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王小艳的思绪，无论如何也无法从李小玉、杨浩、菲菲、婷婷这些人中解脱出来。
于是，她打算好好查查杨浩的底细，这个在大学期间，自己从来不正眼瞧的也还算是温锐朋友的男人。
仔细看杨浩近几年的照片和影像，除了那一副色样没有变化外，还真有些变化。
她突然觉得，这个长得很色的男人，其实挺帅的，而且非常注意自己的形象。
王小艳努力回想着几年前在大学时与杨浩有限的接触。似乎那个时候，他就非常在意发型与衣着。也难怪他一直能女性朋友不少。也许他真的有一些让女人欣赏的地方，连菲菲这样高傲的女生，都愿意做他的女朋友。
她突然想约他见面，也许，自己该放下对他的成见，毕竟他也算是温锐的朋友，以后也少不了多有来往，老是用讨厌他的心态见面，他会感觉得到的。这些年在国外那种开放的环境中，王小艳知道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生道理：如果你讨厌一个人，也许你没有表达任何讨厌的信息，但被讨厌的人，是会感受得到的；或者，讨厌与被讨厌，从来也都是孪生姐妹，你讨厌的人，也会讨厌你。
那就试着去与杨浩也交成朋友吧，她想。
于是拔通了杨浩的手机。
“你好，是杨浩吗？”
“哪位？”
“我是王小艳，你应该还记得我吧？”
“当然，温锐的老婆，很重要的人物。”
“挺对不住你的，大学的时候，我觉得你太好色，所以不敢接近，怕近墨者黑。我想，我这是不对的。”王小艳觉得与杨浩这种人打交道，就应该直接而简单，他那样性格的人，也许根本就不在乎别人说他色。这种真诚道歉的方式，应该是他喜欢的方式吧。
“没关系，那时候，我也不喜欢你。所以，就相互抵消了吧。”
听到这样的回答，也大出王小艳意料，自己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对不住他的事呀，也许真的讨厌与被讨厌是对立而统一的，由此看出，杨浩果然是一个很好沟通的人，她想。
“这很多年也没见过了，有空见见面吗？我想跟温锐的朋友接触接触，特别是你，我以前还在温锐面前说过你不少坏话，所以，想当面跟你聊聊。”王小艳把想好的台词儿，抽出去。
“叫上老温吧，我可不敢跟你单独见面，老温大学的时候，就一再警告我，搞得那时我看都不想看你。”
“别呀，咱们就单独见呗，有老温在，咱们有啥可聊的？你们净聊朋友之间的事了，到时我就插不上嘴了。”王小艳赶紧打住。
“咱两单聊？更没啥聊的呀，又没有什么交集。”
“有共同话题呀，咱们可以聊温锐，或者菲菲。”王小艳努争取着与杨浩见面的机会。
“那倒是有的聊，哈哈。”
“择日不如撞日，要不就今天，现在，你有空吗？”王小艳感觉到了机会，乘胜追击。
“按理，我从来不会拒绝女人的邀请，跟你，我却宁可老死不相往来。”
“那时不懂事，对你有误会，老温还常跟我说你‘公开好色也是一种真诚的态度’，大学时理解不了，现在我理解了。我现在觉得你应该是一个不错的人，你就给我一个当面致歉的机会呗，看在老温的面子上，况且，我是真诚的想与老温的朋友，也成为朋友。”
“你是想从我这里了解些什么吧？关于温锐的？”
王小艳感觉杨浩已经知道自己约他的目的了，干脆反问：“你不想说的，也未必会说，对吧？”
“我倒是啥都能说，恐怕你未必相信，或者说一些你根本无法接受的事实，让你继续讨厌我这张臭嘴，那我不是自讨无趣？”
杨浩最后这段话，让王小艳觉得他这种直接而真诚的态度，显然是一个有魅力的西方男人的思维，在欧洲见惯不怪的王小艳早就已经接受了。
干脆直接打出最后的底牌：“你不会拒绝我的邀请吧？你完全可以随心所欲地神侃胡吹，我一定照单全收。”
“行，我接受你的邀请。”
