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3,梦魇

2018-04-15 作者: 刚强与散淡
493,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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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差在外,东奔西走,生活没有规律。有时上传稍迟,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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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副局长正搜索枯肠,郝局长说:“再吹得一歇,我们的菜也成果冻了。”

大家轰然叫好,说郝局长这个现场现编的吹牛故事水平最高。

“今天我们是为了王赛嫱老师加盟到我们这个队伍中来搞的一个小聚会,菜不丰盛,只有这个条件,味道不好不是我炒的,大家将就。我提议今天全部喝白酒,男的先酌四两的杯子一大杯,女士酌一两的杯子一杯。先把酒酌上。”

王赛嫱看见徐总编欲言又止,不由想到三国时的张飞在守城时为了遵守对刘备的诺言戒酒前豪饮,逼自己手下喝酒最后丢掉城池的故事。

这郝局长看样子也是一个有酒瘾的人,而且豪饮的人,自己才来不便多言。如果王姐能喝,我又怕什么。

王姐也不反对也不响应,仿佛这话于己无关似的。其实王姐虽为女流,也是个有酒瘾的人,她喝酒有些特殊,只是晚上喝,而且只在家里喝,所以局里没有人知道罢了。

郝局长也从没有把王姐当酒精考验的战士。王姐也不会自告奋勇说自己能喝。而且王姐知道,一旦别人知道自己善饮将有无穷后患。

一个女人好酒,于名声也不会好,有些男人只要知道哪个女人善饮也会揪住不放。男人喝醉了是豪放,够意思,讲交情。女人喝醉了就是放荡,不检点。

男人喝醉了睡地下会让人感动,好酒的人说你够朋友,酒逢知己千杯少嘛,哪能不醉的。女人喝醉了要是睡地下那就丢大了丑。有些男人还会以搀扶你为名,乘机占你的便宜,揩你的油,这里掐那里捏的。有些女的就不自重,以为这是自己有魅力。

王赛嫱本想客套一下,又怕遭徐总编来吃饭之前的无趣,那就太没有面子了,王赛嫱就随大流了。

这迎新和送旧不一样,一者迎新就有可能要和新人相处一段时间,也许会很长时间,这给人第一印象非常重要,往往就会决定两人会不会交往下去。所以在迎新宴上往往展现的是热情和友好,是每个人闪光的地方,犹如男女开始恋爱一样,看见的是优点与笑脸。

而送旧宴就又有不同,如果那旧是升迁,送的人还是会热情有加的。如果是平调,日后也许还会相互关照,热情也差不到哪里去。如果是遭贬,能有人给你办送行宴那你应该知道这人你一辈子要记住人家的人情。一般热乎劲就小多了。如果是退休者下台那送行宴就是礼节性的了。

送旧靠得是友谊和交情。你不放春风,就休想收夜雨,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如果你原先不栽花,还到处载刺,那有些人就会在这种场合装疯卖傻,把自己对你的强烈不满表达的淋漓尽致。用酒灌你,用话伤你,而且这些都用舍不得你的外衣包裹着,就如同一些难喝的药外面要敷一层糖衣一样。欺骗你的味觉。而整你酒的人则是用友情蒙蔽你的听觉。而被整的人有时候还浑然不觉。

现在王赛嫱中午被送,而且是没有很多交往的人送,吃饭就简单多了。晚上被迎,那热情就高多了。

先是参吃人员在郝局长的提议下欢迎王赛嫱加盟到广播局。接着轮番给王赛嫱和郝局长敬酒。王赛嫱也借花献佛回敬大伙。酒场气氛就热烈起来。

不知不觉中王赛嫱就喝下了半斤酒的样子。王赛嫱怎么觉得自己毫无酒意,明明是喝了酒呀。看另外几人有的舌头就似短了一截,说话也不怎么利索了,有的重三遍四的把一个话题翻来覆去地说。王赛嫱发现徐总编从不主动和别人喝酒,别人敬他,他就喝。其他时候就是静静地吃菜或者看别人闹酒,就像朱自清在《荷塘月色》所说“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于是王赛嫱就找各种借口敬徐总编,徐总编也来者不拒,敬了就喝。

再喝了会儿,顾副局长就喝的溜下了桌子,酒席就自动结束了。郝局长叫来小车司机交代把顾副局长送回家交给他老婆才行。费副局长和顾副局长一起工作的时间较长,有一定的交情,就主动要求护送顾副局长回家。王赛嫱正好也要回实验小学,顺路就上了车。

王赛嫱回到实验小学才晚上八点过一点,马上想到事情已办得差不多了,还没有给金县长回个话,也太失礼了,于是马上就到学校门房给金县长打电话:“金伯伯呀?回家了吗?我是王赛嫱呀。哦,就在实验小学旁边的一个餐馆吃饭。是这样的教育局的高局长托我给您带了一盒高级茶叶。我喝了算啦,哪可不行。我就给您送过来,不方便呀,哪就再找时间。好。哦,我的事情已办好了,郝局长让我先休息几天,下个星期再去,我觉得早点去,尽快熟悉环境和环节。是的,您不要夸我,一夸我我就骄傲了。好,再见。”

