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中月谈了一口气,向妇科室里看了看缓缓道:“如果能同时保住大人和小孩,求求医生尽力保住,如果实在不行就保大人!”说着并在医生手里的协议上签了字。
谭中月心里道:“孩子,是爸爸对不起你,如果爸爸不这样,你妈妈的命就没有了,我不能没有你妈妈!”话到之处尽是悲绝心扉。
在妇科室外恐惧的等待着,他怕万一,万一叶荣荣没了,自从父母离开之后,叶荣荣就是他亲最得心的人,如果没有了她,这个世界有将把他轮回在孤独和枯燥的生活里,想到叶荣荣平时对自己的好,心里就越是难以平静,很是恐惧。
他坐在那里,眼眶润湿如池,好像老天置对他给以不公平的打击。
就在谭中月心无所依的时候,妇科室里突然传来小孩的哭声,谭中月起身祈望,确实是妇科室里传来的,谭中月一阵狂喜,但马上有但心起来,小孩保住了,难道说叶荣荣已经……
他不敢揣测下去,也许这就是一个噩耗,刚才医生说只能保其一,难道叶荣荣她……她已经没了!谭中月突然感觉不对劲,踢腿就向妇科室跑去。
这时门开了,两三步当着一步跑进了妇科室,只见孩子在一个护士的手里抱着,还听见护士说:是个男孩。
谭中月也不在乎孩子是男还是女,忙跑到手术台边看叶荣荣怎么样,医生见他急匆匆过去,忙道:“病人刚产,留的大量血,现在身体很虚弱,千万不要碰她。”
谭中月见叶荣荣躺在手术台上,惨白的脸上头发杂乱,衣服上血迹斑斑,再近一些并能感觉到她微弱的呼吸,原来她还在,没有离去,谭中月顿时脸上有了一丝丝放松,心里悬着的大石头也沉了大半。他捂住叶荣荣的手,问医生:“医生,她现在怎么样了!”
“她线在昏厥过去了,我们已经尽力让大人和小孩都保住了,只是现在产妇留血过度,需要补充血液,但是我们医院的血库里已经没有备用的血液,所以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尽快将病人送到县人民医院去,一来可以给病人输血,二来检查病人啊有没有其它什么病状。”医生道。
“那现在就送去吧!”谭中月越急道。
“行,现在就安排急救车送去!”
医生安排了急救车,叶荣荣送上了车,随着一个护士保小孩,谭中月一路照顾输液,急救车火速向县人民医院驶去。
树皮子在开着谭中月的车在后面跟着,到了人民医院,却说谭中月有一个表舅舅在医院当主任,联系了表舅舅,医院妇产科的医生很快接了叶荣荣,十分的简便,也不挂号,也不排队,叶荣荣就被送进了病房,开始输血,还减去了许多复杂的程序,表舅舅亲自过来给叶荣荣做检查。
小孩也被安排了专门的护士看管。
听表舅舅说母子都没有危险了,只是需要好好治疗和调养一段时间,听了舅舅的话,谭中月心里的石头终于沉了下去。
忙碌过来休息的时候才发现外面已经看不见了,谭中月坐在叶荣荣的病床前,看着昏迷的妻子,心里有无限诉说和期盼。
树皮子在外面找了一家宾馆,把车靠近了宾馆停车场,租了一个房间,把东西收拾好后,就去街上买了些睡个去医院看望叶荣荣。
叶荣荣的病房在二楼的8号病房,树皮子到的时候,谭中月正在接电话,是萧子炎打来的,萧子炎打来就是问叶荣荣到底怎么样的问题,谭中月报了情况,并挂了电话,一会而表哥又打电话来,一会儿小叔也电话来,一会儿胖嫂又电话来问平安,谭中月不断地接电话,一边叫树皮子坐,树皮子看到叶荣荣还在昏迷中,也不便打扰,没有坐多久就走了,只留得谭中月在床边看着输液管慢滴的血液,时而有护士进来做检查……
却说,由于养殖场里的人多已到怡乐山庄帮忙去了,没有几个人在,田华到下午四点钟才送货出发,大妹要跟着去,田华赖不过她,只得让她和自己一起送货出去,一路上两人嘻嘻哈哈,倒也快活。
田华送货的地方是思南县的一个偏僻小镇,从东华过去要走不少山路,山路比较曲仄,田华小心地驾驭着拉货的卡车一路逶迤颠簸,还好车不多,不然还真无法让路。
货车顺着山路一路颠簸,走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到达一座山脚下,只见公路盘旋依山而上,田华踩紧油门,车缓缓进入山上的林中,树林里的路坑坑洼洼的十分烂,好不容易路绕过一座山即将翻过山头的时候,前面又出现一段更较陡的路段,田华换到一档,加大油门尽力往上冲,刚好越过陡坡,只听见“啪”的一声,车头往路的内坎边一倾,车身立刻歪斜,田华忙熄了火。
大妹抓紧田华的衣角,愣了愣,圆圆的眼睛约带几分恐惧。
“怎么了!”大妹颤颤地问。
田华无奈地用手怕了拍方向盘道“好像是前轮的轮胎坏了,早不坏迟不坏,这个时候坏。”
下了车,只见前轮轮胎已经瘪了,钢圈已经触在了地上,这时天已经快黑了,看看四周,方圆几里都是树林,看不到有人家。
大妹跟了下来,看到轮胎确实坏了,抱着手抿了抿嘴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啊!”又看了看四周接道:“这里又没有人家,找人帮忙都找不到。”
“今天刚好没有带备用胎,只能打电话叫人送轮胎过来换了。”说着就伸手到包里掏手机,可是手伸到包里才发现里面空空的,田华这才晃然过来,唉了一声气道:“在养殖场换衣服的时候把手机给在一边了,看来我们要被困在这里。”
大妹也晃然过来道:“我有印象,手机被你放在你的床上了,早知道就把你收好,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啊?”
