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嘴都变成了“O”形。
“回去!”云不染站起身,“我们不能再待在这里了,刚才已经触发了机关,下面的人听到,估计很快就会冲上来!”
她带头往山洞上面走,众人惊愕异常,也紧随其后,按原路返回,刚刚离开山洞,就听静湖里的那只巨型风车又忽啦啦的动起来,人人都捏了一把汗,脚步不停,一路相携飞奔,一直爬出那个喷泉口,这才稍作休息,不曾想还没坐定,“哗”地一声,那眼喷泉居然再度喷发。
云不染张着嘴,一个劲的拍着自己的胸口:“妈呀,好险,吓死了吓死了!”
青衣则捂着嘴叫:“娘娘,你果然命大,连带着我们也命大!”
经过这一番折腾,大家都有死里逃生之感,云不染摆手叫:“大家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一行人气喘吁吁的往山下奔,正走到半山腰,云不染突然怪叫:“哎呀,忘了一件事!”
岳楠小心问:“娘娘,什么事?”
“刚刚洞顶那么多夜明珠,忘了让你们每个人摘上一颗,也好安抚一下今晚的惊吓!”云不染后悔的叫。
众人哭笑不得。
“娘娘,小命能保住就不错了,夜明珠虽好,还是小命最重要!”纪遥感叹。
“是呀!是呀!”
云不染吃吃的笑,边跑边嘀咕:“我得赶紧回去告诉皇上,他发财了,这山洞里指不定有多少金银财宝,有了这些钱,大萧准成四国首富,到时他吃肉,我们喝汤,肥得很!”
众人在她的咕哝声中奔跑着,一口气冲到山下,骑上马就跑,倒跟后面有人追似的,一直跑到客栈,天已蒙蒙亮。
客栈老板看到他们一行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十分惊讶,扯了云不染问:“你们该不会是去……那儿了吧?”
“没!我哪敢呀!”云不染头摇得像拨浪鼓儿,“我们只是出去随意转了转,对了,老板,我再给你一锭金子!”
她说完,又从兜里摸出一锭金子来,放在老板手心,胖老板连连摆手:“姑娘想问什么,只管讲,老头子我还没那么贪心!”
“给你你就拿着!我有钱!”云不染的样子很烧包,“我是想让你带我去沧浪江。”
“去那儿做什么?”胖老板不解的问。
“打听一些事儿!”云不染将金子塞进他手心拍了拍,“嘴严一点,不要胡说八道哦!”
“一定一定!”胖老板点头哈腰。
经过暂的休整之后,云不染换了衣服,带上自己的人,直奔沧浪江。
沧浪江是大萧境内最长的一条江,曲曲弯弯的几乎围大萧转了一圈,航运码头之类的,自然也十分发达,沿江的城池几乎都以此为业,但吴祠山附近的这个小镇上却只有一个很小的码头,偶尔供漕运船只暂靠。
“为什么这里不能建个大码头呢?”云不染追着胖老板问。
“这里风水不好!”胖老板回答,“行船的人都说这地方邪门,一到这里,就找不到入航向,船一个劲的在江心打转,沉船翻船的事层出不穷,连朝廷的漕运船只都曾在这里遇险,你说,谁敢在这里停靠?都远远的绕开走了!”
云不染听得又是一阵发怔。
因为拿了金子,胖老板非常尽心,给她找了一个在这一带生活了数十年的老渔夫,据说他对这片水域非常熟悉。
见了老渔夫,云不染仍是以银钱开道,整个一钱多得烧得慌的暴发户模样,但是,她确实是真有钱,钱多了,钱就不成钱了,是纸,是石头。
随手丢给老渔夫一块金疙瘩之后,老渔夫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其实也是大家以讹传讹了!”老渔夫睁着迷糊的双眼说:“这一带的其实很少见大风大浪,更没有什么漩涡,唯一有点古怪的,就是吴祠山那一带的水域,那里面怪怪的,很不寻常。”
“怎么个不寻常法?”云不染追问。
老头神秘的看看四周,小声的说:“丫头,我跟你说吧,那个地方,不干净,有鬼!”
云不染耸耸肩,看来,这老头真心不值她给的那块金疙瘩。
“你不信?”老渔夫陡然间恼起来,“我老头子都活了六七十年了,可不敢说瞎话!”
“我知道!”云不染讪笑说:“人人都传说那地方有水鬼,又不止老伯您一个人这么说!”
“别人说别人的,跟我说的,那可不是一回事!”老渔夫摆摆手,“别人传的,是冤死的水鬼,可是,老汉我瞧见的,可是阴兵过境!”
