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纵论得失

听了段散石的话，众兄弟尽皆无言，不过段散石反倒是无碍地一笑，说道：“哥几个不用为我担心，虽然我的内功进境不如大家快速，但不要忘了，我的主修功法可是叶老七咬牙切齿才舍得给我的上等功法，是先天功配合一阳指的绝技。这两门武学可不是说笑的。不瞒你们说，先不论克敌制胜方面有什么新奇之处，但就说先天功这门功法，便已是太过神奇，常人后天之境的时候便只是培养后天真气，但这先天功竟然在后天阶段便能够培养先天真气……”

“什么！？后天境界就能修炼先天真气！？”

展羽和孟源筠登时大吃一惊，一脸骇然之色地互看了一眼，接着又瞧向段散石，急问道：“快说说，是怎么回事？”

段散石洒然一笑，说道：“这门先天功乃是道家至高秘典，乃是最远古时期道家追求长生之道的产物，倒是于后来追求杀戮的武道有着完全不同的宗旨。所以说起来，这先天功更看重的是养生，而非杀伐。所以这门功法产生的真气，是世上少有的内壮真气，通过不停修炼，即便是在后天状态之下，也可以在体内培植、壮大先天真气，用以养护全身，功法练到极致，就算是五脏六腑被击碎，也可以愈合。只不过后天时的先天真气只能蕴藏在体内，保护自身，却无法发出体外，克敌制胜。不过若是有人跟我比拼内力，却是要吃上大亏的了……”

“这么神奇啊？”

段散石点了点头，接着露出回忆的神色，缓缓说道：“先天功功参造化。以我之悟性难以窥探其中至理之一二，所以当初为了了解这门功法，我便请灵虚真人指点了一下，如此方才知晓了其不凡之处。按照灵虚真人的描述，这门先天功的创立者是上古一位名为王重阳的道家宗师所发明。

这位重阳真人在通读道家典籍后。再结合自己的武学修养，发现人力终究有其极限。等到体内经脉全部打通，内力修为增长到一定程度后，便很难再有长进。而且无论武功再高，也逃脱不了生命的桎梏。这个时候，修为要想再有增长。必须借助天地间的广大元气。

道家认为，天地万物，皆为气所生养。维持天下人生命的养分，主要是依靠从日常的食物中来摄取，天地灵气蕴养的食物，可以化为维持生命之灵气。进而让人生存，而大多数的药材也是集合天地灵气所生养，更有许多天材地宝类的灵药，堪称是‘采天地之灵气，吸日月之精华’，人们食之，体内灵气补充强力。便可以显露出更强大的生命力。

既然天地万物，一切皆是气所生养，可以通过人的食用而重新还原成维持生机的‘气’，那为何不能直接吸收炼化天地元气？这可比通过食物、药物来补充体内生命精华更加直接，还省了一道转化的步骤。但要如何才能直接吸收炼化天地元气，这却又是一道难题。

武林中的历代大宗师，最终都是追求天人交感，也就是步入先天，其方法基本上都是以人体为炉鼎，沟通天地元气。不过采用的方法都是先后天。而再先天的顺序，由后天转先天的办法都是极度大逆转，先将身体达到承受天地元气的程度，方才着手施为，其成功率极低。而且过程凶险万分。

而这位重阳真人却另辟奇径，他并非将体内后天之气练至极致，而是直接炼化人体从母亲体内带出来时残留的那一点先天真气。人在母体中蕴育，天然隔绝后天之气，此时所呼吸的，便是‘先天真气’。甚至人在母体之中，血肉未生，这一点先天真气就已先在。所谓‘万物皆空，一灵不昧’，这就是那一点‘先天真气’所在。这是从人出生始就存在的。

重阳真人的先天功，便是在武者未入先天境界之前，便残留在人体内的一丁点先天真气激活，不停地内循环，炼化后天真气，补养先天真气，将体内先天真气培养壮大，到时步入先天，不过是用体内的先天真气，去沟通天地间的天地元气，比起用后天真气沟通天地元气，强上了不止一筹，自然是水到渠成，根本不用冒任何的危险。

不止如此，先天功在跨入了先天境界之后，吸收天地元气要比其他功法更为容易，是道家功法厚积薄发的无上典范。”

