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新飞想也许我和干妈柳万花的事确实做过了,当时只考虑自己的欲求,没有想后果。现在我一贫如洗,是个可怜之人。古话说:凡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的可恨之处就是不该上干妈的身,干妈不是武则天,也不是西太后,自己即使把干妈哄得再好,在强势的干爹面前简直是不堪一击。梅新飞突然想到了小学课文里廉颇蔺相如列传里的故事:
赵惠文王的时候,得到楚国的和氏璧。秦昭王听到了这件事,派人送给赵王一封信,愿意用十五座城池换取这块宝玉。赵王跟大将军廉颇一班大臣商议:想把这块宝玉让给秦国吧,恐怕秦国的那些城池得不到手,白白地受欺骗;想不让给秦国吧,又担心秦国的大军马上打过来。(因此)商量不出结果来,想找个可以出使去回复秦国的人,也没有找到。
宦官头目缪贤说:“我的门下客蔺相如可以担任这个差使。”赵王问:“怎么知道他可以呢?”缪贤回答说:“我曾经犯了罪,私下打算逃跑到燕国去。我的门下客蔺相如拦阻我说:‘您怎么了解燕王?’我告诉他说,我曾跟着大王到边境上与燕王相会,燕王私下握着我的手说:‘愿意交个朋友’,因此我了解他,所以打算投奔去。相如对我说:‘赵国强而燕国弱,而您又受到赵王重用,所以燕王想和您交朋友。现在您却是从赵国逃跑去投靠燕国,燕国害怕赵国,他们势必不敢收留您,反而会把您绑起来送回赵国。您不如解衣露体伏在刑具上请求大王处罚,或许侥幸能得到赦免。’我按照他的办法去做,(果然)大王恩赦了我的罪。我看他这个人是个勇士,又有智谋,应该可以担当这个差使。”
现在自己就是一个误判形势的缪贤,以为把干妈柳万花服侍好了就会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殊不知她只不过是一个狐假虎威的二奶奶。贺辛没有连她一起收拾算是对得起她了。后来梅新飞也想明白贺辛没有收拾柳万花是基于多方面的考虑。
梅新飞自认为读书时自己用功,能将死知识变化成活的经验,现在知道学历史的作用了,也知道死知识是那么的没有用处。今后还要向商鞅学习:
商鞅“少好刑名之学”,专研以法治国,受李悝、吴起等人的影响很大。后为魏国宰相公叔痤家臣,公叔痤病重时对魏惠王说:“公孙鞅(商鞅)年少有奇才,可任用为相。”又对惠王说“王既不用公孙鞅,必杀之,勿令出境。”魏惠王走后公叔痤就又对商鞅说:我死后,魏惠王如果没有重用你,你就赶快逃命去吧。商鞅问为什么?公叔痤就说了自己对魏惠王说的话。商鞅说:我不需要逃命。魏惠王听你的话就会重用我。他不重用我,也不会听你的话杀我。
公叔痤死后,魏惠王对公叔痤嘱托不以为意,也就没有照做了。
梅新飞痛定思痛,还是要把当前的事处理好了再说。
梅新飞歇了一会儿就回了家,家里没有人,他就拿好银行卡去银行办转账。办好转账就取了五十万以女儿的名义存了下来,并且设好密码就又回到家里。这时他的妻子已回来了,见梅新飞进了门就说:“来搬你的东西的吗?”
“我现在还没有忙到这方面来。拿着,这是给女儿未来准备的生活费和学费,我设了密码的,你要动用这笔款子必须让我知道。”
“你怎么这么不相信人?!”
