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5,查证

2018-04-15 作者: 刚强与散淡
495,查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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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槐瑾刚想问付老师情况,就见后面站着的三个人,脸上的表情让人见了很不舒服。

“付老师,还没有吃饭吧?”南槐瑾把准备问情况的话吞进肚里,就问了一个很家常的问题。

付桂仁没有说话,只是摇了下头就进到屋里,抱着水瓢灌了一气冷水。那时的生态环境还不恶劣,自然水人们都敢直接饮用。

林诗韵给付老师及教育局三个人拿来了碗筷:“先坐下吃饭。”

南槐瑾也才像反应过来喊另外三个人:“严书记,饿了吧,先吃饭。”

严书记犹豫了下就招呼另外两个人吃饭。

严书记见饭菜是预留的,就说:“饭菜挺丰盛的。平时都这样?”

南槐瑾说:“我们这个伙食团是完全自愿组织起来的。平时菜也很丰盛。严书记,你也看见了,我们学校工作条件艰苦,生活条件也艰苦,如果我们不想办法改善伙食,身体垮了,怎么工作?”

“那为什么不把食堂搞好?让每个老师都吃好?”严书记面无表情地问。

“严书记,是这样的,我们这个伙食团成员都是常年住在学校的。不像其他老师,在学校主要只是解决午饭的问题。晚上大多数老师回家,在自己家里吃的。办好食堂是要成本的,好多老师对在学校只吃一顿的要求不高。我们就不一样了。”

“你们这个伙食团每天开这么好的伙食,怎么算生活费的?”严书记边吃饭边问南槐瑾。

南槐瑾发现严书记有一项本事,可以边快速吃饭还可以不断提问,而且问的语气不友好也不影响食欲。

“大家交点,我们在家带点菜,有时候我多出点。”南槐瑾据实回答。

“你为什么要多出?”

“开始就说清了的。我的经济负担最轻,再说我一般不参加做饭。所以多出点钱也是应该的。”南槐瑾稍微解释说。

“你到现在多出了多少,有数吗?”

“不知道。我是个把钱看得很淡的人,这些我没有计较。”南槐瑾心里有些烦了。

“我们对了下账,付老师很仔细,把你多出的钱,每个人交的伙食费都记了账的。算起来你交了不少钱。你这几个月的工资算起来比这饭钱多不了多少,换句话说,你把你的工资都拿出来养这个伙食团了。”

“怎么?不可以吗?”南槐瑾有些明白了,这次调查是冲着这个伙食团来的。

“我没有说不可以,只是不理解。”

“我的收入怎么会这么低呢。我还有78两个月的工资,再加上公社教育组抽我去完成别的工作,给我了一些补助。这加起来也不少呢。”南槐瑾说。

“我们就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多出钱?”严书记用自己的行为做法来理解南槐瑾,就有了很多的不理解。

“我就是图个高兴,还不行吗?对这个问题我不想再做解释。请问严书记,您要调查的搞清楚了没有,还有要我们协助调查的吗?”南槐瑾已经按住内心的火气。

“严书记,本来不该我来说话。您知道吗?”张大理是个炮筒子,说着话就把身后的楚园春酒提出来,“这是南校长私人掏钱买的酒,准备用来招待的,现在看来,您又会不理解,幸亏刚才我没有把酒拿出来,要不然您喝了人家的私人酒还会问人家为什么买酒您喝呢。”

张大理的抢白,虽然满口都是您,但暗含对严书记的不屑。

“严书记,不该我们说什么,但我们就不明白,您怎么就不能从好的方面去理解南校长的做法,是不是……”林诗韵本想说是不是您自己很自私,所以不能理解人家的大公。

严书记已经明显感觉到自己这次来招惹了人家。但现在他也是有苦说不出。

前段时间,雎县召开了纪检工作会议。会上要求各个公社,各个部办委局要对当前的不正之风有清醒的认识,不要怕爆了自己单位的丑,要敢于揭发自己单位的不正之风。等等。

严书记开完会后,很想在教育战线找个典型,但教育战线是个清水衙门,那时所说的不正之风在教育战线还真难找到典型。就在他立功心切又苦于没有机会时,他收到了一封来自杨柳小学的检举信。

信上说杨柳小学校长和学校班子成员数人,在学校搞了一个伙食团,用学校可怜的一点经费天天,顿顿大吃大喝,大搞不正之风。

严书记就了解了下南槐瑾,有人就说南槐瑾似乎和郑局长的关系不一般,前不久还和郑局长一家去爬了鸣凤山的呢。严书记就怕这事和郑局长说了,郑局长如果护着南槐瑾他就不好下手调查了。就是让去调查他,郑局长又通风报信了也难以调查到有用的东西。

