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齐白云眨了眨眼睛,看着商坐说完了这番话,没事人般地又凑过去跟净衣丐聊天,浑身都在哆嗦。
“这……这就算敲定了?”
“我呢……我呢……”
“谁来问问我啊”
齐白云想要发火吧,底气不足,没敢;想要当没事吧,又总觉得四周都有目光在飘过来,讥笑的目光。
“我!”
齐白云下定了决心,“哼,我……”
“……以后都不参加这种事情了。”
“不出白帝城了。”
那种憋屈味道,好像是在控诉着“外面都是坏人”一样。
其实,这时候哪里有人有空看他,凌风等人正在为明晨的比试而商量,而猜测着呢。
到了这个时候,依然没有人知道这个所谓的比试,到底是一个什么内容。
夜里,在一望无垠的荒原上,狂风好像挣脱了日光的束缚,在昏黄弯月的纵容下,在肆意地咆哮着,游荡着,过处卷起漫天的尘埃,恍若在平原上拉起了一道巨大的纱帐。
这风,这沙,在靠近了论道崖处,早早就平息了下来,仿佛是看到了主人的大狗,从狂吠变成了呜咽讨好。
论道崖下,熊熊篝火旁,众人看到这一幕,愈发地感觉论道崖的神秘与不凡。
武道圣地,岂是虚妄?
武神风狂与六御绝巅,也不会随意选择一个地方,就做倾世之较量。
“论道崖上,真不知道是一个什么景象?”
随手扔了一截短木入篝火中,凌风望向了论道崖。在黑夜中,论道崖的身影更显得伟岸与孤高,仿佛是一个绝代剑客,持剑在手,问天下谁人能挡他一剑般。
前世的凌风,匆匆忙忙,苦苦挣扎,好像是身后一条鞭子,在时刻鞭打着他前进一般。多少年来,从没有兴致跑来论道崖,登顶一览形胜,偏偏耳边又时刻有人在念叨着论道崖这一武道圣地。
现在,等于前世今生两世的期待,一朝实现。
在他的身旁,安唐与严晴语如凌风一般,同样抬头望向了论道崖,眼中除了倒映出火光外,一样有浓浓的期待与好奇。
“明天,你们就知道了。”
“那,可是一个‘好’地方。”
齐白云的声音轻飘飘地传入了凌风等人的耳中。
能成为后来的先天之耻,犹自能腆着脸皮活得有滋有味的,定然是一个没心没肺人,齐白云现在已经从此前的郁闷中回复过来了,说出那两句话时候,隐隐还带着点得意的味道。
凌风等人望过去,看齐白云脸上表情,就差写着“快来问我啊,快来问我啊”了,相视苦笑。
最终,还是安唐这胖子满足了齐白云好为人师的虚荣心,凑过去问道:“齐长劳您见多识广,就跟我们说说吧,也让我们跟着您长点见识,没白随着您出来一趟。”
“这论道崖上究竟是怎么一个情况?我们的比试又是怎么一回事?”
他胖子是个不吃亏的,摆出一副讨好脸,回过头来就是两个问题,恨不得把齐白云给掏空了。
齐白云可不管这些,安唐的态度让他飘飘然了起来,笑容满面地说道:“论道崖的神秘与玄奥,要从它的来历说起……”
三处篝火,三拨人马,说的内容都相差仿佛,在荒原夜风中,娓娓道来了几千几万年前,在这个地方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在那久远的过去,荒原还不是荒原,有群山起伏,沃野千里;天池还不是天池,有登天台连接域外,时有天人降临,与迷神天人互动。
那些天人,自称来自九界天外天!
那座登天台,也就被称之为九界登天台。
后来,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人知晓了,只知道一夜之间,一切都变了。
一场惊天动地,前所未有的大战,在现在荒原所在的地方展开。
无数强者捉对厮杀,有迷神天强者对域外强者,有域外强者彼此厮杀,整个荒原仿佛成了战场,飘洒下来的尽是强者之血。
这些强者究竟是什么境界,何等实力,现在已经无法考证了,只知道他们一场大战下来,荒原就成了荒原,登天台化作了天池。
从此绝地天通,迷神天隔绝于九界天外天。
“然后呢?”
安唐听得正兴起呢,齐白云偏偏卖起了关子,把胖子给急的,恨不得掰开齐白云的嘴巴让他赶紧往外倒。
可惜这事真不能做,无奈之下,安唐只得冲着凌风一直使眼色。
凌风摇头失笑,一振衣袖。
“吱吱吱”
一头玄金色毛发的小猴子,“蹭”地一下从他的袖口中钻了出来,摇头晃脑,左顾右盼,看上去可爱无比。
至少,严晴语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忍不住叫道:“太可爱了,凌兄,把这小家伙给我抱抱吧。”
“抱抱……”
“它?”
