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3，进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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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杨水星可不高兴了，但也没有办法，只好看着穆易从自己的视线消失。

穆易走出杨水星的办公室就来到易亘精的家，易亘精不在家，他的老婆在家，很热情地请穆易坐。此时的穆易可是一点心情也没有，只想快点出门把货进回来，快速卖掉，跟去年一样赚个大钱，让那副主任看看。

“我那战友易亘精到哪里去了？”

“他说落实明天出门的事去了。”易亘精的老婆应道。

“具体到哪里去了你不知道？”穆易不相信地问道。

“嗯，他出门从不跟我说到哪里去了。我只知道他出门，至于什么时候回来，在不在家吃饭，我都没有个准信。你不着急，坐会儿，说不定他马上就回来了。”易亘精的老婆很殷勤地挽留穆易。

穆易想也只有在这傻等了。

易亘精的老婆知道去年搭帮穆易狠狠地赚了一笔，他们两口子自觉地把穆易当恩人待。易亘精的老婆就到厨房忙活去了，有时候抽空出来给穆易的茶杯加点水什么的。

穆易也就百无聊赖地翻看着报纸，却觉得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新闻。心里焦躁得很。

穆易看了一会儿报纸，实在等的不耐烦了，就准备走的时候，易亘精的老婆从厨房忙忙地拦住穆易说：“我在准备晚饭了，我也不拉你，你看我这双油手拉你就会把你的衣服弄脏的。”

穆易今天在原来单位感受了人世间的冷，现在在易亘精家又感受到了人世间的暖。心里有股融融的东西流过。不由看着易亘精的老婆说：“好！我不走了，今天就在这吃嫂子弄的饭。”穆易平时来易亘精家，易亘精都在家，他也就主要在跟易亘精说话，从来没有认真地看易亘精的老婆。易亘精老婆的模样在穆易心里是个模糊的概念。今天是第一次近距离地看易亘精的老婆，穆易发现易亘精的老婆还蛮耐看。

有人把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拿了说二者的区别：一个女子因为美丽而可爱那是唯物主义。如果是因为可爱才美丽那是唯心主义。今天穆易看见易亘精的老婆觉得漂亮就是他内心最孤寂时感受到女性细腻的爱抚。他现在看易亘精的老婆是要模样有模样，要腰身有腰身，而且是细腰呢。

穆易不是受朋友妻不可戏这个传统的影响，也许就会抽空去勾搭易亘精的老婆去的。他还没有像现在有些人奉行的“朋友妻别客气”那样去对待朋友妻。

穆易正在胡思乱想时，他的战友易亘精拎着两瓶酒回来了。一见穆易忙快步进屋。

易亘精一进门就大声嚷嚷：“老伙计，来也不言语一声。我好整几个下酒的硬菜。走，我们上餐馆去喝几杯。”

“上什么餐馆呀，嫂子在家做饭菜呢。”穆易知道与人交往把和自己年龄相当的男性称大哥，女性称嫂子，自己不会吃亏。人都有喜欢充大哥的潜在心理需求，你让他满足一下需求，他就可能以大哥大嫂的态度对待你，你就会受到照顾。

“她做的饭菜我怕你吃不来。还是到外面去吧。”易亘精还是觉得在家档次是不是低了点。那时人际交往认为能在餐馆招待你是把你当贵客待才有的级别。不像现在又能吃到别人在家亲自操作做的饭菜那才是上宾待遇。

“说在你家就在你家，我都不嫌弃，你怎么自己却总是不自信呢。”穆易坚持着。

易亘精见穆易如此说了就不再坚持到外面去就还是安排说：“你先坐会儿，我去买点你喜欢吃的下酒菜。”

“算啦，有什么就吃什么。”穆易不愿再麻烦。易亘精还是出去了。只一根烟的功夫易亘精就买回了卤猪蹄，毛肚，五香花生米，烤鸭等交给老婆去打理。

“没有辞职吧？”易亘精关心穆易的打算。

“现在是天上无神管，地下无人管了。突然有种轻松的感觉。那种无拘无束的感觉真好。”穆易说的轻松，却突然有种靠着山山塌，靠着水水流的无所依靠的感觉。

“我可早就是你说的那种状态，可是又感觉自己无依无靠的。后来觉得太孤单，没有群体，人就没有了归属感，我主动加入了个体协会，并且在协会当了个小组长，这样才有了一个归属感呀。老战友，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呀。”易亘精说。

“那你退伍时怎么不接受政府的安置，还要自己单干呀？”穆易反问道。

“当时还不是和你现在一样只想不再受人约束。在部队铁的纪律的约束让人快要发疯，当了老百姓就想散淡些。谁知没有了组织可以依靠，那种感觉还真不踏实。现在又有好多人宁愿钱少点，过上稳定的生活。有个单位可以指望，这和自己干就大不一样。比如自己有个病病灾灾的就全靠自己了。而且一天不挣钱就可能坐吃山空。有一个工作单位，工资不会少吧，说不定还会派人照顾你呢。唉！我是体会这种难处了的，你就不信，过段时间你就有体会了。”易亘精在说这段话的时候，还想到这下指望穆易在年前大赚一把的希望要落空了。