杨浩终于答应了她的邀请，这让王小艳备感兴奋，看来确定了目标，只要用心地做，真诚去交流，总是可以成功的。
约的地点，却是北太平庄桥北路西的一个茶楼，杨浩说的地点，恰好，王小艳随温锐也去过。
王小艳如约而至，杨浩已经在包厢里等她了，而且是王小艳上次和温锐一起来的包间，泡茶小姐已经泡好了普洱，杨浩很平静地跟泡茶小姐说“你每十分钟一次，进来帮我们续水，谢谢！”让王小艳大感意外。
这个杨浩，这几年还真是修炼得不错，她仔细打量起这个几年前从来没正眼瞧过的男人。
除了眼睛和眉毛配合得比较好色之外，这男人，确实还真有些梁朝伟那种儒雅的味道，与电视剧里的色狼完全不同。
“说实话，你变化挺大的，就是你的眼睛和眉毛出卖了你的儒雅。”王小艳觉得应该拍拍他的马屁，不但让他能欣然接受，还让他看不出来。
“大学时，我真怀疑过老温的眼光，怎么就喜欢你了，今天才算是跟你正式认识，电话里说了不少话，让我对你刮目相看。所以才接受你的邀请。说吧，想问我些什么？”
王小艳打算就杨浩的长相话题先聊些闲天。这应该有助于打消他的提防。
“你的眼神很色，是我大学时对你敬而远之的根本原因，所以，你不会介意的呵？”她问。
“不会，就我这眼神给我造成的烦恼，从小到大，使我免疫能力强极了，所以，你作为一个根本算不上极品美女的人讨厌我，对我基本上不造成伤害。”
“其实你长得挺帅的，至于眼睛和眉毛配合起来有点好色，也不是你的错，这对你的影响没想到这么大。”
“其实越是像我这样长相的人，越不能有出轨的行为，得比别人更真诚与纯情，否则这辈子找媳妇就真没戏了，这总比那些看着很帅，骨子里却比我的长相还色的人，更经得起时间的考验，你说对吧？”
“你这么说，让我觉得大学的时候，心里那么评价你，觉得很内疚。”
“你大可不必往心里去。不过，你能这么直说，我倒觉得意外。”
“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呗，这是交朋友的基本原则，我是真想和你做朋友。”王小艳适时地更进一步。
“是我以前根本不了解你呢？还是这几年你变化很大？”
“我在国外待了几年，接触的是西方人，了解了很多西方文化，所以，有很多看法，这几年发生的变化。你知道吗？我还有总结了一个西方心理学理论：如果对一个人的印
象，是从极差慢慢变得好起来，这样建立起来的友谊是比较牢固的。”
“说实话，我并不讨厌你，是因为你讨厌我，又是老温的女人，所以我也敬而远之。现在听你一席话，我觉得，咱们可以做朋友，可以无话不谈。”
几句来回，王小艳觉得双方已经建立了基本的信任，他的心理防线，应该已经被攻破，可以进入正题了。
王小艳直接打开匿名短信给杨浩看。
“这是一个网页链接，我不知道是谁发给我的，我回家打开这个网页，发现是你演的一个独立短片，我想，发短信给我的人，是提示我来找你。可能我想要知道的很多事，你这里，有答案。”
“我真不知道你想了解什么，不过我倒的确知道不少事，但我不愿意告诉你，因为我觉得，这些事，不应该由我来告诉你。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最好什么都别问，把那一页，翻过去。也许很多事情，对你而言，不知道比知道好。”
杨浩说话的口气，像极了温锐的习惯。话回得很坚决。
“这一点，我是有心理准备的，对于我来讲，无论什么样的事实，我都是可以接受的，如果什么都不知道，我可以不闻不问，现在知道了一半儿，任谁都会刨根问底的，你说呢？”
“你究竟想知道什么？说说看。”
“大学时我跟温锐谈恋爱，我现在知道他当时还有另外一个同居女友，你告诉我，她是谁？”
“是谁告诉你的？”
“李小玉。”
“你们怎么会聊上了，她可是个不好惹的主儿。看吧，以后有够你郁闷的。”