“什么?”云不染吓了一跳,岳楠也凑过来头来,急急的问:“阴兵过境算怎么回事?”
“就是一个军队那么多的鬼!”老渔夫挥舞着手臂,“队列排得非常整齐,还穿着士兵的铠甲,在月光下面都闪着光呢!”
云不染猛地一怔:“老伯,你在哪里瞧见的?”
“就是靠近吴祠山的那带水域嘛!”老渔夫见云不染上了心,也就说得更加祥尽,“说起来,这也得有五六年前的事了,那时我身子骨还硬朗,还有下江打鱼,这胖家伙知道,我胆子不比他小!人人不敢去的那片水域,我敢去!为啥?那里鱼多!瞅空去一趟,一天打的鱼,能顶上在别的地方五六天的!”
“你继续说阴兵过境的事!”云不染怕他扯远了,忙把他拉回来。
老渔夫点头,继续说:“有一次我在那附近打渔,因为累了,便睡了一觉,一觉醒来时,天都黑了,到处都是水雾,我听见有动静,睁眼一看,魂都飞了,我看到好多好多士兵,整齐有序的在山上走,走着走着,掉进水里了,但后面的人好像什么反应都没有,仍是一个劲的往前走,足足走了一个时辰才走完,我连滚带爬的把船划回去,后来,听人说,那是阴兵过境!”
他这一番话说得活灵活现,让人如身临其境,大家都听得傻掉了,好半天也没人出声,老渔夫得不到回应,便又叫:“我说的绝对是真的!是我亲眼瞧见的,不是梦,我那时以为是梦,还使劲咬了自己一下,咬得指头都流血了!”
他又是诅咒又是发誓,岳楠在一旁说:“听你说得那么邪乎,你敢不敢再带我们走一趟?”
“怕个鸟?”老渔夫一摔烟袋,“老汉我都活够本了,只要你们这些小年轻不怕枉死,我是无所谓!”
胖老板忙在一旁说:“还是不要去了,阴兵过境这种事,很吓人的!大家留条命,好好过日子不成吗?”
云不染却问:“那这些年,您有没有再看过类似的情形?”
老渔夫摇头:“没再去了!一回就吓破胆,这回也是看在你们这金疙瘩上,我总不能拿了钱不办点实在事。”
云不染笑说:“老伯,那辛苦您了!”
一行人说走就走,胖老板拉不住,只得跳脚叫:“你们要去你们去,我可不随着了,我这半条命得来不易,还是留神些好!”
他说完自去了,老渔夫则解了江边的一条小舟出行,他人虽老了,力气却不小,桨在水里用力的划拉着,小船“嗖粟”的往前跑,岳楠喝了一声彩:“老人家,您还真是老当益壮!”
“那可是!”老渔夫很是得意,约摸半个时辰,到达那片水域,因为无人问津,这里的芦苇长得很高,船一进去就惊得水鸟四散着飞离,因为是中午,阳光高高的挂在天上,水面上光线充足,一切都无可遁形。
但是,没有什么意外发现,除了芦苇水草之类的长得高点,这里跟其他的水域也没什么区别,老渔夫将船划到那边的水岸转了一圈,突然指着一个地方说:“当年,我就是在那个地方发现胖大刘的。”
“原来救起店老板的渔夫,就是老伯您呀!”云不染说。
老渔夫点头:“是我,说起当年的事,还真是有点玄,我明明在那里饶过一圈,没见到人,不曾想一转身,他就冒出来了,浑身上下血糊糊的,那叫一个吓人,我还真以为是水鬼,后来看到他的脸,这才把他打捞起来。”
云不染仔细观察了一下,江水是混浊的黄色,什么也看不到,她抬起头,正好看到巍峨的吴祠山,在山与江岸之间是一大片密林,也不知植的是什么树,枝繁叶茂,倒比别处的植物要显得旺盛。
“那树林里是什么?”云不染问。
“那里正儿八经是鬼林!”老渔夫回答:“全是坟圈子,以前是乱葬岗,听老一辈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打仗,死了好多人,全埋那里了,那是大山的极阴之处,更是没人敢去。”
“那你看到的阴兵过境,是不是就在这一带?”云不染问。
“差不多吧!”老渔夫回答,“确切的我也说不清楚,那天本来天就晚,又有雾,反正就是看人往水里走,走着走着就没了,可唬人了!”
他正说着,身边突然扑簌簌一阵响,同来的青衣不由惊叫了一声,却是一大群水鸟突然飞起,吓了大家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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