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君城扔下这句话,就抱着童童一起去看电视了。沈苏背对着他们,手里的勺子几乎都拿不稳了。肯定是因为怀孕的缘故,才会变得这样多愁善感。
眼泪掉在了地面上,转瞬间蒸发掉了。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回头看杜君城。他正在跟童童说什么,童童肉嘟嘟的小胳膊抱着他,这大热天的,两个人也不嫌热。
这一晚,杜君城没有走。
床不是很大,原本沈苏是打算整地铺让杜君城睡在地上的。但杜君城从女儿下手,童童非抱着他,说让爸爸讲故事。
因为白天和哥哥玩的太凶,所以童童很快就睡着了。杜君城小心翼翼的将女儿放到了床的最里侧。三个人虾米一样的躺在一张床上。
旁边的小风扇吱呀吱呀的转着,屋子里还是闷热许多。沈苏手中拿着一把小蒲扇,一直给童童扇呀扇的。杜君城紧靠着她。两个人都穿的很少,他穿着她从打折店里买来的男士裤衩,大长腿很大一部分都暴露在空气中。
她觉得这样的情景,实在是太暧昧让人心生绮丽了。
“不要靠那么近。”
沈苏的呼吸有些微喘,脸色红润。他和她靠得那样近,她又不是植物人,哪里可能感觉不到,禁不住往里面缩了缩身子,提醒他道。
偏生杜君城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甚至还往她的身边靠了靠,沈苏受不了,转过身来,却不想正碰到了他的嘴角。
她有些局促的想要抽身,杜君城多精明的一个人啊,直接打蛇随棍上。一手麻利的摁住了沈苏的肩膀,狠狠的亲了上去。
沈苏自然也是想的。不过比起杜君城的没脸没皮,还是要矜持许多。杜君城伸着舌在沈苏的嘴巴里肆虐,看沈苏因为害怕童童醒了,明明想要又要故意忍着,半是羞涩半是放不开的样子,反倒觉得愈发刺激起来。
看沈苏不可避免的沉溺在他的这一个深吻里,杜君城作为一个男人,虚荣心得到了大大的满足。但是他的身体还没有满足。三十多岁的男人,正是如狼似虎的时候,更何况,他心里又想着这个女人。
这时候可真算得上是天雷勾动地火了。
沈苏终于还是忍不住嘤咛出声,杜君城闷笑一声:“小点声儿,别吵醒了童童。”
这个恶劣的男人,他肯定是故意的!
沈苏的脸红的几乎可以燃烧起来,杜君城还算是有点儿良心,一手揽着她的腰,让她丝毫无法摆脱他,另一手护着她的肚子。
她还倚在他的怀里,他还在她的身边没有离开。两个人都出了许多汗,身上黏腻腻的。本来就是夏天,这下更是不舒服的很了。
等到喘息稍稍平稳,沈苏闷着声音,嗓音带着她自己可能都没有意识到的娇媚:“你出去。”
他嗤嗤笑了两声,虽说有些不情愿,但总还是得逞了一会,在她的身体里又动了动,她翻过身子,在他的肩膀上狠狠的咬了两口,他这才作罢。
杜君城不声不响的穿了衣服,从床上起来。沈苏以为他这是要走,刚才的一番活动,她的身体还痛着。也说不出什么挽留的话,自己一个人在那里生闷气。
却不想,他没有开门。黑暗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原来是他抹黑用盆子接了水,端到了床边,伏在她的耳边跟她讲:“我帮你擦下身子?”
沈苏为自己心里那点儿龌龊的小心思感到不好意思,又觉得这事儿完全不能怪自己。之前的杜君城,哪里有过这样的贴心?
又或者说,曾经有过,不过都被她视而不见了?
杜君城扶着她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像是最温柔的情人,用毛巾慢慢的擦着她的胳膊,又一点点儿往她的肚子上移去。虽说做了两个孩子的妈,现在肚子里还有一个,沈苏还是觉得两个人之间这样的动作,实在是亲昵的,让人喷鼻血啊。
而且,杜君城又不是什么老实的人,大手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在她的某些地方总是停留很长一段时间,弄得她呼吸急促,他又似乎事不关己的将手拿开。要杀要剐不过是一刀,杜君城这分明就是温柔的折磨了。
沈苏受不了折磨,觉得自己还是不要享受这男人不怀好心的侍候比较好,摁住了他在自己胸前作乱的手:“我自己来。”
“那怎么可以?让为夫给你效劳一次。”
杜君城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轻松惬意,像是很沉浸在这个游戏里。
跟沈苏擦完身子,他又去冲了一会儿凉水,回来的时候,慢慢的上了床,照旧贴在她的身后。
“小白鹅,知道你害羞。等到你愿意了,咱们就换大房子,让儿子女儿他们一人一间房,咱俩天天在房间里做能令你快乐的事儿,你说好不好?”
