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此,一股怜香惜玉的感觉油然而生,原本想睁眼骂他一句登徒子,骂他一句流氓,可不知为何,有些于心不忍,于是作罢。
再则,当真有了几分困意,就在朱佑樘的狗爪子抚上我脸庞之后不久,便睡了过去,彻底睡了过去。
这一觉,是睡地格外好,好到一夜无梦。
自打荣华离我而去之后,几乎每夜都会做梦,并且,十有**都会梦到荣华,都会梦到我的老妖精。
在梦中,荣华总是看着我,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淡淡的,就像梨花白一般。
这是一个美梦,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成了一个噩梦,一个我日日期待、日日渴望、日日希翼,然而这一年的期间当中,却也只能是幻想而已。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待看清身旁还躺着一个人时,我是眼神大变,一脚朝那人身上踹去,企图将他踹到地上去。
然而,企图注定只能是企图,身边的人可谓是纹丝不动,稳若泰山一般。而我,因为这一猛然用力,牵动了胸口的伤势,疼地眼泪差点落下。
眼泪虽则没有落下,可却疼地是嗷嗷大叫。
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说的是何种情形,说的正是我此刻这般的情形。
始作俑者见此,神情极为淡然,“倘若想质问我为何会在你的床上,那就请细细回想昨夜究竟发生了何事。”
这话是何意思?难道说,是我稀里糊涂当中,把他拉上床的么?
依我目前的体质,我即便有这个贼心,有这个贼胆,那也没有这个能力。
再则,前思后想了一遍,所有的意识,始终停留在朱佑樘抚上我脸庞的那一刻。
清晰地记得,自己是在那之后不久便睡着的,而且一觉睡到方才醒来。
又不是宿醉,我若中途有所苏醒,一定会记得发生过何事。但显然不记得,那就说明朱佑樘是在扯谎,是在诓我。
没错,此刻躺在我身边的,除了堂堂的太子殿下,除了点天灯的朱佑樘之外,岂能再有他人呢?
我直接出语讥讽道:“若想冤枉我,劳烦太子殿下您也编个像样的借口出来。用这种**的理由,您就不怕被人笑掉大牙么?”
朱佑樘看向我,神情一动不动,偶后说道:“昨夜,你踢了被子,我帮你盖的时候,你拉住了我的手,并且将我带倒在床上。”
听闻此处,我嘴角不自觉发出一阵冷笑,“请讲,那接下来呢,又发生了何事呢?”
若说我抓住他的手,还有那么一丢丢的可能性,可若说我带倒他,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一个大活人,还是一个武功高强的大活人,又不是纸做的样子货,何以一被拉,就能带倒在床上呢?
显而易见,这是朱佑樘刻意的行为,是他心里有了某种企图的使然,是他编造的某种故事。并不打算直接揭穿他,而是要看看,看他嘴里还能扯出什么弥天大谎来。
殊不料,朱佑樘竟然轻描淡写道:“接下来,我便睡在了这张床上。”
吸气,呼气,按捺住内心抓狂的冲动,“劳烦您能解释地更为详细一些么?”
“夜深了,我困了,再者,我是个正常男人。”朱佑樘做出解释。
话说,你省下唾沫是要淹死人么?你多说几个字天会塌下来么?
许是察觉到了我脸上的不屑和不悦,朱佑樘又补充道:“夜深了,我的屋子,离你这间,太远,路上许是不安全;我困了,没有多余的精神用来走路,因而想就近歇息;我是个正常男人,有个女子主动投怀送抱,还是位美女,自然不能负了人家的美意。”
朱佑樘的话语,漏洞百出、逻辑荒唐到让我无力吐槽的地步。
首先,我所住的屋子隔壁,左右都有房间,他全然可以住在那两间中的其中一间。
其次,我睡去之前,他的精神头不止好,简直可谓是精力旺盛。
再次,他的确是个男人,但至于是否是个正常的男人,只恐唯有他自个最清楚不过。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他虽不是柳下惠,也未必能做到柳下惠那般坐怀不乱,然而,据我所知,据坊间流传,他可是从未和任何女子有过私情,或者说,他从未染指过任何女子半个指头,起码他在京城的这近一年没有染指过任何女子半个指头。
须知,这个世间,压根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别说是皇子,别说是太子殿下,就连皇帝老儿,倘若当真做出什么为人所不齿的事情来,很快都会传遍市井。
朱佑樘断然不会收买京城所有的百姓,他之所以能落下不好女色这般的口碑,绝迹是因为他名副其实、以身作则。
这一年以来,据不完全统计,光是官员用来巴结和奉承,给他送来的美女,就不下数百名,而且个个都是从大明各地挑选来的绝色美人。
光是京城当中,给朱佑樘打主意的女子,怕是至少也在数千人之上。
据闻,有位大官的女儿为了成功勾搭到这位皇子,曾经使出了杀手锏和绝招。
那绝招是什么,那绝招便是,将自己洗干净,然后剥光,再然后躺在她老爹替朱佑樘安排的下榻处。
说地直白一些,此女是一丝不挂地出现在朱佑樘的床上。
此事,曾经轰动一时,我在空雾谷时,也曾听闻过。
那般的事情,其实朱佑樘并非第一次遇到,那何以会产生如此轰动的后果呢?
