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三飞跃缝隙一刻,地宫之顶的缝隙开始坍塌,泥土混合着堆砌天顶的砖石纷纷坠落,一方长条巨石扑头盖脸砸向跌倒角落的郭樵。郭樵就地一滚,避开了巨石,漫天而下的泥土碎石差一点将他淹没。
情急之下,郭樵冒着滚滚泥尘,逃入了来时的那一条甬道,拼命朝着甬道尽头狂奔而去,试图从来时的路突围出去。
当他接近甬道尽头,绝望的停止了脚步,前面的甬道已被坍塌的乱石泥砂堵死,通向茅屋出口的九十九级台阶已彻底坍塌堵死。
一阵地动山摇过后,甬道深处的地宫陷入了一片死寂。出口被堵,郭樵只能回到坍塌的地宫,寻找一条可以逃离的出路。
坍塌的地宫之顶,只是堵死了天顶之缝,散落了遍地砖石泥沙,地宫的主体架构丝毫未损,依然保持着一个空荡荡的空壳。
郭樵贴着地宫墙壁,踩着散落的砂石小心翼翼的摸索而行,一边走一边凝聚目光四下搜索勘察地宫的地形。
转了半圈,他已判断出地宫是一处地下陵墓,坍塌的这一处大厅只是一处外围大殿,大殿后面一左一右两条巷道直通内陵深处。
出口已被堵死,想挖掘坍塌废墟,打通一条生路。凭他一己之力,绝对不可能完成,他只能选择深入陵墓,窥探一条新的出口通道。
在白云城的那段日子,他读了一本叫《盗墓笔谈》的书,了解一些盗墓常识。每一个废弃的陵墓,都会留下盗墓者的痕迹,也会留下许多废弃的盗洞。
现在他要想从堵死的地陵深处活着爬出去,必须要找到一条盗洞,顺着盗洞爬到一个隐蔽的出口。
郭樵试探着一步一步深入到地陵深处,每深入一步,恐慌便加重一层。
陵墓的规模完全超越了他的预想,墓道纵横交错,勾连了无数大小不一的废弃墓室,却始终无法找到主墓室。
嘟嘟嘟!
一阵压抑而雄厚的鸣叫,自空洞的墓道深处传过来,回声绕洞,余音不绝,透出一丝浓浓的诡异。
郭樵脊背一紧,干毛直竖,紧握巨型柴刀,身影一闪,闪电般突入了那一条传出鸣叫的幽深墓道,墓道空荡荡一无所有。
嘟嘟嘟!
刺耳的鸣叫再度响起,已转入了另外一个墓道。郭樵压着柴刀,循着鸣叫急追而上,却再度扑空。
郭樵平息急躁情绪,方才意识到是自己听觉太敏锐,而墓道一片死寂,才会感觉鸣叫近在眼前,实际应该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
他平心静气,提着柴刀朝着鸣叫深处慢慢摸索进去。转过了几条墓道,四周一片死寂,失去了鸣叫指引,郭樵迷失了方向,一脸茫然的四下搜索。
嘟嘟嘟!
