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机缘啊机缘

也就是说，纯以真元的量来说，凌风已然有了傲视天下的资格。

说是祸吧，这般巨大的真元容量，无形中也就成为了他突破到下一个层次，乃至于晋升先天的一个阻碍。

想要突破，先填满这个巨大的窟窿吧。

“机缘啊机缘！”

“风险啊风险！”

凌风缓缓睁开了眼睛，“机缘永远也伴随着风险，度过了风险，就是机缘；度不过风险，就是阻碍。”

“无非如此罢了。”

“这次天池盛会，就是一次机会！”

凌风发现，随着时间的推移，情况的发展变化，天池盛会对他的意义越来越大。

一开始只是为了紫极金身诀的全套功夫，继而是静则思动在战斗中寻找突破的机会，到得现在，又为了将突如其来的机缘真正变成机缘的一个契机。

“总之，这个后起第一人，我当定了。”

凌风从地上站了起来，紫气天罗外已然是全然不同的风景，在这段时间里，这个南僧王家族历代帝王传承下来的至宝，已然带着他们横跨了大半个荒原。

“恭喜凌兄了。”

萧无敌和杜如晦走了过来，隔着几步停下，拱手道贺。

凌风微微一笑，道：“还是不如你们啊！”

萧无敌和杜如晦脸上一苦，都不知道要怎么说了，心里直犯嘀咕：你凌风在后天第七层修为的时候，就足以压倒我们，现在就更不用说了。要是等你在修为层次上与我们并肩，那还真不知道是怎么一个模样了在与他们说话的同时，凌风伸出手来，虚捉了一把，好像把捕捉住了风的尾巴，紧紧地攥住了拳头。

紧接着，他将拳头于萧无敌和杜如晦面前打开，只见得其中空空如也，只有宽大的手掌，清晰的掌纹，似手握着山川与河流。

凌风笑着问道：“你们看，我捉住什么了吗？”

萧无敌是个直性子，直接摇了摇头。

杜如晦则要想得更深一点，脸上现出了若有所思之色。

“我们现在都还只是后天修为，再是天才，再是名重，后天终究就是后天。”

“在我们这个层次，再强又如何，就像我刚刚做的一样，什么都捉不住。”

凌风收回了手掌，悠悠地说道。

曾经身为先天第九重的顶尖强者，他深深地明白，后天层次的强大，在即将到来的大时代浪潮中压根算不得什么，不过是一个浪头过来，就会被打得粉碎的扁舟一叶罢了。

“凌兄说的是。”

萧无敌和杜如晦皆是点头，他们都不是什么妄人，自然知道凌风肯如此对他们说，确是一番好意了。

不远处，将这段对话听在耳中的净衣丐微微颔首，同时对凌风愈发地另眼相看了起来。

他回过头来，望向金算盘商立，只见得商立亦是难掩眼中的欣赏与骇然。

“怎么样？”

净衣丐悄声问道。

“妖孽！”

金算盘商立几乎有拿出算盘好生拨弄一番的冲动，“天赋就罢了，实力也算了，单凭这个清醒，少年得志者中，有几人有？”

“又何事不成？！”

“反正老子没见过！”

“不是妖孽，又是什么？！”

金算盘商立连粗口都爆出来了，跟凌风比起来，他族中的，他门下的那些年轻人又算什么？

净衣丐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同样的想法，也在他的脑子里面纠结着。

“哎！”

两个先天强者同时叹息出声：“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啊！”

凌风还不知道他的表现引得两人在那感慨喟叹，负手而立于紫气天罗边缘，与萧无敌、杜如晦两人，观荒原奇观，谈天下轶事。

时间，就这么在言语间，蹑着脚步，悄悄地溜走了。

三天之后，凌风盘坐在地上，把玩着墨萧上坠饰着的黄泉珠。

这颗此次论道崖之战的奖励，他已经把玩摸索了三天了，还是一头雾水，弄不明白它到底是作何功用。

黄泉珠现在看来，也就是颜色昏黄中带着一种纯粹感觉，触手温润，光泽灵动，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了。

要不是早知道这是六御绝巅中的下黄泉，于黄泉河中亲手捞取的至宝，凌风几乎以为就是什么不知名的奇石了。

他也不是没有请教过黄泉门的商立，只是得到的答案不仅仅没有让他释怀，反而更加的疑惑了。

金算盘商立是这么跟凌风说的：“此乃我黄泉门真正的至宝，但是它的功用吗？你别我问，问也没用，整个黄泉门，只有门主一人晓得。”

“我只能告诉你，门主对黄泉珠极其重视，每次捞取黄泉珠都要事先焚香沐浴，斋戒三天，将自身的状态调整到最佳，才会动手。”