原因皆在于,朱佑樘当时说了这么一句话,朱佑樘说道:“明日让父皇好好嘉奖嘉奖尚书大人,顺带给他赏赐几匹丝绸,没曾想,尚书大人竟然清廉到如斯程度,着实令人敬佩万分。然而,即便再清廉,也不能让自己的女儿节俭到这般可怜的地步。。”
那位女子,正是刑部尚书冯志同的女儿,名唤冯语嫣。
冯语嫣何许人也?京城第二美女是也!
对于冯语嫣这个第二的名次,其实存在着诸多争议。
原因何在?原因在于,若论相貌,若论脸蛋,冯语嫣的确比那位京城第一美女要稍逊那么一丢丢,然而,冯语嫣却长了一副就连仙神都嫉妒都眼红的魔鬼身材。
据闻,凡是见过冯语嫣的男子,没有不留口水,没有不垂涎三分的。
更是有数以不计的男子直言,只要能一亲冯语嫣的方泽,那就是让他们做出杀父杀母的事情来,他们也趋之若鹜、甘之如饴。
众所周知,男人皆食色动物,通常情形下,男人首先是本能,其次才是感情。
说地直白通俗一些,即便没有爱,没有爱慕,甚至没有任何好感,只要是位美女,尤其是位天生尤物,那一万名男子当中,起码会有九千九百九十九个会不带任何考虑,听从自己的本领,与那女子干出苟且之事。
依冯语嫣的姿色和举世无双的魔鬼身材,足以令大明所有男子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然而,我们的太子殿下朱佑樘,实乃给冯语嫣光辉的业绩之上留下一个污点,一个今生也无法抹去的污点。
扯上冯语嫣的事迹是想说明什么,是想说明,朱佑樘连冯语嫣那般的绝世美人都不为所动,都能惨然拒绝,我又算个什么东西,即便对他投怀送抱,他岂能看我一眼?
显而易见,朱佑樘的话语,信服度实乃为零。
换而言之,朱佑樘纯属瞎扯,纯属胡掰。
敛神静气,按耐住心中一口血想喷死他的强烈冲动,平静地开口,“然后呢,我和你之间,有了周公之礼?发生了逾矩的事情?”
朱佑樘自始至终个对着我的视线,神态颇为自若:“你想多了,这倒没有。”
朱佑樘虽未言明,但显然是在表明,他是个正人君子,是柳下惠转世,而我,思想肮脏,言语放浪。
思索了短暂片刻,我微微叹了一口气,“哎,那十足可惜了,原本还以为,自己能和堂堂的太子殿下共同度过一个美妙的夜晚呢。”
想要抹黑我,想要贬低我,不用你,我自己来。
果然,朱佑樘看向我的眼神,生出几分变化来,“既是如此,那你该安心了。”
这回,轮到我的眼神生出变化来,“您的意思是,我们之间,当真发生过什么?”
“如你所愿,共同度过了一个美妙的夜晚。”朱佑樘答道,许是注意到了我凶狠的眼神,又说道:“你的胳膊,压着堂堂的太子殿下一个晚上,难道,这还不算是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么?”
“嘻嘻!”我顿时笑出了声,“是么?那的确是个美好的夜晚。”
原以为朱佑樘会继续抹黑,继续胡扯八扯,殊不料,他竟然给出了这么一个答案。
朱佑樘,着实令人猜不透、摸不着。
“再者,你嘴角的哈喇子,给堂堂的太子殿下留了一前襟,难道,这不算是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么?”
朱佑樘此言一出,我急忙朝他身上的衣裳看起,见着前襟处,果然有一片污渍。
点天灯的朱佑樘,我就说了,他何以突然转变性子呢,感情是在这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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