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2，月小下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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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槐瑾也不吱声，耳朵继续听着文白丽在那胡嚼，自己就在屋里看喻洁的信，并构思怎样回信。

第二节课上课前，南槐瑾要到器材室准备器材。现在学生已经被训练形成规矩了，每一节体育课上课以前体育委员到器材室帮助搬运器材，如果体育老师不在器材室门口，就直接到操场去。

南槐瑾一出自己宿舍的门，文白丽见南槐瑾从自己屋里出来，马上联想到自己的言行，脸色就变得煞白了。她寄希望于南槐瑾的耳朵不好，没有听见自己的说话。但把南槐瑾漠然的眼神一看，她心里就明白自己和南槐瑾的旧仇新怨更深了。

实际上南槐瑾现在联想的就是寓言农夫与蛇的故事：

一个农夫在寒冷的冬天里看见一条正在冬眠的蛇，误以为其冻僵了，就把它拾起来，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用暖热的身体温暖着它。那蛇受了惊吓，被吵醒了。等到它彻底苏醒过来，便因为自卫的本能，用尖利的毒牙狠狠地咬了农夫一口，使他受了致命的创伤。农夫临死的时候痛悔地说：“我欲行善积德，但学识浅薄，结果害了自己，遭到这样的报应。”

现在自己还在可怜她，准备把一百块钱退给他，看样子自己就是那农夫。南槐瑾相信一句真理了狗行千里照样会和咬人！

时隔很多年后，南槐瑾也当了一定权势的官了。南槐瑾的姐夫游天问南槐瑾，说河洲小学有一个叫文白丽老师的业务水平怎样？

南槐瑾问姐夫关心她干什么？

“她通过人托关系请我帮忙把她调到城里的小学。”游天说。

换了别人，南槐瑾也不至于坏她的事，但是文白丽就另当别论了，南槐瑾就把和文白丽先后发生的事情讲了个大概给游天听。

游天听完问那怎么办？

南槐瑾说我不知道。

游天也说，我也不知道。

后来南槐瑾也知道文白丽直到退休都没有离开河洲小学。特别是有段时间，老师的工资由乡镇，这时公社被撤销，行政区划的最低政府就是乡镇。老师的工资由乡镇财政负担时，河洲镇的财政状况也不怎么样时，老师的工资被拖欠十分严重。更有甚者是乡镇还找本镇领工资的人员借资发工资。找老师借一万，发工资要两年才有一万这个数，相当于借你的钱再按月还给你，美其名曰发工资。那时文白丽的损失就更大了。这是后话。古话说凡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文白丽见南槐瑾不善的表情赶紧跛着脚走了。

南槐瑾心里的一点善念就这样被文白丽击得粉碎。

南槐瑾记得文白丽还说自己吃着碗里护着锅里，是不是和花容乐楙的过从亲密引起了议论。再说花容乐楙也都是单身，很容易让人们往那个方面想。南槐瑾想为了这两人的清誉自己也要少和她们两人来往了。

晚上，南槐瑾回家，柳翠和白芙蕖正在厨房里忙活。两人做着事，说着笑话，欢声笑语不断飘出。

南槐瑾进门就见桌子上已经摆了炖钵炉子。炖钵里正在咕嘟冒热气和香气。

南槐瑾已经见过柳翠，也就不急于进厨房。

饭后，柳翠约南槐瑾在县城转转。南槐瑾知道柳翠有话要和自己讲。

“哥哥，有个问题你想过没有，嫂子调到蒹葭市去了，你们将来就这么挂着，两地分居也不是一个事呢？“柳翠说。

“哪怎么办。也不可能把你嫂子再从市里调回来吧？那么就把我调到蒹葭市去，暂时又不可能呀。也就只有这么挂着了。”

“上次我给你说的，蒹葭市教育学院招收专科进修生的事你要抓紧呀。”

“我正在积极准备着。我一直在复习呢。”

两人边走边闲聊。转了一圈回家时冰清也下班回来了，柳翠就和冰清到南槐瑾买的新房子那里去休息。

第二天，南槐瑾一早就到了河洲小学，发现今天学校的气氛不对，有很多老师在南槐瑾宿舍隔壁的老师房间里进进出出。

凭直觉南槐瑾感觉那个老师那里出了什么事情。

南槐瑾和这个老师基本没有什么交往。如果说文白丽自恃教学能力强看不起人的话，这个老师就是除了教学水平高以外，还有一个优势。

这个老师姓月名小，姓名就是一个很有趣的搭配，月小。据说她出生的时候，是二月二十八日。她的父亲就给她取了这个名字。拿工资的人都喜欢月小，这样就少工作几天，可把工资的日平均提高。

月小的丈夫是一个农民。月小偏又是一个公立老师。他们两口子和文白丽有点相像。只不过月小和文白丽相比，月小长相漂亮，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只要眼风所及某一个男性，一般男性都会有被击晕的感觉。就是南槐瑾也不怎么和她对视。有一回南槐瑾和她在路上相遇，南槐瑾出于礼貌和她打了个招呼，南槐瑾就发现她的眼睛勾人魂魄。当时南槐瑾只觉得心里一阵晃悠。心跳也加速了。

所以后来南槐瑾见到她都是绕道走，怕见那勾魂的眼风。月小还有张没有涂抹口红就像涂抹了口红的嘴唇，天生的那种润红。而且有种诱人的亮泽，让人见了就想亲吻。她的身材也高挑，往那一站，标准的“s”型。月小现在刚好三十岁，正是少妇最丰韵的年华。这么一个尤物怎么会下嫁一个农民。他们两口子往那一站，如果说就人样来说，文白丽和她的丈夫余汉姆在一起，文白丽就是一株狗尾巴草。南槐瑾形容文白丽两口子就是一棵狗尾巴草插在蛋糕上。月小和她的丈夫在一起就是我们常说的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南槐瑾见多了好汉无好妻，癞头和尚娶仙女的两口子，但每次见到这样的颠倒总要搞清楚为什么会有这种倒置。后来南槐瑾弄明白了一点，月小也和林诗韵一样是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也是由代课老师变民办老师，然后转正为公立老师的。只是她为什么会下嫁，并不是她的老公和赵晋成家一样，而是匆忙找了一个男人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