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滂沱,道路泞泥,陈匡走在泥泞的路上,行走间带起泥水溅脏了衣袍,陈匡却没有丝毫的理会,倾盘大雨劈头盖脸的砸落在他的身上,冒着如此大的雨赶路,连呼吸都有些困难。Www.Pinwenba.Com 吧
“停,”陈匡看到小福子示意自己停下,连忙止住脚步,同时大声叫停紧跟在身后的五百羽林军:“怎么回事?”
“前面的蛮夷停了下来,”小福子警惕的放目眺望道。
“停了下来?”陈匡有些疑问,也学小福子那样放目眺望,可是他没有小福子那么好的目力,只是隐隐约约的看到一些似是而非的人影,稍作思虑陈匡出声道:“应该是他们遭遇了适才放出信号的长石守军,不知道他们遭遇一起会不会打起来,高泥马那阵势看起来,带的人马可是不少。”
“应该不会,”小福子不相信高泥马会跟发出信号的长石守军打起来,出声道:“树林子那些蛮夷袭击公子,应该是兵围长石的蛮夷;而后来的高泥马却不理会公子和羽林军,专门绞杀树林中的蛮夷,看来应该是跟兵围长石的蛮夷有仇隙。”
“很有可能,”陈匡点了头道……
“下马,”凶残虎怒吼道,天降大雨,大地积水泥泞,对他带领的三万蛮夷骑兵很是不利,没下雨前,他带领着三万蛮夷来回冲杀林守敬的人马,杀的林守敬只能苦苦支撑,现在却因为一场大雨,不得不下马步战。
“林大统领,蛮夷下马了,”亲兵借助冲天的火光,将蛮夷的动向看的一清二楚,惊喜道,先前蛮夷借助坐骑之力,杀的他们苦苦支撑,好几次都要被冲散了阵势。
“恩,”林守敬伸手到脸上,抹了一把雨水,沉声道:“这大雨下的好。”
“是啊,”亲兵附和道。
林守敬转身看了一眼燃烧着更加疯狂的长石,双目精光一闪:“看来火油燃起的大火,不能用雨水去冲刷熄灭。”
“蛮夷,吃老子一锤子,”胡大车重重的一锤子将一个下马步战的蛮夷砸飞吐血,而后他将手中双锤狠狠重击脚下地面,飞溅的泥水扑了他一脸,他满不在乎的兴奋大吼,附近几个冲杀而来的蛮夷想要趁机偷袭,他猛的抡起双锤,将这几个蛮夷砸成数具形状怪异的尸体。
双方将士交战搏杀流淌出来的鲜血被雨水不断的冲刷着,胡大车带着数千将士犹如一把锋利的尖刀,打算狠狠刺穿三万蛮夷的阵势。
“休得猖狂,”凶残虎下了战马,扛着狼牙棒,健步如飞,泥水被他奔跑的双腿溅的纷飞,他已经注意胡大车很久了,这厮残杀了自己众多的部下,着实狠狠地打击了自己一方的士气,不能再让胡大车继续肆虐下去了,否则这对己方的士气不利。
“呔”凶残虎高高一跃,举起巨大沉重的狼牙棒,狠狠砸向胡大车的脑门。
“来的好,”胡大车战意高昂,面对凶残虎来势汹汹的一击,丝毫不惧,架起手中双锤格挡。
“嘭”的一声重物交击声起,两人恶狠狠的对拼一击。
凶残虎虎口一阵发麻,用布条包扎着的伤口冉冉渗出鲜血,磅礴雨水连绵不断,瞬间冲刷掉这些渗出来的鲜血,甫一落地,凶残虎脚步有些凌乱,巨大的狼牙棒拖在地上,雨水披沥啪啦的击打着这根兵器。
“嘿嘿,有几分力气,”胡大车的双脚陷进了大地足有数厘米深,他如同一只黑熊般凶狠的扑向凶残虎,嘴中怒吼着:“是条壮汉,再来一回合。”
这回轮到了胡大车进攻,双锤携风带雨砸向凶残虎宛若巨灵神一击,寻常人见此一击,定会肝胆俱裂,战意全无,最后沦为胡大车双锤下一缕亡魂。
“嗬”凶残虎大喝一声,张开的大嘴被雨水灌入其中,他毫不在乎,也不吐出,一口咽了下去,而后目光一凝,脸庞绷得紧紧的,全神贯注,面对胡大车这奋力一击,他不敢懈怠。
“嘭”两人的兵器又狠狠的撞击一起,金铁交鸣之声震人耳聩,让人心惊胆战。
胡大车左锤跟凶残虎对砸,右锤也不空闲,狠狠的抡着半圆,往凶残虎狼牙棒砸去。
凶残虎虎口隐隐作痛,那些被周度戳出来的几个伤口更是火烧般剧痛,唯有雨水淋过,那一丝丝凉意才能让他好受一些。
两人使尽全力对砸四个回合,都已经气喘吁吁,背后冒出一大股热气,透过火光,胡大车看着凶残虎道:“你不行了。”
凶残虎脸色甚是苍白,他听到胡大车的话语,兀自强撑怒吼道:“废话少说,要战就战。”
“如你所愿,”胡大车怒吼咆哮,声音比下了哗啦啦的下雨声,挥舞起双锤狠狠朝凶残虎砸去,凶残虎不甘示弱,扬起狼牙棒与其对砸,顿时,四周响起沉闷的重物对砸声,让人热血沸腾,激动难耐。
“你死定了,”两人再次对砸七个回合,胡大车双眼涌向出嗜血的光芒,怒吼道,话音刚落他挥舞着的双锤就将凶残虎手中狼牙棒砸飞,没有了兵器的凶残虎登时陷入杀局,胡大车快步上前,朝凶残虎脑袋狠狠砸去。
凶残虎兵器脱手,心中大惊,连忙飞快倒退几步,暂避胡大车锋芒,他的速度比胡大车快,因此胡大车这一击落空。
“扑哧”利器入体声,凶残虎一脸惊愕,而后震怒的转身一把捉过那个在他身后偷袭他的大正边军士卒,如同老鹰捉小鸡一般,将他提到自己面前,目露疯狂,一拳砸碎他的胸膛。
