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黄皮子道行大增,已经算出这两个让于老万倾家荡产的煞星和自己有莫大关系,正是乱葬岗里几乎要了自己命的牛二柱和不发财,要是在以前,别说顾及于老万,就是为了自己也要留下来斗一斗,好好出一出当年惨败的恶气,不过这东西这几年也没有白白修炼,知道牛二柱虽然已经渐渐走了霉运,已经不像少年时鸿运当头,但毕竟初缝厄运,好运还没有消耗殆尽,再加上认了将星做干儿子,身上沾了煞气,依旧是不好惹,这才按下一片复仇的心肠,要趁机甩了鬼见愁。
黄皮子虽然有心要走,但是毕竟当初受了于老万许多供奉,虽说也拿了许多钱财得他,但那都是从别人家偷来的,算不得自己报恩,还得要找个像样的理由。这东西索性将计就计,既然牛二柱和三耗子要进屋偷钥匙,那就干脆引诱他们毁了这间破房,既然当初自己和于老万言明,这房子一塌,自己就会走,那这俩人要是受了蛊惑,自己走人可就是天经地义了。
黄鼠狼既然按了这个心,那于老万不倒霉还等着什么?牛二柱和卜发财把于老万家闹了一个天翻地覆,见老东西焦头烂额,已经被众人围住,脱身不得,可就开始干正经事儿了。俩人轻车熟路,一路走到于老万的卧室,虽说是白天,因为家里已经闹翻了天,也没人去管,哥儿俩一路畅通无阻,推开门一看,可好,屋里一个人也没有,还是昨天的摆设,那黄澄澄的钥匙就摆在桌子上边。
卜发财一见钥匙,眼睛都绿了,上去一把抓住,拿起来就走。牛二柱到底比他心细,前两次上当,就是因为太过慌张,都没仔细查看,今天机会难得,又是最后一天,不容有失,哪能拿了就走?大少将三耗子一把拉住,把钥匙拿过来,翻来覆去看了半天。
卜发财心中着急,见牛二柱看了半天,没有要走的迹象,赶紧上去一把拉,急道:“二哥,还不快走,你在这儿看啥那呐,难道这钥匙有假?赶紧走吧,再晚可就来不及了!”
牛二柱虽说心里还有所怀疑,但又看又摸,鼓捣了半天,也看不出假来,索性不再去管,拔腿就和不发财往外走。俩人真要这么走了,这事儿也就完了,也就没了以后的麻烦。可哥儿俩刚到了门口儿,屋里忽然刮起了一阵旋风,这风可怪,平地而起,旋转不止,一个劲儿的往俩人身边儿凑活,牛二柱正在疾走,忽然觉得身后有点儿不对劲儿,后脊梁都发凉,回头一看,可了不得了,身后是一片火海,烈焰飞腾,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这么大火苗子。
卜发财也觉得身后有异,回头一看,也是一愣。哥儿俩虽说见多识广,这么大的火还是头一回见着,稍一愣怔的功夫,知道不好,弄不好自己就得烧死在里面,得赶紧出去,谁知就这么屁大点儿工夫,回头再一看,可就傻眼了,那火已经蔓延到门口,木门烧的极快,转眼就是火海,再也出不去了!
卜发财一阵发慌,这不是倒霉么,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怎么死不成,给于老万殉葬不是窝囊透了么?三耗子抓耳挠腮,回头一个劲儿的问牛二柱:“二哥,这事儿咋办呐?”
牛二柱也是手足无措,不过比卜发财可强一点儿,当时把袖子一撸直奔水缸,嘴里急道:“还怎么办,救火呀!难道跟着烧死在里面不成?”
一句话提醒了卜发财,三耗子一个箭步来到水缸跟前,低头一看,顿时有点儿泄气,水缸里竟是空的,一滴水都没有,这不是放屁砸脚面,倒霉透顶么。牛二柱一看水缸里没水,也是眉头一皱,眼看着火势熊熊,已经扑至面前,牛二柱心里一急,大喊道:“三兄弟,别着急,快用尿!”