王赛嫱挂了电话就在门房把自己的东西抱回家休息去了。

就在王赛嫱走马灯似的忙调动时,梅新飞也像走马灯的忙活。王赛嫱是清早到实验小学办交接,梅新飞是清早爬起来就开着他的破车往果林镇跑,因为按合同今天果林公社要给他付第一笔工程款。梅新飞的账户上快要归零了。莫说付什么工人的工资或者买什么料子,就是需要安排个顿把饭可能就要签单赊账了,那时都是现账现开。所以这笔款子对他来说太重要,太及时了,他也应该感谢陈老板早早开工,使他有充分的理由找果林公社要工程款。当他兴冲冲赶到果林镇时,来得太早了,果林公社的工作人员都还没有上班。慢慢的上班的陆陆续续开办公室,到厨房打开水。简倩凯的办公室门开了,梅新飞一阵高兴,忙到简倩凯办公室去。

简倩凯的办公桌后的大班椅上没有坐着简倩凯,是果林公社两办人员在收拾简倩凯的办公室。那些工作人员不认识梅新飞,就对梅新飞说:“这个同志,简书记还没有来,他在城里住,有时在城里办事,来的时间不确定。你到我们办公室去坐也可以,过会儿来也行。”

梅新飞猛地一拍自己的脑袋,真是搞糊涂了,昨晚一起回的县城,还在一起到洗脚城泡脚了的,今早就没有想到约他一起来。只有先给他打个电话联系一下。梅新飞挂了简倩凯的电话,电话里传来中文秘书台的声音,机主不在服务区,请留言之类。梅新飞想,从山城到果林镇有三四十公里路,其中有一段路是手机的盲区,无信号。梅新飞觉得简倩凯现在应该是走到了这个没有信号覆盖的区域。因此就回到自己的破车里枯坐苦等简倩凯。

梅新飞的车太旧,车里的音响还是放卡式录音磁带的那种。梅新飞找了盘磁带就闭上眼养神,并盘算第一笔工程款该怎样支付些什么科目。

梅新飞正盘算着,刚才在简倩凯办公室收拾房间的小秘书在敲梅新飞的车窗,说简书记在办公室等他,梅新飞就觉得奇了怪啦,什么时候简倩凯从自己车面前过的呀,我这车可是将果林公社办公区尽收眼底的呀。

梅新飞跟着那秘书走到简倩凯的办公室,简倩凯正笑眯眯地看着梅新飞。梅新飞忙上前敬了支烟。简倩凯说:“梅老板,今天要给你付第一笔工程款,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梅新飞听了浑身紧张,大约少付或者迟付要发生了,梅新飞感觉一阵头晕。梅新飞能说什么呢:“您说吧,我只要做的到的就按您的安排办。”

梅新飞听到自己的声音仿佛带有哭腔。

简倩凯可没有理会梅新飞的异常表现,从柜子里提出一个蛇皮口袋,将蛇皮口袋捆着的绳子慢慢解。梅新飞想肯定是又帮谁推销什么,管他呢,总比白给要强。

简倩凯解开了袋子,就在老板桌上一倒,天啦,一片光闪闪呀。原来全部是一扎扎的崭新十元大钞。看堆头可不少。

简倩凯这是才开口说:“梅老板,我觉得你这人不错,今天我应付你工程款接近十万,这里是二十万元,反正早晚是要付给你的。这些全部是为你准备的,怎样,够意思吧,来点一点。”

梅新飞一听喜出望外,激动不已,这下都好办了。梅新飞就对简倩凯说:“我也没有准备装钱的袋子,就把您刚才装钱的袋子给我装一下。”

“不行,这可是钱袋子,你要必须买。”简倩凯很吝啬地说。

梅新飞想原来是借机索贿呀:“这袋子多少钱?”

“一万元。”简倩凯伸出一根手指说。

“一万就一万。”梅新飞也很大方地从钱堆里拿出十扎给了简倩凯,简倩凯就把那一万元往一个公文包里塞却怎么也塞不进去。梅新飞就帮忙塞还是塞不进去,梅新飞一看简倩凯的包,这包里全部装的是钱。最后只好把一扎钱散开,一张张往里面塞才塞进去。

梅新飞就一手牵着口袋,一手就把款子往袋子里丢。边丢边数数。桌上清完刚好两百扎。梅新飞感到奇怪了,明明刚才拿了给简倩凯了的,怎么还有两百扎呢。

管他的,只要多怕什么。

梅新飞就把口袋用原先的绳子捆起。

简倩凯要他打收条。梅新飞拿起笔正准备打收条时,简倩凯的办公室门外传来敲门声。

简倩凯示意梅新飞藏起来,可这屋里那有地方可藏呢,更何况还有一个大蛇皮口袋。

梅新飞想,需要藏吗,开门我就走不就行了。

短短的分把钟,梅新飞就决定先撤,过会儿和简倩凯联系。

梅新飞开了门见外面站了身穿制服的几个人,梅新飞一看标志是检察院的。梅新飞脑筋一转就对简倩凯说:“就是几个洋芋还不敢要,清官呀。”说着梅新飞就乘势拎着蛇皮袋子从检察官身边挤了过去。