于是他就带着另外两个不明就里的教育局干部来调查。

结果却让他很意外。从所掌握的情况来看。南槐瑾不仅没有用公款大吃大喝,而且多次贴钱接待上级领导。

严书记一方面不相信,但账目上确实是这样反映的。他下午认真核实了付桂仁做的简单流水账,实在挑不出毛病。他只好鸣锣收兵。现在面对心里有委屈又不满的南槐瑾,严且明书记也很难受。回去挨局长的批评是肯定的了的。他现在最恼怒的就是写举报信的人。这个人无中生有,把自己陷入尴尬的境地。严且明想,这写信的绝对是个小人。我也小人一把。

“南校长,我也不是想和你过意不去,我们无怨无仇的,就是这封检举信搞得我们这么尴尬。”严书记说完就把检举信递给南槐瑾。

南槐瑾很想接过来,但忍住了。张大理可不管这一套,伸手就接过了检举信。张大理看了一眼,就递给南槐瑾。

南槐瑾再次忍住,望了一眼林诗韵。林诗韵会意就接过检举信,迅速看完。可是在检举信的落款处却没有落名字,毫无疑问是封匿名信。林诗韵看完就将信还给严且明,就在严且明接过信的瞬间,林诗韵把信捏紧,严且明不知道,一下就扯掉了信的一只角。这角上还有几个字。

“对不起。我来把它粘住。”林诗韵赶紧拿着那信的一角,要粘拢,可是这角又正好掉在了桌子的几滴汤上面。

严且明见那只角也脏了,就说算了。不用粘了。

那时人们对这样的所谓检举信还没有很强的保密意识。严且明虽然自己的职责就是查纪检的,但对于写匿名信告状的人还是很讨厌的。如果查证落实还好。事出有因,查无实据了就有些不好下台。现在严且明就有些尴尬了。

他刚才故意用信试探南槐瑾。南槐瑾如果接过信去看,至少说明他不够大气,甚至有些心虚。但见南槐瑾接都不接这检举信。严且明在心底里已经认定南槐瑾没有问题,心里是坦荡的。

严且明记得曹操和袁绍在官渡大战后打败了袁绍,缴获了袁绍大批的信件,其中就有自己阵营的一些人给袁绍的信。曹操看都不看,命令一把火都烧掉。

严且明觉得南槐瑾有当年曹孟德遗风。殊不知,南槐瑾当时也是想到了官渡大战后的这个案例。才没有接过检举信的。

严且明对南槐瑾不看检举信的行为颇有好感,脸色就生动多了:“南校长,虽说我们查无实据,但我们是很有收获的。这件事要辩证地看,说明你是一个好同志。大气,大方。不错!我会把在学校了解的情况向郑局长和教育局党组汇报的。好好干吧。你一定会大有作为的!”

“还靠领导和同志们的理解与支持呀。我个人又有多大的能耐呢。”南槐瑾适时谦虚地说,“大理,喔,搞习惯了,张主任,你去安排一下领导的住宿。再到代销店给领导把洗漱用品买三套。”

“给学校添麻烦了。”严且明说。

“应该的,领导这么辛苦,我们学校就是条件艰苦些。还望领导理解呀。”南槐瑾对严且明说。

公事结束了,严且明也一身轻松了。几个人就闲聊了会儿,喻洁,柳翠,林诗韵一人多拿了一个热水瓶,几人就下去安置领导。

几人出门后,林诗韵又假装说掉了东西,返回来把检举信的那只角捡起来要付桂仁收着。付老师会意。

几个人下到教学楼前时,张大理买好了洗漱用品,迎了过来。严且明问南槐瑾:“南校长,这学校中间的这栋房子好像不是学校的。怎么会在学校的院子里有民房?”

“这是历史的原因。人家先做房子,后才建学校。户主不愿意搬迁,也就没有办法了。”南槐瑾解释说。

“那就做工作呀。”严且明轻描淡写地说。

南槐瑾最不喜欢这种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主,就说:“遗憾的是能够做好这个工作的人大约还没有出生呢。”

“工作不细致的原因。”严且明说。

“农村老师做思想工作的水平不高。严书记可能会做这个工作。请严书记给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南槐瑾激将着说。

“好,你看我凭三寸不烂之舌去把户主说动。哪个给我引路?”严且明不知自己是谁。

“我才到这个学校时间不长,不认识他,大理,你给严书记带个路。”南槐瑾说完做了个手势。

张大理说:“行,我来引路。”

南槐瑾就和另外几个人去安排的房间。张大理就和严且明去韦大爹家。

南槐瑾刚安顿好几位领导,就听见韦大爹的怒吼声:“滚!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南槐瑾知道严书记碰了硬钉子。心里窃笑。

不一会儿,南槐瑾就听楼板响。严书记和张大理就到了南槐瑾的房间。南槐瑾房间里点了两盏煤油灯,把严书记的脸庞映照的更红了。

“怎么回事?”南槐瑾假装不明就里地问张大理。

“这韦大爹也太凶了,人家严书记才说了几句话,他就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一点素质也没有。”张大理故意说韦大爹的不是。