凌风神色有些古怪,望着小猴子,心里面想着:“你要是知道这猴头可是由狂霸刚猛的龙魔金刚猿,诡秘莫测的啼魂结合而成的,不知道你还抱不抱得下手。”
啼魂的反应更是激烈,全身毛发都炸起来了,蹿到了凌风的肩膀上,冲着严晴语雌牙裂嘴,挥舞着爪子。
它是不知道,这副模样一入严晴语的眼中,更觉得这小家伙憨态可掬。
最后还是凌风给小家伙解了围,他冲着啼魂一努嘴,指了指腰间的五仙壶,再指了指安唐。
啼魂眼珠子一转,就明白了凌风的意思,“蹭”的一道黑影闪过,凌风腰间五仙壶不翼而飞,再出现时候已经到了安胖子的手上。
等安唐发完了怔,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个酒杯开始倒酒讨好齐白云的时候,啼魂已然是重新蹲回了凌风的肩膀上,在他耳边抱怨这段时间把其藏在袖子里面的恶劣举动。
凌风不胜其烦,一指头弹在它脑门上,才让它安静了下来,乖乖地蹲在凌风的肩膀上不动弹。
齐白云这关子也没有卖到明天的意思,掉下胃口美美地品着五仙酒后,他便接着说道:“后来,荒原本身的意识,陨落在这方天地无数强者的意识,凝而不散,笼罩在荒原上。”
“如论道崖这样在平原上傲然挺立的山崖,正是荒原意识与无数强者意识凝聚之处,险之又险,是真正的绝地,荒原中最险恶的地方。”
齐白云这话一出口,包括凌风在内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他们固然骄傲,但他们的骄傲是建立在同辈人,年轻一代身上的,按齐白云那种说法,怕是等闲先天强者,都不要想登上论道崖了。
在荒原意识与强者意识的干扰下,论道崖上定然是形成了无数险恶的环境,同时那种残存意识的侵蚀与压迫,足以让大家发挥不出实力来,甚至癫狂发疯,亦未可知。
“不过……”
齐白云话锋一转,道:“天帝他们给你们准备了一样好东西,好让你们能登上论道崖,好好感受一下那种绝世强者遗留下来的痕迹,以求在天池盛会前更进一步,压倒迷神谷和商盟。”
他的脸上,不由得浮现出浓浓的羡慕之色,一副恨不得以身代之的感觉。
凌风等人呢,若不是顾忌长幼尊卑,都想把齐白云压在地上狠狠地打,刚刚那个关子卖的,简直好像是被抛到了空中一样。
“天帝他们给我们准备了什么好东西?”
安唐耐着性子,问道。不愧是以做生意为己任的,脾气就是好。
“命符!”
“你们可听说过此宝?”
齐白云神神秘秘地说道,脸上那羡慕之色简直就要流下来了。
“命符?!”
安唐与严晴语一头雾水,反问出声。
凌风却是眼睛一下子瞪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同时也难得认同了齐白云一句话,六御绝巅这回的确是下了血本了。
所谓的命符,凌风没有亲眼见过,却曾听过其传闻。
此宝在迷神天流传得极少,只有寥寥数人能有。持有者无一不是与迷神天几大势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相传,命符的制作,牵涉到了迷神天最强的几个人,几大势力。
以上天帝手植的天上杏为种,培植以下黄泉亲自取来的地下壤,再嫁接到迷神谷的特产迷神木上,最后由商盟贡献出无根水浇灌天上杏、地下壤、迷神木、无根水,四大条件,涉及到了迷神天几大破妄绝巅强者,几乎所有的大势力,历十年培育,才能养出能炼制出命符的材料来。
以这种堪称极致奢华的条件种植出来的东西,名之为“神木”。
除了一个“神”字,无可形容。
取神木之芯,邀符道大宗师,雕刻成符,滴以心头血,随身佩戴,就是命符。
关键时刻,能保一命的至宝!
只要身上佩戴着命符,在生死存亡之际,将其震碎,整个人就会为命符上的力量所笼罩,不管什么情况下,都足以保得一命,紧接着好像为天地所排斥一般,传送出十里开外。
之所以要以各种人间不存之物,最终培养出神木来,为的就是那个天地不属,天地不容,以排斥形成了传送的效果。
“竟然拿命符用来这个地方……”
凌风咋舌,严晴语、安唐咋舌,三处篝火旁所有人都为之咋舌不已。
为的是六御绝巅的大手笔!
在凌风回想着命符相关传说的同时,齐白云、净衣丐、金算盘商坐,也为其他人普及了命符的珍贵与奇效。
所有人,都被其震住了。
“登上论道崖,到底有什么好处,让六御绝巅舍得下如此手笔?”
“还是说,这次的天池盛会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使得他们为了能增加哪怕一分的胜算,也愿意下大血本?”
凌风想到这些,不觉间有些憧憬,有些期待,有些痴了。
同一时间,正对着凌风的方向,沉睡了一夜的太阳伸了一个懒腰,天边的云彩吸饱了霞光,变成了绚烂的霞云,映照在天上,映照在凌风的脸上,灿烂辉煌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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