展、孟二人露出恍然大悟之状，只是稍过片刻之后，孟源筠疑惑地问道：“可听起来先天功跟八弟的天长地久长春不老功颇有相同之处，都是具有养生延命之妙，那两者又有什么区别呢？”

“先天功的妙处在于后天之时可以在体内培植使用先天真气，坚实内脏，功效在于自愈，若要救人，必须配合一阳指，才能将这种弥合内脏、治愈内伤的能力释放出来；而天长地久长春不老功后天便能够产生生系真气，虽然不能沟通体内先天真气，不过生系真气可以直接外放救人，不过效果只是暂时维持生机，不能快速治愈内伤。步入先天之后，先天功吸收先天真气速度比较快，而天长地久长春不老功除了能够吸收天地元气中弥补真气不足以外，还能够吸收先天真气中的生命精华，反补自身，从而使生机盈满壮大，终止其衰竭，那时长春不老简直就是指日可待了。”

二人近乎哗然。

段散石接着说道：“不过先天功这门功夫进境破慢，虽然有易筋经帮助打通全身穴脉，如今奇经八脉只差任督二脉的生死玄关未通，十二正经也还有四条经脉差些火候，眼下的情况虽然不影响步入先天，不过我却不甘心就这么步入先天，影响日后的进境。”

展羽长舒了一口气，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道：“三弟说的不错。真想不到，七弟随手拿出来的武学竟然有如此高深的作用，我等还真是太过轻视了呢。”

孟源筠大奇道：“二哥，你轻视了么？我看你每天都在翻看七弟给你的三套爪功啊，三本书都快翻烂了呢……”

展羽脸色一红，怒道：“这龙、虎、鹰，爪功三绝，岂是七弟随手拿出来的？这是天下一绝，我正试图将三门绝技合三为一呢！”接着又是一阵感叹，说道：“说实话，我真佩服老七的心胸，这三门武学让我拿给我爹都心疼，我到现在都没跟我老子说起这三门武学的事情，你说他当初怎么就舍得把它给我呢？”

“谁的武学不是？”

孟源筠笑嘻嘻地说道：“不过这么多武学给他叶老七一个人也学不过来，与其放在那里生蛆长毛，不如给咱们这几个兄弟发扬光大，咱们实力上升了，不也跟着他叶老七在这世道上折腾么？不看别的，就是那魔门的势力就让人瘆的慌，你说你感恩叶老七，说不定叶老七还在咱们背后偷着乐呢，毕竟死的武学与一个大活人相比，还是活人有用……”

众人轰然大笑，纷纷笑骂孟老六得了便宜卖乖的小人心思。这魔门乃是天下大敌，以众人的身份来看，就算没有叶清玄拖他们下水，日后也免不了要跟魔门交手一番，除非胆小到深山老林里窝着一辈子，否则谁都跑不了。与其到时身手不济丢了性命，此时被人家收买一下，也没什么不好。

段散石笑着说道：“我们没法不感谢叶老七，我们在没有遇到七弟之前，别说进境变得极快，也许现在这种情况，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步入先天了，虽然步入先天之后，再行打通穴脉有些困难，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可既然如今我等得到了易筋经这样的神功秘法，后天便有如此效果，又何必等到先天之后，再付出百倍的辛苦去打通穴脉呢。天下间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红你我手中的这套功法，还好当初七弟释放出足够多的神功绝技分散了天下武者的注意力，否则我们七个兄弟功力如此突飞猛进，只怕早就被有心人摸上门来，对我们兄弟下手了……”

展羽、孟源筠纷纷点头称是。

展羽接着说道：“最近一段时间，昆吾派风头正劲，灵虚真人击毙坦族高手，迎回石林郡城的做法，在武林中引起轩然大波，虽然有人称真人是沽名钓誉，不过这为民族大义出手，甚至夺回城池的事情，乃是事实，无论多少人讽刺挖苦，那都是心生嫉妒。不过昆吾派上升的势头太过猛烈了一些，虽然因为楚灵虚的名声，使得白道的武者挑战日趋减少，不过妄想一举成名的武林人士变得更加多了起来，目标也并非灵虚真人，而将目标盯在了昆吾派的名头上，直接挑战门下弟子。”

Ps：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