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果真在微薄的月光照亮的地面上出现了一抹影子,毛茸茸的一团,如初忽然就笑了起来,她蹲下,揉着肉肉满脸的毛,道:“臭东西,你吓死我了!”
松狮蹲在地上,摇着尾巴看着她,舌头伸的老长,“哈!哈!”的直喘息。
一切一下子对劲起来,如初自己笑一下,重新开始跑,脚步声清晰悦耳,一点点从弧线上掠过去,看见了远处熟悉的身影。
当看见母亲将一叠钱递给安夏的时候,如初的心是气愤的,荒凉的又是可笑的。她上前拽着母亲的手说:“跟我回去!”
母亲却不走,她说:“初初,你来的正好,快点跟安夏道歉,让她跟她妈妈好好说说,别把事情弄大。”
如初真是好笑极了,脱口就道:“道什么歉啊?她妈要把事情闹大就闹大,关我什么事?你跟我回去,好好过你的日子,别在这里给我添烦了行吗?”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我是在给你添麻烦吗?你长大了就可以这样跟妈妈说话吗?”
“妈,我真的没做错什么,你相信我好吗?”如初的声音小了下去,“我还得去陪外公,你快点回家,别让我担心可以吗?”
“让人担心的是你啊……”母亲说,“乖,跟安夏道个歉,你们不是好朋友嘛?安夏会原谅你的,对不对?”
神经病才要她的原谅啊?如初在心里低咒,要不是眼前的人是她妈,她爱塞多少钱给别人,她才不管。她心知母亲是吃软不吃硬的人,只能缓和的说:“好,我跟安夏的事情我会私下跟她解决,妈,你能现跟我回去吗?外公一个人还在家里,我不放心。”
她时常都觉得她跟母亲的角色是对调的,母亲像是她的孩子,她反倒成了妈。
母亲看了她一眼,想了一下,还是将钱塞在了安夏的手里,转过身想要跟着如初离开时,却看见了她盯着安夏时冰冷的眼,她一愣,说:“初初,怎么那样看着人家?”
“没有。”如初嘴角微勾,“我只是想把我的‘好妹妹’好好的记着,这样才能好好的道歉啊。”说完抬头看了母亲一眼,道:“我们走吧。”
安夏就那样看着她,看着她和她的母亲还有肉肉消失在小路的尽头,她依旧站咋原地。十五岁的她远没有亦是十五岁的如初来的成熟。当她下午兴匆匆的去溪边找如初,看见自己喜欢的男生吻着她最亲密的好友时,她脑海里空白一片,一种被挚友背叛的感觉浮上心头。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家里,一向难得见踪影的母亲坐在那儿等她,原来是班主任打电话告了状说她逃课的事。面对母亲的责难,她几乎是想都没想就说,“是如初让我逃课的。”
那时候她是理直气壮的,沈如初,既然你可以背叛我,我为什么就不能背叛你?
世间所有女子好像一遇见爱情就会慌了心,蒙了眼,仿若天地间除了那份感情,其他都是看不见的尘埃。
可明明不是她错在先,为什么当看见如初那一记眼神的时,她会发现,自己真的是错了。
很多年后,安夏都会想起那天的夜幕下,她怀里揣着的那一包钱,是用信封包好的,沉甸甸的,却是那样的凉,就像是那晚的月亮,凉的让人哆嗦。也许那个时候,她就知道,说好要一辈子的友谊,就硬生生的被她给扯断了,再也缝合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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