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天,明月夜,春花茂,秋草败,燕双栖,子规啼。Www.Pinwenba.Com 吧一座茅草小院坐落山下腰身,门前几行竹,后园树荫毵。墙苔斑驳其间,透点心凉。
便在这破落的庭院中,一棵刻尽岁月苍狗的粗壮的大树挺立其间,显得稍微有些突兀。
树上有俩小孩,约莫五六岁般年纪,一个随意懒散地躺在某个树梢,手里玩弄着几节树枝,一副洒脱不羁的模样。
一个坐在一枝丫上,粉嫩的一双小手托着下巴,不时皱下两行少眉,脸上写满别离的落寞之色,那番与年纪不符的模样让人哭笑不得。
“哈哈,山娃,明天我就要到那老头那儿玩去了,你看着,看我怎么玩弄于他!”说着一双小手挥舞着呼呼作响,脸上尽是得意之色,仿若奸计已得逞。
“嗯,羽哥哥,我知道你可厉害了!嗯...可是,为什麽那次你就那样狼狈呢?”看到秦羽那眉飞色舞述说的模样,他那紧锁的神态终于舒展开来,露出了稚嫩小孩该有的天真之色,稍带点无辜的疑惑的笑脸望着秦羽说道。
柳毅何故这般说,却是一次在秦羽正和柳毅及同村的伙伴玩捉迷藏正尽兴之时,那老头不分三七二十一就将他拽走,说是要给他打根基,而扎马步无疑是个好选择。
秦羽本是个调皮捣蛋的好手,那老头坏了他的兴事,让他万分恼火,眼睛溜溜一转便计上心头,一时心情大畅,不自觉露出邪邪的笑容。
不巧正被那老头看到记在心中脸上却不露分毫。就一小屁孩也想暗算老夫,真是刚出世的猫不知所谓,以为老鼠就是天生低他一筹,看我给他长长记性,也好叫他尊重尊重我这样如此有内涵的长者,他不禁暗暗想到,他自己一身邋遢不堪的着装却忘得一干二净。
“师傅,您看您一把老骨头,走这么远了一定累了,况且托着我这毛小子,心里实在不忍,你看我先走一步到家把茶给您老准备着,您老慢慢飘摇过来,也好叫村民瞻仰下您的风姿可好啊?”
“哦?嗯...啧啧,没想到你小子还有点良心,好吧,老夫给你个表现的机会吧,哈哈哈哈...”他对视了几分钟秦羽澄澈无比的眼珠,边抚弄胡须边将他上下打量了个遍,直到秦羽现出有点瑟瑟的模样才望着远处装作不无高兴的说到。
秦羽看他打量自己的眼光不觉心中恶寒,只想世界末日早般到来,离开此情此景,当听他说完顿如刀山火海中解脱一般,飞一般的去了。
不说小羽回到自己的小屋,找到了细绳水桶绳套等物之后如此云云。只说老头慢飘飘的灌着酒壶走到秦羽那里,当他灌下一大口酒水之后,刚准备踏步进入小院,便见秦羽热情非常的迎面而来。
于是二人好似多年未见得忘年之交般并肩而进,就在二人离秦羽小屋三步之遥的时候,秦羽突然说:“师傅,常听伯父说小孩要尊老爱幼,不然就不是好孩子,您老就给我个小小机会,先请吧!”说完细微挪出一步成九十度弯腰做出请的姿态,配合小孩的童真之色,说不出的恭敬。
老头猴精似的人岂不知他小小心思,稍微思索片刻觉得还是将计就计乃是上策。于是说道:“嗯,难为你了,小小年纪这般懂事,哈哈,但是我们师徒那般岂不见外?还是一起走吧!”不等秦羽回答,一把抓起他的小手迈向门槛,秦羽无奈只得跟上,但他硬是退半步跟随在后。
两步,一步,还差一点点,秦羽在心底默默念着。
“哎呦!妈呀!”就在老头要迈入的时候,他转头微微翘起一个弧度,伸出一个懒腰,脚踝向前一钩,秦羽便一个前翻而入,正中先前套好的绳套,牵动之下掉上的水桶直泻而来。
里面稀泥、馊饭、sao水、鸡蛋、童子尿等应有尽有,转眼之间一个活脱脱的艺术人儿惊现眼前,只见他浑身上下湿透,颜色斑斓,鼻子眼睛弄得不着方向,股股异味扑鼻而来,秦羽耷拉着脑袋,一副小丑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哈哈哈,我的好徒儿,你这是干嘛呢?是向为师表现你的大毅力吗,啊?哈哈哈”老头拧着鼻子晃着酒壶大笑道。
“臭老头,你就小人得瑟吧!待他朝风云看本爷手段!”而后两人数落对方不必细言。
秦羽听到柳毅前面的话,正准备起身摆个他的成名绝姿,当他听完话语之后,险些一个踉跄摔倒下来,额头上黑线不觉密密缠绕。
他一甩懒散之态,做严肃状的一字一顿道:“那次本少本来准备弄他,可惜临阵之际本少善心大发,不忍损了他那把老骨头,所以才帮他扛了!懂不?”柳毅立马露出一个了然之色,心底加了句我懂的。
“哥哥,明天我们就要分开了么?就要永远不见了么?哥哥,山娃舍不得你,真的好舍不得!呜呜,山娃可以一起去吗?”他的眼里尽显渴望神色,里面似乎婆娑着泪水。
“咳咳,山娃,这般小儿作态干甚,我艺成之后自会下山,到时候不就在一起了嘛!”秦羽一本正经地道,却忘了自己本就是小儿一个。
“哦,好吧,我就在家里与父亲学习武艺,等大哥下山,到时候较量一番!”柳毅的小脸充满了纯真倔强的神色,自信昂昂。
“山娃,虽然我不喜欢那老头,可是有句话我却极为欣赏,‘男儿立于世间,或当手提三尺微剑,沙场百战争功,封侯拜将;或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暗藏沟壑千谋,改革兴利,登堂入相’!”
说着小脸激动得出现了少有的一丝红润,继而铿锵有力地说道,“山娃,我们一定要学好一身本事,为百姓谋福,当然,顺便找好的女人,你想啊,如果当上了官职,美女岂不是如云滚滚。”
柳毅眼睛眨巴眨巴,看着秦羽意气风发的样子,使劲憋住想要笑的冲动,心里诽谤不已。
这时秦羽满脸笑着对柳毅说道:“山娃,你以后想要做什么?”
柳毅使劲地想了一会儿,认真而坚定地道:“山娃以后要当个爹那样的英雄,受人崇拜。”
秦羽对柳毅的想法深为赞同,幼嫩粉嘟嘟的小手拍了拍柳毅的小肩膀,道:“你要学伯父那样,可一定要能吃苦耐劳,认真学本事哦,不然到时候我可就独领风骚了。”
柳毅闻言,小脸顿时挣扎起来,半晌,眼睛清澈地道:“嗯,山娃会的!”
“那就从现在起甩掉那副女儿形态,拿出男子该有的气概,跟伯父好好习武。到时候我们兄弟一起打拼天下!”
“嗯,哥哥,我要努力,不输给哥哥!”
“嗯,这才像样!天色不早了,该去休息了!走,下去!”说着两个人泥鳅一般纵身一跳,迎着月色向屋里走去,远远传来嘻嘻哈哈之声。
初生的牛犊,脑海里都是理所当然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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