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殿内人头攒动,虚月高高坐在宗主宝座上,大厅中两排座位,坐满了幽月宗的中高层,而在左排最前的三个位置上,傲然坐着三名白衣人,这种服饰,恰是星魂殿的统一服装,其中两边的两人都是六星魂武的境界,居中之人乃是七星魂武。
虚月之所以高高在上,倒不是傲慢自大,毕竟她也是一宗之主,在魂武界的地位极其显赫,星魂殿虽强,但也不是随便哪个人就能力压其他宗门的宗主,大家将星魂殿奉为领袖,已经是极大的尊重了,而星魂殿也不能太过于自大,哪怕你手下之人实力再强,但其他的宗派就仿佛是一方诸侯,地位上也要足够尊重的。
按照魂武界的正常地位排序,首先是星魂殿天祭祀太甲,其次就是三大尊号祭祀,再往下是各宗门的宗主,随后是各宗门的二号人物,所以说,星魂殿的使者虽然狂傲,但表面上还要老老实实居于虚月之下。
唯一例外的是星隐窟的宗主九幽,虽然实力仅次于太甲,而且宗门实力也仅次于星魂殿,但是在正当排名上,他连前一千位都进不去,原因很简单,虽然九幽实力惊人、心智过人,但他乃是弑父杀兄得到的宗主之位,星魂殿一直沒有明确认可,所以在魂武界的地位排序上,始终不见他的名字。
这种地位就像楚雄前世的那种爵位,和实力无关,就像前世有些小小的子爵、甚至男爵,却拥兵数十万、坐镇一方,就连天子都制约不了,而有的人身为公爵、甚至是亲王,却只是孤家寡人一个,这种排序的唯一用途,就是在一些正规场合,有个排名先后次序而已。
幽月宗虽然历來在九大宗派中排名末尾,但宗主就是宗主,所以虚月的排名在星魂殿四大尊号祭祀和其余六大宗派之后,位居第十一,这种次序也有个名字,叫做“尊位”,比如虚月,就是魂武界尊位第十一,表示她是魂武界第十一位的高贵人士,而星魂殿这三名使者,显然连尊位都沒有,自然要居于虚月的下手。
不过,三人似乎神色倨傲,一直以來,星魂殿的人养成了高高在上的习气,对于其他宗派都是颐指气使,所以当楚雄和妖妲、雨绮來到凌云殿的时候,恰好听到了带头那个使者正盛气凌人的指指画画。
“虚月宗主,请将贵宗的楚雄叫出來,本使奉天祭祀大人之命,要问几句话,”
楚雄暗乐,心道这小子还真能装逼,你星魂殿主动袭击我幽月宗,如今倒反过來上门兴师问罪了,看虚月和所有门人有些恼怒,楚雄一进门当即大笑道:“谁要向我问话,好大的口气,,”
那三名使者起身相见,却见一身青衣的楚雄已经走了进來,压根不跟他们三个打招呼,便一屁股坐在了最前头的座位上,恰好占据了第一个使者的座位,三个座位变成了两个,那三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楚雄自顾自的端起一碗酒水,咕嘟嘟喝了个干净,看也不看那三人。
带头的正使微怒,大声说道:“幽月宗楚雄听令,本使奉天祭祀大人之命问话,你要好生交代,”
“有屁就放,”
“你……”星魂殿的使者向來傲慢惯了,哪里见过楚雄这么泼皮的家伙,那正使大怒着一挥长袖,转身就要离开大殿,似乎要用这种方式,吓唬吓唬幽月宗。
待他们三人刚刚走出凌云殿,却又放缓了速度,这三人心里有点着急,沒想到幽月宗竟然不挽留一下,此时,楚雄大笑道:“我倒要看看,到时候太甲问起來,这三名使者该怎么回答,哈哈,”
一般弟子不敢附和,倒是雨绮笑得几乎肚子疼,“对啊,沒完成使命,你说太甲会不会打他们屁股,”
噗,,终于,全场之人再也憋不住,终于都笑了出來,有些人正在饮水,则猛然喷了一地。
那三名使者真的是骑虎难下了,若就此离去,啥事儿沒办成,回去真的会被太甲骂得狗血喷头,而若是折头回來,简直太沒脸沒皮了,好在虚月以大局为重,笑道:“我看还是先把程序走完吧,三位使者千里迢迢的也不容易,三位贵使请回,请问天祭祀大人有何话说,侍者,再加一个座位,”
好歹得了个不大不小的下台阶,三个家伙彻底不敢拉硬弓了,再次回來的时候,先前的傲色已经消磨了大半,楚雄依旧恶劣的笑道:“这才有个谈话的样子嘛,”不过,三个使者是绝不会跟这个泼皮理论了,免得自讨沒趣。
雨绮则小声对楚雄说道:“不过你这么窝囊他们,有点不合礼节吧,”
“他们是自己找沒脸,怪得了我,”楚雄低声笑道,“你以为他们回去之后,会把这件事告诉太甲,哼,他们将星魂殿的面子都丢光了,又怎么敢呢,掩饰都怕來不及吧,呵呵,所以说,他们这次受辱,也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了,”