梅新飞走到自己汽车那里把蛇皮袋子放在后备车厢里,这时才发现刚才已经开始人来人往,热闹起来的办公区现在好像深夜无人一般,静悄悄的。

梅新飞现在可没有想别的,只是想这二十万放在手边不安全,快点存到银行去。于是他就启动汽车,可是汽车却就是启动不了。就在这时,梅新飞见检察院的几个人从简倩凯的办公室出来了,简倩凯正在送客,还向每个检察官的包里塞着整条的高档烟。有的检察官没有包或者包太小,他们就把高档香烟夹在腋下,和那身制服很不般配。梅新飞正在胡思乱想,此时再点火启车无疑是想引起别人的注意。

梅新飞眼睛一瞥发现简倩凯在暗示他快点走。于是梅新飞就又启动汽车,可就是打不着火。梅新飞急的汗直往下流。

那几个检察官果然注意了梅新飞正在打火的汽车,就向梅新飞走过来,梅新飞心里暗暗叫苦。

“同志,到哪里去?”

“到县城去。”梅新飞顺嘴说了实话,很有些后悔。

“我们搭个车。”检察官不由分说就上了车。

梅新飞想,我现在启动一下车,打不着火就请他们下去。梅新飞一扭车钥匙,油门就没有加,车竟然着了。

梅新飞想今天真是遇着鬼了。

车打着了就只有走啦。梅新飞开着车,听几个检察官在议论事。

“奇怪啦,有人说他昨天收现金就有二十万呀,今天就在他随身的小包看见了五六千元,还是准备还人家买房子借的款。”

“是呀,家里也抄了,办公室也搜了,难道昨夜里他把钞票都吃了还是点火烧了。”

“昨天就开始监控,也没有见他从家里拿什么东西出去呀。”

“真是奇了怪了。”

梅新飞隐隐约约觉得他们的谈话和简倩凯有关,和他车子后备厢的二十万有关。梅新飞觉得头大了,这给我的工程款应该是公款呀,怎么他自己在垫付?

梅新飞开着车不由得想这几个人说这么大的事也不知道保密,他不经意向副驾驶座上的人看了一眼,怎么变成他小学时的同学了,他那个同学小时候上学可调皮了。长大后到了检察院当了检察官,秉性就变了不少。就是一点让同学们受不了:“怀疑一切。”除他自己以外所有的人都是没有被捉完的犯罪嫌疑人。所有同学们和他渐行渐远,他也很痛苦,曾经和梅新飞讲过。

梅新飞就问:“老同学,现在我才看见有你,你也不吱声。”

“是我看见是你,才喊我的同事搭你的车,可是你又不理我,我还以为你对我有意见呢。”

“哪里会呢。”

“你在果林镇干什么呀?”

“无事溜达呀,现在检察院还管百姓无事溜达吗?”

“不管,你无事溜达你的的,没人管理这无事游民。”

梅新飞见他的老同学的优越感来了就不想搭理他了,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吃你的肉,我喝我的汤。梅新飞闷声开自己的车。

车子七弯八拐就到了雎县城,前面有几个乞丐在打架,几个检察官就喊停车,下车去解决乞丐的纷争去了。

梅新飞也不跟老同学打招呼就将车开到了银行的门口。

从银行里走出了两个穿着像空姐一样漂亮的衣服的银行女工作人员。梅新飞一看,呀!国色天香,美得令人窒息。他们见了梅新飞一起向他鞠躬并齐喊:“欢迎光临!”

梅新飞尽管也是见过世面的,但今天这个礼遇,这个阵仗却是还没有见过。一时不知是要还礼还是不还。

这两个漂亮女孩对梅新飞鞠完躬后说:“先生有什么需要我们服务的吗?”

“我车后备箱有点现金,你们帮我抬进去存到我的户头上。”

“啊,二十万,我们一人一十万。”

“什么,你们俩想分我的钱?”

“先生,老板,大爹,不是,我们的意思是一人十万元。”

“这还不是分我的钱?你们就是喊我爷爷我也不会把钱给你们。”

“不是,您错会我们的意思了,我们是说您把款存两份,一份是我完成的拉款任务,一份是她完成的拉款任务。行吗?”

“行!”

两个美女兴高采烈地抬着梅新飞的蛇皮口袋,直接将梅新飞引到了大户室,给梅新飞泡了茶,拿来烟灰缸,有一个还向她的男同事要了根烟敬给梅新飞。

这两个人把梅新飞服侍好了,梅新飞翘起二郎腿抽烟喝茶了,那两个女孩才把梅新飞的蛇皮口袋打开。

两人扯开蛇皮袋子发出“啊”的叫声。她们一声“啊”把梅新飞吓了一跳。梅新飞很不高兴地说:“没见过这么多钱呀,大惊小怪的。”说完梅新飞向袋子一看也吓了一跳,原来是简倩凯坐在里面,嘴里还叼着根烟。“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呀简书记,你怎么跑到我装钱的袋子里去了?我的那么多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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