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她又不是讨人厌的老太婆,只要外孙喜欢,她就喜欢,干嘛为难人家,况且,还生了这么三个可爱的宝贝,可谓是劳苦功高。
苏青笑道:“一点都不麻烦,我母亲在家里最喜欢做这些事情。”
老太太抱着橙子,领着一家子边说边笑走进客厅。
屋内沙发的老人,腰板依旧挺直地看报纸,似乎没有移动过,他们进来的动静并不小,可那老人连瞅一眼都没有,绷着一张脸,释放者低气压。
苏青心想,这应该就是孔铭扬的外公了,外婆的态度热络主动,那造成这么多年,不来往的人应该就是这位了。
苏青扭头看向孔铭扬,发现这厮闲庭信步,稳定自若,对眼前外公拒之门外的态度,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这心态,无语。
老太太狠狠瞪了自家老头子一眼,没得到反应,气的想上前踹几脚,挠他几把,干咳了声,提醒道:“老谢,你外孙小二一家来了,赶紧放下报纸,让人沏茶,外面天热,待了好一阵子,肯定渴了。”不停地给那倔老头使眼神。
可这老头真够倔的,朝孔铭扬的方向扫了一眼,低头看向报纸,“我连女儿都没有,那来的外孙?”
“你……”老太太差点晕过去,“你没有女儿,那我生的难道不是你的?”
谢老白了老太太一眼,“跟我们断绝了关系,就不是我女儿,我没有外孙。”
“不是你逼她,她会跟你断绝关系?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啊,这么多年,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要不是你这倔脾气,这么好的孩子,还有这么可爱的重孙,我会连面都没见过?”老太太指责。
谢老眼神稍缓和了些,却仍旧是坐着不动不理人。
听这两老的对话,不和的原因好像不止是女儿早逝这么简单,这话意似乎暗含,当年因为某种原因,孔铭扬的母亲跟孔铭扬的外公断绝了关系。
以前她就有疑惑,老人家就这么一个女儿,即使去世埋怨怨怼,也不应该对孩子置之不理,迁就到孩子身上啊,如果是这样,那就想得通了。
父女断绝关系,苏青猜测,最有可能是当年老人不同意孔铭扬的母亲嫁到孔家,孔铭扬的母亲却执意要嫁,才导致父女断绝关系,看这老头的脾气,还真是能做的出来这种事的人。
气氛顿时僵持下来。
正在这个时候,孔铭扬却开口了,上前从老太太怀里接过橙子,“外婆,看到你们两老身体好好的,我们就放心了,我们还要回谢宅,苏青还要给那几人治病。”
苏青愕然地看了某人一眼,这么快就放弃了,不像某人的性格啊,难不成是欲擒故从……
这下,不但老太太傻眼了,连谢老都怔住了。
老太太回过神来,坚决道:“今天谁都不许走,我才是你们的亲外婆,来到这里,哪有住在外面的道理。”回头看向老头子,“你要是看不得他们,那你走,没人拦着。”
“这是我家,我为什么要走。”谢老不服气。
“这也是我家,我有权利招待我外孙,王妈泡壶好茶,将我准备好的点心端上来,孩子们肯定饿了,先给他们垫垫,等会晚饭就做好了,对了,我看见小二他们带过来的有茶叶,就用他们带来的。”老太太吩咐完,强行将一家下按下。
谢老气得直哼哼,却没再言语。
孔铭扬看着自家外公,无声地笑了,然后朝小白使了个眼色。
小白丢给他老子一个白眼,仰着下巴,抱着自己的书包,上前,将书包放到老人面前的茶几上,缓缓拉开书包的拉链。
“这么鼓,告诉太婆,装的是什么啊,小白。”老太太好奇地问。
“里面是我们给太公和太婆准备的礼物。”小白说。
“还给外婆准备了礼物,真乖,真懂事。”老太太感动的心都软了,斜了旁边那人一眼,“不过,给太婆就行了,你没有太公。”
谢老低着头看报纸,视线不时地偷偷打量屋内的几人,扫一眼外孙,就知道一肚子坏水,本想给他个下马威,谁知这小子给他来了欲擒故从,祖孙俩第一次交锋,老人败北,倒是个机灵的。
再看那几个孩子,眼神柔和不少,各个早熟聪明,正打量时,就见那年龄较大的孩子,抱着个书包走上前,放在了桌子上,心里大致猜到,这里面肯定装的给他们准备的礼物,心里像猫爪一样,好奇这么点大的孩子,给他们准备了什么礼物,这种期待几十年都没有过了。
可那老婆子说什么,没有他的份,因为他刚才说没有外孙,所以孩子也就没有太公了,虽然是搬砖砸了自己的脚,可老太婆能不这样呛他吗?
