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良心话,我不喜欢黎丽这类人,甚至可以用讨厌来说。因为她们这类人性格阴鸷,不敞亮。但她也不是一无是处,更不是十恶不赦的坏人。”
“是的,她还是你的同志,也可以说是你的战友。你不能把她当敌人来看,这也是看人的角度问题,你能从善的角度出发,视角的不同就会发现这个世界也是不一样的。还有,你能一分为二地看人看问题,这个方法论我们是要坚持的,希望你以后看人和看问题都能坚持一分为二。我们只有先设想她是个好人,这样我们再来看她就会不一样了。”
“是的,开始我听张大理介绍她了,我不能接受她的做派。可是我后来从侧面来观察发现,得出在杨柳小学老师普遍工作能力不强的背景下,她还是一把工作上的好手。也许是她阴鸷的效果让学生害怕。总之,她在班级管理上还是很有一套的。据我所知,不论是什么样的班级,只要经过她的管理,这个班级你不必操心费心费力去管。可是她也有很大的缺陷,很不好相处,她当班主任的话,她的班级的任课教师可以说很不好受。换句话说就是协作精神差。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从这个现象折射出她的自私一面。”
“人上一百,形形色色,你要承认人和人的差别。”
“老师,我给你讲一个她的极端例子。当时她和一个老师一起带了一个毕业班。学生毕业的时候给她和任课老师都买了纪念品。可是她不允许学生把纪念品送给那个任课教师。更可恶的是他竟然站在那个任课老师的门口,学生见了她在那里守着就走了。当时那个任课老师也没有多想,只是看见学生毕业典礼后和班主任告别,竟然没有一个人到他那里,很有挫败感,觉得特别失败。过了一会儿,黎丽就走了,回了家。哪个老师正在自己房间收拾东西,听见寝室楼板一阵乱响,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原来是那些学生去而复返。
“那个老师从学生的口中才知道黎丽老师的作为,那个老师会气死,发誓不与黎丽再搭档带一个班。实际上我才知道,每年无论是赵晋成还是钱会成都为给黎丽配置任课教师而头疼。而黎丽还不自觉,还认为别的老师和她带一个班占了多大的便宜。”南槐瑾讲完黎丽的这些“劣迹”虽有不吐不快的感觉,现在吐了又有说人家是非的嫌疑。南槐瑾有些后悔,但说出的话有如泼出去的水,你是收不回来的。
“我们教师队伍中确实有些像黎丽这样的老师,实际上他们这些人是人格上有缺陷的。这些人在常态下是没有市场的。如果杨柳小学的地理位置还好一些,像黎丽这样的人是很难在那里立住脚的。我们在评价一个人时总会说团结同志,其实要做到团结同志,你就要有协作精神,合作意识。我们有的同志自以为是,看不到别人的长处,最终是会吃亏的。”
“怎么工作方面又和地理位置有关,这又是为什么?”
“地理位置好一些,一些人才就在那里呆的下去。性格怪癖的人如果不改变自身,势必被淘汰。也许随着教育的逐年正常化,像你们这些科班的老师逐步充实,还有优秀的民办教师逐步转正,黎丽这些人在考核时人为可控的增加,她们是讨不了好的。”
“有时我又觉得他们这类人又很可悲,就像寓言里说的井底之蛙,但他们还不自觉。如果我们不能把这些人的观念改变过来,任其发展,作为管理者还是有责任的。学校管理不仅是教育教学的对学生的管理,对老师的管理也应该涵盖在中间。这次民转公我就考虑要把一些人为的评价融进去。像你刚才说的协作意识差,不服从工作安排的这些方面我们都要体现。怎么个体现法,你今晚就给我考虑出一个比较科学合理的东西来。”
南槐瑾听了王永胜的安排,突然发现自己的担子真的很重。自己帮助制定的东西可能有深远的影响:“老师,你的意思我明白。您看我这么理解是不是对的。这次民转公确定人选,打破以学校圈人的方法,哪个学校符合条件的多就多上,哪个学校不符合条件的多就少上,体现能者上庸者不上的基本指导思想。”
“是的。你概括的好。”
“第二,将评选办法量化,用分数来体现。是不是?”