“死吧,”恶风传来,却是胡大车趁凶残虎击杀这名边军士卒之际,追了上来,挥舞着双锤朝凶残虎砸去。
凶残虎这次没法倒退躲避,因为两人距离实在太近了,只好扬起手中尸首,意图借此抵挡,胡大车一锤子将凶残虎扬起的尸首砸掉,而后另一锤子往凶残虎脑门砸去,凶残虎举起右臂格挡,却被一锤子砸断右臂,紧接着胡大车那一锤子又凶狠砸来,凶残虎不敢再次用手臂格挡,可是不用没断的手臂格挡,还能拿什么格挡呢?右臂传来剧烈的疼痛使得凶残虎做出了致命的错误决定。
毫无悬念的凶残虎被这一锤子砸的脑袋弯成一个诡异的弧度,“咔嚓”一声颈椎断裂的声音更是让人心底发寒,胡大车双眼满是嗜血光芒的抡起另一锤子,砸向凶残虎脑袋另一边。
“啪嘭”
凶残虎的脑袋登时如同一个西瓜一般被砸个稀巴烂,飞溅的脑浆鲜血洒了胡大车一身,不过很快就被磅礴的雨水冲刷掉,凶残虎无头的尸首掉落地上,溅起一阵泥水。
胡大车有些沉默的向凶残虎的无头尸首注视了一小会,而后怒吼一声,挥舞着双锤,继续浴血搏杀……
“大王,醒醒,大王……”亲兵剧烈的摇着草泥马,满是着急的呼唤,附近一群将士满是焦急的注视着,生怕有什么意外。
似乎是亲兵的狂摇呐喊起了效果,草泥马幽幽的醒来,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猛地站起,捉着亲兵衣襟咆哮道:“大火熄灭没有?”
长石传来的冲天火光将草泥马那张老脸映的满是狰狞,亲兵惶恐的看着草泥马,生怕他一怒之下杀人。
“大王,长石的大火虽然没有完全熄灭,但是火势已经减弱了许多,”承差里开口道,先前草泥马派人传令与他,要不惜一切代价全灭玄甲重骑和击杀周度,可是因为一些事情,他不得不纵马回到大旗处,却发现草泥马晕倒下马。
“还没有熄灭?”草泥马有些颓废的放下亲兵,呢喃道:“火势减弱了又如何?这大火燃烧了这么久,城中没逃出的儿郎都已经化作一具焦尸了。”此刻,草泥马就如同一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可怜老人,那些都是忠实拥护他的首领,如果这场大火把他们烧的元气大伤,草泥马如何去对抗那虎视眈眈的三马?
“大王,虽然长石大火使我们伤亡惨重,却也没有全军覆没,南门因为没有太过进入长石,只是损失了小部分兵力,北门也及时的撤出了大量人马,唯有西门全军覆没而已,加上这些,大王尚有近十万人马可战之兵。”
听到承差里这话,草泥马犹如落水之人捉住救命的稻草,道:“是啊,本王尚有近十万可战之兵,只要快速剿灭出城的林守敬,本王还是打胜了。”
“大王英明,”承差里恭维道。
“对了,你怎么在这里,你不跟乍木纹绞杀周度的吗?”缓过神来的草泥马很是疑惑的看着承差里,质问道。
“禀大王,周度叫我传话给大王。”
“本王不想听这厮的满口胡言,”草泥马现在对周度、单离那是怨念深重,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提及长石守军会如此毒辣的焚城对付他们,致使现在自己伤亡惨重。
“大王,此事事关重大,”承差里有些脸色古怪的看着草泥马。
草泥马脸色变幻莫测,过了一会终究还是开口道:“说来听听,本王倒要看看周度他打算玩什么花样?”
“周度说,若是大王纠缠不休,小心大王项上人头不保,”承差里抹了一把雨水,出声道。
“好大口气,”草泥马闻言,暴躁如雷,怒声道:“那就手底下见真章,看看是他周度的人头不保,还是本王的人头不保。”
草泥马的震怒在意料之中,虽然自己挑在晚上撤军,是有点见不得人的心思,可是之前看在月光突然大亮的份上,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啊,反倒是周度,大家本来假打的好好的,你丫的非要动真格,动真格就动真格,草泥马也奉陪了,现在好了,周度居然还反咬一口说自己纠缠不休,还威胁自己小心人头不保,以草泥马的性情焉能不怒?
“大王,我看周度起了休战的念头,不如……”
“你怕他了?”草泥马瞥了一眼承差里,打断承差里的话道。
“大王,周度及其属下玄甲重骑确实难以对付,想要绞杀完他们绝非易事,现在周度有休战的念头,大王不如顺水推舟,空出手来全力对付林守敬。”
草泥马眼神有些闪烁不定,思虑一会,还是决定道:“周度若是不打算打了,就不要理会他了,当然要是有机会,你和乍木纹两人看着办。”草泥马对周度的玄甲重骑很是忌惮,一旦有机会都想着消灭掉。
“是,”承差里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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