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疼痛令梅堂主浑身颤栗,不由得惨叫一声:“啊……我的脸!本堂主要杀了你们!慕轻雲,你个贱人,竟敢让这些狗奴才毁了本堂主的容颜,本堂主诅咒你不得好死!啊……”
又是一阵凄厉惨叫,梅堂主的两只耳朵已然脱离了身体,鲜血淋漓的静静躺在地上,暗七咬牙冰冷道:“敢对主子出言不敬者,死不足惜!”
“暗七,做得好!”蓝珏毫不吝啬地赞扬着,然后一步一步走到惊恐万状的梅堂主面前:“梅堂主可想好呢?说还是不说?”
暗七则退到一旁冷眼旁观。
“本堂主就是死,也不会背叛绝尘宫!”梅堂主恨恨吼道,虽然她还不想死,可现在这样还不如死了的好。
“公主说了,不会让你们死,只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眼见蓝珏脸上带着清浅的笑意,瞳眸里却闪烁着幽暗森冷的火苗,梅堂主莫名觉得彻骨的寒意从脚心迅速传到头顶,连牙齿都止不住地颤抖:“你,你要干什么?”
“自然是要你生不如死!”蓝珏晃了晃手中玉瓶:“这可是墨公子亲自研制的百花露,据说千金难求!”说着打开瓶盖,阵阵沁人幽香很快充斥了整个潮湿的地牢,让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
将百花露轻洒在梅堂主的伤口处,又掏出一个黑色瓷瓶倒出里面的红色虫子,看着那些虫子蠕动着丑陋的身体循着香味慢慢爬到伤口处,一点一点啃噬着她脸上的皮肉,渐渐露出阴森的白骨,继而蚕食掉她的双眼,蓝珏一脸习以为常的漠然。
“啊……”
突然的黑暗,噬骨的剧痛让梅堂主忍不住连连凄然惨叫,在冰冷地牢中显得格外毛骨悚然。
很显然,容颜被毁对梅堂主来说比严刑拷打更严重,嘴里不停地咒骂着,口口声声说是化作厉鬼也要缠着轻雲寝食难安。
已止了血涂了伤药的火堂主对梅堂主的惨状视而不见,微垂眼帘不知在想些什么。
倒是逐月看着已经陷入癫狂,却始终没有泄露任何有关绝尘宫机密的梅堂主,心中微微喟叹。
这样的女人如果好好特训一番,相信将会是最优秀的细作,起码不用担心她会背叛主子。
要知道,他们特训的宗旨,就是绝对效忠主子!
之后不但要学会情报网的建立和收集,刺杀,营救,潜伏与反潜伏,追踪与反追踪,近身格斗等等特殊技能,还有各种战术和战略,甚至包括各国语言及地方方言,心理分析,易容术……当然少不了审讯方式。
总之一句话,永远没人猜得到乔姑娘脑子里究竟装着怎样的奇思妙想,反正总是有法子让他们的潜力发挥到极致。
记得第一次审讯犯人时,那血腥残酷的场面,即便是随父见惯沙场征战的她都忍不住心里发憷,更何况是从小被主子护在羽翼下的蓝珏,好几天吃不好睡不着,最后还是誓死保护主子安危的意念让蓝珏克服了内心的害怕,从底子最弱变成最强的精英,然其中艰辛可想而知。
现在,除了特殊情况,他们每天依然会抽出一两个时辰去秘密基地继续特训。
随着时间流逝,逐月的耐性终于耗尽,瞥了一眼蓝珏:“行了,今天到此为止!相信绝尘宫宫主已经知道他们落在我们手上,我们就等着绝尘宫人自投罗网!另外,将他们分开关押,免得声音大了惊扰主子!”
蓝珏听了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地牢可是落霞宫最不引人注意的隐秘之处,却又机关重重,就算两人叫破喉咙也没人听得到,逐月分明是要隔绝他们,久而久之他们必然会绝望,最终崩溃。
延庆宫里。
看着已诊治完的许太医,轻雲清言道:“许太医,贵妃病情如何?”
听得轻雲询问,许太医抬头望了望对面负手而立的墨炫,面色凝重恭敬道:“回九公主,从症状和脉象上看,贵妃娘娘得的是时疫,又没有及时诊治,所以才会如此严重!”
“时疫?!”
众人一听俱是神色骤变,贵妃的贴身宫婢如琴四人更是吓得花容失色,这会儿个个都觉得浑身不舒服。
须知自古以来患上时疫的人能存活下来的寥寥无几,且此疾传染性极强,也难怪众人会听之色变。
清眸在面露惊惧的众人之间流转,轻雲清丽绝俗的脸上一片冷凝,似有一股无形的压力让众人只觉心惊胆颤,纷纷低下头,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据本宫所知,时疫一般为夏季所发,贵妃好端端的怎会得了时疫?”
“九公主有所不知,这疾由感不正之气而得,此乃天之疫也。”许太医斟字酌句说道:“医道说,人是秉受天德地气滋养而生成,按四时交替的守信而生长,天有四时五行,以生寒暑燥湿风,人有五脏化五气,以生喜怒悲忧恐,违时逆行而乱,则必伤其身,易感疫恶气之疾于一时。”
言下之意,贵妃是情绪不定导致身体虚弱才患上时疫,与季节无关。
看了看不置可否的墨炫,轻雲隐下心中疑虑道:“如此就有劳许太医多费心了。”
“贵妃娘娘过了最佳诊治时期,臣医术有限,只能尽力而为!”许太医重重叹了口气,毕竟从古自今还没有人能够治愈时疫,端看墨公子的态度,怕是也束手无策。
明白许太医的顾虑,轻雲郑重说道:“许太医尽力医治贵妃就是,凡事有本宫和淳王担着,淳王说是么?”
司马淳还未说话,张恋舞已然抢先说道:“墨公子医术超群,相信有墨公子在,母妃定能很快痊愈。”
“在下若是不出手又如何?”冷冷扫了张恋舞一眼,墨炫唇角微扬起一抹似嘲讽似邪傲的笑。
那仿佛千年寒潭般的冰寒眼神,震得张恋舞心头一颤,面色依然带着担忧和焦灼,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跟贵妃当真是婆媳情深:“墨公子不肯出手救治母妃,我们自是不会强人所难,只是世人皆知墨公子一向唯九公主之命是从,怕是……”
“张侧妃口口声声说不会强人所难,字字句句间却含沙射影,张侧妃的意思,莫非贵妃不能痊愈全是本宫的缘故?”
“臣妾绝无此意!”张恋舞跪地辩解道:“众所周知九公主素来仁心,臣妾恳请九公主能让墨公子为母妃诊治,王爷和臣妾必会感恩戴德……”
“闭嘴!”司马淳本就千方百计想要夺回轻雲的心,可轻雲总说朝事繁忙避而不见,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亲近轻雲,又怎允许别人破坏?何况要他屈尊降贵求情敌诊治母妃,他可拉不下这个颜面。
“墨公子是否愿意给母妃诊治是墨公子的事,与九儿何干?”狠狠瞪了欲言又止的张恋舞一眼,司马淳转眼看向许太医:“许太医尽管放心为母妃诊治就是,如果有谁敢为难许太医,本王绝不轻饶!”
瞥了急于讨好轻雲的司马淳一眼,张恋舞微垂眼底闪过一丝嘲讽。
不知好歹的蠢货!
谁都知道时疫乃不治之症,别说许太医,就算墨炫怕也是无能为力,到时候他们借题发挥,即便墨炫揽下所有责任,慕轻雲也难脱干系,从而失了民心,淳王便可扶摇直上,如此一箭三雕的妙计何乐而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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