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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槐瑾实在想不明白,这岂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Www.Pinwenba.Com 吧
南槐瑾和几个人走到维修工地。南槐瑾还担心没有人做事,谁知道,那些泥瓦匠干得正欢。南槐瑾又觉得奇怪,就问迎上来的钱会成:“钱主任,中午没有休息?中饭怎么解决的?”
“中午自备的,昨天都说好了的。师傅们自带的干粮,我只是烧了些开水给他们泡茶。中午乘光线好多赶点活出来。反正是甩庹子,早干完早了。”钱会成说。刚才钱会成说的甩庹子是雎县方言,相当于包干的意思。
曾令伟听钱会成说了,还是赞许地点了点头。三个人又围着新砌的墙转了圈。曾令伟把手指伸进砖缝里扣了扣,眯着眼睛粑到墙面看了几个角度的墙。什么也没有说。
喻会计也这里瞄瞄,那里抠抠。
南槐瑾见他们两个什么都没有说,就估计质量还差不多,凭他们两个在杨柳大队的身份,想批评一个人还不是削萝卜一般,所以没有出言批评应该是没有什么说的,就对看完了的两个大队干部说:“到我那里喝茶去。”
“你屋里冷火秋烟的。算了。”曾队长对南槐瑾的邀请说。
“你不是会算吗,你算一下,我屋里是不是冷火秋烟的。”南槐瑾嬲曾令伟说。
“你这一说,我想你屋里肯定有火了,我们就到你那里烤火,喝茶,过会儿再来看一下工地,然后到喻会计那里吃晚饭。”曾令伟说。
“老兄,你就不要将喻会计的军了,你看喻会计到现在都没有发出邀请。”南槐瑾说。喻会计偏偏不作声。
“我们不去就太对不起他请人带信,他老婆忙了半天,客人不去也是没有面子的事。你看喻会计现在这样子,他在故意逗我们呢。”曾令伟自信地说。
三人就往坡下走,曾令伟见喻会计跟慢了几步就说:“我们下去都扯由子要去别处,你看喻会计还有没有这么沉得住气。”
“好。反正人家也没有对我们说什么。”南槐瑾应道,在南槐瑾心里总觉得曾令伟今天表现的不地道,有敲喻会计竹杠的嫌疑。
三人到了南槐瑾的寝室,南槐瑾开门后,曾令伟进去就说,还真的有火呀。屋里真暖和。
南槐瑾就把火盆里的火拨出来,然后加了些炭,再把燃的炭火加上。就听见白炭发出噼噼啪啪的轻微炸响。南槐瑾用烧水的热水壶到外面装了些干净的雪紧偎在火的旁边,马上就听见水水壶里的雪发出滋滋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就唱起了昂昂的调子。不一会儿。热气就滚滚而出。
“你水桶有水,为什么不用那烧水,不比雪水快?”喻会计问南槐瑾。
“你读过红楼梦吗?”南槐瑾问喻会计。
“读过呀,怎么?和煮雪水有关?”喻会计问。
“妙玉尼姑有印象吧?”
