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郑智

如果说陈然昏倒不过是一个小插曲的话，那么第二天南宫宇的直属老大。郑智的到访，则就是正餐了，而且，是很正很正的正餐。

虽说东方凌已经放话说不接那个什么孙大偶像的暗自了，但是总不能把到了家门口的客人给往外撵吧，更何况人家昨天已经说了今天要过来，怎么说也不算不请自来啊。

东方凌很苦恼。

东方凌很郁闷。

东方凌……咳，东方凌在办公室绕着桌子转圈圈。

陈然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东方凌仿佛老驴附身似的，绕着桌子转来转去，忙开口。“停停停，脑袋都被你绕晕了。”一把拽过绕圈的家伙，“怎么了啊你，为什么这么焦躁。”

没错，绕圈是东方凌焦躁的表现。

“很明显么？”东方凌有点迷茫的看着她。

都快把地板磨出一个圆圈印儿了，还问……

陈然有些无语的看着他，沉重的点了点头。

“啊。”

“你还有十秒钟的时间焦躁。陈然顿了一下，“郑老大已经在大厅等着了。”

我不想见他，能不能就让他在大厅呆着啊……

事实是，不行。东方凌不情不愿的出现在大厅，看到的就是西装笔挺的男人正端着咖啡看向窗外，亦如他们第一次相见一样。

这都过去多少年了，这货还这副德行，东方凌撇嘴，但是心扑腾扑腾跳得厉害怎么个情况？

“三年没见，还是这幅呆样。”没等东方凌开口，郑大帅哥便开口了，虽然话不怎么中听就是了。

“你才呆，你丫一户口本都呆。”果然，刚才还一副焦躁状的东方凌炸毛，若不是陈然死死地抓着他的衣角，估计这货能直接冲过去。

似乎很少能看到一向沉稳的总在算计别人的东方凌吃瘪，众同事皆放下手中工作。围观。

一群喜欢看热闹的家伙……

“东方先生，我们是不是可以借一步说话……”接收到陈然的信号，跟着郑智过来的南宫宇开口。他俩这么大眼瞪小眼的，得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办公室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做的。还有，到底发生了神马，谁能告诉他，众人移驾会客厅。虽然被叫做会客厅，但是一般没人来，有委托人直接就找专职律师去了，只是这次情况特殊，为表示严肃，陈然就选了这么个地方。

“本来是想把当事人带过来的，但是……”南宫宇刚起了个话头，就让东方凌截断了。

“他们昨天来过。”

“哦？”郑智倒是有些意外，“都说了什么？”端起咖啡杯往嘴里抿了一口，“该不会说什么长得像女人办事不牢靠之类的吧。”

噗，正在往嘴里送咖啡的东方凌全部喷了出来，陈然为新换上的地毯默哀，上好的蓝山咖啡就这么全部奉献进去了。布吉岛内位回来看到最喜欢的地毯变成这样会有神马表情……

别说，以前还真有人这么质疑过。

“郑，智！”某人炸毛。

郑老大看窗外，不鸟你。

“咳咳。陈然轻轻咳嗽了两声，“郑老大既然亲自过来了，那么不知道你对那个案子有什么想法。”严重跑题了有木有，他俩要动手也好，互喷也罢，咱能不能把那件事情解决了在讨论……

“你们呢，昨天怎么回应的？”郑智歪着脑袋问。

“回绝了。”扫了眼赌气看窗外的某妖孽，陈然无奈的接话。

“为什么回绝？”郑智皱眉问，似乎从哪个方面，都没有拒绝的理由，而且也没有哪部法律说明只可以请一个律师行的律师。

陈然右转，看窗外。原因神马的还是让老大回答吧。

“真的那么说你了啊？”郑智瞪大眼睛。如果是那样，那货不被打出去就不错了。

“不是。似乎觉得和他因为那么点小事生气犯不上，东方凌嘟着嘴回答，“他和我提钱。”

郑智抽着嘴角看一脸无奈的东方凌，心说内什么偶像明星的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他一个广告能顶上人家东方妖孽一个案子的零头吧。

“你那边什么意思？准备受理了？”遇到那么一个土鳖，他也没辙。

“不出意外。”意外就是他居然过来找你们了……

“那你们负责吧，那货被……”东方凌举手摆出一个叉叉。

“不是吧，就因为提钱了？”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小心眼了。

“还有不预约直接过来。”一想到昨天那家伙进来那副目中无人的样就来气。

这货怪癖还是那么多。

“你对这个案子没什么兴趣么？”郑智继续问。

“也不是我打。送了记白眼给他，“问问然然，她要是有兴趣，可以考虑把她借过去。”

我是透明的，表看我。陈然装鸵鸟继续看外面。

“行了，我知道了。”郑智站了起来，“陈律师，如果你对这个案子有兴趣的话可以随时到我那边去。冲她点了点头，“我先回去了。”