“不是我不相信你,我现在经历了一些事后谁也不相信了。整个社会是病态的,我也成为病人了。”
“你终于认识到自己是病人了。这回事情的发生你根本怨不得别人,是你自己种下的恶果,是对你不负责任的报应。”
“即使我有过错也不该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呀。让我倾家荡产呀,又不是黄花闺女,也不是金枝玉叶,就是一个残花败柳。退一步说就是黄花闺女,金枝玉叶也值不了这么大呀。”
“你当时这么就不觉得自己的行为的不检点,不值得。看样子你还是没有检查自己的过失,还在把责任推在别人身上,你将来还要吃亏的。”
“就是你咒的,原来你咒我,现在我们没有关系了,你还是咒我,你是否要我越倒霉你越开心呀。”
“我可不是咒你,我是提醒您”梅新飞的妻把“您”字咬得很重地说。
“那我就谢谢你罗。看在你是提醒我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了,这里还有十万现金我交给你,随你怎么支配,算是我对你的补偿。”
说完梅新飞就将贺辛给他的装有十万块的档案袋递给他的妻。她有些不信,自己没有提过这个要求,梅新飞是良心发现还是一时冲动。但是还是把款子接过来了。这些年她做全职太太,也没有干活挣钱,和梅新飞离了婚还真不知道自己怎么办,有了这十万铺底自己也可以做点小生意赚钱养活自己了。她不由自主抱住梅新飞泣不成声。
梅新飞心里那点柔软的东西也被触动,也不由得泣不成声。梅新飞恨不得提出破镜重圆。但理智告诉他,这样只会造成他和她以及女儿一起陷入更大的困境,马上轻轻推开她说:“这可是你勾引我。”
她听梅新飞这么一说马上松开手,擦了把眼泪为自己的失控而后悔。本来她也想说破镜重圆的,见梅新飞这个态度,心里一硬就对梅新飞下来最后通牒:“三天内你必须搬出这个地方。”
梅新飞也没有接她的话就摔门而出。
梅新飞开着车就到一个家政公司,看有没有房屋出租的,没有想到不仅有房屋出租的,还有很多,他就挑了一个交通,房屋面积,租金差不多的房子,交了定金,然后对家政公司的人说:“我一并付搬家费,你们去把我的东西搬到我租房子的地方。”
家政公司当然是欣然接受,反正做的就是这个事,生怕没有这样的业务。
梅新飞找好了家,心里踏实了,就开车到八号井去善后。
现在八号井虽然有几个人在那儿了,基本上是没有找好下家的人,等梅新飞来解雇他们时好弄点钱的,还有的就是和殷水济关系特别铁的人,帮助殷水济维持局面的。
梅新飞和殷水济见面后就说:“矿已转让,你的妹妹我给了十万块钱让她去自谋出路,你外甥我也安排好了。现在我剩的资金有限,我们郎舅一场,你也和我没有分彼此,我给你五万块钱,应该高于给你支付的工资,行不行?”梅新飞生怕他老舅再提要求。
殷水济没有想到梅新飞会给超出他想象的这么多的钱就说:“你亏了这么大,我可还是要讲良心的,我拿一万就行了。”
梅新飞说:“不要在这推来让去的,我们还有许多事要做,我反正是虱多不痒,债多不慌。我们把坚守在这的工人工资给他们结算清楚,免得别人骂我们,对还在这里的人再发一百元的搬家费。让人家高高兴兴地走,这事我就交个你了。”
殷水济觉得平时吊儿郎当的梅新飞这几天真的像换了一个人一样。事情想得细密周到,这些都是自己想到还没有说的,自己一直担心这样安排有落井下石的嫌疑,特别是梅新飞又和自己的妹妹离了婚,他们的郎舅关系也是前郎舅了就更不好开口这么安排了。
梅新飞安顿好八号井的事后就回到雎县城他租的房子。
有钱真好,家政公司的人把房子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床都铺好了,不过除床以外就是家徒四壁了。家政公司就是看见太简单所以做了件顺水人情的事。
梅新飞感觉自己饿了就出门在附近的快餐店弄了点吃的,回到家就蒙头大睡起来。
这一睡就是两天,把自己的心力交瘁全部睡掉了。今后的路向何方也想好了,还是操老本行搞建筑。
梅新飞还没有出门裴精光就找上门来了:“金哥,听说你把井卖了?这可是天天往外吐钱的洞子呀。”
“我发现开矿风险太大,我就退出来了。”
“那你把我的钱还给我,我好做其他的安排。”
“这笔款子还有我自己的资金全部赔进去了。”
“什么,你说我的钱蒸发了。”
“是的,不光你的,还有我的全部蒸发了。”
“天啦,那么多钱你说蒸发就蒸发了,我要让你蒸发。这可是我的全部家当呀,我要到法院去告你。让你把牢底坐穿!”“裴哥,别激动,你到法院去告我,你也不利了,你是高息放贷,不合国家的金融政策,莫把自己惹进另一个官司里去了。再说即使法院不追究你的违法,支持你的诉求,二百多万要付多少办案费你可以去打听一下。他们法庭要执行还要我有还的,我的房子也值不了几个钱,那房子也不是我的了。车子你要你开去。我没有偿还能力了,也得由我慢慢还。不如还是像现在我找你借了钱,我按时付息给你,等我翻身了再给你本息全清。”梅新飞的一番分析还真把裴精光镇住了。裴精光什么都没有说愣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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