“印象不深,好像是个苦命的人。”
“我现在不是和你讨论她的命运怎么样,而是关于喝茶的。在妙玉看来,品茶功夫重在品水,茶叶倒在其次的。《红楼梦》第四十一回,她给贾母献茶,用的是‘旧年蠲的雨水’。她请宝黛吃体己茶,黛玉以为也是旧年的雨水,妙玉却冷笑道,‘你这么个人,竟是大俗人,连水也尝不出来!这是五年前我在玄墓蟠香寺住着,收的梅花上的雪,统共得了那一鬼脸青的花瓮一瓮,总舍不得吃,埋在地下,今年夏天才开了。我只吃过一回,这是第二回了。你怎么尝不出来?隔年蠲的雨水,那有这样清醇?如何吃得!’在她看来,‘连水也尝不出来’的人,当然就是‘大俗人’,哪里还谈得上品茶!这才是妙玉品茶的高论。
“旧年的雨水与梅花上的雪,区别当然很大。但是一旦煮开以后,用来泡茶,两种水的味道如何区别,我没有实践经验,不敢乱说。黛玉吃不出来,被妙玉讥为‘大俗人’,黛玉没有为自己辩解一个字。我原本就是凡夫俗子,更不必替自己隐晦甚么的。我只是从《清朝野史大观》上看到过,乾隆皇帝吃的水,都是用专车到玉泉山去拉来的。可见那时候从皇上开始,吃甚么水就成为一种讲究。我只是略略替妙玉有点担心:寻常吃茶都如此挑剔,这日子如何能过得长久!”南槐瑾引经据典地说。
“你说到这里,我倒想起来,在红楼梦里,就是在妙玉那里喝茶,好像茶具也很讲究。我记得刘姥姥用了妙玉的茶杯,妙玉就不要那个茶杯了,很有点欺负劳动人民的味道。”曾令伟说。
“那不能用阶级成分来说。这一折也很有趣。在妙玉看来,品茶功夫首在茶具,茶倒在其次。贾母带一大帮人到栊翠庵品茶,妙玉亲自捧出一个海棠花式雕漆填金‘云龙献寿’的小茶盘,里面放一个成窑五彩小盖钟,捧与贾母;其余众人都是一色的官窑脱胎填白盖碗。可见,这个成窑五彩小盖钟,在茶具中间的地位有如贾母。宝钗黛玉在耳房内吃体己茶,茶杯却是‘王恺珍玩’一类的古董,与宝钗黛玉一般不同凡俗。宝玉要求‘随乡入乡’,妙玉便找出一只九曲十环一百二十节蟠虬整雕竹根的一个大盏。至于她自己吃茶用的绿玉斗,宝玉开头说是‘俗器’,她却说,‘这是俗器?不是我说狂话,只怕你家里未必找的出这么一个俗器来呢。’可是刘姥姥吃了一口成窑五彩小盖钟里的茶之后,这成窑五彩小盖钟,妙玉便不要了。开始读《红楼梦》,我不大明白曹雪芹为甚么用那么多的精神来刻画妙玉的茶具。现在重读,我似乎有一点懂了。刘姥姥本以为人家招待她喝酒吃茶,自己照吃照喝就是,这才知道,原来有人连她碰过的杯子也不要了。这是一个层次,即甚么人能够用甚么杯子。再高一个层次看过去,懂得甚么人家能够收藏甚么杯子,产生那种‘只怕你家里未必找的出这么一个俗器’式的自豪,也就很自然。所以说在这里也有一个人的品位问题。不是阶级之间的斗争问题。”南槐瑾对妙玉品茶一节很是向往。
“喝茶还有这么讲究。其实我们用一个大搪瓷缸子泡一大缸子茶。干活后一顿狂饮,不亦快哉。”曾令伟说。
“你还别说,对于怎样喝茶,妙玉也有高论,一杯为品,二杯即是解渴的蠢物。那末喝茶不为解渴,只在辨味。细味那苦涩中一点回甘。当然,我们劳动人民喝茶就是解渴。像妙玉那样喝茶,只有那些有闲的阶级才会有的。”南槐瑾说的意思还是维护了曾令伟的观点。
“我也看了一些古书,在三言二拍里好像有篇王安石三难苏学士,就有关于泡茶的水的讲究。”喻会计说。
“说来巧了,我正好才买了《三言》足本的小说,我们来看看小说是怎么写的。”南槐瑾说完就在自己的一堆书里翻找,找出一厚本有硬纸板做封面的小说,翻到中间,快速的查找。
