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三十一战 缘·分

2018-04-15 作者: 若茶
第84章 第三十一战 缘·分

谢谢你们,是你们给我暗淡无光的生命带来转机,是你们让我有了活下去的勇气,更是你们,让我知道了原来这世间还有真爱。

我们之间,虽然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但是,是你,更是你们帮助了我。千言万语,道不尽,只想来生,再同你们成朋友。

正在这时,门突然被踢开,一个二十七八的男子破门而入,转眼见手里的刀边架在了匪徒脖子上:“说!为什么要绑架绮语公主?伤了她的话你有十个脑袋都不够掉的!”匪徒退后几步:“你是谁?难不成我主子的事你也管?”“我是谁?”男子冷笑一声,将腰间的镀金令牌往桌子上一摔,“我是当朝圣上其弟,瑞王爷!识相的快些说,你主子是谁?”“如果我不肯说呢?”匪徒一边咂嘴一边摇头,“那就休怪本王无礼了!”男子抽出他脖颈间的的刀,眼看就要砍下去——

“王爷,手下留情!”

幸亏薛琉璎及时出声制止,那匪徒才保住了一命:“王爷,我就是绮语公主,他替他主子做事不容易,就给他些银两打发他走吧!”瑞王爷定定地看着她,许久,叹了口气,收回了刀:“看在你的份上,本王暂且饶过他一回!”话毕,他将一小叠银票塞到匪徒手里,“快走!”“是。”匪徒知道这瑞王爷也是不好惹的,好汉不吃眼前亏,他接过银票,急匆匆地跑了。

“绮语公主,来,你受苦了。”他刀刃一转,割断了绑住薛琉璎的绳索,将她放下来;薛琉璎无暇顾及道谢,连忙提裙跑到夏槿阋身边,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子璆?子璆,没事吧?”夏槿阋吃力地睁开双眼,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虚弱地道:“我没事,公主可无大碍?”瑞王爷拉过她的手,为她细细把脉:“并无大碍,将军放心,只是受了些惊吓。”“那……那就好……”夏槿阋感激地看一看瑞王爷,虚弱的气势像是随时都会昏过去,他粗糙的大掌轻轻抓住薛琉璎的手:“公主没事……就好。”随之,夏槿阋将头歪在一边,昏了过去。

“子璆!子璆!醒醒啊!”薛琉璎看他狼狈成这副模样,心疼的眼泪也扑簌簌落下;瑞王爷看着他们两,仅仅是简短的几句对话,他就差不多将两人的关系摸了个大概——

绮语公主和这位将军有情。

他摇摇头,拾起地上夏槿阋的手,摸着他微弱的脉搏,竟意外地上扬了嘴角:“公主不必担心,本王发现子璆将军只是失血过多,并未伤着要害,带回宫里好好调养半个月就能恢复如初了。”听到他的这句话,薛琉璎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下来,她微微一笑:“谢谢王爷的救命之恩。”

“不谢。”言悔温和地笑笑,唤过来马儿,和薛琉璎合力将夏槿阋安置在马背上。“璎儿、璎……别走、璎儿……”薛琉璎听到这句梦呓,双手微微一抖,顿时红了眼眶;言悔安慰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不再言语。

两人默默牵着马,走在“咯吱”作响的即将融化的雪地上。言悔偷偷看向她,这才注意到她脸上有一道骇人的伤口,视线再往下瞟,落在了她身上的熊皮披风,他好似瞬间明白了什么,不易察觉地牵起薛琉璎的手,轻声道:“我会保护你的,就像他一眼。”

身子一震,泪水,再次决堤。

——《发如雪》后续(一段薛琉璎与夏槿阋不知道的后续)

“碧落念204年,十二亥,初九,晴

这是蝶儿离开的第一天,没有了她的生活,我不知道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但是,我这条命是她救回来的,她都未曾放弃我,我更不能轻言放弃。蝶儿也说过,她会回来的,会回来的。

心情不好,压根就不想收拾屋子,也许我就从来没有收拾过吧,自蝶儿来了,家务事一直都是她来打理的;说实话,她走后,我有试着打理屋子,可是,我怀念她在的时光,我不愿意破坏这里的一毫一寸,即使是一个杯子放错了,我也会觉得少了些什么。

她走后,我才发现,那场被人们称为‘春雨’的雨,竟然给我带来了蝶儿的长命锁,我将长命锁戴在头上,发过毒誓,一辈子都不摘下来,因为蝶儿说过,要一直戴着。

我一直以为离开你以后,我会恢复到原来的生活,生活的很好;但真正发生之后,我才发现,生活是恢复了,可是,少了你,心却空荡荡的。”

“碧落念234年,八为,十三,雨

三十年过去了,蝶儿还是没有回来,或许,她早就不愿意回来了,我已是知天命之年,然而,她是妖,她不会变老的,所以,她一定会嫌弃我的。

看着家里那不变的样子,不忍不住勾起嘴角,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她而保留。”

碧落念284年,四卯,二十八,春雨

又是一年春雨泛滥的季节,若鼎笙虚弱地躺在床上,双手僵硬地拿着那只退了皮的毛笔,仍旧一笔一划在宣纸上写着。他不禁略有留恋,他知道,这是他写得最后一篇了。

他的时日,不多了。

或许真的像蝶霞说的那样:她一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又或许真的像若鼎笙所想的:她嫌弃他,不再回来了。

但是,他愿意等,誓死不渝。

当他准备合上眼睛的那一刻,一阵紫光忽闪而来,使他又恢复了精神,轻声道:“蝶儿?”“嗯。”回应一声,原本在放梁上伫立的紫色蝴蝶,忽然间幻化成一个紫发少女,抚着他苍老的脸庞:“若鼎笙,是我,我是蝶霞。”“蝶儿?蝶儿!真的是你?”若鼎笙颤抖地放下毛笔,拉住了蝶霞依旧毫无褶皱的双手,“可是……我快要——”“我明白,我都明白,谢谢你,谢谢你,笙。”蝶霞含着泪,轻笑,“笙,我们来世再见,可好?”

许久未曾有答应。

蝶霞咬着唇,低头看向,果然,床上的老人已然闭眼,撒手人寰。

她没有哭,她也不能哭。

蝶霞手指缓缓移动,挪移到了若鼎笙眉间。一道紫光注入进去。

“砰!”一声巨响,若鼎笙的遗体灰飞烟灭,但是,那古旧的枕头上,栖息着一只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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