“肯定你没有介绍清楚这是教育局的严书记。”南槐瑾责怪张大理说。

“他知道,我介绍了的。他骂严书记正事不会做,歪事乱插手。还说严书记是草里拨蛇,无事生非。这老头他知道什么。严书记本来就是草里拨蛇的人。哎哟,不说了。这老头不讲理。”张大理故意把韦大爹的话重复一遍。严书记就好像被鞭子再抽一遍,脸上露出痛苦不堪的表情。

“严书记,不要和老同志一般见识。我听说他资格老,年轻时也是一条汉子。现在他的几个儿子在雎县也混得有头有脸。他也不至于这样呀。大理,责任肯定在你。”南槐瑾望着张大理时眨了下眼睛。

“校长呀,你可不能怪我。我根本就没有说什么他们就吵起来了。还有些不好听的话呢,我就不重复了。”张大理准备说几句难听的话的,话到口边还是忍住了。

严且明觉得好没有意思,大话吹出去了,难以收场。

南槐瑾看他的窘态就想到了三国演义里的蒋干。完全是一路货色!

几人想闲聊却也一时找不到话说,就都不吱声。

闷坐了会儿,严且明就说:“都累了,早点休息吧。”

张大理就把严且明带到一个晚上不在学校住的老师寝室。

南槐瑾见楼上走廊安静了,就拿上手电到付老师那里了解情况。

付老师正在油灯下枯坐。

“怎么回事?”

“这次是有人检举,说你挥霍公款,每天聚集一帮人大吃大喝,大搞不正之风。”付老师简单地说了下情况。

“这事是怎么起的呢?”南槐瑾问。

“大概是有人写了检举信。”

“他们怎么查的?”

“看了学校的伙食账。南校长,幸亏当初我们也建了一个伙食团的伙食账。他们见了无话可说,就总是说凭什么你要多出钱供大家吃喝,甚至还贴补学校公家客餐。他们完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付老师还是很气愤的样子。

南槐瑾恨不得要付老师明天找严且明几人要伙食费。但想到这样就会把他们得罪了,再说成大事的人哪能睚眦必报呢。

“你们在哪查的账?”

“找了一个农户,借人家的桌子,一个人看账,另外两个问话,像过堂一样。你刚把他们交给我。我连生活都没有来得及安排,他们就要我把所有的账簿带着,好查账,幸亏我把我们小伙食团的账也带着。他们见了小伙食团的账后无言以对。”

“好,你为我受委屈了。”

“这倒没有什么?我倒是奇怪,这是哪个搞得鬼。真是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

“你可以当教育组长了。”南槐瑾笑着说。

“当教育组长?此话怎讲?”

“王组长听说了这件事后发的感慨。”

“不是我说,我们学校就有那么一些人喜欢兴风作浪。如果查出来,你绝不能手软。对了,你看这是哪个的笔迹。”付老师想起来林诗韵有意识扯的纸角。

南槐瑾此时忍不住好奇,就接过来,见上面只有“正之风,大吃大”六个字。不字还有半边,喝还有个口旁。

笔迹不是那么好认。南槐瑾想要比对笔迹也很麻烦,就打算算了。

“校长,我有个主意,我们就来个讨论,现在不是上面说要抵制不正之风,严禁大吃大喝大操大办唦。我们就来个活动,叫移风易俗,抵制不正之风的讨论,每个人都要交心得体会,作为师德学习后的总结材料。这样就可以比对笔迹了。”付老师说。

“让我想想再说。”南槐瑾不想为这事闹得风声鹤唳,心里栽了刺,要拔出都难了。

“本来是说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我们不去生事害人,但对于害人的人,必要的防范与还击还是必须的。要不然有人还以为你好欺负。”付老师今天被叫去问话后,心里是很不爽,对这个陷害人的家伙是痛恨万分。可是南槐瑾却不想去查又让他一筹莫展。

南槐瑾走时也没有拿走那个纸角。

南槐瑾走后,付桂仁想了想就拿着纸角去找林诗韵。

“林老师,我也没有办法把校长说动,这纸条上的笔迹他也不想去查。你说咋办?”付老师找林诗韵讨招,想到他是前任校长的老婆,应该有些办法。付老师不知道的是林诗韵的点子要赵晋成坐飞机都撵不上。

“不用比对笔迹,这笔迹特征太明显了,我一眼就看出这是谁的笔迹了。”林诗韵说的轻飘飘的。

“哪个的?”付桂仁直接是迫不及待要知道是谁。林诗韵早就从接过举报信时就知道这是谁的笔迹,但她不愿意付桂仁知道是谁的。主要是考虑到付桂仁万一找那人扯皮就会牵连到自己。“逗你玩的。我怎么知道是谁的笔迹。我又不是公安局的刑警。算啦,既然南校长自己都懒得查的,你又何必生些事来。到时候大家都不愉快了就没有意思了。”林诗韵马上改口,免得付老师纠缠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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