“你肯定知道答案的，可以告诉我吧？”王小艳试探着。“现在你了解到这一步了，我想我不会撒谎，我知道。但我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
“因为我没有权利告诉你呀，只有老温才有权力告诉你。”
“如果我能问他的话，我就不会来问你了，既然说的都是事实，就无所谓了呀，你放心，我不是为了去追究温锐的责任，我只是想了解真相。”
“这个，说不能就不能，这种事情，是得讲原则的，这种原则性，还是在你们家老温身上学到的，没有妥协的可能性。”又是一个讲原则的家伙。王小艳从杨浩的眼睛里看到了原则。她判断杨浩绝对不会说这事儿了。但感觉还是收获很大，至少：确认了李小玉所说的，温锐那时的确有一个同居的情人。
“那你知道赵小露吗？可以聊聊她吗？”王小艳只好换另外一个话题。
“知道，赵小露的话题，我劝你，最好也别打听，对你而言，也是不知道比知道好。”
“为什么？”
“因为她的故事，很沉重。”
“怎么讲？”
“她已经不在了。死了。”
“啊！”王小艳装着完全不知情的样子，原来李小玉所说的“关呼生命意义的爱情故事”杨浩也有份儿，“我真是很想知道她和老温的故事，只不过，我看你觉得很沉重，你愿意说多少，就说多少。她的死，是不是与温锐有关？”
“怎么说呢，她的死，应该说与温锐有关系，也可以说与你有关系，还可以说与我也有关系。”
“啊！”王小艳再次大惊。怎么会与自己有关呢？她百思不得其解。
“很多细节我不知道，我知道的细节，我不能告诉你。我只可以告诉你，赵小露自从认识老温以后，与他有不少工作往来，不知是慢慢地，还是一见钟情地爱上了他。但老温应该是还爱着你，所以拒绝了她，那段时间，我跟在屁股后边猛追她，于是，她一方面为了完成老温的一期杂志主题，另一方面追温锐没有结果，也许还是躲避我的追求，独自远行走滇藏线，在那次行走中，不小心掉山谷下，死了。你说说看，她的死，是否有可能与咱们三个人都有关系？”
杨浩的谈话，让王小艳觉得他的思维与逻辑很好，简短一两百字，把一个可能非常复杂故事，讲得非常透彻。
至少这故事的前因后果，开头结尾，都交代得非常清楚，对于那些根本不在乎过程只看重结果的人来说，也许这一百多字，就足够了。
但对于王小艳来讲，她觉得不够。杨浩已经明确说了，
知道的细节，不能告诉自己，可能只是他追她的细节吧。这是可以理解的。
看得出来，杨浩是非常认真的。
难道，对于赵小露的死，他觉得他有一定的责任？他因为她的死而自责？那温锐呢？应该会比杨浩更自责吧？
王小艳一堆问号，拍在自己脑门上。她知道没有办法跟杨浩家长里短。于是安慰他：“其实你不用自责，也许她的死，跟你跟我跟温锐，都没有关系，也许就是一场意外。”“当时也只有两个当地的向导在场，警察也调查确认了她的死亡就是一场意外事故。”
“这不就行了吗？”
“这个意外，也许在你们家老温心里，是一个永远解不开的伤痛。老温会觉得她的死，与他有关。”
“嗯，出了这样的事，可能每个与死者有关联的人，都会不自觉往自己身上联想。何况温锐，现在连我，都觉得像你说的，应该为此承担责任似的。”
“你，只是间接的，直接关系的应该是温锐，因为选题是帮他做的，而且应该是在受到温锐的情感伤害后，她独自远行的，你觉得温锐会不自责吗？”
“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一定会自责。我这次回来，就发现了现在的温锐与几年前有很大的变化，只是我感受不到具体的变化在哪里，现在想，他变得很成熟，很包容，很能忍让。经历了这样的事，对他的影响一定是巨大的。”
“温锐，应该是拿你，去拒绝她的，所以，说不定她死前那一刻最想见的人，是你。”
王小艳在沉重的气氛中感受到了一丝凉意。也许是因为杨浩说自己被一个将死的人惦记。
“对了，他们做的什么选题呀？需要去走那么危险的路？”