“你这家伙,真坏,”雨绮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童趣大起。
此时,那带头的正使大声说道:“首先通报一件大事,也是我星魂殿的不幸:地祭祀太乙及星魂殿诸人,暗自勾结匪徒及大妖,于日前袭击魂武一脉的幽月宗,对此,我星魂殿决意将以上诸人列为叛逆,天下共击之,”
“还击个毛啊,人都死翘翘了,”楚雄斜剌剌坐在椅子上,不屑地说道,“红口白牙的,一句‘叛逆’就将星魂殿的责任全甩开了,而且是死无对证,星魂殿真是好手段,”
不过,楚雄却真的佩服太甲的手段,将太乙等人袭击幽月宗说成是个人行为,而且说他们是叛变之徒,确实让人无话可说,而且太乙等人已经死了,随便星魂殿怎么说,别人也沒法反驳。
那正使怒道:“你敢质疑天祭祀大人,这是忤逆,楚雄,下面我奉天祭祀大人之命问话,你认真交代,”这一次,那正使不会再留给楚雄说“有屁就放”的机会了,紧锣密鼓地问道:“第一件事:虽然太乙等人罪大恶极,但在星魂殿宣布他们为叛逆之前,依旧归星魂殿管辖,幽月宗应该将他们生俘,交给星魂殿处置,你怎敢擅自行动,将他们全部诛杀,你的眼里,还有星魂殿吗,”
楚雄不紧不慢地问道:“这是太甲的原话,”
“呃,天祭祀大人就是这个意思,”那正使觉得有些地方或许不妥,但又摸不清头绪。
楚雄则厉声呵斥道:“天祭祀大人的意思,岂能任由你这下贱之人妄加揣测,,你能确保天祭祀大人的意思,就是你所理解的,而且你妄加揣摩天祭祀大人的心思,到底是何居心,,”
啊,那正使一头冷汗,想不到被楚雄连捎带打的,弄的不知所措了,于是正了正心神,认真说道:“好,下面本使原话复述天祭祀大人的问话:太乙诸人虽为叛逆,然定罪之前仍为星魂殿所辖制,幽月宗怎可擅自诛杀,如此擅自行事,岂非目无星魂殿,”
其实,这话和那使者所说的,意思基本上一样,但楚雄依旧高声说道:“对啊,你们听听,这才是天祭祀大人的口气,句句真理,简直是金声玉振、令人振聋发聩啊,前面那番话和天祭祀大人的话相比,那简直就是狗屁不如了,”
轰,,全场都笑了起來,可是将那使者自己的话跟天祭祀的话相比,说是狗屁不如,也确实不是什么大毛病,但是这话实在太刻薄,简直让那使者有些站不住。
不过,楚雄却暗叹太甲倒打一耙的本事真高,明明你來找我麻烦,现在却又责问我擅自杀了你的人,活捉了“太乙”,笑话,假如幽月宗有活捉三名八星魂武、九名七星和七环强者的实力,你星魂殿还敢这么大摇大摆的前來袭击,要知道,比起杀死那些人,活捉的难度可是大了三倍不止,级别楚雄加上大妖卫队,也只能说是勉强杀死,若论活捉,门儿也沒有,而若是活捉不了,又怎么将他们送到星魂殿,由星魂殿处置,说白了,星魂殿这次就是來找事儿的。
但是,楚雄才懒得这样解释,而是当即大声说道:“这个,天祭祀大人可就有所不知了啊,当时太乙等人在我幽月宗,已经明说他叛出了星魂殿,而且为了表明自己的身份,他甚至破口大骂天祭祀太甲大人呢,太乙这个混蛋,竟然说天祭祀大人猪狗不如,说星魂殿男盗女娼,说星魂殿所有高层生活腐化,说天祭祀大人但是小妾就三十六个,男宠二十八个……哎呀,还有还多,简直不堪入耳,这等行径,简直是大逆不道啊,所以无需星魂殿宣布,咱们就知道太乙他们是绝对的叛徒败类了,而且任由这些混蛋辱骂尊贵的天祭祀大人,楚某实在于心不忍,暴怒之下,就一气诛杀了他们,试想一下,天祭祀大人身份尊贵,岂能任由这些猪狗之徒随意辱骂,……当然了,他们辱骂天祭祀和星魂殿的那些话,不论是真是假,咱们是绝对不会相信的,贵使放心便是,”
楚雄借太乙之口,将太甲和星魂殿骂了个狗血喷头,不过,这些话却都是“太乙说的”,与他楚雄可沒有什么关系,甚至,楚雄还“大义凛然”的处处维护天祭祀太甲大人的尊严,又是何等的忠直,在场之人听得热血沸腾、暗自叫好,一个个都强忍住才能沒笑出來。
更好笑的是楚雄最后补充那一句,“他们辱骂天祭祀和星魂殿的那些话,不论是真是假,咱们是绝对不会相信的,贵使放心便是,”这就摆明了,“太乙骂的”这些或许确有其事吧,但是为了太甲和星魂殿的面子,咱们就是心里信了,也只能假装不信。
三名使者听得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几乎吓得半死,自打一出生,他们都沒有听谁敢于这么辱骂太甲,不过,楚雄的话偏偏又找不出什么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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