刺耳的鸣叫直刺耳鼓,郭樵感觉耳鼓一种剧烈的刺痛,急忙运气抵御。身影却已循着鸣叫转入了鸣叫之源的一条幽暗墓道。
幽暗墓道深处居然点燃了两盏灯光,灯光周围笼罩了一层暗淡的火红光晕。郭樵愣了一下,直奔那两盏灯光逼近过去。
嘟——
一声凄厉的鸣叫,那两盏灯光闪电般冲向了上来。此刻的郭樵方才看清楚两盏灯光不过是一只巨型怪物的眼睛,而他的巨型身体散发着火红的光晕。
面对怪物强悍的袭击,郭樵凝聚全身力道,飞身而起,柴刀划出一道黑芒,直杀而下。暴怒的怪物伸出一只犀利的前爪,抵挡了郭樵的气势如电的刀锋。
一阵巨大的反冲激荡,郭樵连人带刀被弹飞墓道之顶,撞顶之后,跌落在阴暗墓道,连滚带翻十几步,方才稳住了身形。刚刚平息的内伤再度发作,胸口翻涌,郭樵急忙运气压抑翻腾的气血,控制着没有再度吐血。
那只怪物同样被郭樵一击震慑,后退了几步,一条前腿已被砍伤,泛出了一条鲜红的血印。身体低伏,蓄势待发。
郭樵稳住气血,立刻再度飞身挥刀冲杀而上。那一只蓄势待发的怪物眼神闪过一丝惶恐,快速后退几步,突然一转身拖着火红的肚皮窜入了墓道深处。
郭樵提刀尾随追击了几条墓道,终究拼不过飞窜的怪物的速度,追丢了目标,只能伫立原地,屏息侧耳,等待着怪物再次发声。
静候半天,鸣叫之声再没有响起,显然怪物已被郭樵震慑,小心的隐匿的踪迹。
经过一番休息调整,郭樵从最初的惶恐缓解过来。在阴森诡异的墓道,遇到一只怪异狰狞的怪物,让他心神大乱,此刻方寸缓过劲,头脑也渐渐清晰起来。
既然听觉失去了作用,他立刻启动了另外一种感觉——嗅觉。
自从在西门山庄嗅出剑童身上残留的一丝草药味道,他开始意识到自己不但听力异常,嗅觉已远远超越了普通人。
刚刚怪物被他砍伤一只前脚,出了血,空气中一定会留下一丝兽血的味道。郭樵凝聚全身功力,拼命的吸了几下鼻翼,循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气,飞身追击而上。
鼻翼血气越来越浓,郭樵意识到距离怪物已越来越近。而他的听力再次发挥作用,已隐约捕捉到怪兽压抑的喘息之声。
嘟——
一声刺耳的咆哮,郭樵耳鼓差一点被震破。怪兽已知道郭樵抓住了它的行踪,不再逃避躲藏,暴怒咆哮着要与郭樵拼命。
郭樵一个飞跃,窜出了阴暗的墓道,窜入了一个空阔的大厅,那只巨型怪物蹲守在一处禁闭的石门之前,身体低伏,目光喷火,不停的冲着郭樵咆哮。
空间空阔,借着怪兽身上焕发的光晕,郭樵终于看清了这一只怪兽。它根本不是什么怪兽,而是一只蟋蟀,一只巨型的蟋蟀。
从小盘踞山林的郭樵,对于这种常见的小东西并不陌生,只是如此巨型的蟋蟀却让他心惊胆寒。
嘟——
就在郭樵惊愕一刻,巨蟋已闪电般冲击而来,一双前爪勾向了郭樵的脑袋。郭樵自恃身强力大,居然挥刀迎接而上,横劈巨蟋蟀两只触角。
一阵激烈的碰撞,郭樵的刀已被触角弹开,跌跌撞撞后退,巨蟋被格挡砍伤的触角威势不减,横扫而过,郭樵结实的肩膀已被划开一道七寸多长的血口。
剧痛刺激,郭樵脑袋立刻警醒,拖着柴刀飞速后退几十步。一声大喝,双手挥刀,凌空而起,凌空而下。
对付这种巨型怪物,主动攻击远比被动防守要有效。
巨蟋身体后缩,抬起一只前脚一格,郭樵立刻被弹飞而起。空中旋转一圈,恢复平衡,立刻飞身而下,又是凌空一劈。
巨蟋后退一步,换另一只前脚继续格挡,郭樵再次被弹飞。
一口气连劈七刀,巨蟋已退到了石门,而郭樵也力竭而退,飞身落地,努力调息着翻涌的气血。
就在他落地休息一刻,退缩的巨蟋突然发动,闪电般猛冲过来。
郭樵的劈出的每一刀虽然气势若虹,却仅仅伤及它双前脚的硬壳护皮,不曾伤及要害,而它退缩后的这一次冲击,却是一次致命的冲击。
陷入巨蟋前爪笼罩之下的郭樵,已避无可避,只能硬生生的横刀而起,拦截了两只巨抓的强力一击。
一股强力震撼而下,郭樵拖刀的双臂一阵麻木,整个身体被带动冲击,高大的身躯被巨蟋扑倒在冰冷坚硬的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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