田华看了看隐藏在树林里的公路,脸上现出一丝无奈道:“现在只能等等看了,如果运气好,或许可以碰到一个带手机的人!”
天渐渐暗了下来,大妹看了看阴森森的树林,不禁靠到田华身边去,缩着肩膀拉着田华的手,抖着身子道:“你……你看,天都黑了,会有人经过吗?”
“你看到路面上这些摩托车轮印子没,这说明经过这路公路的摩托车不少,就算是天黑了,也难免有人从这里经过,等等吧,还有希望的!”田华指了指泥路上轮胎的印迹说。
大妹道:“如果等不到,我们不会就在这里过夜吧,这里阴森森的好让人害怕!”
田华看了看她,只见她挨着自己,身上微微打颤,才发现大妹很怕黑,拉紧大妹的手道:“上车吧,在车上呆着好些!”说着就拉着大妹上了车,关好车窗,打开了车里的音乐。
在车里坐了一会儿,外面就完全看不见了,大妹不敢向车外看,紧紧地倚在田华的怀里。
大妹在怀里,田华感觉大妹身上的肉特别柔软,加上大妹身上散发的体香,他的心跳渐渐快了起来。
“你为什么怎么怕黑呀!”音乐声中,田华问道。
大妹歪在田华的怀里,双手死死的抱着他的身体,也不知道是真怕呢,还是借此机会在田华身上惬意。
“你知道吗,我妈的尸体被抬回家的那天晚上,在昏黑的夜色中看到她那完无体肤的惨容,我简直不敢相信那是我的妈妈,我被吓得魂不守舍,那晚我一直哭,一直哭,之后我就害怕黑暗,害怕,真的好害怕!”说着又把田华抱得死死的,然后开始呼呼的哭了起来。
田华摩挲着大妹的背心,安慰道:“不要怕,有我在!”本想说很多话来安慰她,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好好的抱着她,让她在自己怀里感到有安全感。
“我好想妈妈,想念她的笑容,想念她温柔的身影!”大妹抽泣着说。
田华听到她的哭泣,心里像塞了什么东西。
“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我相信阿姨也在想你们,他希望你开心的活下去,希望你幸福快乐,别哭了啊,有我在,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说着从口袋里抽了一张纸给她擦去眼泪。
没想到,平时欢乐乐的大妹心里居然如此脆弱,或许是造物弄人,让大妹失去了母亲,几年来,大妹和小妹一直跟小叔一起生活,虽然小叔对她们蛮不错,但是男人永远是粗糙的,对女孩子还是不够细腻。
作为父亲的小叔和女儿们无多不少有些代沟,如果大妹的妈妈还活着,对她们的照顾必然会细腻许多,女孩子的心思可以和母亲畅谈,但是不可能跟自己父亲细说,或许有一句话说的对:莫过于女人最能知道女人心。
大妹已经把田华当成自己人,当成她感情的寄托者,所以想把压抑多年的心情诉说给他,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爱情依赖吧。
“妈妈离去后,我就发觉世界缺少了什么,缺少了一座直达我内心的桥,妈妈很善解人意,无论我心里有多么难解的结,她都能解开,华你知道吗,自从妈妈去世后,我的心里有很多的压抑,那时候看到妹妹读书我很不忍心让她缀学,所以我放弃了读书,其实我很想读下去,可是我不能看见爸爸一个人承担那么大重担,所以我不能不放弃,现在看到妹妹在学校里读书,看到她一天比一天有希望,我也高兴,而我却成了地地道道的山里无知女,成了天天与污垢打交到的村姑,其实我很向往大学,我想去大学看看,我想从大学里考到各种各样证书,我想成为学校里的佼佼着……可是这一切和我都无缘……”大妹含泣带痛的说了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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