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狄耀司,她在做梦,接着睡,接着睡,睡醒就没有他了。
不要睁开眼睛,他一会就会消失了,这只是做梦。
她在监狱呢,怎么会有狄耀司呢?
真可笑?
“还想睡?”
狄耀司看何晓晓闭上了眼睛,轻声问道。
何晓晓长长的睫毛像是蝴蝶的翅膀,轻轻的抖动。
她只是在做梦而已。
没有在听到狄耀司的声音,何晓晓好像放心似得睁开眼睛。
入眼的就是狄耀司一张放大的俊脸,他低着头,俯身看闭着眼睛的何晓晓。
何晓晓眼睛恐惧地望着狄耀司,原来不是做梦,她只是在骗自己而已,他那么强大,监狱又怎么样,他照样能把她抓回去不是吗?
“你又把我抓回别墅了吗?”她喃喃地问道。
见到狄耀司的惊恐,让何晓晓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上的伤痛,只是深切地恐惧着面前俊美如斯,却如恶魔一样的男人。
何晓晓的问话,让狄耀司的心陡然一痛,难道他在她的心里就那么不堪吗?
“这是医院。”
暗哑晦涩的声音从狄耀司的口出发出。
“医院?”
何晓晓似是不相信地打量了一圈周围,房间里一点都不不像是医院的样子,在她的心中医院应该是一片无力的苍白才对。
她不知道的是,那是穷人的医院。
闻到周围消毒水的味道,她才有些相信这里确实是医院。
“饿了吗?”狄耀司从门口走回来,在何晓晓慌神的时间,他已经从门外德尔那里端来了一个小碗,“医生说你现在可以吃一些流质的食物。”
狄耀司端着小碗坐会到原来的椅子上。
“你想怎么样?”
她的声音很轻很虚弱,见过了监狱里的四面楚歌,她感到无尽的疲惫。
现在又落在了狄耀司的手里,她没有力气再去猜测他到底想怎么折磨她,不如直接问出来吧,也省了不少脑细胞。
她不是个聪明人,可以想出那么多折磨人羞辱人的方法。
“饿了吗?这粥很糯,现在吃正好。”
声音刻意的放柔,小心的一点点的把床头摇高。
狄耀司装作没有听到那让他心痛到不能呼吸的质问,笨拙地舀起一小勺白粥送到何晓晓的嘴边。
何晓晓用像是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狄耀司,他竟然在喂他眼中下贱的宠物吃饭。
真可笑?
难道这也是他另一种折磨人方式的开始吗?
她还真不是个聪明人,这样折磨人的方法她一定想不出来。
要不是知道狄耀司是什么样的人,记得他以前是怎么对待她的,她都会以为他这样柔软的声音,温柔的动作,是喜欢她呢。
“为什么是我?”
何晓晓茫然地看着眼前的虚空,为什么狄耀司要一次一次的不放过她,一次一次的折磨她呢?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只是用自己的身体在那他那里换了五十万救命钱而已。
“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你说过放我自由,你说过的啊,你说过的啊……”
“我不欠你什么啊,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
何晓晓情绪有些激动,氤氲的晶亮的眸子直视狄耀司,眼底是巨大的绝望和无奈。
自从和他认识之后,她一直很倒霉,现在都进了监狱了,他又抓到她了,还是不放过。
“不要在让我说第二遍,先吃饭。”
狄耀司压抑着心中的巨痛,哑着嗓子说道。
她的每一句质问,声音都很轻,却像是一把把的刀子,扎进了他的心窝。
痛意蔓延到四肢百骸,几乎不成承受。
“我不要吃!”
何晓晓手一挥,狄耀司手里端着的白瓷小碗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白瓷小碗质量非常的好,竟然没有破,而碗里的粥都洒在了地板上。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凭什么?!”
“我已经不是你的宠物了!你说过我们在没有一点关系,你说过的啊!”
“我恨你,你把我的生活毁掉了。”
何晓晓半坐在床上,情绪非常激动,她刚刚做完手术不足一宿,这样一动,胸口上白色的纱布浸染出血来,点缀在雪白的纱布上非常明艳逼人。
像是冬末最后一枝清冷残梅,那么生动,那么明艳,似乎连香气都可以闻到。
“你不要乱动,你刚刚做完手术。”
狄耀司看到何晓晓胸口纱布上的血迹,慌了神,有不敢去碰她,怕他一碰,她的情绪会更加激动。
“我不需要你假好心,你总是这么善于假好心。可惜我早就识破了你的诡计,你这次又想怎么折磨我?”
