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2章 话别

“你先将他打发走吧，我还要在这雪域高原替你炼化一下那只“御绿凌风麒麟兽”的灵魂呢，身边多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来，麻烦。”文斌正跟寒绯两个瞎胡闹来着，忽听旁边传来老师无关痛痒的声音。

“诶？”

文斌不由得一愣：为什么啊！这“孔武有力”的“临时召唤兽”挺好使的，就这么打发走了岂不可惜？

“……那“御绿凌风麒麟兽”的修为境界高出你实在太多，我要是不事先将它的灵魂取出来通过炼化磨去其“骄傲”、“独立”和“叛逆”的性格特征，你便是将之“灵魂契约”了，它也未必肯服你。”为人之师的昊天只好就事论事，跟他详细解释道。

“哦。”

原来如此，那：“需要多久呢？”

“嗯……”昊天掐指一算，遂答曰：“三日之内吧！”

文斌点了点头，而后转向正驾驭着脚下法宝飞驰而来的寒绯，告诉他：“我在这边还有点事情，你先回去吧，三日之后，我们在皇城帝都中曾一起吃饭的那家饭馆旁边的茶馆里见面，局时我会完好无损地将你的“天魂”作为这一趟涉险的酬劳交还于你。”

“啊？”

这样的安排完全出乎于寒绯的意料之外，他大张着嘴吧傻傻地愣忡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怎么不现在就将“天魂”还给我呢？”

“我怕万一还有什么地方需要用到你帮忙的话，就不好使唤了。”关于这个问题，文斌觉得没必要跟他绕弯子说漂亮话，便面无表情且十分直接地回答道。

这个理由实在太霸道了，寒绯于此N无语，却又无可奈何。

因为惯性使然，某寒氏小开一时间还不想转身离开。

两人面对面默默对峙片刻。

“那个，你不会骗我吧？”

“当然。”

“别一转过背就把我的“天魂”拿出去卖了啊！”

“咦，那玩意也能卖吗，值多少钱？”

“……你当我没说。”

“呵呵。”

“那个……总之，嗯……”

“安拉！别不放心了啦~我要是想要它的话，你现在早就“英勇就义”去了，哪里还能活蹦乱跳地在这里跟我瞎蘑菇？”

这话可真是一针见血啊！

寒绯呆了呆，好一会，才终于接受了眼前这个事实。

“那，我先走了啊！”

“嗯。”

“保重！”

“嗯。”

寒绯又再定定地看了文斌一眼，而后转过身，驾驭着脚下的法宝破空疾驰而去……

“……寒绯！”文斌忽然高声叫他。

“啊？”寒绯诧然回过头来。

就看见对面那少年抬手一弹，一枚亮晶晶的纳戒如同流星追月一般悠然在夜的黑幕中划出一条长长的尾线，往自己飞来。

寒绯连忙伸手接了。

接在手中，稍一感知，便不由得“呀”的一声惊呼！

那一枚“纳戒”里面，装得满满当当的，全是被世人称之为“稀世罕见药材”的灵丹妙药，且，几乎全部都能够绽放出三层绚烂多姿的“丹纹”。

换言之，它们都是“完美级”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寒绯感觉鼻子酸酸的，一下子非常之感动。

这些好东西，都是他所渴求，且可遇不可求的。

在这里竟然不费吹灰之力便得到了整整一“纳戒”（尽管其中空间并不算太大，但由于所装载的物品实在是价值连城的缘故，也使得这份礼物分外的贵重）！

“这些，是送你的谢礼，”文斌咧开嘴，诚恳，且温和地笑道：“感谢你特意从古柯南方赶往北方，陪我一同以身涉险，并且还在这一过程中，企图以自己的身家性命努力维护我的利益……谢谢，真的，非常感谢。”他说着，又伸手指了指那枚纳戒，调皮地眨了下眼睛，“都是不入流的小玩意，实在不成敬意，就聊表我的一番心意而已，还望寒兄多多海涵，不要嫌弃了。”

“……干啥你最后忽然这么客气起来了？”寒绯听着感动不已，忍不住反拽着袖口抹了抹眼角，傻傻道：“要说“感谢”二字的，应该是我才对呀！”

“是啊，我也觉得。”

看见那家伙一下子“感激涕零”地杵在那里，似乎还想要借着这个话题跟自己犹如老太婆的裹脚布一般长长地大叙一番衷肠，文斌一张带笑的脸忽然沉寂下来，瞬息之间，又换了种颜色：“赶快人间蒸发掉，我已经再没有废话跟你说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木然地抬起左臂，左右晃来晃去。

这人的态度简直就跟“变色龙”一样！

寒绯翻了翻白眼，也懒得再跟他诸多废话，将纳戒往怀里一揣，潇潇洒洒地跟他灰了灰手，掉过脑袋就走，豪爽地就此“人间蒸发”掉了。

“走吧。”