“有了,在这,我读了你们两人听,荆公对苏东坡说:‘老夫幼年寒窗灯下日久,染成陈疾。今觅得一偏方,须用中峡巫峡之水服之。’随请托其相捎。
“东坡回来时,正好从三峡经过。哪曾想东坡太专心于赏景吟诗了,及至忽然想起时,所乘船只早已过了中峡,而入下峡归峡了。正发愁之际,属下劝道,‘三峡相连,并无阻隔。上峡流入中峡,中峡流入下峡。本是一江水,咋分好和歹?’东坡思之再三,无奈之下随取下峡之水而归,意欲蒙混过关。
“荆公略试,直言道,‘又欺老夫!此乃下峡之水,怎假名中峡?’东坡大惊,请教如何辨之。荆公细言道,‘三峡之水性,出于《水经补注》。上峡水性过急,下峡又太缓,中峡则缓急居中。太医院医官乃举世名医,知老夫之变症居于中脘,故宜用中峡之水作引。此水烹阳羡茶,上峡味浓,下峡味淡,中峡浓淡之间。今见茶色半晌方起,故知是下峡水也。’东坡至此对老师荆公佩服之至。”
南槐瑾读完小说,曾令伟说:“和王安石这些人相比,我们简直是俗不可耐了。我喝的水,只要不是变质了的水,都是一个样的。那里还喝得出一条河里的水有什么不同。”
“这些都是小说家言,不可足信。但有人会品尝,把茶的等级,什么茶喝出来。这我也是见过的。”南槐瑾说。
“我们两个老农民和一个年轻的知识分子在这谈论品茶这极其尖端的学问,我怕到时候有人会笑话我们两个呢。”喻会计自嘲地说。
“喻会计,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古人在雨夜,雪夜里和两三个好友在一起品茶聊天,往往成为一段佳话呢。等我几时有闲了,把我们今天三个人聊天的故事写出来,也许也和红楼梦一样让后人知道我们三个人呢。”南槐瑾戏谑地说。
“那好,你过会儿不要像妙玉一样把我喝过的茶杯送我就行。你送我,我就要。”喻会计也顺势开玩笑说。
“我还把你当兄弟,怎么会做这样伤感情的事呢。要送就送新的给你。”南槐瑾说
南槐瑾见水开了,就把茶叶放在一个白瓷茶壶里,洗了三个玻璃杯子。然后把茶倒在一个杯子里再冲进茶壶。冲了了三次后才把茶一人倒了一杯。
三人喝着热茶。看着这茶汤色碧绿,南槐瑾说:“两位老兄,说说这是什么茶?”
“绝对不是我们杨柳大队出的茶,我们这里的茶是黄茶系列,茶的汤色金黄。这茶汤色碧绿,应该是绿茶。”曾令伟说,“而且这茶不像我们黄茶茶味浓郁,而是清冽。是西湖龙井吧?!”
“怎么我们刚才还在怀疑古人,你看,现在就有人把茶分出来了嘛。”南槐瑾拍了下曾令伟的马屁,三人大笑。
正在这时钱会成来了,南槐瑾就又洗了一个杯子给钱会成倒了一杯茶。
“三位领导,我是来跟你们领导汇报一个事情的,今晚请三位领导到我家喝点小酒。”钱会成说。
南槐瑾和曾令伟对了一下眼神,南槐瑾就说:“好呀,我反正没有地方吃饭。我答应了。”
“我也去。”曾令伟说。
“不行,你们两人不能去。”喻会计说。
“怎么不能去了,我家又不是龙潭虎穴,我也说过好多回想请你们几个人到家坐坐的。我民转公搞好了还没有感谢各位呢。”钱会成很认真的说。
“不是,我们三人晚上有安排。”喻会计连忙说。
“曾队长和南校长都答应了,你怎么还说有安排,瞧不来我们小户人家?!”钱会成佯装生气地说。
“反正今天不行,明天吧。再说你要帮你老表快点把维修搞好。”喻会计找理由说。
“我说老喻,我们两个人的家都在杨柳大队,吃饭问题好解决,南校长一个人在学校,学校又没有开火,你让他一个人饿肚子。”曾令伟说。
“钱主任,你去忙你的,今天晚饭你怎么也不要安排我们三个了。或者你晚上和我们一起走。”喻会计说。
“到哪去?我们可是没有接到任何人的邀请的。”曾令伟继续坚持说。