“还能拿什么威胁我?深深的命还是深深的手术,你除了威胁还会什么?”“我不怕了,我什么都不怕了,如果深深不能做手术,是我这个姐姐不好,我我害了他,他要死掉了,我就陪着他。”
“你还有什么能威胁我?你说啊!反正我什么都不在乎了,我们都死了,就可以见到爸爸妈妈了……”
何晓晓把所有能扔的东西全都扔到狄耀司的身上。
她觉得现在的自己就是想一只飞蛾,在烈火把她烧尽之前,发泄一次。
这个世界让她感到厌恶,她的身子也让她感到恶心,先是被狄耀司残酷地占有,又被疤姐那肥硕的身子压在身上。
“晓晓,不要这样,我不是要抓你回去的,我不会在折磨你了,以前都是我不好……”
“你骗人!”
狄耀司从何晓晓涣散的眼神,看出她现在很不正常。
“来人!快叫医生!”
他冲着门口大喊。
医三四个医生护士赶来,看到几乎是发狂的何晓晓,只得给她注射的镇定剂。
在镇定剂的作用下,何晓晓逐渐安静下来,再次睡着了。
为什么是她?
其实她也想知道,为什么偏偏是她呢?
换做是任何一个女人,他都不会如现在一般心痛。
为什么是她?
因为他爱她,无法放手……
狄耀司安静地站在床边,看着她沉沉睡去的脸,伸出僵硬的手指,想去抚摸她苍白的脸颊。
“……恶魔……”
手指陡然顿住,再也伸不下去,只能那样僵在半空中,微微发抖。
原来,她是如此的恨他。
他知道的,不是吗?
海边别墅,室内的用泳池波光粼粼,闪着幽冷的光。折射在天花板和墙壁上,幽幽泛蓝。
狄耀司站在岸边,一颗一颗解开衬衫的口子,掉进水中,身影如同鲨鱼一样矫健。
激起了白色的水花。
德尔恭敬地站在岸边,手里拿着毛巾。
当狄耀司的身影破水而出之时,他马上拿着毛巾向前,一个脚步先他一步,把走他手里的毛巾。
“司,你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西亚把毛巾套到狄耀司的脖子上,扬起脸,崇拜痴迷地看着他,一只手在狄耀司结实的胸肌上划着圈圈。
透明的水珠顺着他健美的肌肉滴落,墨黑的发丝湿透,凌乱在贴服在他英俊饱满的额头和耳根处。
西亚的脸微红,这个男人完美的让她无论看多久都会出神。
他的目光停在西亚的脸色,居高临下,冷漠而倨傲,没有一丝感情。
伸出手,后后背缓缓地抚上西亚高傲洁白的脖颈,引起西亚的一阵颤栗。手上用力,使劲捏住了西亚的脖子,往前一拉。
“司?”
西亚不可置信地望着狄耀司,眼中是无尽的悲凉。
“谁给你那么大的胆子?”
狄耀司低压了嗓音,带着诱人的磁性和魅力,低头对着西亚的眼睛,眼里是压抑的愤怒。
德尔已经调查清楚,西亚买通了监狱长,分给何晓晓最累的工作,纵容疤姐对何晓晓的欺负,在听到,把他派去监狱保护何晓晓的眼线换了宿舍。
而且在宿舍里传出她的呼救声之后,监狱长并没用让狱警马上去制止,而是等到声音越来越小的时候才冲进去。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西亚避开了狄耀司灼人的视线,无辜地说道。
“不知道吗?西亚,我以为你是聪明人。”
狄耀司加大手上的力气,攥紧西亚的脖子,西亚脸上露出痛色,“痛,司。”
“痛?你也知道痛吗?”狄耀司邪肆地冷笑,“不知道两根肋骨被活活踢断是不是也很痛?你要不要试一试?”西亚美丽的眸子里露出惊恐,“你想……做……什么?”连说话都不利索了,惊恐变成哀怨和凄凉,他竟然为了何晓晓这样对她。
他们曾经是恋人,他们相爱过,她的哥哥是他的好朋友……
他竟然这样对她。
“是!是我让人那样对何晓晓,这个回答你满意了吧?你想怎么样,你想也罢我的两根肋骨打断吗?是不是?”
西亚美目中氤氲着泪水,倔强地抬头直视狄耀司的眼睛,不允许自己有丝毫的退缩。
狄耀司看到这样的西亚,心中一出悄悄的变软,三年前,黑眸中是无尽的失望,三年前,他差点喜欢上的那个倔强又善良的小姑娘哪里去了?
他记得三年前,他第一次看到西亚的时候,她还是那么善良纯洁的啊……
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样面目可憎呢?
为什么女人都这么善变?
他的母亲曾经那么爱他的父亲,后来为什么和别的男人一起害死了父亲;五年前,晴川也是那么美丽善良,是他生命中了一抹亮光,在他喜欢上她的时候,她竟然一声不响地离开了,他找遍了多有她可能去的地方,都没有找到;三年前,那个跟在他身后不断地叫着他名字的小女孩,西亚,他是当妹妹一样喜欢的,为什么也变成了现在这样面目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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