“说点高兴的。出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穆易比较关心的是做大生意的事。

“款子都准备好了，除了还没有变成钱的货物外，钱都备齐了，就是这多万带着也不方便。我们这次出去需要办这么多的货吗？不如我们只带部分去，进了货卖完了再进货，这样不更妥当些。”

“我知道进货时量越大，价越低是吧。我们一次多进点，价格上就会占优势，而且节约时间呀，这也是降低成本呀。”

穆易说的这些都是做生意表面上的一些理论，哪个按照这个理论去做生意不赔光那是祖坟埋好了的，或者个人运气特别好的。

两人正聊着，外面有线广播上正在播放预测春节期间的天气的节目。据专家称今冬将是寒冬天气，多雨雪会给人们出行带来麻烦。希望做好防寒抗冻工作。

“你看，我们不多带点款子去进货，等到大雪都封了路，要货进不回来，哪才急人呢。”穆易越发坚持自己的意见。

易亘精虽然有时候是一根筋，但在穆易面前这一根筋就随和多了。

第二天要出门，于是两人就把一瓶酒平分了了事。

酒足饭饱，穆易就说：“今天我们也不聊啦，都早点歇息，明天还要出门，我就回去了。”

“我送送你吧，这大冷天的。”易亘精扶了一把刚才站起来有些不稳的穆易。穆易不要他扶，也不要他送，对易亘精说：“今晚好好把嫂子伺候好，明天出门就安心些。”穆易说这话时望了一眼一直默不作声的易亘精的老婆。易亘精的老婆听穆易开玩笑说这句话，脸马上就红了，嗔怪的望了穆易一眼。醉眼的穆易越发觉得易亘精的老婆风情万种。

“那你也要把弟妹伺候好呀。”易亘精似乎是投桃报李地说。

“哪还用说。我把她伺候得好着呢。”穆易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把杨水星这个“弟妹”伺候的狂呼乱叫。至于元配有多少天没有去润泽了自己都不知道了，只知道有很长时间了。更不用说还狂呼乱叫呢。

穆易本来从易亘精那里出来后准备直接回家的，跟易亘精打了下嘴巴仗后就改变主意了，要到杨水星哪里去。

这时天上下起了毛毛雨，穆易看见了这细雨落在自己身上一点反应都没有，但落在花上却使花上有了小水珠，穆易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对子：春风放胆来梳柳，夜雨瞒人去润花。现在自己就是那夜雨了。

这么想着，笑着，穆易心里可是充满了甜蜜与爱意。不经意间一抬头竟然到了杨水星现在住的地方。杨水星本来是和父母住在一起的，自从和穆易好了后为了方便幽会，只好在外面租了一套房子。美其名曰离上班的地方近。这房子只有一间客厅和卧室不分的大房子，加上厕所，厨房。共三间。杨水星原来和副主任好的时候，那人手上有权，他们有想法了到宾馆开个房间就ok了。每次都是公家买单他们享受。杨水星自从和穆易好上后她就不可能两人去开房了。那样享受负担可是太重了。不是她和穆易消受得起的。

杨水星的房子门关着，屋里也没有灯，看样子是到哪里去玩了。穆易就拿出自己的钥匙开门进去，关门的一刹那，穆易吓得大叫一声，差点滚到地上。

原来房子没有开灯，穆易在关门的一刹那借助走廊的路灯光看见一个人坐在房间的正中，一声不吭看着穆易。

穆易开始见房间没有灯，心里已做了无人的准备，猛然见有人坐在屋里当然会大吃一惊，穆易开了灯才发现是杨水星坐在屋里没有开灯。杨水星见穆易今天来到她这里，肯定是没有思想准备，突然见穆易来了，自己的情绪都没有调整过来，所以她也就一动不动。穆易感觉到这房间里很暖和，原来杨水星把白炭火发着，只是好长时间没有动炭了，火光才不亮的。尽管生了火，屋子里很暖和，但穆易刚才还是被吓得出了身冷汗。

等她回过神时穆易已把她紧紧抱在怀里了。穆易突然想到古人说抱的佳人归。自己在小车班混了这么几年，自己最大的收获是获得了杨水星的心。自己该知足了。现在穆易还没有意识到杨水星对自己的依恋是好还是歹，等到是歹时他发现一切都来不及了。

杨水星被穆易抱着后正在痛苦哀伤的心得到暂时的安慰。她刚才还在想穆易这一辞职，自己和他的缘分就有可能到家了。她还没有想好今后怎么办。现在穆易来了，本来是可以和他探讨一下这个严肃的大事，杨水星又怕谈论这个问题惹得穆易不高兴会影响两人今天在一起的情绪。正在想提不提这个话题时，穆易的嘴唇已从她的额头游走到了她的嘴唇上。两人就拼命地吮吸起来。然后就你解我的扣子，我脱你的衣服地忙活起来。……

