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怀着苦闷的心情在招聘会上转了一会,在一个比较知名的培训机构前,我们停了下来,培训机构叫山木培训,以前我老以为那个大胡子是日本人,直到这厮出了事才知道原来是一假洋鬼子,我对这个培训机构没有好感,但李兵兵说:“这个公司开的工资挺高的。”
我说:“小心进了山木培训把你培训成山木。”
这家培训机构招文案和记者,我们仨一人留了份简历,李兵兵看到负责招聘的小姑娘挺漂亮的,就在摊前和小姑娘胡聊了会,一问才知道原来是我们的学姐,李兵兵顿时表示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非要和人握手,姑娘笑了笑没理他。
李兵兵拿出自己的简历问:“学姐,你看我能进这公司不。”
姑娘说:“这可说不好,我只负责收简历。”
李兵兵说:“我以前在培训机构干过,你们肯定需要有经验的员工。”
杨康问李兵兵:“你啥时候在培训机构干过啊,我们怎么不知道啊。”
李兵兵说:“高中的时候,我进过补习班,给老师招过生。”
我看到李兵兵的简历上确实写着“高三时,曾在补习机构当过招生代理”。
为了不浪费手上的简历,我又像街头发传单似的在好几个招聘桌前散发了下简历,如果有公司慧眼识英才把我召入麾下,那我这两毛钱花的就值了。
三天之后,我、李兵兵、杨康都接到了培训机构的面试的通知,为此,杨康特意穿上了他刚买的西装,李兵兵则对着镜子使劲梳理了一番,我也把下巴繁芜的胡子一扫而光。我们三个怀着憧憬的心情一同坐车走进了这家培训机构。
到了应聘地点,一个年轻的小姑娘接待了我们,让我们稍等一下,李兵兵看到前台的工作人员正是上次招聘时的学姐,本想上前再叙叙同门之谊,恰巧这时人事经理推门而入。
人事经理四十多岁,长得像山木的兄弟,他扫了下我们的简历,说:“我们需要一个文案,也就是说你们三个,我们只招一个。”
我们三个听了有点失望,但能推销掉一个算一个吧。
经理逐次对我们进行了面试,到李兵兵的时候,人事经理问,你在培训机构干过?李兵兵一脸诚恳的说:“是的。”
长得像山木兄弟的人事经理满意的点点头。
两天之后,李兵兵接到了被录用的通知,而我和杨康依然无人问津,估价待售。
为此,杨康一脸气愤的说:“傻逼还浪费了我新买的西装了。”
李兵兵一脸贱样的说:“人事经理看我有经验,你们都没经验,所以被刷了。”
我说:“这人事经理也真是一傻逼,高中补习的经验也算经验。”
李兵兵把自己找到工作的消息告诉了袁晓敏,袁晓敏在电话里嗲声嗲气的对李兵兵说:“老公,你真棒!”听得我和杨康胃里一阵痉挛,上午吃的油泼面差点喷薄而出。
第二天,李兵兵人模人样的上班去了,白明、秦大宝早早去了自习室,牛前进因为在电台实习,在外租了房子,宿舍只剩下我和杨康,下午两点,我和杨康极不情愿的从床上爬起来,洗漱一番,相约去了食堂吃饭,这顿饭吃得我们索然无味,草草结束回去继续睡去了。
李兵兵下班之后,向我们讲述了他在培训机构的第一天上班生活。环境改变人啊,杨康说。李兵兵说:“不可能,我的心里只有袁晓敏。”我和杨康对次嗤之以鼻,上次看到学姐还可劲套近乎呢。
李兵兵说:“我现在和学姐是同事了,我们一起坐前台,无话不谈。”
杨康说:“那祝你俩坐台顺利。”
在网上,看到曾经的同学们在签名上一一更改着“工作终于定了,待遇多牛逼。”的时候,我只能自惭形秽,只能无奈的看着我的签名档里依然空无一字,像个孤单的盒子,等待去填满,可是,我找不到一个字去填写,碰到熟人问我工作的事情,我要么说找到了,要么说正在找,尽量避免深谈工作。