说到这里，金算盘商立不知道是没话了呢，还是有话不能说，总之就是自此闭口不言。

凌风却是极其感念其情了。

本来只是一句“不知道”的实话，就足以打发他了，商立却还若有意似无意地加了下黄泉获取黄泉珠的难度。

对黄泉这般的绝巅强者来说，还显得困难的事情，还愿意冒险去弄到的东西，能是等闲吗？

“留着吧！”

凌风把墨萧重新插回了腰间，任由黄泉珠如寻常坠饰一般，在悠悠地晃荡着。

“或许某一日，应景的时候，就会发挥出什么奇效来也说不准。”

这个念头刚刚闪过，紫气天罗前方的天宇，豁然分成了两半。

一座高山，拔地而起，以盖压天下的威势，当中划分了天宇，还以迫人的气势，让人心生了一种无法言述的窒息感。

本能地屏气敛息，无形的神圣感觉，弥漫在每一寸土地，每一朵云气，每一缕的空气当中。

“天山，天池！”

“一定是的！”

凌风的目光，豁然就是一凝，除了荒原第一的高峰，除了曾经沟通域外的登天台外，还有什么地方，能有如此形胜。

“我们到了？”

凌风等人，在紫气天罗上站了起来，眺望而去，多少带着几分紧张与期待之情。

若说是一开始，直接来参加天池盛会，或许凌风等人还没有什么感觉。像现在这般，经历过了论道崖一战，在包揽了荒原形胜，无形中他们对这次天池盛会的态度就发生了变化。

不知道是错觉呢，还是此处本是迷神天沟通域外的登天台故，远远地眺望着天山，凌风等人凭空就生出了一种神圣之感。

这份神圣感觉并非是无端，紫气天罗犹自在划破着长空，下方是荒原地貌奔跑向后。

荒原上，所过之处尽收眼底，凌风等人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异常。

这一路上过来，他们见多了荒原景象，不管是在什么地方，都有一股股强大的气息冲天而起，都有一道道妖兽的踪影痕迹若隐若现……荒原，是妖兽的乐园，而不是人族的家园。

唯独在此时，在此处，在天山跃入了众人的视野，当中分开了众人眼中的天宇后，目之所及之处，在这荒原上竟然是妖兽绝迹。

从看到天山，在随着紫气天罗飞快地靠近，整个过程中飞跃的荒原范围足有数十里地，偌大范围之内，只有一片荒芜，零星植物生长着，如同戈壁一般给人一种荒凉之感。

习惯了荒原上妖兽成群结队，无所不在景象的凌风等人，看着眼前这一幕，那种别扭、奇特，乃至于神圣的感觉，就分外的明显。

随着紫气天罗的靠近，荒原天山真正将它的真面目展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一柱天光，呈淡淡的金色，破开了虚空，仿佛是从无穷远的地方洞穿了时间与空间的距离，笼罩了下来，轰入了大地之中。

这柱天光给人带来的冲击力，没有亲眼所见，怕是无法想象的，在那一刹那，凌风只觉得那天光怕是连整个地壳都一起洞穿，照亮了九幽黄泉，再从大地的另外一头穿出。

“或许，在同样的时间，大地的另外一头，也有人在看着这柱洞穿天地的天光而出神吧。”

“真想看看啊，那另外一面，又是怎么一个情况……”

凌风悠悠地叹息了一声，收敛了心神，打着天光笼罩范围内，那座傲然挺立在荒原上无数年头的高山。

那是一座指天高峰拔地而起，若欲要将苍天捅出一个窟窿眼儿来一般。越是靠近，越是给人以一种只要沿着这座山攀登，就能直接触摸到天之穹顶，擒拿下那日月星辰似的。

要不是有一个特殊的情况，或许，那还真未必是不可能的。

靠近了过来后，凌风第一时间就发现眼前的天山，其实是不完整的。

那划分了天宇的庞大身躯，其实只是原本的一部分罢了，甚至可能只是三分之二上下。

在最高处，天山成一个断面，仿佛有远古巨人，持开天大斧，一斧斩过，削去了以上的部分似的。

不完整的时候，天山犹自高大如此，要是在其完整时候，兴许真的就能直破天际，攀登到了最高峰，就此出了迷神天范围。

“难道所谓的登天台，就是那样吗？”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高的山，也无法想象其完整时候的高不可攀，凌风只是在心中闪过这么一个疑问，旋即为天山及周边的奇观所吸引，暂时放下了。

靠近了一看，天山仿佛是一个独坐在荒原上的老者，头顶着斗笠，身披着蓑衣，任由荒原上千年万年冰雪，将他从头到脚往下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