一阵狂风暴雨后，两人都气喘吁吁，待气喘匀了，穆易说：“本来现在是不该说走的，好像就是来发泄一番，但我不得不走了。明天我和我的战友还要到很远的地方去进货。出门要一段时间，回家还要准备一下。等我回来了再来看你。”

“我也不拉你后腿，今天也不留你了，你现在和原来不一样，你必须自己想办法挣钱了。我不起来送你了，你把门关好。一路顺利！”杨水星说完就把被子往头上一蒙，穆易倒有些不忍心走了。正在这时，楼上的电视传来周华健的歌曲《其实不想走》：

“你总是说我在

这样孤单时候

才会想与你联络

然而谈的情

说的爱不够

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怎么会不懂我

怎么会不知道

女人的心是脆弱

寂寞不是我

不能够忍受

只是每一天

我想你太多

其实不想走

其实我想留

留下来陪你每个春夏秋冬

你要相信我

再不用多久

我要你和我今生一起度过

其实不想走

其实我想留

留下来陪你每个春夏秋冬

你要相信我

再不用多久

我要你和我今生一起度过

怎么会不懂我

怎么会不知道

女人的心是脆弱

寂寞不是我

不能够忍受

只是每一天

我想你太多

其实不想走

其实我想留

留下来陪你每个春夏秋冬

你要相信我

再不用多久

我要你和我今生一起度过

其实不想走

其实我想留

留下来陪你每个春夏秋冬

你要相信我

再不用多久

我要你和我今生一起度过”

这周华健的歌伴随着穆易穿衣，下楼。走了好远，穆易耳际还是有“其实不想走，其实我想留，留下来陪你每个春夏秋冬，你要相信我，再不用多久，我要你和我今生一起度过。”这些歌词的回荡。

第二天早晨，穆易就和易亘精坐汽车出了雎县到蒹葭市换了火车直奔北方水果盛产地而去。

这次进货非常顺利，他们采办回来苹果，梨子等水果，光苹果就有好几个品种，穆易说我们做生意应该灵活，既有高档的水果，也要有低端的水果，要满足不同的消费群体。反正一路上只听见穆易像个很有经验的商人喋喋不休地对易亘精讲道理。易亘精只听不说。他想的宽，我只拿出了去年利润的一半，万一折本了，我也会保证自己的不受损失，你要一意孤行就该你吃后果。

在出门前准备货款时，易亘精见穆易一意孤行要辞职，他就感觉不妙，所以就把账簿做了处理，只是拿出了穆易的全部利润和自己去年利润的一半。他有个直感，今年可能要出拐。

两人押了十几大车水果浩浩荡荡回到雎县，首先遇到的第一个问题是不知道这十几车水果放到哪里，易亘精原先可没有这么大的仓库。他们四处租借仓库，可是做生意的腊月是旺季，哪个仓库不是堆得满满的。

正在穆易和易亘精一筹莫展的时候，有人提醒说找个学校教室堆放。穆易想到王毅在学校教书，跟他打过交道，感觉王毅这人古道热肠，会帮他这个忙的。这时候学校放了寒假，教室应该空着。

穆易就找到了王毅，王毅听了他的事就和他一起去找校长。校长开始还有些不情愿，经不住王毅在旁边帮腔，再说也是有教室空着。勉强答应给三间教室他堆水果。

穆易还算聪明赶紧给校长献上了几箱比较高档的水果，校长就松口说万一堆不下还可以再给几间教室。穆易这才松了口气。王毅和穆易再找学校管总务的。总务主任见校长已答应，还有活动能量大的王毅老师带着就很爽快地开了一楼的五间教室给穆易使用。

穆易到每间教室一看，还好，门窗都很严实。就和易亘精将十几车水果堆进了这五间教室。

穆易把水果下好后就和易亘精商量分工，晚上还要有人看守一下，两人轮流值班，一人一天来。白天穆易负责联系单位，易亘精负责零售和接待单位的大单业务。

这时卫校的校长找穆易说：“我们学校今年春节不打算分水果了的，你这些水果在这一堆，有好多老师找我问是不是要分水果，我们行政班子商量了一下，就汤下面，给你照顾一下生意。你总共有多少品种的水果？我们一样给老师分一件或者一箱。”

“好呀，校长贵校有多少教职工呀？”

“二百一十七人，退休的还有五十四人，总共二百七十一人。每人按三百的标准发吧。不过年前结账有点困难，开学后再结账行不行？”

“你说了嘛，怎么都行！怎么个发法呢？”“我给你提供个名单，你就按名单发一个签一个字就行！”“ok，就照校长说的办！”

穆易就和易亘精商量了一下，每人按二百八配水果，多的二十元打点学校相应的管理人员。

穆易心花怒放呀，东西一来就有人照顾生意，开了个好头！易亘精也很高兴，这找仓库就找到了一个大买主。张大理说：“行，我们只要通知韦大爹的长子韦大金书记就行了。他会通知自己的弟弟妹妹的。”“好，你抓紧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