“可以这么理解。”
“第三,评分分为两大部分,一部分通过笔试,也就是考试来完成。另一部分用评价考核来完成。是不是。”
“你的思路很清晰。接着说。”
“我觉得评价考核的标准制定要务虚与务实相结合。务实就是将在学校担任管理工作的,教龄长的,可以有一个比值,一年折算多少分。这样对年龄大的既是安慰,也有利于长远的稳定教师队伍。然后是这些年来教学业绩的计算,承担教学工作的情况。教辅人员的表现。等尽可能量化。虚的就是民主测评,全员投票,学校领导给考核对象单独打分,那些协作意识差的,不服从分配和工作安排的,都可以在里面考虑,尽量细化,涵盖面越广越好。”南槐瑾一口气说了自己在这短短一个月来对教育教学的认识以及管理工作中遇到的一些问题,这些问题可以借助这次民转公来一个导向,“我考虑,这个方案不是一次性的,可能会成为一种导向。这次没有搭上这班车的要想搭上下班车,以后工作就会改变一些。还有,在这些年被表彰的也应该有所体现。”
“你考虑的不错,我看样子没有看错人。槐瑾,听了你这一席话我对你更有信心了。好,你现在也不说了。我们还谈一个话题后,你就回去准备明天的方案。我们今天最后的一个话题是,我们公社几十个学校中,像赵晋成这样的民办老师当校长的有十几个。如果你在我这个位置,考虑他们优先吗?这也涉及到你对赵晋成的评价。”
“这个问题很敏感。我不知道这次民转公是要迅速确定还是有一个缓慢过程?”
“这个工作说不紧是假话。说很紧也不是。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时间不是很紧的话,可以把方案先做一个草案出来,然后讨论,酝酿,先有方案后选人。我们不能先定人然后比照人再定方案,势必会有一些不可测的因素出现。因为我们照着某某确定的条件,如果中间统计有遗漏,就会很被动的。”南槐瑾越想心里也就越有数了。
“行,你就评价一下赵晋成。”王永胜说。
“下级评价上级本身就犯忌,这只能做我们师生聊天的内容,对工作和本人不构成任何影响,行不行?”
“可以。”
“赵晋成这个人总的来说还是一个老实人,他有读书人的品性,却是一个抱残守缺的人,说句玩笑话,是个维持会长。他把前任搞好的基业可以守好,但不会创造性的工作。凡事求稳。从个人品德上说也还有些狭隘。既想让你去干活,却又怕你取得成绩,威信超过他。所以当他的手下一要是把干活的好手,二呢有了成绩要让他。说白了对于名利这两个字他没有参透。别人说对于我,开始他和钱会成斗得不可开交,好多时候他还处于下风,他不是校长的话,早就被钱会成斗的翻不了身了。所以我到学校去了以后,他就抓住我来共同对付钱会成。钱会成请了假,他们的矛盾暂时不存在了。这时我搞教师培训,为老师们谋福利。坚持听课,对老师进行各方面的帮助,获得了杨柳小学绝大多数的认可与支持。
“他就有些坐不住了,正好黎丽老师借仁孝华事件来修理已经明确站在我这边队伍的张大理,他就设套把矛头准备对着我来。
“我的工作经验和社会经验不如他,但他那点小手段也太小儿科了。”南槐瑾说到这歇了口气。
“我是听老师们反映你把杨柳大队的干部拖去为你撑腰,有这事吗?为什么没有请求我的支援?”王永胜问南槐瑾说。
“老师,第一你是重磅炸弹,不适宜经常使用。第二,请你去帮我压阵的痕迹太明显。第三,你是我的老师,杨柳小学只要是个人都知道,你去了,老师们会认为你偏袒我。再说,您去路又那么远。这件小事,不需动您大驾。”南槐瑾说的头头是道。
“算你说的有理。我给你说,幸亏你没有找我要支持,我去了肯定不会直接支持你,也许还会各打五十大板。你还会背上告恶状的骂名。对这件事你没有找我,我觉得你政治上有点成熟的意思。”王永胜肯定南槐瑾说。其实当时南槐瑾压根就没有想到搬王永胜来压阵,一个是时间来不及,更重要的是知道自己的份量不见得搬的动。但是这件事被王永胜提及,南槐瑾心念一转发现了些苗头:这事自己从来没有向王永胜提及。喻洁更不可能去告诉王永胜。也就是说除了自己每个周六回来外,还有人也到了城里,并且把学校情况在悄悄打报告。南槐瑾一想到这里背心不由得流下了一阵虚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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