目送寒绯消失，文斌在老师的提醒之下，又驾驭着“踏雪千里”往下滑翔，来到那只已被小牧揍得深陷入昏死状态之中的御绿凌风麒麟兽身旁。

这可是只姿态优雅，端庄迷人的大家伙哩！

文斌跳下独角兽，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双手扶着膝头，躬身一看：呀，一颗脑袋之下淌出一汪的鲜血！

“……没被打成脑震荡吧？”文斌在旁边看着，忍不住忧心忡忡。

“没，小牧下手很有分寸的，他那一锤看上去凶狠毒辣，实际上也就只破了它周身的“灵气场”，使之深受震荡，一下子陷入昏迷不醒的状态之中而已，你就放心吧！”那只一直在他背后飘魂的“风筝子”也凑了上来，瞅瞅，而后断言道：“这不是打的，大约是从半空中掉下来给摔的~”

于此文斌不予表态。

“喏，这个，你先拿着，”昊天才不跟他纠结这些有的没的呢，手腕一翻，不知打哪儿摸出一张淡绿色的卡片，递给他：“一会我将它的灵魂浮出体外，你就拿这玩意给它收了~”

“哦……”

文斌接过来，拿在手中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没明白过味儿来：“这是嘛？”

““仙魂卡”，”昊天就告诉他：“与“妖魂卡”所相对应的另一大系“魂卡”，对应境界由下往上各分为“白卡”、“橙卡”、“绿卡”、“青卡”、“蓝卡”、“红卡”、“紫卡”、“金卡”……据说“金卡”能够捕捉天帝的魂魄，但迄今为止还仍然仅存在于“传说”之中，从没人见过，估计它还尚未被制造出来吧！”

“什么什么“白卡”、“橙卡”、“绿卡”的，都神马的意思啊？”文斌听他跟顺口溜似的，说起这玩意来，头头是道，都一串一串的，偏自己又听得似懂非懂，便免不了要“刨根问底”一番啦。

“……小猪啊，你究竟是猪呢，还是猪呢，还是猪呢？请回答。”于是某被噎了一下的孤魂野鬼便侧过脑袋，直愣愣地望着他，面无表情道。

文斌超无语，也不说话，就双目圆睁，予以回瞪！！

现场气氛一下子陷入僵持状态……

咳！

“算了，不逗你玩了，直说吧！”看那小子这么久都一直没能反应得过来，昊天无奈了，只好直言不讳道：“是这样：“白卡”可以捕捉“仙缘境”以内的妖怪；“橙卡”则可以捕捉“仙丹境”以内的妖怪；“绿卡”则可以捕捉“天仙境”以内的妖怪……以此类推。”

“等等等等等……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文斌好郁闷：“什么叫做“白卡”可以捕捉“仙缘境”以内的“妖怪”？！”他一边在语调中特意强调了“妖怪”二字，一边微微颔首，握起拳头，竖起大拇指，傲然指向他自己：“那我呢？难道我也是“妖怪”吗？！”

那为人之师的孤魂野鬼默默片刻，顺势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打量他，遂皮笑肉不笑道：“你以为呢？”

“当然不是！”

“谁告诉你的？”

“我怎么会是“妖怪”？！”文斌气疯了，大神申辩道：“我是“人”好吧！！”

“……简称“人妖”。”

也不顾某文一脸肺都要被他气炸了的表情，某妖孽继续笑嘻嘻地就事论事道：“我打个比喻：就拿这古柯狼族一脉来说吧，它们有社会有阶级有商业贸易有皇室贵族，对外也是绝不会将自己称之为“动物”或者“妖孽”的，它们通常也会骄傲地称自己为“人”。”

“而在你眼中呢？狼始终就是狼，妖孽始终就是妖孽，畜生永远变不成“人”，对吧？”

“反之，在它们眼中，也是以相同的思维的“换位思考”来看待你的。”

“对它们来说，你就是“妖怪”，是与之不同的“别的动物”，只不过由物种各异而各分高低罢了。”

“所以咯，“妖怪”这个词，是相对的，你看别的精灵、异兽为“妖”的时候，它们看你其实也差不多。”

“所谓“人”，不过是你们在自己同类种族中自诩的称谓罢了，拿出来摆诸大世界中都不算数的，懂？”

文斌好愁啊！

老师说了这么半天，道理他是听懂了，可是感情上却没有办法接受。

“好了好了，不要再去纠结这些有的没的了，”看见他“想入非非”似乎入了神的模样，为人之师的那位连忙伸出一大巴掌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招魂道：“再耽搁下去天都要亮了，我们赶快开始进入正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