“之前，是赵小露走过一次滇藏线，了解到在古代，很多商人，从云南出发，用马驮着商品，沿着滇藏线，到达拉萨，一路上与藏民进行物物交换，交换回来的东西，又卖到昆明等地，从中赢利，随着西藏交通越来越发达，这种以马帮行商的模式，利益小，周期长，干的人就越来越少了，作为一种几百年的行商模式，它的文化价值是很高的，而且，应该用一种文化载体留下来，于是，他们一起策划了一期杂志主题，叫《最后的马帮》，你从这个选题名，应该知道这个选题的意义所在。他们还计划了要把这个选题做完后，专门出版一本《最后的马帮》的书，以更深度地记录这一即将绝迹的商业模式。”
“他们应该知道这个选题的危险性呀，那么难走的路，而且越来越少人走，多危险呀。”
“他们应该知道其危险性，开始有一段时间，没有实施这个计划。”
“那后来怎么赵小露一个人去了呢？”
“这就回到开头了呗，温锐对她的拒绝，我对她的穷追，她很郁闷很烦恼，于是选择了一个人去，在当地请了两个向导同行，没想到这次行程，让她失去了生命。我很痛心，也很自责。”
“你很爱很爱她吗？这应该不是你的风格呀。”
“如果是真爱上她而追她，然后她出了意外，可能自责还会少一点，你就别追问了，打住，我不想再聊下去了，今天也不早了，差不多了，咱们回吧？”
“哦，九点多了，是不早了，今天非常谢谢你，希望以后，我们能是好朋友。”
“你不介意我长的很色了？”
“我都结婚了，长大了，成熟了，大学时不懂事，你别在意。”
“本来我打算今天让你买单的，哈哈。”
“当然该我买单呀，本来就是我约你的呀。”
“别，别，我买，无论谁约谁，我买单，第一次与你一起喝茶，让你买单，老温知道了，我丢不起那人，你别跟我争，我愿意交你这个迟到的朋友。”
“好吧，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改天，我和温锐请你吃饭，好吗？”
“行呀，对了，我建议你别在老温面前提起赵小露，那应该是他心里的一个禁区。”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提醒。”
王小艳觉得与杨浩的沟通，比她想象中还要顺利，这个男人，一点都不让她讨厌，但在几年前，自己怎么就那么排斥与他接触，不得其解。
虽然从杨浩那里没有得到赵小露与温锐的细节，但故事的大概脉络已经很清楚了，只是觉得，杨浩的这套说辞对温锐太有利了，根本找不出一点对温锐不利的破绽。在杨浩的话语中，自己居然成为温锐拒绝赵小露的理由，甚至要为赵小露的死“也许应该承担一部分责任”，而且，他把自己也搭进去“也许应该承担一部分责任”。
由此，可以判断杨浩对温锐的兄弟义气吗？
或者杨浩是一个非常会沟通的人？
还是本身就是一个有担当值得信任的男人？
他说的那句不爱赵小露却去追她，是这次谈话的唯一的破绽吗？
还是故意留下线索，等她去寻找答案？
王小艳觉得有必要再跟李小玉确认一下匿名短信是不是出自她手。
或者，从李小玉那里去了解更多的赵小露与温锐的故事？王小艳觉得自己与杨浩的坦率，得到的也未必是最真实的答案。
李小玉呢，在自己隐瞒身份时大抖猛料，会因为自己公开身份，就此收手吗？王小艳想出来的答案是否定的，只要想清楚了李小玉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很容易就可以得出正确的答案。
李小玉的目的，是素材，王小艳可以确认。
那么，就跟李小玉挑明了谈吧，只要有足够的情报，就可以从她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资料。
有一点，是可以确认的，在杨浩与李小玉之间来回串词，是可以弄清楚赵小露的真相的。
王小艳突然觉得赵小露与温锐的事，没有什么值得继续追查的了。