这话里听着就有一股子**的味道,人家杜君城说的脸不红气不喘,像是在说,你看今天的天气多么好啊。
沈苏听着,心里却是一股子的温暖,嘴巴上偏还要别扭着:“明明就是你快乐了,怎么说的倒像是我在强迫你似的?”
“怎么是你在强迫我呢?我是你老公,是你男人,但凡你愿意,我就得为你鞍前马后。”
杜君城不说情话则以,说起情话来,简直断了诗人的活路。
没有一个女人不喜欢赞美的,沈苏嘴里别扭着,心却在杜君城的这一句句甜言蜜语里,完全找不到北了。
“你脸皮总是那么厚,反正我怎么都说不过你。”
“小白鹅,不是脸皮厚,我说的是真心话。你说如果咱俩好好的在一起,多好啊。”
如果我们之间没有这四年,如果我们一直一直在一起,从来都没有分开过。现在究竟是会快乐多一些,还是烦恼多一些。
这世上从来都没有如果的事儿,他们两个人都知道,可是人一旦陷入了某种痴迷里,总是会对已经发生了的做假设。
不管怎么样,至少她还在他的身边,他还能在这样的夜里,将她抱在怀里。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杜君城已经不在了。沈苏回想起昨天夜里那另一脸红的一幕幕,洗脸的时候,看着镜子里面带桃花的自己,扯了扯嘴角。
童童一醒来就喊着要爸爸,沈苏哄好了童童,急急忙忙的去了公司。
刚从城中村里面出来,马路上驶过来一辆黑色的奔驰。夏日早上的阳光照在车上,车窗慢慢落了下来,看清坐在后面的人,沈苏的眼泪差点儿掉下来。
“小苏苏。”那人喊她,带着记忆里的亲切与慈悲。
“小苏苏,真的是你吗?”
那人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站在面前的人。
她看起来比记忆里要老了一些,仔细看的话,头发里甚至都有了白头发。沈苏往前走了几步,站在她的面前:“何姨,是我。”
“傻孩子!”
何姨伸出手,拉住了她的手。她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流了下来,抱着何姨默默流泪。何姨扶着她的肩膀:“傻孩子,哭什么?你们的事儿,君城都跟我说过了,你受苦了,孩子。”
“何姨,我不苦,真的不苦。”
沈苏擦了擦眼泪,趴在何姨的肩膀上,呜咽着说。杜君城从车上探出头来:“何姨,你别招她了。现在她跟水做的一般,就是怕你们这样子,才没有让你们早点儿见面。”
“臭小子,你还说!”
何姨看上去和杜君城倒是熟稔的多,说话的时候,语气像是长辈对晚辈的那种感觉。沈苏歪了歪脑袋,擦去眼角的眼泪,抱着何姨看车子里的杜君城。
杜君城对着她耸了耸肩:“要不要上车来在哭?”
“我得去上班!”
见到何姨激动归激动,沈苏还是想起了自己原本是打算去上班的,忙抬手看了眼表,这都八点二十,不到十分钟就要迟到了。
“去上班还是去花店,你自己挑,过了这村可就没有那店了。”杜君城一手放在车窗上,一手掌握着方向盘,吃定了沈苏会跟着他走。
“小苏苏,不要去上班了。你的花店何姨还帮你照看着,现在也是时候把花店交到你手里了。”何姨拉着沈苏的手,不肯放开,笑眯眯的对她说。
这几年,沈苏经常会梦到自己的那家花店,当然也少不了梦到杜君城。每一次醒来,枕头都是湿湿的。
那一段的记忆,不管她当时是不是想要逃离,都能算的上是美好的。而且那家花店也算是她花了心血的。花店的选址,花店的摆设,花店的布置,甚至花店里卖什么花种类比较好,什么花有什么样的花语,她都曾经用过心思去想,去构思的。
好多次她忍不住想要跑回去看看,却始终都没有鼓起勇气。
现在回到她朝思暮想的那家花店里去,真的好吗?
杜君城开始启动车子,汽车引擎的声音在逼着沈苏做出选择。何姨始终都笑眯眯的看着她,她的手里传来温热的气息。
“小苏苏,跟何姨回去?”
沈苏点了点头,眼睛下意识的往来时的路看了看。何姨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倒是没有直接上车:“听君城说,那个孩子还在,何姨想见见她,现在方不方便?”
沈苏急忙点头:“嗯。”
“君城,辛苦你一下,去把那孩子抱出来。何姨和小苏苏好久没有见,我们在这里等着你,你快点儿回来。”
杜君城熄了火,打开车门,二话没说向着沈苏住的地方走去,看上去轻车熟路,沈苏的脸色微微的红了。
何姨拉着沈苏坐进了车里,车门关上了。看着杜君城的背影消失在了巷子里,何姨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四年,阿城这孩子过得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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