这种感觉糟糕透了,已经工作的同学劝我赶紧随便找个工作,老是闲着也不是个事。我觉得他们说的有点道理,于是,我开始在各大招聘网站和招聘会上转悠。一天我去一个公司面试,差点被忽悠,让先交200块钱会员费才能上班,我心情极度郁闷。在回来的车站,等的公交车迟迟不来,等了将近半个多小时,依然没看见车的影子,我准备换辆车,看到来了一辆215路准备跳上去,公交车突然噗的一声,我赶紧闪到了一旁以为车子要爆炸,仔细一看原来是车胎爆了,这一幕让我郁闷的心情得以暂时缓解。过了一会,苦等323路公交车终于来了,上车之后司机一路狂奔,我心想公交车什么时候也学高铁提速了,幸好到了我学校还没出事,但我觉得司机这么开下去迟早得人仰马翻,我赶紧下车并祝司机一路平安。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后,我终于在一家文化传播公司找到了一份采编的的工作,说是采编,其实也做业务,说白了就是写稿外加拉广告。
公司规模不大,在高新区租了三间写字楼,因为底薪一月只有一千,要想赚钱,就要想方设法拉来广告。
公司不大,加上会计也就十几个人,老板是个年逾五十的老学究,以前在一家报社担任重要职位,因办报理念和投资人不和,怒而辞职单干了,我对他的这一举动甚是佩服,但对他经营公司的理念却不敢苟同。除了竭尽全力榨取公司员工剩余劳动力之外,就是要求十分苛刻,有一次上午下班,我去楼下吃饭,碰到老板也下楼,老板看到我,一脸不悦的说,以后中午下班后,记得把电脑给关上,还有发给你的记事本省着点用,公司本来就不大。我只好一脸附和的说,李总,您说的对。
没有办法,在人手下工作,就要仰人鼻息,你不低头,可以滚蛋,以前我觉得我好好做好工作,管你其他的鸟事,但工作过一段时间后,我悲哀的发现我不得不低下清高的头,见到老板点头哈腰,见到年长的同事,满脸堆笑。虽然我觉得这样令人难受,但为了区区一千多块的大洋,为了不在学校继续窝着,只能卖身求荣,终于体会到那些卖国奸臣心中的滋味。
我的工作除了采访写稿之外,偶尔还要拜访客户,向客户咨询有无投广告之向,刚开始,老板对我要求还不严格,一个月后,由于我连半个客户也没拉到,老板有点不爽,开始强制性的让我给客户打电话,登门拜访,无奈我只好硬着头皮约客户。
一次,一个卖酒的客户在电话里貌似很感兴趣,我赶紧带着资料赶往客户公司,由于是冬天,客户的公司离公交车站较远,下了公交车后冻得我瑟瑟发抖,我强忍着严寒,步行了一段路程赶到客户公司。客户听了我的报价之后,说,你们价格太高了,而且不会付现金,一半用酒置换,我看了客户公司里堆满了自己研发出来的酒,一看就是勾兑的,客户取出一瓶可劲的劝我尝一尝,并说味道棒极了,我借口不会喝酒,推辞了。从客户那里出来,我向老板汇报了下,这是每次出去必须的要做的,否则会被警告。老板同意了置换,但要求价格不能太低,我又跟客户打电话,结果客户开始给我打太极,忽悠了我一顿,并说另一家公司价格比这低多了,想起我今天冒着严寒的却无功而返,我怒从心中起,对着电话向客户说:“电线杆上的广告最便宜,傻逼,你做去吧!”说完及时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我点根烟,看了下时间,离下班还早,在附近公园找了个凳子睡了会,快下班的时候,赶回公司打卡。
采访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由于公司代理的是和农村有关的刊物,必须要上山下乡采访,为此我吃尽了苦头。一次去一个山村采访,因为太偏僻压根不通车,连出租都不去,我查了下手机上的地图,如果步行过去的话,采访完了也就天黑了,正在我犹豫要不要返程的时候,来了一辆收破烂的车,一问正好要下乡收破烂,我赶紧跳上了收破烂的三轮车,跟着进了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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