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剑神与剑童

渺无边界的茫茫雪域，一间小木屋正飞速滑行，盘膝端坐小屋门口的郭樵，双手各自把持了一柄长刀，快速而有力的不停点击坐下的冰雪地面，推动着小屋在冰雪之上快速滑翔。

这是他自制的一辆冰雪滑车，粗糙的木屋下面，嵌入了两柄硬弓，硬弓背支撑在冰雪之上，支撑起了小小木屋。

冰车滑过，雪地上立刻留下两条深深的压痕，一直延伸到茫茫雪域深处。

叶小烟斜倚在小屋一角，已酣然入睡。雪车飞驰的时候，她必须抓紧时间多休息，等郭樵需要停车休息的时候，她便要代替郭樵负责警戒。

雪域茫茫，天空湛蓝，呼啸的风切割着坐在木屋之外的郭樵。衣衫单薄的郭樵不但没有丝毫寒意，额头却已凝结了涔涔汗水。

雪域往东，都是绵延低缓的低矮丘陵，郭樵尽量选择丘陵之间的低谷迂回滑行，身后拖出了一双弯弯的压痕。压痕尽头已是一轮西斜的落日，压低到茫茫冰雪之上。银白的冰雪世界散落了一层血红色的余晖。

在日落之前，郭樵找了一个避风之处停靠下来。从木屋之后取下一根捆绑的圆木，挥舞柴刀，很快便劈成了一堆柴，在木屋之前生起了一堆篝火。

“师姐，你知道药王玉广寒么？”郭樵一边与叶小烟共享星光晚餐，一边随意的闲扯了一句。

“剑仆这点伤，经过缝合包扎，过几天就会自然痊愈。根本不需要找什么药王求医问药。”叶小烟嘴里虽然这样说，却已被郭樵的心意感动，眼睛泛起一点泪花。

见叶小烟误会了自己的意思，郭樵只能将错就错，不好再继续追问，低头默然不语。

“主人，你有心事？”敏感的叶小烟立刻捕捉到了郭樵的神情变化。

“没有，突然想起神剑山庄的一些事，感觉有些诡异。”郭樵这次没有迂回切入，直接开门见山。

“你在想西门小白，对吧？”叶小烟语气多了一丝嫉妒。

“告诉你一个秘密，剑童就是药王玉广寒。”郭樵避开谈论小白，直接开始爆料。

“瞎扯，江湖传说药王玉广寒是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隐居于仙山云海之间，凡俗之人根本无缘一睹其风采。

而神剑山庄的剑童，其实就是一个死太监，怎能与世外仙人相提并论？”叶小烟一脸不屑的否定了郭樵的所谓秘密。

“啥叫死太监？”郭樵一脸茫然的看着叶小烟。

“死太监就是阉割之后的男人。不男不女，不长胡须。”叶小烟见年少无知的郭樵不懂太监，立刻红着脸给出了一个模糊的描述。

“可是，我也不长胡须，是不是也算太监。”郭樵伸手摸着光洁的下巴，更加疑惑不解。

“你又没被阉割，怎会是太监。只是年纪幼小，还没到长胡须的时候。叶孤城，西门吹雪，还有我爹，他们都有胡须，剑童就没有胡须。”叶小烟的解释有些语无伦次，逻辑混乱。

“嗯，有道理，剑童头发都白了，还没有胡须，是很奇怪。”郭樵低头沉吟，恍然有所悟。

“小师弟，你胡说些什么？”叶小烟见郭樵说话没头没尾，脑袋也有些凌乱起来。

“师姐，你在神剑山庄呆了7年，除了没有胡须，有没有看出剑童有何变化？”郭樵梳理思路，将话题引向了正确的方向。

“好像真没什么变化，一直都是剑童。我们一直以为太监就是那个样子，不长胡须就不会变老。”被郭樵点破玄机，叶小烟也觉得剑童有些诡异。

“江湖传说西门吹雪年轻的时候，是一个替天行道，代表正义的剑客。如果有一位世外仙人犯了错，西门吹雪会不会替天行道，一剑斩断他的慧根，将他打落凡尘，收为身边的一名贴身小弟。”郭樵思绪展开，开始海空天空的神侃。

“师傅阉割了一位仙人，将他收为了贴身小弟。小师弟，你这个故事太过玄幻，师姐脑袋彻底凌乱了。”叶小烟一板一眼的过滤了郭樵的意思，不但脑袋凌乱，整个人都彻底凌乱。

“师姐，你老是提阉割二字，究竟啥意思？”郭樵见叶小烟再次提到阉割，疑惑不解的追问道。

“阉割就是将你下边的东西切掉。”叶小烟见他真的不懂，不得不给了他一个直白的解释。

一丝寒气袭入下体，郭樵下面紧张的抽了一下，下意识的夹紧双腿。这种强烈的刺激给了他一个深刻的启示，他一下子便明白了啥叫太监。

领悟了“阉割”之意的郭樵，一阵脸红耳热，急忙将目光远离叶小烟，转向了茫茫雪域，而他脑袋里却浮现出那天恍惚之中，叶小烟替他清洗下身的朦胧画面。

叶小烟也红了脸，将目光转向了另一边，默默低头拨弄着面前的篝火。

“小烟，我进入神剑山庄之时，遇到了你。我离开神剑山庄之后，又遇到了你。这是巧合，还是缘分。”郭樵打破了尴尬，他心中有太多疑惑。

“我爹说，江湖人的命运是天意注定，身在江湖的人谁也逃不掉。我们今天能够结伴而行，应该也是天意安排，无论是巧合，还是缘分，我们都逃不掉。”叶小烟答非所问，话语中似乎暗藏玄机。

“我才不要逃，只要与姐姐在一起。既然是天意安排，你就做我的老婆，让美女做仆人，我很不习惯。”郭樵一本正经的凝视叶小烟，期待着她的承诺。

“真正的剑客，只需要剑仆，不需要女人。我选择做一名剑仆，就是为了一辈子跟着你，形影不离。”道出心事，剑仆幽幽地叹息一声。

“乱说，师傅娶了师娘，也相守了一辈子。”郭樵固执的反驳。

“一个月一次也算相守？师傅与剑童才算是形影不离，天天相守。”叶小烟不屑的嘟起嘴，白了郭樵一眼。

“师傅与剑童？不会吧？”郭樵一脸惊异，眼球几乎爆出。

“呸，你想到哪去了？我只是打个比方，想让你明白我的心意。男人靠不住，只有主人才靠得住，我会一辈子跟着你，伺候你。”叶小烟声音越来越低，脸颊却越来越红。

“可是，我将来娶了老婆，你怎么办？”郭樵见她难得娇羞一次，便故意挑逗了一句。

“你将来会成为一个真正的剑客，也许会经历很多女孩，最后你会选择剑，放弃身边的女人。”剑仆收起羞涩，脸色变得庄严肃穆。

“嘻嘻，就算我最后沦为一个与刀相守的刀客，也一定不会孤单，因为我身边一直会有一位女仆。”郭樵一脸嬉笑，亲昵地搂紧了身边的剑仆。

“主人，奔波一天，你该安歇了。”叶小烟轻轻拒绝了他的亲昵，一本正经的提醒他该回木屋里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