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碰撞

2018-04-15 作者: 刚强与散淡
178,碰撞

喻洁的举动让南槐瑾发现了。南槐瑾潜意识里非常希望喻洁继续后续动作,但理智告诉他,真的有了肌肤之亲,万一两人有别的原因不能结合,岂不害了喻洁。南槐瑾是完美主义者,他需要的是保障与承诺,不是一时的男欢女爱。于是南槐瑾就用手按住了喻洁的手。喻洁就用另一只手去掰南槐瑾按住自己的手。

南槐瑾忙用自己另外的一只手再次按住喻洁的手。

“你不爱我吗?”喻洁满脸赤红地问南槐瑾。

南槐瑾突然觉得自己喉咙有种哽哽的感觉,眼泪也流了下来:“爱你!正因为爱你,我才不能这么自私地先拥有你。我们把这份圣洁留到我们能够走进洞房的那一天。”

“不,我要你要我,这也是你对我的一种承诺!”喻洁还想掰开南槐瑾的手。南槐瑾的手是那么有力与坚定。

南槐瑾把自己的嘴唇靠着喻洁因躁动而十分鲜艳的嘴唇。喻洁一下张开口就把南槐瑾的嘴唇紧紧吸住,并且将自己的舌头伸进南槐瑾的口中,两人的舌头就互相缠绕着。

南槐瑾有了眩晕的感觉,按着喻洁手的手也变得软弱无力地往下滑,滑到喻洁的关键位置就不动了。上次,南槐瑾在银子岗看见喻洁的身体后的一连串感受和这次完全不一样。上次只觉得喻洁的身体柔软。这次发现喻洁的身体是柔软中有坚硬的感觉。

南槐瑾有种要爆炸的感觉,身体也有了异样。

“你当老师的,不会犯经济作风错误,我就怕你将来犯生活作风错误!”南槐瑾姑妈的告诫一下像炸雷一样在南槐瑾的耳边响起。我这样做是不是就在犯生活作风的错误。

我们老是听大人们说某某和某某没有拿结婚证就睡到一起了,多么丢人呀。难道我也会被人家这么笑话吗。

南槐瑾身体迅速降温,紧紧吸着喻洁的嘴唇的嘴唇也慢慢松开了。

两人亲吻就像两人握手一样,你看两人握手就是一种默契,一个人有松开对方手的意思时,另一个人马上有了反应,也会同时松开对方的手,好像他们两人的手一握住就有了心灵感应一样。亲吻也一样!南槐瑾有松开的意思,没有想到喻洁也就在慢慢松口了。

两人相视一眼。喻洁羞涩地低下头,南槐瑾也有了羞赦的意思。

“我们出去走走吧!”南槐瑾提议道。

喻洁点点头,南槐瑾就为喻洁披上外套,现在已是九月下旬,天气已经转凉了,特别是早晚已经有冷的感觉了。

两人出门时,见南涧秋和白芙蕖都在外面静静地坐着。南槐瑾也不知自己刚才和喻洁的动作有没有声响,父母不问,自己是不会主动挑起来说的。

“伯父,伯母,我和槐瑾出去走走。”喻洁对南涧秋白芙蕖说。

“你们去玩,不要玩得太晚,现在露气很重了,小心着凉,把衣服也多穿着。”白芙蕖对喻洁说。

“不要紧,我身体还没有那么脆弱。谢谢。”喻洁回应道。

南槐瑾和喻洁两人出了门,顺着街道乱走。那时的雎县城还比较破旧,街道上虽然铺了柏油,但已经被破坏了,街面上经常会有大坑小坑的,稍不留神就会崴了脚,再加上路灯也不甚明亮。

国人的破坏欲很强,比如路灯给我们带来方便,但有的人无事就用弹弓把路灯打灭。这种心理让南槐瑾还专门做过研究,此是后话。

两人走了会儿,不自觉地就走到河边。这时的河边也还没有建沿河公园。一条公路沿河而下。河边也没有什么路灯之类的,完全是黑暗的世界。公路就像一条宽宽的白色带着伸向远方。在这河边由于暗黑的掩护,春夏秋三季的晚上总在上演着男女的鱼水之欢,不管是合法还是不合法的,这里是有情人的天堂。

不过这有情人有时也在这里遭遇灭顶之灾。比如某一天,公安局的有人头脑发热,就带着装有三节电池的大电筒,两三个人往河边一走,见有粗壮的黑影,就用电筒猛得一开,光柱就罩定了也许正兴奋的人。这些男女不是谈恋爱的就是偷情的。正常的夫妻鲜有人这么浪漫。

是谈恋爱的由单位或者家里的人领回,这也够掉面子的。如果是偷情的那就死得惨。要告知双方单位领导,还要罚款,写认识等等。反正会在雎县城被传得沸沸扬扬。

南槐瑾是当地人,知道在当时人们对这类事的兴趣有多大,传播的速度有多快。后来南槐瑾读专科时听文艺理论老师说,爱情是一个永远新鲜而古老的话题时,就联想到了雎县的河边故事对雎县人茶余饭后的影响有多大。

两人沿河边走到黑暗的地方时,喻洁向南槐瑾靠了靠,南槐瑾就揽住喻洁的细腰。喻洁反转身又要和南槐瑾拥抱时,南槐瑾就轻轻地推了下她,靠在她耳边对她说:“你想不想被人家议论呀?”

