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挣扎

2018-04-15 作者: 田二风
第39章:挣扎

看着地上撒落的碎片,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爸爸狠狠的拉着手推到房间里去了,只听得一声锁响,门被反锁。

“你在里面好好反省反省,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就放你出来!”他在外面如狼似虎的喊着。

李婉莹在厨房里听见‘噼啪’声慌忙赶出来,见金海成正在反锁门,上去劝道:“你真是疯子,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涵儿呢,她可是你亲生的女儿啊,还不把门打开”又朝屋里喊道:“涵儿啊,你可不要被你爸爸这疯子吓着了啊,你可不要……”

金海成推开李婉莹道:“她就是被你这样惯得无法无天的,你还来护着她,你看看她现在都成什么厚脸皮了,和迪逊好好的却要去和萧子炎那个穷光蛋一起,不让她好好反省反省,她真不知道轻重!你们母女……”金海成接着把李婉莹斥了一顿。

李婉莹被金海成吵得像一只被遗弃的猫一样,可令巴巴的呆在那里不敢再劝阻,只好向门内的女儿说些快慰的话,叫她不要想不开。

金诗涵被推进屋里,一屁股瘫坐在床上,像一空了心的黄瓜,又酸又苦,眼泪止不住一个劲儿流出来,听到母亲的声音却越加难过。

她的眼神在屋里慢慢扫视,突然停在了梳妆桌上的镜子上,盯着镜子反射出来的光芒,眼睛里也发出一束晦暗的光,是死亡的光,是黄泉之水发出的邪光。

突然,她撑起身过去拿起镜子,准备往地上砸去,她想用砸破的镜片结束自己的生命,把镜子拿在手里的一瞬间,只听得叮当一声,老大爷送给她的那半月玉从梳妆台上滑落下,弹起来又回到了地上。

她停住了手,盯着地上的月玉像一个木偶一动不动,脑海里浮现出萧子炎那张充满笑容的脸,浮现出他那个摇晃的身影。

“不!我不能留下孤零零的萧子炎在世上,不!他不能没有我,不,不!”

其实一个人的‘死’就在一念之间,但活着的人却要痛憾终生,特别是深爱着自己的萧子炎,他该怎么办?

她慢慢地放回镜子,慌忙的捡起地上的月玉并握在手里,又坐回了床上。

她把玉捧在心上,眼泪一颗颗地流下来,打湿了她的双手。

她开始想念孤岛上那段与自然融洽的日子,开始想念那位对自己温情万分的男人,岛上那些往事,是一篇篇完美的章节。

记忆力是多么的美好,而现实却是一把把冷冰冰的刀刃。

这个世界太令人失望了,到处都是束缚人的绳索,到处抖是给人无法揣息的刀刃,不给人一个狭小的空间。

她便不是怕狭小的空间,狭小的空间对她来说早在岛上的两年里已经习惯,她只是嫉恨世俗之绳索把人操控得太紧太残忍。

想了半日,干脆擦掉眼角的泪水,坐到梳妆台前,镜子里出现了一张憔悴耷拉的脸蛋,情韵娇娇的脸虽然染满了世俗愁云,但一点也没有失去它本有的美丽。

当女人燃情至伤而所呈现出的不可催触的娇容,常常能激起男人来自心底的怜悯。

连女人自己也觉得这种不容磕碰的容颜能唤起男人沉静的情怀,正因为这种情怀男人才更加珍惜女人。

双手轻轻的从耳边夹起发丝慢慢的向下滑动,两眼看着那些柔细的发丝,心里隐隐的感慨和珍惜。

“子炎啊子炎,不知道我这美丽的发丝能否成为你心中永恒的回忆,唉……我希望它们能成为你永远的拥有,就像拥有山川树木,大海岛屿一样,永恒下去!”

她轻轻的唏嘘着,又接着道:“你那宽阔的肩膀,温暖的体温,缓动的心跳,体贴的语言,美丽的胸怀,在我的心房朵朵花开,你知道吗,我现在好想你,就像织女思念牛郎,姜女思念启良,英台思念山伯一样,死而欲死,想而似亡!”语出泪流,语止情长,此情此心有谁能感知?

“咚咚,咚咚……”正在这时门被敲响,把她从悲痛中惊觉,晃了晃神,还以为自己此时所处的房间不在现实里,而是梦幻中。

“炎!”她恍惚间叫了一声。

“涵儿,是我——你妈妈!”传来的是李婉莹的声音,她才明白过来,自己还在原地,还在那个比虎狼窝还可怕的家里,一点也没有动过。

“有事吗!”金诗涵怅然若失的说,声音很低成。

妈妈在外面颤着声音说:“涵儿啊,你千万别做傻事啊,你爸爸心胸狭窄,有时我也是忍受他,他那人就是财心和权心过重才逼你成这样,但是我看得出来他还是爱你的,只是一时财迷心窍才做出这等傻事来。涵儿呀,你不要计较他,说不定等他气消了就会放你出来。你也别失望,还有妈妈在身后支持你呢!你千万想开点啊!”