“嗯。”东方凌没有起身送他的意思，伸手指了指门外，“下楼右拐就是大门，不送。”

你俩到底发生了神马，为毛有股淡淡的火药味。

陈然决定继续装鸵鸟，起身送走郑老大，马上一溜烟儿冲回来，看到自家东方妖孽还维持着那个姿势没动。看着天花板两眼放空，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他们走了？”东方凌声音很低沉，很累的样子。

“嗯。”陈然走过去，换掉冷掉的咖啡。

“不好奇为什么我们一见面就这么大火气？”换了个姿势，看着面前整理文件夹的陈然。

“不好奇。”很多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安全，好奇心杀死猫绝对不是子虚乌有。

“难怪他这么重视你。”东方凌笑笑，“去忙吧。”

“好。”既然他这么说了，陈然也就不多啰嗦了，自己那边一大摊子烂事呢，赶紧回去处理，争取早点回家，貌似某人明早就得赶回去的样子。

“对了。在陈然一只脚迈出门框的时候，东方凌开口，“我刚才没有说笑，如果那件案子你真的感兴趣的话，就去冷面（郑智）那边跟吧，不用管小本（拒绝往来用户本）。”

“知道叻。”冲他笑笑，陈然就走了出去。

看着她出去的背影，东方凌叹了口气，然后继续瘫在沙发上，手臂盖住眼睛，假如，我们还能回到那个时候，没有发生那件事情，会不会，就不会变成这样……

郑智……

其实也不能说不好奇，是人都有好奇心么，但是探究上层的个人**不仅仅是不道德行为，更是有理由让对方给你穿穿小鞋神马的，虽然东方妖孽不屑用那种招数，但是他会用很黑的。陈大小姐比较胆小，还是不去捋虎须比较好。

其实孙大偶像那个也不过是普通的离婚事件而已，双方就财产衍生物问题进行和平协商，签订协议到民政局盖章交证、领证完事，可特殊就特殊在，他孙某某是个偶像级人物，本来在事业高峰期结婚就已经很要命了，还在他处于低谷的时候离婚，这事情就麻烦了。

先不说怎么把对方目前妻子（还没离呢）搞定，单是那些无孔不入的娱记就够戗了，这件事情说大可大说小可小，就看找到的委托律师能力如何，可能也是因为这个，所以才会去了弘励又上这边一趟，没想到吃了个闭门羹。

这事儿陈然问过林梓翔的意见，虽说碰到明星委托案不稀奇，但是这种类型的，还是比较感兴趣的，林梓翔当时就说了这么一句话。“喜欢就去做。”

说和不说有什么区别。“那你的意思……”

“哎呀呀，我的意见什么时候这么重要了，还是说，你爱上我了？”林梓翔一边坏笑着说，一边笔被一下子折断。

“我爱上你的钱包了。”陈然揉了揉额头，叹了口气，“虽然挺想接的，但是手头案子好多，哎。”

那你还问我干毛，自己不是有主意了么。顺手把断掉的笔扔进纸篓，“然兔子，那天……”

“啊，来委托人了啊，先不和你说了，晚点我回过去，拜拜……”最后一个尾音儿降落，随即传来嘟嘟的盲音。

其实对于记者，特别是娱记，陈然是很感冒的，记得她刚毕业那年，东方凌接了一个歌手的委托，本来就是普通的合同纠纷，但是被一些娱记写的，就好像是律师教唆歌手换东家似的，虽然那件事情被老大给压下来了，陈然还是有些后怕。

于是当她接到孙大偶像经纪人电话的时候，想也不想就回绝了对方请求私底下单独会面的请求。你不怕媒体曝光，我还怕自己身上平白无故背黑锅呢，陈然送了手机屏幕一个白眼，看来不接那个案子是对的。

陈然不了解一个好像是过时的偶像对于狗仔们来说意味着什么，但是她知道，一个醉酒瘫在路边的偶像，虽然已经要过时了的，但对那些家伙还是有吸引力的。只要能爆料，好坏都可以。

陈然揉了揉额头，处理手边的案子居然忘了时间，低头看手表才知道，都已经晚上十一点了，怪不得那么饿呢。于是就开车顺便去德克士买一个汉堡垫垫胃，谁知道刚一拐弯，就看到一个冲过来的黑影，差一点就撞到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是下车去看看，这一看不要紧，前几天那个盛气凌人的家伙的脸便出现在面前，只不过和当时的气势完全是两个极端。

车子没有碰到他的身体，刚才摔倒不过是被地上的石头绊了一下。

这时候大街上没什么人了，但是基于这货特殊的身份，陈然倒是直接把电话打到他的经纪人那边。托那几天这位经纪人锲而不舍的给她打电话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