用尿?卜发财差点儿没气乐了,尿倒是能灭火,可也得看多大的呀,要是家里灶坑的或还行,可这大火熊熊都快把房子烧塌了,一泡尿能顶什么用?你又不是龙王爷,能指着一泡尿下起大雨来?牛二柱见卜发财不动地方,心里一急,也顾不上别的,把外边儿的小褂儿一脱,浇了一泡尿,抡起来就往火上打!
卜发财一看,你还别说,这还真是个招儿,虽说灭不了大火,但最起码能清出一条儿道儿来,好让俩人出去。卜发财暗中佩服,定睛一看,嘿,还真管用,那沾了尿的衣服一抡,所过之处火焰尽灭,竟比凉水还要好使,这卜发财也要如法炮制,可一摸身上,却有点儿舍不得,这人最是财迷,一个馒头都不肯一气儿吃光,新买的衣服淋上尿,那以后怎么穿?卜发财犹豫了一会儿,牛二柱把衣服抡的像风车一样,不一会儿便是满头大汗,自己在一边儿站着不像,实在没辙,一眼看见很边儿有一把破铁锹,二话不说就拿了起来,在牛二柱身后乱拍。
卜发财这么干,可真就是有点儿捣乱的意思,不过他要是跟在牛二柱身后,多少肯定也管点儿事儿,大铁锹一拍一片,也能压住火势,笔者就亲眼见过有人拿着铁锹灭火的,可这得有一个前提,火不大,火大了可没多大作用,牛二柱用衣服抡,本来也没想把火熄灭,只是想在门口儿清出一条道儿来,好叫两人逃走,可这卜发财不识数儿,玩儿着玩儿着就不好好儿玩儿了,竟然一步步往里走,而且还不拍正经地方,一个劲儿的出傻力,往墙上砸的那个起劲儿啊,墙皮都让他震下来了。
牛二柱回头一看,给他一巴掌的心都有,心说你这不裹乱么,你不出力也就罢了,干嘛一步步往里走,到时候我出去了还要会来救你不成,大少心里气急,刚要把他喊回来,可就这么回头的功夫,突然看见一件怪事儿。
牛二柱里一瞧,一眼看见于老万家的神坛,按理说起了这么大的火,木制的神位早就应该烧着了,可这东西四周烈火熊熊,愣是没有一点儿损坏的迹象。大少心中疑惑,再往四周一看,鬼见愁屋里虽然摆设不多,可都是些木桌木椅,外加一张木床,还有一床棉被,都是易燃之物,可火烧了半天,竟然没有引燃,这就有点儿匪夷所思了,再往门外一看,于家的下人人来人往,不少人从门前经过,可就没有一个过来救火的,好像这熊熊大火与他们无关一样!
牛二柱心里正在一律,冷不防一团火倒窜过来,直奔他的双手,大少心有事儿,一个没注意,等到发现的时候,双手已经在烈火之中了。大少心里一惊,下意识的把手往回一撤,这才发觉那火烧在手上,竟是一点儿痛觉也没有!
牛二柱更时摸不着头脑,试着把手伸进火里,没错儿,那火看着挺旺,可烧到身上竟是一点儿感觉都没有。牛二柱自小就没少经历过怪事,略一琢磨,已经有点儿明白,这火里有古怪,八成是那黄皮子见自己和卜发财已经拿到了钥匙,要出来阻止,故意弄得玄虚,其实这屋里根本就是一点儿事儿都没有。
大少想到此处,心中大喜,回头刚要叫住卜发财,让他和自己大摇大摆的出去,谁知回头一看,心里就凉了半截儿,只见卜发财跟着了魔似的,一个劲儿拿锹拍墙,那土坯墙已经不下几十年的光景,早就腐朽不堪,要没有保家仙的灵气支撑着,恐怕早就塌了,那里禁得住他这么一通胡闹?牛二柱正在惊疑,忽然就觉得天旋地转,大少心里一动,不好这房子要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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