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瞬间,门砰的一声关掉,明亮的走廊里又陷入了安静,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如初看着离自己不到半厘米的那张脸,明明那么近的距离,那么明亮的灯光,可是一时间她居然有种敢不清他的错觉,可即便是看不清也能感受到他那道灼热的视线。
如初动了一下,神经莫名的紧张,周遭的空气仿佛开始变得缠绕、燃烧与奇魅,就像他每次给人的感觉。她慢慢的偏过头,眼神移到别处。
几乎是刚转移视线,他的手就掐上她的下巴,那么大的力气,像是要将她下巴捏碎一样。如初吃痛,恼怒的目光瞪着他:“放开我……”
话刚说完就被他用力的亲了一口,说亲倒不如说是揉虐,如初只觉鼻息间扑来刺鼻的酒气,他居然喝酒了?几秒钟后,他离开她,两手却扳住她的肩膀,眼睛定定的看着她:“你骗我!”
“我骗你什……”话还没说完又被他猛的亲住,如初快被他弄疯了,拼了命的挣扎才推开了他一点。谁知道他竟是又恶狠狠的说了句:“你骗我。”
如初简直莫名其妙,他的身体像石头一样再也推不动片刻,她有些气喘的看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如初……“他低醇的声音仿佛虚弱,更似缠绵。
她不说话,眼神里充满了防备,双手情不自禁的握成一个拳头,仿佛下一秒他要是再敢做什么过分的举动,她就会对他不客气。
然而他却什么都没再做,只是毫无力气的将闹到垂在她肩头,嘴巴无意识的喃喃自语:“为什么要骗我……”
如初浑身僵硬,在脑海里想了一圈也没想出自己究竟骗他什么了。根据他现在情况大概也不知道是醉到哪个西方去了。如初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本想等他自己离开,可等了许久,他嘴边停止了叨念,身体依旧一动不动。
如初一咬牙,用力的推开他,却不知他竟像突然没力气了一半,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砰”的一声,要不是她眼疾手快的扶住他的脑袋,非的撞到桌子上肿到进医院不可。
他这么一摔,仅剩的一点意识也没有了,就那样沉沉的昏迷了过去。
“喂?”如初推了他一下,没反应,“林希?你醒醒。”
还是没有反应。
如初有些挫败,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昏迷中的他眉头深锁,两手捂在胸口,难以忍受的样子。她自然不知道林希有碰酒就胃疼的毛病,以为他是喝了酒不舒服,便起身倒了一杯热水给他。
昏迷中的林希根本就不会喝水,就连她就小勺一口一口的喂都还是能从嘴角流出来,喝进去的没多少,漏出了一大半。
莫名的烦躁浮现在如初的心头,她将杯子用力一放,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瞪着昏迷中的男人,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是气他更多一点,还是自己?
就在这时,寝室的门忽然被敲响,“林希?你在里面吗?希?”
如初一愣,几乎是立刻冲过去把门打开。如果说她对于三年后的林希会出现在自己面前一点也不意外,但是三年后的安夏站在自己的面前,并且在看见林希倒在地上满心顾虑的冲过去叫唤他“希”的时候,她真的是愣在当场,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
她眼睁睁的看着安夏从包里掏出药来喂林希,可林希就连水都何不进去何况是药。她想也没想径自将药含在嘴里,倾上他的唇,那样熟练的动作无不在彰显,他们这样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喂完药之后,安夏就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大意是让人过来接他们。挂了电话,她试图想将林希扶起来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可是他身子太高大,她根本就没那么大的力气。她抬头看向一旁的如初:“沈小姐,可不可以请你帮个忙?”
如初眼眸一动,没说什么,走过去和她一起将林希给扶了起来。安夏细心的一边掏出纸巾帮他擦拭额头的汗迹,一边解释:“……希一喝酒就会胃疼,可是每次不开心的时候都会喝。而这个世界上能让他不开心的就只有沈小姐你了。”
如初听着她一句一个沈小姐,只觉好笑,“就算不是朋友了,也没必要这么见外吧?”
安夏一愣,抬头看她一眼,露出迷茫的神情:“沈小姐,你刚才是在跟我说话吗?”
“你认为呢?”
安夏的眼中更迷茫了:“我们是朋友?沈小姐你是不是记错了什么?我只知道你和希以前是朋友。”说完,迟疑了一下,才继续道:“你们曾经应该是很好的朋友吧?是什么原因让你们分开的呢?希那么爱你,你怎么舍得跟他分开呢?”
一连串的问题让原本以为安夏假装不认识自己的如初半天都没回过神。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的声音。如初看见一个披散着曲线优美的卷发美女走进来,她穿着做工精致的豹纹风衣,全身上下透露着一股女王的气质,脸上涂的浓厚的妆让人看不清真实的她究竟长什么样,但不可否认的是妆后的她有着让人不能否认的美丽。她微傲的眼睛只是轻轻扫了眼躺在地上的林希,然后吩咐身后的两名黑衣男:“把林希带回去。”
黑衣男一句话都没说,两人走上前将林希从椅子上扶起来,一人扶着,一人背着往门外走去,安夏忙拿上包跟在身后,那女人才转眸转移到如初身上。
“你就是沈如初。”
她的声音并不温柔,甚至让人很有压力,大概传说中的魅力型女强人就是眼前的这种类型吧。
如初没吭声
对面的人毫不掩饰对她的打量,让如初感觉到她的眼神将自己全身都巡了一遍。她不知道这个人跟林希是什么关系,但从小倔强的个性让如初强迫自己抬着头,正式对方的眼光,等待她接下去的话。没想到女人看了一会儿,什么都没说,转身,踩着十四厘米的高跟鞋转身离去。
今晚的寝室有着难以言明的安静,如初自然不知道,在林希来之前,就有人通知整栋寝室里的人,今晚提前熄灯,熄灯之后不能出宿舍门。也是因为这样在她刚到寝室门口的时候才能注意到自己寝室里开着的灯。
楼下,黑色的越野车内,穿着白色衬衫的家庭医生用听诊在林希胸前听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收起了工具:“董事长放心,希少爷只是疼昏迷了过去,没有什么大碍。”
“没什么大碍?”女人瞪着眼睛:“都疼的昏迷过去了,你还跟我说没什么大碍!”
男人推了推高挺的鼻梁上银丝眼睛,车内昏暗的灯光隐隐可以可见他俊秀沉着的侧脸:“你应该庆幸的是这次酗酒没有再一次让他胃出血。”
女人深呼吸一口气:“安夏,我把林希交给你,你就是这样替我照顾他的?”
坐在一旁的安夏咬唇低头,一副做错了事的姿态,可怜的声音低低的吐出几个字:“董事长……对不起……”
女人刚要说话,男人便笑着开口:“你自己的儿子你都管不了,还巴望别人能替你管好?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从小什么都依着他,养成了他这种叛逆,想要的东西得不到手不罢休的性格。”
“丹尼斯,我让你来是替林希看病的,不是让你来气我的!”
被叫做丹尼斯的男人不说话,只是扯唇笑了笑,那种不含真心、纯粹虚应的公式化笑容,只凸显几分疏离与无情:“是的,我当然知道,对于你来讲我的身份也不过只是一个家庭医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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