狠狠瞪了她一眼,“人家孩子都叫了太公,你想一个人独吞,门都没有,没听人家孩子说,给我们准备的,这里面也有我的一份。”
老太太哼了他一声。
苏青想笑又不敢笑。
“这是一艘船?”小白拿出物件后,老太太看了眼问。
小白点头,解释着“这船是妹妹画的图纸,我亲手雕的,这块是葡萄雕的。”
老太太的眼睛睁的溜圆,简直不敢相信,这么小的孩子,别人家的都缠着父母闹腾,他却能动手做东西了。
还有这翡翠的材质,白色翡翠,几乎不含任何的杂质,透明晶亮,极品翡翠啊,这夫妻俩还真够舍得,就让孩子动手去雕。
小白说是他雕的,老太太倒是没加怀疑,从雕工上,明显可以看的出来,手法太稚嫩,太粗糙,不过,船的形状是出来了,看的她是又惊又奇,又窝心自豪。
材质虽然价值连城,可这刀工却降低好几个档次,可在谢老的眼里,就不一样了,看着桌子上的帆船爱不释手,问橙子,“这是你画的图纸?”
橙子点点头。
“那这是什么?帆船的构造有这个吗?做什么用的?”谢老指着一个圆球状的东西,百思不得其解。
听到太公问那个东西,橙子面上有些尴尬,微低头,不知该怎么说时,葡萄此时开口了,“那没什么用得啦,是我雕的寿桃,送给太公和太婆的。”
圆圆的球状,小家伙不说,两位老人估计看一辈子也看不出这是外重孙给他雕的寿桃。
太写意了!
苏青修习针灸,是一门考校手法灵活度的活,所以,这些年,她一直都有雕刻物件,用来锻炼眼力,手的灵活度和精准度,不知不觉,雕刻技艺日渐增长,比着大师级别不遑多让。
雕出的成品,摆在杜翰东的店里,为其招揽了不少生意,很受欢迎。
小白主刀雕刻的这件帆船摆件,以苏青的眼光看来,除了材质,挫的不能再挫。
同行的人见了,估计会指着他的鼻子骂,败家玩意。
极品翡翠,稀少难得一见,别说得不到,就是有缘得到,那些大师都不一定敢下手,而他们倒好,给几岁的孩子败败。
可这份心意却捅中了两位老人的心窝子,老太太喜形于色,抱着孩子亲了好几口。
老爷子虽然尽力维持着一贯的威严,可双手不停抚摸,闪亮的眼神已经暴露了内心的激动和喜悦。
连带着看孔铭扬也没那么别扭了,父凭子贵,这句词很应眼下的景。
而孔铭扬充分了解这一点,将这句话应用的炉火纯青,想当年,因为孩子套住了她,现在又利用孩子讨老人家的喜欢,不是一般的厚黑。
若是孔铭扬拿出礼物,估计老爷子不一定会看上一眼,说不定直接摔在他的头上都有可能。
而孩子一份挫烈的礼物,却得到了意料不到的结果,同一件事情,方法不同,得到的结果可能截然相反。
伴随着三个娃娃一口一个太公的叫着,老爷子的冷脸再也绷不住了,跟孩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还把孩子们送的礼物,摆在了客厅最显眼的置物架上,上面本来摆着的是他最喜欢的一个青花瓷的瓶子,现在被他放在了书房。
气氛渐佳,苏青将准备好的贵重礼物单独送上,是空间里高年份野人参何首乌等名贵中药材,这些药材不但滋补延年益寿,在关键时刻还能救命。
另外几个盒子里放置一些蕴含灵气的极品翡翠,给他们练功用。
两位老人原本以为苏青放到桌子上一摞的木盒子,里面装的是茶之类,谁知打开一看,两人全都愣住了。
码的整整齐齐的药材上面泛着亮光,清爽之气扑面而来,精神顿时为之一振,神清气爽。
两位老人家好东西见过不少,退休了都还配有警卫,以前的身份肯定低不了,滋补品屋子里现在都还堆一堆。
可与眼前相比,顿时觉得,那些滋补品简直没法看,就应该像杂草一般地堆在那里。
谢老抬眼,深深地看了苏青一眼,然后低头再翻开下面的盒子,不再是药材,正松一口气,却发现一道道亮光在眼前不断闪烁,清透的绿色,湛蓝的蓝色,焰火般的红色,各个拳头大小,并在盒子里,老人间的眼睛差点没被闪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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