“怎么被人家议论,哪个又想被人家议论?”喻洁不解地反问道。

“是呀,但我们两人在这亲热的话就有可能被有些猎奇的人抓住把柄。”

“不得了啦,我们还有没有人身权利?”喻洁理直气壮地说。

“宪法是规定了我们公民有**权。首先我问你,你现在是公民吗?”

“好像不是,因为我俩都还没有满十八岁,下个月我们俩才符合公民的条件。”

“是呀,我们两个人虽然参加了工作,但严格意义上我们还是未成年呢。如果我们被他们看见了亲昵的举动,就会要老师或者父母来领回教育,那多难堪呀。”南槐瑾说。

“我们手拉手走应该不要紧吧?”

“这个应当可以!”南槐瑾故意油腔滑调地说,“经政府研究决定南槐瑾同志可以牵着喻洁同志的手走路,因为这里太暗,主要是保护妇女与儿童的合法权益不受侵犯。特此通知。”

“不要动!”一声暴喝,把南槐瑾和喻洁吓了一跳。两人往发出声音的地方望去,见几支手电筒正向一个地方照去,那里有两团白花花的东西,原来是两个赤身露体的人。一团白肉爬起来想跑的时候,见路都被封死了,赶紧用双手捂住头蹲了下去。另外一团白肉也缩成一团在瑟瑟发抖,从头发上看是一个女的。

喻洁赶紧捂住自己的眼睛。南槐瑾把她拉了一下,两人转身快步走了。走到有路灯的地方,两人还在喘着粗气。

“吓死我了。”喻洁捂住自己的胸口说。

“怎么样?也许我们两个也被他们盯住了,只不过没有被他们抓住把柄。他们还在注意我们的举动时,发现了新目标。”南槐瑾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

“这小地方的人真不可理喻!”

“你是说那一对男女,还是说那些拿电筒的人?”

“那些拿电筒的人。太讨厌。”喻洁说。

“你是同情那被捉的男女,你没有是非观念,如果他们是打皮袢(雎县土话,对男女偷情的一种说法)呢?他们这样不是对自己的家庭不忠吗?”南槐瑾说。

“那要看怎样说,如果他们是有感情的,就是不合法也是可以理解的。”喻洁说。

“你怎么会有这么糊涂的认识?他们如果是打皮袢就是不道德的。”

“你以为夫妻就一定有感情,有位伟大的导师说过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婚姻。我们的道德评判标准是什么。外国人将妻子和情人的称呼就是分开的,妻子可能是情人或者爱人。也可能不是。可是我们一律把老婆,妻子都称呼为爱人。这真是滑稽呀!”

“你在哪来的这些歪理?”

“这是歪理吗?我不这样认为。婚姻也好,情人也好,两人有感情就行。可是我们好多人,或者好多夫妻同床异梦,就是睡在一张床上又有多大意思?”喻洁说。

“你的意思说,两人没有感情了就该分手,离婚?”南槐瑾问。

“应该是这个意思。”

“你怎么判定两人还有没有感情,这可不是说有感情就有感情,说没有感情就没有感情这么简单的。照你的这个理论说来,将会使离婚率大幅上升。”

“随着社会的发展,或者进步,这将是必然的趋势。”

“你的观念连我都有些接受不了啦。”南槐瑾说。

“你会慢慢接受的。”

“我们两个人如果结婚了,你感觉我们没有感情了,你会离我而去吗?”南槐瑾不自信地问,他很希望喻洁说不!

“那是当然。”

“如果真是这样我倒有些担忧了。”

“难道我们将来结婚了,你不爱我了,你还愿意和我生活在一起?”

“是的。”南槐瑾肯定地回答。后来的南槐瑾的人生遭际使他为自己这晚的表态感到汗颜。

“你虚伪!”

“我这是责任心的表现。”

“你这是更大的虚伪。我不希望你像达尔丢夫一样。”喻洁说。

“达尔丢夫是谁?”南槐瑾奇怪地问。那时南槐瑾还真的不知道达尔丢夫是哪个。“是莫里哀戏剧里的一个人物。”喻洁解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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