听见妈妈的话,如若无神的看着镜子中的愁容,也不作回答。

做母亲的谁不担心自己的儿女,见里面毫无动静,心里着急了,有开始唠叨起来:“涵儿啊,你还记得吗,你小时候经常跟我说,你长大后一定要带着我去周游世界,让我开拓眼界,你说我在家不爱出门,就像一只井底之蛙,需要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你现在长大了,你可以带着妈妈去看外面的世界了,可是你现在的状态怎么能做到?涵儿呀,你知道自从有了你我有多么开心吗,你在肚子里的时候我就期盼你早些出世,当你来到世上看着你一天天长大,看着你从不会走路到会走路,从不会说话到会说话,从你不会识字到会识字,从一个婴儿长成一位身姿婀娜的女子……你的每一点成长妈妈都感到欣慰,感到高兴,感到幸福……”

李婉莹在外面说着,她却在镜子前面泪如泉涌,唏嘘着,身体在悲伤和感动中抽动着。

李婉莹说了一席话,仍不闻屋内动静,心急如焚,巴不得撞开门,在外面切切擦擦的说着劝着。

金诗涵实在是怕急坏了妈妈,才压着唏嘘回道:“妈妈,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放弃我要追求的一切!”

她说话时声音虽然很小,却足够让李婉莹把悬着的心安定下来:“涵儿,妈妈支持你!你一定要挺过去!”说完也不再唠叨了……

她一直被关在房间里已有三四天,菜饭也是由金海成定时开门送进去,每一次送饭进去金海成都会问她同一个问题‘想通没有’,可她回答的以同样是一句话‘矜持要和萧子炎在一起’,而且语气一次比一次坚定,可把金海成气坏了。

有一次,金海成送饭进去,被她气的脸色发青,把手中端着的碗重重地往地上一扔,吼道:“如果你想一辈子呆在这房间里,那你就想着你的萧子炎吧!”说毕,扭头把门重重的关上了。她并不哭,只是盯着狂响的门扣,神色有些恍惚。

从此父女俩开始在冷战中对立,一直对持了好几天。

却说人世间有哪家父亲不疼惜自己的儿女,金海成虽然表面上要矜持关着金诗涵,却暗中把钥匙给了李婉莹,叫李婉莹放她出来安慰安慰她。

李婉莹得了钥匙就迫不及待的开门进去见女儿,见女儿瘦了一大圈,怜惜万分,埋怨着那个不通人情的糟老头,害女儿如此受苦。

想不到的是,开了门后,她反倒不出去了,仍然待在房间里不出去,每天对着对着窗台发呆。

李婉莹劝她不听,只好常常抽时间到她房间里开导开导她。

这天,金诗涵刚吃完妈妈端来的一碗粥就感觉身体有些不舒服,忙把碗放下往厕所跑去,小便时感觉体内隐隐有些作痛,还以为是月经期到了。被关在房间里的痛苦生活,让她忘了上次什么时候来的,也就没在意。

也不知道她这一痛会痛出个啥事来,还请继续期待下一章解说。

话说金诗涵上厕所的时候感觉腹内隐隐作痛,以为是妇科常病,再加上最近因为和萧子炎的关系,一家三口正在冷暖不齐的对立当中,所以没有顾得上,也就不在意。

她虽然有了自由,伤心至极却不愿意出房间一步,妈妈劝她出去走走,她坚决不出去,反而把门反锁,把自己锁在屋里。

这样一来反倒把金海成弄的进退两难,一面是阻止他和萧子炎一起,一面是担心亲身女儿安危,虽然心里着急女儿,却不当面说出口,而是暗地里同李婉莹商量,叫李婉莹讲和金诗涵。

李婉莹也是良母心切,尽力说和两父子,可是金诗涵却不为之所动,她知道父亲是什么样的人,就算他现在和自己讲和,等他兴头来了又翻脸不认人。

金海成见女儿不见谅自己,也是暗地里生气,有时隔着门说些伤人难受的话给,金诗涵虽然不理不采,但家里随时都有火药味。

就这样,僵持的日子一天天的过着,像二战后的苏联和美国。

在那段日子里,她也渐渐觉得腹内疼痛加剧,却又不愿意跟自己痛恨的家人讲,她甚至想,要是有一天突然被痛死了更好。

一个星期后的一天,腹内又开始痛了,就想小便,于是跑去厕所,小便时感觉腹内剧痛,下身如刀割火焚,疼得她头冒大汗,身体难受欲散,咬紧牙身体摇晃欲倒,正想呼救,只觉头炫烟花,四肢不支,嘴里吐言不出,只喘着气发出微弱的呻吟。

心想:是不是要死了,难道死神早已盯上了我,我可怜的生命难道就此归土?

喊不出声来的她好难受,像掉进坟冢的身体被几百双魔爪撕扯,像一层厚厚的胶布封住了出气的孔,像一根铁杵卡在了喉咙。

她的手死死的往墙上抓去,指甲把墙壁划出一条条深深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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