弄清楚温锐是否真的爱过赵小露，对自己真的那么重要吗？爱没爱过赵小露，能改变温锐对她的内疚与自责吗？似乎什么都有了答案，因为她已经死了，王小艳宁愿赵小露生前，温锐是爱过她的，这样，也算是对死者亡灵的告慰吧。由此及彼，还要去找出大学时温锐的那个情人，是谁吗？
温锐、杨浩、菲菲，三个人几乎都给自己说了一个道理：人，也许都有追求真相的**，但不是所有的当事者都能承受得起的。
温锐的真相如果真的摆在面前了，真的就不能承受吗？
王小艳不信。
王小艳还是拨通了李小玉的电话，就算只是告许她“我知道你知道我是王小艳”，也有必要给李小玉打这个电话。
“你好，我是王小艳。”
“你不是王疏影吗？”
“你知道我是王小艳，我也知道你知道我就是王小艳。也许用王疏影这个名字，能让你畅所欲言，这是我最初的想法。”
“那现在的想法呢？”
“我现在觉得你无所谓，你最关心的是你想要得到的素材，至于从谁手上得到，你无所谓。所以，我们就没有必要演戏了。”
“嗯，你很了解我了。那以后，我就用你想要的东西，从你那里换我想要的东西，行吗？”
“是的，我打电话给你，就是想跟你说明这一点。还有，我觉得你关心的，不仅仅是素材那么简单，还有关于你或你身边人的真相。”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每个人，都有找到真相的**。尤其是你。我也有这种**，你可以告诉我一个真相吗？”
“什么真相，你说？只要我觉得不亏，我就可以告诉你？”
“这个真相，我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跟你换，你愿意回答就回答，不愿回答，我也不勉强你，今天从你那里出来后十分钟左右，有一个网页地址链接的短信，是你安排发给我的吗？”
“什么短信？我可以回答你。我没有给你发过任何短信。”
“好的，谢谢你！”
“别急，咱们可以约明天见面吗？看看咱们，是否有可以交换的情报？”
“好像你目前没有提供任何给我有价值的情报线索吧？”
“你对赵小露与温锐的故事，没有兴趣？还是忘了我告诉你他们那关于生命意义的爱情？”
果然如她所料，李小玉上当了。
“赵小露和温锐之间的事，我已经很清楚了。而且，对于已故的人，我不想再去议论了。”
“对已故者，我觉得更应该还她一个真相，对未亡人呢？没有真相，所有人都会更纠结。”
“愿闻其详。”
“那你答应明天见面了？为了跟你聊天，我可是做了很多功课呀，你拿你大学时你知道的温锐、你、黄小菲、杨浩之间的事，来交换你们这四个人之间我知道而你不知道的事，这还算公平吧？”
“我们四个人的事，很简单，怕你觉得不划算。”
“没有什么划不划算的，这就像投资，我在你身上投资越多，也许，你给我的回报，也会越来越多，情报交易，跟做生意完全是一样的，我是一个舍得投资的人。赵小露和温锐之间的事，你兴趣不浓了，但我可以白送你一些忠告，算是在你身上再投资。”
“那你也会把这些你得到的故事，写进未来的书里？”“我没那么笨，文学作品是来源于生活高于生活的，理论上，生活里的真实故事在我书里，已经面目全非了，只有那些行为，行为的动机，还有爱本身，是不变的。你知道，我们写作，没有生活素材，空想出来的爱情或行为，是无法去感动到人的，读者会觉得苍白无力。”
“那约个时间地点吧！”
“那我说时间，明早九点，地点你定，找个安静的地方，行吗？”
王小艳把地点约到了与杨浩喝茶的茶楼，如果明天能再去那个包间，更好。
刚好可以打听一下，杨浩与李小玉之间，可能存在的一些秘密。因为在她与杨浩提到李小玉的时候，杨浩的直接反应出卖了他与李小玉之间的关系：相当的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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