“你赢了,还不行。”喻会计不得不承认自己输了。
“我不懂,我怎么就赢了?”曾令伟不依不饶地说。
“行了。晚上到我家,我已经让人带信回去了,老婆现在可能把饭都弄得差不多了。”曾令伟逼得喻会计只好揭开刚才给人家说什么话的底了。
曾令伟就很得意地向南槐瑾眨了眨眼睛。
“老哥,你怎么就知道喻会计是在请人带信安排晚上生活呀?”南槐瑾实在想不通。
“没有金刚钻就不揽瓷器活。”曾令伟还是没有说原因。
“那就说好,明天晚上到我家去。”钱会成说完就站起来,“你们先坐会,我再到上面去督一下。”
曾令伟点点头。
“晚上没有别的事情就和我们一起去我家。”喻会计很虚假地邀请钱会成。
钱会成内心很想去密切联系领导,但听人家邀请的语气,还不如不去:“不客气了,我们晚上就多干一会儿,争取今天把格木檩子都上屋面,再下雪就被动了,如果可能的话就今天还想把瓦上上去。明天就只粉墙了。”
“这么快,可要保证质量呀。”曾令伟说。
“保质保量。我们今天搞得是人海战术,所以进度比较快,再说要过年了,大家也不愿意紧拖。今天都腊月二十五了,明天腊月二十六了。也就是明天干好也就三四天就过年了。”钱会成说了自己的想法。
南槐瑾见钱会成只要有积极性,干活还是有两刷子的。
“把格木檩子放密点都不要紧。”
“我们是按规矩搞得。领导还要验收的上呀。我去了。”钱会成走了。
“老弟,看样子两天就能完工,你明天下午给你的老师打个电话,请公社派人来验收,付款。你也看到了的,大家积极性高就冲着能现钱结帐呢。公社验收了,款子拨来还要时间。老喻,我们账上还有没有现金,我们给学校垫付一下。”曾令伟很主动说。
“不麻烦了,如果公社在年前解决不了,我们来想办法。在大队垫支了又要在账上转来转去的,麻烦。”南槐瑾见曾令伟对自己工作这么支持,也就以心换心考虑问题。
“走,我们再去看看,总不能就在这烤火喝茶呀。”曾令伟说。
“老兄,我还是有一事不明呀?”南槐瑾总在想喻会计为什么要请两个人带信。
“看来我们的南校长,聪明的南校长也有智力短板呀。你看到过手扶拖拉机传输时的皮带吗?一般有几根?”曾令伟启发南槐瑾。
“一般是两根,甚至三根。”南槐瑾想了想说。
“为什么呢?为什么就不把那皮带做粗点,或者做宽点,或者做厚点?”曾令伟问。
“莫说,我还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呢。这和喻会计请两个人带信有关吗?”
“大有关系。”曾令伟说。
“我想明白了,其实手扶拖拉机传输动力的皮带只要有一根就行了。安两根是为了双保险。万一断了一根以后,另外一根还可以把拖拉机开回来。喻会计请一个人带信怕那个人不负责,没有带到,两个人带信总有一个会带到的。是吧?”南槐瑾终于想明白这中间的关窍了。
“一点就透,还是聪明人。”曾令伟回敬一个马屁。
“那要是两个人都把信带到了呢?”南槐瑾还有疑问。
“那也没有什么关系呀。南校长,我现在最怕的倒不是都带到了,而是都没有带到,我们可就要挨饿了。”曾令伟说。“曾队长,你这一说,搞得我心里倒没有了底,算啦,我就不去看质量了,有你们两个就行了,我回家落实生活问题去。”喻会计说。“也不在这一时,你先陪我们看一眼就走。多一双眼睛就不一样呢。”曾令伟把喻会计拖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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