接进去,您就放心吧,”
楚雄笑了笑,但忽然又想到了一件事,有些为难地说道:“这个,您也不要太过于放心了,”
“怎么了,”楚云不明白儿子为何一惊一乍的,甚至想在楚雄头上敲几个板栗,但是楚雄的一句话,令他马上头大了,只听楚雄说道:“母亲说,她发现了幽月宗现任宗主虚月是您的女儿,也就是我的姐姐,所以,母亲似乎很恼火,甚至说不要您去见她,”
这,这该如何是好,这个粗犷的汉子,竟然也有些惭愧和为难。
“不过,母亲说是那么说,其实听到您被星魂殿抓走的时候,大怒之下,几乎要将整个空间都给震破了,所以,事情总是有转机的,我看了,母亲也就是嘴上说的厉害了些,心里还是一直惦记着您的,当然,见到母亲之后,小心点总是沒错的,您可是不知道,母亲的修为可生猛了,咱爷俩也不是对手的……”
“嗯,你是真的见到你母亲了,不是在宽我的心,你母亲,就是这个性格,哈哈哈,”楚云似乎很高兴,不过转眼又问道:“你说虚月是现任宗主,那她母亲澜月呢,”
既然自己沒有细说,父亲就知道虚月的母亲是澜月,那就证明,虚月是自己的姐姐那是一点不假了,不过想到澜月的结局,楚雄还是有点悲哀,而说给了父亲之后,似乎父亲更加心痛,“星魂殿,星汉宗,太甲,星眸,老子扒你们的皮,”
“您在这里吼两嗓子行,见了母亲可别这么激愤,要是看到您依旧对澜月阿姨念念不忘,指不定……”
“呃……我懂,”楚云旋即反应过來,儿子似乎在给自己说教,当即一巴掌拍在了楚雄的脑袋上,“臭小子,大人的事你少管,快他娘的去分你的脏,然后赶路,”
分赃,分赃……您不让管,咱还真懒得管你们这些糗事,到时候怎么跟母亲交代,那是您自己的麻烦,这些话,楚雄当然不敢说出口,当即屁颠屁颠的走向那些大妖,这些家伙颇有些搜刮的才能,从星魂殿几处重地带來的好东西,堆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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